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哲看著中樞令上傳來的提示,


    “入侵,捕獲?”


    嗯,還有這種功能?


    果斷選擇了是,頓時,周身法力迅速流失,眼看著不夠用,許哲慌忙取出儲物袋中的靈石。


    神木殿外,溫宏七人突然麵露驚恐。


    嘩啦啦啦.....


    七條散發著青色光澤的鎖鏈自神木殿探出,司徒中德最先察覺不對,當即拋下眾人,迅速遁走,可還是小看了這鎖鏈。


    哪怕以元嬰修士的速度,也無法躲避。


    “這到底是什麽鬼東西!”


    “大哥,救我!”


    “該死!這神木殿不是死物麽!”


    .....


    轉眼間,剛才還在殿外的七人,迅速被鎖鏈鎖死,不知所蹤。


    靜室裏的許哲,則麵色蒼白,渾身猶如被抽幹了的幹屍一般,顫抖著服下幾枚丹藥,許久才緩過神來,恢複了幾分人氣。


    儲物袋中的靈物,幾乎消耗一空。


    迅速查探了一番,那七人,竟然都出現在神木獄的牢房之中。


    總算沒有虧本。


    不過也打定主意,輕易不要亂嚐試。


    進了此處,這幾人便是徹底廢了,除非他們中有人是濁仙在世!


    不再理會,許哲開始打量著空間的四周,並沒有看到問逍遙所謂的傳承。


    最終目光放於穹頂之上,那裏,一片迷霧。


    心念一動,揮手間迷霧消散,無數鬥大的文字,如同星辰般在天空閃耀。


    “《先天混元道籍》!”


    許哲口中念叨著,隻覺得這一刻,大道可期。


    《大五行輪轉經》乃是《先天混元道籍》的前置功法,修士在煉虛之後,便可以無縫銜接此功法。


    而許哲一直進境緩慢的《衍神經》,赫然也在其中。


    神木獄中,


    司徒中德這一刻終於慌了神,修為,神識都被死死壓製,無法使用。


    “該死的,都是因為你!”


    一旁的司徒中海也沒好到哪裏去,直接衝著溫宏怒斥道。


    “怎麽,有脾氣?”


    溫宏自盤膝狀態坐了起來,不僅法力被壓製,連氣血也無法調動。作為當年差點被煉成人傀的家夥,如今的溫宏,實際上是一名銀骨之軀四階體修。


    本就憋了一肚子火的溫宏當即出手,


    “還愣著幹嘛,動手!”


    修士沒了修為,神識,也就和凡夫俗子一般,或許略通拳腳,可麵對四階體修,再加上五打二,在這狹窄的牢房中,除了單方麵圍毆,不會出現其他可能。


    很快,鼻青臉腫得二人縮在角落,溫宏等人也都停手。


    隻是那四名金丹修士倒是躍躍欲試,金丹打元嬰,還是按著打,這種機會可從來沒有過。


    良久,


    溫宏歎了口氣,“別裝了,看樣子並沒有人,咱們應該是偶然觸動了神木殿的防禦機製。”


    “你家道子就沒有後手?”


    司徒中德顯然不信。


    溫宏不語,若不是此時情況不明,倒是一個解決對方的好機會。


    再等等!


    靜室中,通過中樞立,許哲清晰的看見,這七人體內有某種能量在源源不斷的流逝,被監獄吸收,隻是很輕微,如今神識,法力被封禁的七人根本無法察覺。


    有古怪!


    一番仔細觀察研究,許哲終於發現緣由,心中不禁感歎這神木殿設計之精妙。


    神木獄實際上位於建木殘樁的正下方,所有關押在神木獄中的修士,生靈,其體內的氣血,法力,都會源源不斷的抽取流失,為建木補充養分,隻是如今建木被伐,缺少主動吸收的載體,便隻能揮發在這片小世界。


    那是不是意味著,自己可以取代建木的位置?


    若是可行,三名元嬰,四名金丹,足以讓許哲修為突飛猛進。


    抱著試一試的態度,許哲通過中樞令,直接出現在了一層神木樁附近。


    仔細感受,確有一股輕微的法力,氣血在不斷揮散。


    很微弱,應該是建木隻剩下殘樁,徹底死亡導致。


    當即盤坐在空曠的樹樁之上,通過中樞令控製引導,頓時,一股精純的法力湧入許哲的身體。


    舒暢,通透,這可比自己費力打磨來的快多了。


    喚出麵板,修為後的數字也在跳動。


    神木獄版加速器!


