想到明天要去醫院體檢,李念晚上就沒有陪著露露熬夜看小說,而是到了十點就休息了。


    第二天,因為體檢要抽血化驗不能吃早飯,李念算著時間來到醫院裏,醫院的大廳裏已經到了十來個同學了,公司派了秘書跟醫院對接他們體檢的事宜。


    秘書見人到得差不多的時候,給每人發了一張體檢表,都是一些常規檢測,b超、心電圖、驗血等。


    表格發到手後,秘書讓大家把基礎信息填好。然後根據表格上需要檢測的項目去相應科室體檢,體檢項目不分先後順序,為了節省時間,秘書讓大家三三兩兩的分開去不同的科室體檢。


    李念覺得體檢這事還得跟女生抱團才好,這樣可以免除一些尷尬,本來女生也不多,大家就一起行動了。


    各個科室一圈轉下來,就已經十一點多了,李念把體檢表交給秘書後,出了醫院大門,她覺得自己餓得都快前胸貼後背了。她準備先解決肚子問題然後再回寢室。


    李念站在路邊左右看了看,準備去街對麵的羊肉粉館嗦粉。剛準備過馬路,就聽到身後有人在喊她。


    “李念,等一下!”


    不用回頭,李念一聽這聲音就知道是誰,還真是陰魂不散呐!李念心裏這麽想著。


    在這大路上李念也不能裝沒聽見,不然他再喊,估計又得被路人行注目禮了。


    李念停下腳步,回頭看著正從醫院往外跑的程昭。


    “李念,我們一起吃午飯可以不?就我們兩個人!”程昭跑到李念麵前後連忙對李念說,看著呼吸還比較平穩的程昭,李念覺得這人的身體素質還不錯,再瞅一下長相還是很不錯的,秀氣也不缺乏英氣,個頭大約一米七八左右,不算高,也不算矮,最突出的是他的牙齒,整齊又潔白無瑕,一笑起來,都有一種晃瞎人眼睛的感覺。他的牙齒在這個地方算是異類了,這裏好多人的牙齒都是石灰牙,有的泛黃有的泛黑,據說是因為這裏好多地方地下都含有礦物質,人們長期飲用含有這些物質的水,牙齒就成了那樣了。


    李念是個有輕微潔癖的人,看到石灰牙嚴重的人,她都不敢多看,會反胃,尤其是吃飯的時候,更不能看到。


    程昭運氣很好,避開了這個雷。


    “你確定嗎?”李念又問。


    “非常確定以及肯定,昨天晚上是個意外,真的很抱歉。”程昭不好意思撓了一下頭。


    “我準備去吃粉,你去嗎?”李念問,她知道有時候逃避或者拖並不是最佳的處理辦法,他想幹啥,其實擺在明麵上來也許更好辦。


    “去,當然去。”程昭高興的回答。


    二人一起來到羊肉粉館,一人點了一碗。這個時間點來吃的人不多,李念選了一個角落位置坐下。


    “我吃東西的時候,心情是最好的時候,你有什麽事可以在我吃東西的時候說,這樣我至少能保證不會生氣,也不會立馬走人。”李念對欲言又止的程昭說道。


    “哦,好的,我知道了。”程昭心有餘悸的說。


    大約五六分鍾後兩人點的粉端了上來,李念也不去燙筷子了,從筷籠裏抽出一雙筷子在湯碗裏攪拌了一下就開始吃起來,沒有一點不自在的感覺。


    程昭覺得自己對於李念來說就像個透明人似的,一點也影響不到她。


    看到李念滿意的吃了幾口粉又嘬了一口湯後,程昭醞釀一下後開始說話了:“李念,我想跟你做朋友可以嗎?”


    “嗯,朋友啊,可以沒問題,我朋友很多,再多你一個也沒關係。”李念一邊吃一邊回答。


    “我說的朋友不是普通朋友。”程昭著急的又補充了一句。


    “閨蜜?不好意思,我的閨蜜限同類。”李念嘴裏包著粉,一邊嚼一邊說。


    “不是閨蜜!”程昭覺得如果不是自己表達有問題就是李念故意扭曲自己的意思。


    “那你倒是說清楚到底是啥?”李念問,雖然說話,李念也沒停嘴,真的是餓極了,對於李念來說天大地大,都沒吃飯的事大!


