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活著的意義,僅僅是為了想要活著,想要平靜的活著。


    那便是她活著的意義。


    “取決於我自己.......嗎?”


    男人低低呢喃著,費力的轉眸,看向俞理,那挺拔也不曾有半分停留的身影。


    直至她的身軀完全走向光明,消失在他的眼前,他才苦澀的牽動了一下唇瓣,是嘲諷的弧度。


    他,也該為了他自己活一遭了.......


    不是嗎?


    離開了男人的房間,俞理再次來到女人的房間。


    不過才剛剛踏進房門,一道淩厲視線便猛的射了過來。


    俞理抬眼,看了她一眼,同樣扔出一把匕首,問出了同樣的話語。


    “想活嗎?”


    女人渾身一顫,目光一瞬不瞬盯著俞理。


    “想活又如何?”


    “想活,我便能讓你活。”


    俞理沒有絲毫猶豫,讓女人眸色忽的深了幾分。


    掙紮著想要起身,但奈何身體全然沒有力氣。


    嘲諷一笑。


    “就憑你?”


    她身上的毒素,就連京城的那位都解不了,更何況是一個小小的俞理?


    俞理有感覺到自己被輕視了。


    嘴角抽了抽,不過倒是並沒有在意,雙手環胸,唇角微微勾勒出一抹笑意。


    “就憑我,敢不敢賭一把?”


    女人原是不抱希望的,卻不知為何,對上俞理的視線,有恍若覺得死亡並非是一件大不了的事情,被她極其勝負欲,輕笑一聲。


    再由輕笑變為大笑。


    笑的上氣不接下氣,整個人好似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俞理很有耐心的等待著她的回答。


    “條件呢?”


    直至笑的眼淚都下來了。


    “為我所用。”


    俞理道。


    此言一出,女人也收回了笑容,望著俞理的視線帶著無盡的冷漠。


    “我沒有好處。”


    她若是被治好了,那為俞理所用,便等於從一個深淵墜入另一個深淵。


    而她若是沒有被治好,不過隻是丟了一條命罷了,反正她本來也就不想活了。


    “不,你還活著,能報仇。”


    這是俞理給她的最大承諾,也僅僅隻有這個承諾。


    她的解毒丹,一顆便足以解除世間所有毒藥。


    不是自誇,現世紀的藥物利用已經達到最大化,更何況是她親自提煉出來的,現世隻要能被叫出名號來的病症,隻要喝下她的藥,都能夠全部化解。


    一顆不行就兩顆,三顆是人類身體能夠承受的極限。


    畢竟是藥,不付一絲代價便想要好處是全然不可能的,她的藥品不過也隻是將身體隱藏的機能全部喚醒。


    高速運作,將身體的渾身血脈全部打通,以達到血液外放再加上重新製血的效果。


    相當於是一點點碾碎不合適的骨頭,不新鮮的血液,再一點點拚裝上去,所要承受的疼痛自然是難以言喻的。


    但要使用三顆這個藥品也是有極其苛刻的條件的。


    受傷之前身強體壯是必須,且還有強大的意誌力,以及自身所帶著極其強悍的毒素。


    這也是她末世被盯上的主要原因之一。


    不過那群愚蠢自大,自詡救世主的人將她轟滅的時候,她還未來得及研究出將喪屍重新變回人類的藥。


    留下來的數據也隨著她的記憶被一哄而散。


    想要重新變回以前正常人的模樣,怕是還要再等個幾百年。


    收回思緒,俞理望著女人。


    兩人四目相對,女人並沒有從她的眸中看出一絲的心虛和躲閃,不知為何,原本躁動的心也一並平靜了下來。


    “好!”


    ......