    與此同時,一連幾天下來,神木獄中的幾人也察覺到不對,不僅越來越困,連身體也越來越虛弱。


    “不對,這監獄有古怪!”司徒中德麵色陰沉,他努力感知著自己身體的變化,卻因修為和神識被封禁而難以確切判斷出問題所在。


    司徒中海也滿臉凝重,“大哥,我們必須想辦法離開這裏,再這樣下去,我們恐怕會被這詭異的地方吸幹。”


    那四名金丹修士更是驚慌失措,他們本以為隻是被暫時困住,卻沒想到會麵臨如此詭異的情況。


    “都冷靜下來!”司徒中德低喝一聲,“越是這種時候,越不能亂了陣腳。”


    眾人開始四處查看,然而,這狹窄的牢房中除了冰冷的牆壁和詭異的牢門,便是角落中不知名的屍骨,早已被檢查無數遍。


    “難道我們真的要被困死在這裏?”一名金丹修士絕望地說道。


    溫宏猛地抬頭,死死的盯著司徒中德,既然要死在這鬼地方,那也要報仇之後再死!


    “你想幹什麽?”


    司徒中德警惕的望著溫宏,一種不妙的感覺浮現在心頭。


    “隻是想在死之前,算一些賬而已!”


    溫宏嘴角嗜血,猛然衝向司徒中德,絲毫沒有留手。


    沉浸在修煉中的許哲皺著眉頭,


    如今這幾人都是自己上好的補藥,可不能浪費了!


    當即揮手,牢獄中原本沉寂的鎖鏈陡然動了起來,迅速纏繞住幾人。


    “這牢獄.....不對!”


    這一刻,七人猛然醒悟,


    “藏頭露尾的鼠輩!有本事出來與我們正麵一戰!”司徒中德怒目圓睜,大聲吼叫著。他的聲音在牢獄之中回蕩,卻隻換來一片寂靜。


    “躲在暗處算什麽英雄好漢!你以為這樣就能困住我們嗎?”司徒中海也跟著叫嚷起來,滿臉的憤怒與不甘。


    溫宏則陰沉著臉,冷聲道:“不管你是誰,今日之仇,我溫宏記下了。若有機會出去,定讓你百倍償還。”


    那四名金丹修士也紛紛開口咒罵。“懦夫!不敢露麵的膽小鬼!”“你以為能永遠困住我們嗎?等我們出去,定要將你碎屍萬段。”


    “你這卑鄙無恥之徒,隻會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有本事就放開我們,堂堂正正地打一場。”


    ........


    他們的罵聲越來越激烈,各種難聽的話語不斷湧出。


    可是,無論他們如何叫罵,許哲始終不為所動。牢獄之中依舊寂靜無聲,隻有他們的聲音在空氣中回蕩,顯得格外突兀。


    漸漸地,七人的聲音開始變得沙啞,他們的憤怒也逐漸轉化為絕望。他們意識到,自己的叫罵根本無法激怒那個神秘的人,而他們的處境也變得越來越危險。


    司徒中德頹然地靠在牆壁上,眼神中充滿了無奈。司徒中海也沉默了下來,不再叫嚷。溫宏緊緊地咬著牙,心中充滿了不甘,但也無可奈何。


    那四名金丹修士麵麵相覷,臉上露出絕望的神情。他們知道,自己可能真的要被困死在這裏了。


    而在建木殘樁之上,許哲依舊沉浸在修煉之中。這七人對他來說是難得的機遇,不能輕易放過。至於他們的叫罵,他根本不放在心上。


    就在許哲沉浸在修煉之中的時候,外界,局勢驟變。


    幾次連番試探之後,大乾與碎玉的全麵戰爭,終究還是爆發了。


    缺少高端修士的大乾,前線節節敗退,三關之地連七天都沒有守下來,就這,還是碎玉教前期試探性進攻的結果。


    眼見大乾似乎真的因為某種原因陷入削弱,碎玉教當即發起了猛攻,僅僅三月時間,大乾十州之地,便陷落五洲。


    碎玉教後方大營,


    靈風子連胡子都快扯下來了,還是想不通,司徒中德老兒到底打的什麽算盤。


    “清玄,你說,這幾個老家夥會不會是跑中域搬救兵去了!”


    清玄子默不作聲,倒是一旁的炎陽子接了話茬,“管他什麽埋伏,救兵!要我說,咱們一鼓作氣,直接幹到乾京,聖尊已經開始嫌棄咱麽效率低了!!”