    “女朋友,你能做我的女朋友嗎?”最後程昭咬咬牙還是說了出來。


    “女朋友不行,女性朋友可以。”李念毫不含糊的回答。


    “為什麽?”程昭眼底的光暗了下來,又有些不死心的問。


    “目前不想。”李念回答。


    “那你想的時候能否優先考慮我?”程昭追問道。李念的回答讓他看到了一絲希望,隻要李念不是討厭他,隻要李念不是心有所屬,他總會有機會的。


    “以後的事,以後再說,才轉正還是要以工作為主。”李念把最後一口粉咽了下去,然後又喝了一口湯才放下碗筷。


    “我吃完了,你怎麽沒吃?”李念看著沒動筷子的程昭問道。


    “哦,忘記了。”程昭訕訕的回答。


    “吃飯都能忘記,你這智商堪憂啊。”李念感歎了一句。


    “不是,不是,是太緊張了。”程昭忙說。


    “哦,那我先走了,免得我在這裏你吃不下去。”李念說完起身準備走。


    “不用了,我們一起走,我還不餓。”程昭忙起身。


    “浪費糧食要被天打雷劈的。”李念看著桌上原封不動的一大碗羊肉粉說道。


    程昭看李念說得一本正經的樣子,也不好反駁。


    “那你等我五分鍾可以嗎?五分鍾不行的話三分鍾也可以。”程急切的說道。


    看到程昭期盼的小眼神,李念還是做了讓步。


    “好吧,你慢慢吃,不急,我等你就是。”李念說完又坐回桌前,隻是轉了一個麵背對著程昭看向了窗外。


    周末路上的行人和車輛比較多,又快中午了,感覺大家都有些行色匆匆的樣子。李念看著來來往往的車輛及行人,想著以後她也會成為這些人中的一員,思緒又莫名的放飛了,她不再是學生了,一想到這點李念心裏就隱隱作痛,情緒一下子就低落下來。


    突來的憂傷,讓李念的眼睛變得深邃起來,一眼望不到底,李念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連程昭喊她,她都沒聽見。李念就像一個封閉五感的人一樣,機械的坐在那裏,木然而空洞的望著外麵。


    “李念,你怎麽了?”程昭喊了幾聲,見李念沒有回應他,發覺她似乎有些不對勁,但他又不敢做出什麽出格的事,隻好用筷子頭隔著衣服輕輕戳了戳李念的手臂。


    李念這才從入定的狀態清醒過來。


    “不好意思,我走神了,你吃好了是吧?那就走吧。”李念起身問了老板多少錢?老板說兩碗六元,李念遞過去一張十元的,老板找了李念四元,李念收好零錢走出了店門。


    “這次你請我,下次換我請你。”程昭這次整聰明了,沒有主動付款。


    經過昨天晚上的事,程昭知道李念是一個界限感很分明的人,要想和李念相處,就得如細水長流般,急是急不來的。隻要李念沒有男朋友,那麽他就有機會,想清楚這一點,程昭冷靜下來了,以後就一起上班了,自己有足夠的時間和機會去打動李念。隻是李念剛剛莫名的憂傷,程昭也感受到了,不過以他現在的身份也不好多問什麽,他感覺到李念似乎是個多愁善感的人,而並非她一直表現出來的那麽雲淡風輕。


    他覺得李念就像一個謎,而他對這個謎特別著迷,總想去解開她。


    “我準備回寢室收拾東西,你不用跟著我了。”李念見程昭還跟在她身後就對他說道。


    “我也回去收拾,剛好一路,我明天早上來幫你搬東西。”程昭說道。


    “那就麻煩你了,謝謝。”李念原本想去找男同學幫忙的,既然程昭主動說了,自己拒絕似乎又太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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