    原本最想死的兩人卻陡然間像是被什麽東西吸引了一般,想活的不行。


    倒是另外四人,除了兩個突然暴斃,沒有熬過去的,還剩餘兩人堅強的活了下來。


    暴斃的原因也在俞理意料之中,無非是沒有活下去的欲望的。


    便讓人將其一卷草席,拖到後山給葬了。


    活下來的四人,各自取名為,白淤,時安,沙棠,槐江。


    白淤是中毒的女人,時安是毀容的男子。


    而剩下兩人,則是對應活下來的一男一女。


    考慮到後期做事不方便,怕聯係到俞理的身上,陸在青便沒有取姓氏。


    讓他們各自隨姓。


    幾人都沒有異議。


    取名的是陸在青,俞理沒興趣給人取名,要他說,直接一二三四取名也就算了,分得清。


    陸在青不讚同,出門在外總得有個名字在外頭,做事更方便,俞理便也就隨著陸在青去了。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俞理便用解毒丹給幾人調養身子,稀釋過後混合泡藥浴以及內服,幾人身上的傷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一天天逐漸好轉。


    柴冰那邊也傳來好消息,時過半月,酒坊也建造好了,酒鋪布局也準備的差不多了,仍舊是大大的幾個醉紅塵,牌匾看上去格外漂亮大氣。


    【時間:十月下旬】


    【地點:荊州】


    柴冰等人已經早早地準備好材料,就等著俞理開始一步步的教習。


    幸得俞理帶來了幾個人手,一對一開始教學,就連陸在青也上手幫忙。


    好在柴冰找來的也都是釀酒老員工,對釀酒的步驟也都是得心應手,沒有花費太長的功夫。


    隻不過發現俞理的釀酒步驟和她們並沒有太大的出入,重中之重則在於酒曲。


    因簽訂了合同,俞理也按照合同規定將酒曲的製作方式教給了柴冰手下最受重用之人。


    在酒坊忙了半個月,十月底,荊州醉紅塵也正式開業。


    預熱工作柴家做得很好,因本就有名聲在外,新店開業自然是各方勢力都收到了相關的消息。


    其中也不乏想要與柴家較好的各方勢力,紛紛來恭賀柴家新店開業。


    加之荊州基本都是不缺錢的,以享樂為主的公子小姐大有人在,所以醉紅塵開業也就成了荊州人民翹首以盼的一件事。


    當酒坊開業的那一天,幾乎是轟動了整個荊州的人來。


    看著熙熙攘攘的人群,俞理站在二樓,自知這來的賓客多數是因為柴家人的名聲而引起的。


    不過她並沒有氣餒,畢竟她的酒品,也是數一數二的好貨。


    但凡是嚐過酒的,都能夠分辨的出孰好孰壞。


    她並不擔心自己的酒品賣不出去,相反,還有些擔憂貨品做得不夠。


    柴冰也是一樣的想法。


    “小俞啊,你說這麽多人,咱們酒坊的貨品夠不夠出的?”


    隻要是下麵一個接著一個的人頭,一眼下去,全是黑漆漆的腦袋,那架勢,就好像是要將整個醉紅塵搬空了一樣。


    俞理笑笑:“不夠也可以做預售。”


    柴冰當然知道,提起這番話語不過也隻是想跟俞理分享一下現在激動的心情。


    雖然她也經營著百年酒樓,但那終歸是代替東家掌管的,並非是她一個人全權掌握在手中的產業。


    所涵蓋的意義是不一樣的,而醉紅塵,雖然其中也有柴家的手筆,但從一開始,結識俞理這件事情上,都是她一手促成的。


    所以,當醉紅塵開業的那一天,她是真的激動開心的不行。


    但見俞理並沒有任何其他的雀躍的情緒,忽的也覺得心頭自己的激動少了幾分。


    暗自咋舌。


    她雖然見識的比俞理多一些,但心性這方麵,或許還要多多跟俞理學習學習呢!


    醉紅塵開業,勢頭很大,荊州排得上名頭的幾乎都來慶賀。


    柴冰也趁著這個機會,跟她們介紹了俞理。


    當得知俞理是從小縣城出來的時候,神色還沒多大的變化。


    隻是在聽聞俞理年紀輕輕還是個狀元之後,稍稍正色看了幾分,不過也隻感歎了一句年少有為。


    畢竟,像是俞理一樣這個年紀就考上狀元的才俊也有不少,並不是一件值得令人吹噓的事情。


    不過,看見柴冰對俞理的態度,眾人倒是紛紛心中有了不一樣的見解。


    應酬總是要喝酒的,不過俞理倒也沒有喝多少,主要人物還是在柴冰,差不多時間俞理就請辭了。


    隻不過,剛出醉紅塵後門,一道身影便出現在眼前。


    伴隨著陣陣冷香鑽入鼻尖,一道低沉卻悅耳的聲音響起。


    是陸在青。


    “妻主,天冷了,該添置些衣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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