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兄弟的神色倒映在俞理眼中,俞理眉梢一挑,並沒有說話。


    直接無視了樂應的叔叔嫂嫂,徑自帶著人去了衙門開始走流程。


    期間,樂應叔叔嫂嫂想要開口都沒有機會。


    見她不理人,便也隻能暫時作罷。


    俞理也沒有給自己留下安全隱患,雇傭了荊州的鏢師守門。


    一個個神色冷冽,身高體長,一身的腱子肉,就那麽直挺挺的立在門口。


    但凡是不認識的人多看了兩眼,就會被立即瞪了回去。


    樂應叔叔嫂嫂哪裏還敢找她的麻煩?


    隻當樂應是不知走了什麽狗屎運,找到了一個隱藏的大人物。


    衙門走流程的話也是要一段時間,不過好在柴冰自進荊州了之後便有跟各方勢力打過交道,將俞理的畫像分別派發了一份,不過當日下午便拿了地契。


    不僅如此,衙門的人還恭恭敬敬的想要送俞理一段距離。


    俞理不想惹人注目,便到了衙門門口便請辭了。


    樂應的那個二進小院子,麵積不大也不小,住上個幾十人都沒有問題,客房也多,雖然地勢有些偏,但也在俞理能夠接受的範圍之內。


    相比於牙行動不動就是八百兩起步的,俞理這五百兩多拿下也算是不錯。


    加上手續費也才五百五十兩銀子。


    樂應拿到了錢,自是高興的,當即便帶著左城去了最好的醫館,抓最好的藥。


    考慮到樂應賣了房暫時沒地方住,她便應允了樂應仍舊可以暫時住在院子裏。


    而俞理,則是在荊州找尋家具比較便宜的店鋪。


    能省一分是一分,錢要花在刀刃上。


    秉持著這個道理,俞理很快花了一百多兩買了兩套還算可以的家具。


    她對於家具也不挑,能用就行,要不是考慮到陸在青細皮嫩肉的,她都想自己打一套算了。


    床榻被褥買好了,基本房屋也收拾幹淨了,俞理便從柴家搬了出來。


    柴冰也沒阻攔,隻問了地址之後,說酒坊店鋪建造的差不多了,可以開始預備營業了再叫她。


    俞理道了好,便帶陸在青回了宅院。


    前半個場子俞理看過市場,酒坊的生意是不打算再做了,畢竟有柴冰那邊的名聲打過去,她也沒必要多此一舉,可這個院子也不能空著,便想著,能否再開展個其他行業。


    荊州局勢和京城動蕩迫在眉睫,她不能坐以待斃,上次詢問過荊州的鏢師,各方勢力都在蠢蠢欲動,不知何時才會暴起。


    俞理便打算也開個鏢局,更準確的來說,是情報局,搜集各種各樣的情報,無論是荊州,亦或者是京城,乃至於其他國家,其他州,都能夠搜集到消息的地方。


    像是個盤根錯節的蜘蛛網,遍布在世間的每一個角落。


    俞理知道這會花費很多的時間和精力來培養人手,但這也算是未雨綢繆。


    她的酒坊越多越大,定然會動到某些勢力的蛋糕,如果到那時候,她還沒有發展出自己的勢力,那麽就隻能做魚肉,任由刀俎處置。


    這也是她的底牌之一。


    俞理一向是個腦子裏有東西就會立馬執行的人,當即便去了牙行。


    牙行的牙人一見到俞理,便迫不及待的迎了上來。


    介紹道:“喲,這位女君,好生麵生啊,是第一次來吧?是想要什麽樣的仆人呢?男的還是女的?漂亮的還是醜的?咱們這裏都有呢!”


    俞理掃了一眼麵上擺著的幾位各類型的男男女女,目光挪開。


    “有沒有快死了的。”


    俞理問道。


    “???????????”


    聽到這個問題的牙人一萬個問號,隻覺得腦袋上飄過一萬隻烏鴉。


    嘴唇張了張,神色有些愕然。


    快死了的?


    快死了的仆人還留著幹什麽?


    這是來砸場子的?