    聖尊,便是大乾背後的那尊化神修士。


    “幹,幹,幹!你要想死你去!”


    炎陽子沒好氣的懟了自家師弟一句,“上次要不是留了個心眼,找聖尊借了靈寶,說不定咱們幾個就留在那了!逼急了,司徒中德那老家夥可什麽都做得出來!我還不想死!”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這間屋子裏,可是聚集了四名元嬰,卻在這瞻前顧後,說出去也不怕別人笑話!”


    還是靈風子止住了話頭,幾人心裏清楚,那件化神階的傀儡,雖不清楚具體底細,但從上次交手來看,恐怕在場任何一人,單獨麵對都撐不了多久。


    “天尊那邊可有傳話?”


    此言一出,屋內一時陷入沉默。


    碎玉教背後的那名聖尊,四人已經隱約猜到是誰,按照以往的作風,那位可不是什麽好相處的。


    片刻後,炎陽子緩緩開口:“天尊那邊並無傳話,倒是之前乾京有消息傳來,大乾朝廷弄出不小的陣仗,似乎斬殺了一名元嬰。”


    “這消息我也看了,已經派正憲前去打探!”


    說話的是清玄子,褚正憲正是其弟子。


    “褚正憲?倒是個穩妥的家夥!”


    “也罷,再等等!我倒要看看,司徒中德這個老鬼,到底在搞什麽!”


    ————


    瑤山宮,龍華殿,


    司徒百達看著中央穹頂上搖搖欲墜的王朝道龍氣,罕見的露出一絲疲憊。


    有時候,真想拋下一切,帶著娘親,妹妹一走了之。


    可惜,自己現在的位置,想走也走不掉。


    “陛下,老祖和二祖的魂燈,已經快燃盡了!”


    汪澄匍匐在地,老淚縱橫。自己自幼被老祖司徒中德收養,給了修行機會,才有了如今地位,可以說要沒有老祖,自己恐怕早死在那片野地裏。


    可如今,卻隻能看著其魂燈搖搖欲墜,而無能為力。


    “朕父王呢?”


    麵對司徒百達德詢問,汪澄顧不上擦拭,連忙匯報結果,司徒誌澤魂燈大盛,顯然更近一步,渡劫成功!


    終於有好消息了。


    “不等了,準備開洞天!”


    司徒百達當即下了決定。


    “可是......”


    “沒有可是!”


    司徒百達德聲音帶上了一絲壓迫。


    “老奴遵旨!”


    待到汪澄離開,紀躍生從暗處走了出來,作為一朝帝王,自然要有自己的班底,紀躍生無疑是最合適的人選。


    “陛下,會不會有些著急了!”


    司徒百達捏著眉心,許久才緩過神來,“不是我著急,實在是洞天內不知道到底發生什麽,兩位老祖朕估計已經災了,當務之急,能保一個是一個!”


    司徒家三位元嬰老祖,三祖已隕,另外兩人情況也不好。


    如今知曉自己父親已經突破成功,自然要抓緊救援。


    至於說救人,司徒百達從來沒有考慮過。


    老祖都栽了,拿頭去救。


    “老紀,你我之間就不藏著掖著了,之所以把你從前線調回來,是想拜托你一件事,把我娘和妹妹送去南荒!”


    聞言,紀躍生有些不解,“陛下,為何不去中域?”


    “南荒自當年一役後,遵從悲喜天尊條令,有浮華看護,相對安穩!至於中域......”


    沉默許久,司徒百達才說出了當初臨走前,二祖傳達的猜測,


    “碎玉教背後有化神天尊,而且疑似來自中域!”


    寂靜!


    當今天下,人族五域,除了徹底淪為死地的北域以外,皆以中域為尊。


    當年北域陸沉之後,天尊會盟,曾定下三條約定,


    一者,以人為本,發展人口。


    二者,化神嚴禁幹涉除中域以外其他各域。


    三者,天下各宗有責任義務剪除邪祟。


    而如今碎玉教的行事,直接挑盟約底線。


    “怎麽,在想那三條鐵律?”


    見紀躍生陷入了沉默,司徒百達背著手,看向穹頂,“你認為事到如今,那些大人物,會不知道?隻是裝作看不見罷了!現在想來,那東海三宗便是例子,什麽碎玉,都隻不過是一個借口而已,你我都是棋盤上的棄子,至於那位到底在下什麽棋?恐怕就不是你我所能揣測的!”


    “去吧!”


    擺了擺手,司徒百達也有些乏了,


    自己隻是一介金丹,何德何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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