    牙人的麵色當即便不好看了,正要開口,身旁的陸在青輕咳了一聲。


    “家裏有人過世,便想著買些仆人回家,待死了一起葬了,過世之人在路上也好有人照料一二。”


    牙人這才明白俞理的意思,樂嗬嗬開口。


    “原來是這般啊。”


    她還以為俞理是來砸場子的,想買了快死的然後栽贓給她們說她們人不好呢!


    這種事情也是屢見不鮮,她們也被訛過,所以才會這般警覺。


    若是用來跟長輩下葬,那就好說了。


    大戶人家有些時候長輩過世,也有來買仆人送上路的,也算是一種習俗,不過多數都是直接買的死屍,燒了便也就一幹二淨了。


    像是俞理這樣一來就要買快死的人的,還是第一次見。


    “快死了的倒也是有,不過數量不多就是了。”


    牙人開口,還很是警惕的道了一句:“本就是快死了的人,若是在路上死了,亦或者是發生了什麽意外突然沒了,咱們牙行可是不背這責任的!”


    醜話說在前頭,待會兒還得讓俞理簽字做筆錄呢,防止事後俞理扯皮找麻煩。


    陸在青點頭:“好,勞煩了。”


    牙人見狀,便帶著俞理陸在青去了牙行內部。


    陸在青走在俞理身邊,悄悄地捏了捏俞理手心,想到俞理方才那直言不諱的話語,有些發笑。


    “妻主,你倒是嚇壞了這牙人。”


    俞理斂眸,看了一眼陸在青,沒說話,抓住了他不安分的手,繼續往前走。


    剛開始的一段路程還好,幹幹淨淨的,沒有異味,人們也是穿的整整潔潔。


    看麵容,都是些長得漂亮,看上去聰明伶俐的仆,一見到有客來了,還像是俞理和陸在青這樣長相精致的恩客,頓時眼眸一亮,紛紛開始自己的才藝表演。


    咿咿呀呀,一展歌喉的一展歌喉,跳舞的跳舞,長相好的便湊上前來,朝兩人拋媚眼。


    俞理一概忽視,陸在青覺得新奇,多看了兩眼。


    不過越走越往裏,便有股難以言喻的味道鑽入鼻尖。


    而裏麵的味道便越是濃臭。


    牙人順手將兩張帕子遞給俞理和陸在青,解釋道:“裏麵味兒重,都是些生了病的仆,咱們牙行要供給的人實在是太多,光是吃飯喝水便要花費不少銀子,實在沒有多餘的銀兩給他們治病......”


    周圍一片漆黑,隻有牆麵上那斜斜掛著的蠟燭閃爍著星星點點的光芒,勉強將眼前的路給照開。


    兩邊都是用鐵欄製成的大門,而裏麵分男女各關在一起,各個神色頹廢,腳上帶著腳銬,手腕也被禁錮著,身上衣衫破爛,無神的靠著牆,像是一具具失去了神采的屍體。


    一眼望不到盡頭。


    “吃喝拉撒都在裏麵?”


    陸在青麵色有些蒼白,被這氣息熏得有些頭暈,整個人像是被扔入地窖,難受極了。


    若是他們沒有被俞理帶回家,那麽等待著他們的結果,也當是像現在這群人一般。


    不,這些或許已經算不上人了。


    更像是一具具沒有思考能力,隻會慣性吞咽,解決生理問題的動物。


    “咱們不可能還給他們單獨做一個茅房啊?那得花多少錢!”


    牙人低喃,很小,但俞理和陸在青都聽見了。


    對於她的語氣也沒有說上什麽,畢竟這也是人家的地盤。


    終於走到深處,裏麵一個窄小的房中,關押著幾個躺在地上生死不明的男男女女。


    各個皆是瀕死之相,麵容青白,骨瘦如柴,已經瘦到令人難以置信的地步,一副下一瞬就要沒氣兒了的模樣。


    牙人見狀,嫌惡的上前,踹了踹其中一個直挺挺倒在地上的女人。


    見她沒動靜,啐了一口,才轉身對俞理道:“這個死了,剩下的還吊著口氣,女君你是想要哪幾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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