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守府議事大廳中,此時的諸葛珪臉黑的和鍋底一樣,而旁邊的小朋友諸葛瑾則坐在地上哇哇大哭,不知受了多大的委屈和打擊。


    諸葛珪深吸口氣,嚐試讓自己冷靜下來,“你是說,去了五百人,回來的時候就剩五十人了?”


    他內心似乎有一萬頭羊駝奔騰而過,死死盯著大廳內二十幾個赤裸身體的士卒,這些人身上僅剩殘破的布條遮擋著那聊勝於無的尊嚴。


    因為臧大帥人美心善,擔心這些士卒逃跑的時候紮腳,所以慷慨的把鞋子給他們留下了。


    張英的親兵怯生生地點了點頭,渾身瑟瑟發抖,“回稟郡丞,是這樣的。。。”


    諸葛珪聲音低沉了幾分,怒氣值已接近滿格,“那怎麽就剩你們幾個?其餘人怎麽不進來?”


    親兵唯唯諾諾的小聲回答道,“其。。。其餘人已經拚不起來了,隻能讓他們在外麵候著。。。活著的就我們幾個。”


    砰!諸葛珪怒捶桌案,桌上的水杯都跟著蹦了起來了。


    “張英呢!?哪去了?”諸葛珪厲聲質問。


    所謂打狗還得看主人,對方是劉繇的人,自己就是憋氣窩火,也不好去得罪一個皇室宗親。


    親兵沒敢說話,往地上指了指。


    這一舉動把諸葛珪都給氣笑了,渾身止不住地顫抖,顯然再差一步怒氣值就要爆表了。


    “嗬嗬嗬,哈哈哈哈哈!!!你跟我說這個就是張英!?”


    親兵所指的地方看去,那裏隻有半條被炸碎的腿,萬幸,腳掌還完好無損的連著呢。親兵點了點頭,神情悲憫,張英不在了,他自然沒了靠山。


    諸葛珪的雙拳緊握,手背和額頭青筋暴起,但他還是保持著最後一絲理智,就想搞這真相,“那你是怎麽認出來他是張英的?”


    親兵一臉認真,作為跟隨張英多年的親兵,怎麽可能認不出自己的將軍,他斬釘截鐵的大聲說道,“我家將軍腳上有個雞眼!”


    “噗!”一口老血從諸葛珪口中噴了出來,濺了三四米遠。


    “滾!都給我滾!”諸葛珪破防了,他再也繃不住了,怒氣值衝破了頂點,他拿起水杯茶碗就朝那親兵扔了過去。然後開始無能狂怒地嘶吼怒罵,衝著大廳裏的擺設是又摔又砸,發泄著自己胸中的怒火。其中絕大部分的怒氣不是因為賊寇設伏,而是被張英那吹出去的牛逼和欠揍的親兵氣的。


    這張英出城之前跟自己各種保證,各種沒問題,還各種跟自己要好處,甚至還搭進去兩個相貌不錯的美婢,自己都沒工夫消受,好東西全便宜這個死肥豬了,諸葛珪自己一個郡的二把手,竟然給一個縣令的手下點頭哈腰當孫子,就差跪地上認義父了。


    結果這家夥出城沒半天時間,就把自己東拚西湊,好不容易組成的人馬幾乎損失殆盡,要不是家族的政治需要,諸葛珪是真的一刻都不想在這個破地方待下去了,真的好想寫辭呈回家躺屍一段時間。自從當了這個郡丞後,自己就沒過上一天好日子,要麽被郡守張舉這個白癡折磨,要不然就是世家、山賊輪番淩辱。


    在後堂聽著父親的破口大罵以及兄長的哭聲,年幼的小家夥吸了吸鼻涕,內心更加堅定要成為一名軍師的夢想。他要正麵擊敗那設伏之人,給父親和兄長出口氣。


    冀州 廣宗城中,一名身穿道袍,頭戴法冠,須發灰白的中年男人一手持法器,一手掐訣念咒,香案上麵擺放著《太平要術》這本奇書。那人正是漢初三傑之一,留侯張良的九世孫,也是太平道與黃巾起義的創立者,人稱大賢良師,天公將軍的張角。


    張角頭頂的金黃色雲團氣勢磅礴,隻不過金色中像是被墨滴暈染,還翻湧著一絲絲黑色。


    雲團中籠罩著一塊翠綠色的碎片,似乎像是翡翠的質感,與雲團的光芒交相輝映,隻不過,這副光景肉眼凡胎的普通人可看不見。


    隨著法事的結束,張角頭頂的氣雲又黯淡了幾分,“黃天啊!請快些到來吧!貧道的時間不多了,我等誌士定要推翻這腐朽的王朝,讓我們開創一個千年的盛世!將那些啃食蒼生血肉的豺狼虎豹統統消滅!”張角強忍著心口的疼痛,發出劇烈的咳嗽。


    就在張角旁邊,坐著一個十五六的少女,全身被黑紗籠罩,一雙美眸展露在外,似有點點星光。麵紗下隱藏的足以魅惑眾生的絕世容顏,正似笑非笑的打量著旁邊的張角。修長的美腿被黑紗遮蓋,隻露出了完美無瑕的玉足,上麵纏繞著金色和玉石構成的足鏈飾品,看上去極為誘人,嘶溜。。。


    與此同時,城外原本屬於盧植的中軍大營前,已經被換上了董字大旗。帳內的帥椅靠背上也鋪著一張白色的虎皮,身高接近兩米,虎背熊腰,有如刀刻斧鑿一般的漢子坐在帥椅上。那人正是被羌人和西涼軍士奉為英雄豪傑的河東太守董卓,此時的他軍職已經是東中郎將。


    正值壯年的董卓,不再是年輕時的那個肆意妄為,馳騁戈壁原野的青年豪俠了。他的瞳孔深處蘊含凜冽的殺意,似是一隻即將步入暮年的獅王,他自幼便弓馬嫻熟,成年之後便開始了東征西討的歲月,至今已有三十餘載。


    就是這樣一個漢子,在匈奴鮮卑等異族口中,他的稱呼隻有一個,西涼殺神。


    董卓一聲長歎,似是要將胸中鬱氣盡數呼出,隨後便揮手將一封絲絹寫成的書信,丟進火盆,火光映照在他臉上,隻能看到滄桑與疲憊。


    “嶽父。。。”一個三十歲左右的青年,身材勻稱,膚色雪白,要不是那縷長髯,都有可能誤會他是宦官。青年持劍走了進來,向董卓行禮後便站到一旁,此人正是隨軍謀士李儒,也是董卓的女婿。


    “文優,情況怎麽樣了?”見到李儒進來,董卓的麵色舒緩了些,如果說誰還能讓這尊殺神冷靜下來,李儒便是其中之一。


    李儒麵露苦澀,搖頭歎息道,“現在最難處理的就是張角的黃巾力士,這些人力大無窮而且不懼刀劍。占據城牆高處更難對付,我們十幾個精銳士兵才能勉強換掉一個弱些的,很多人剛爬上城樓,就被那些黃巾力士給丟下去了,亦或是被滾木石塊砸死。。。”


    就在二人尚未想到破局之計的時候,董卓主動打破了沉默,“文優,既然強攻不成,那麽就先率軍北上,與巨鹿太守郭典合擊張寶,現將他們一隻犄角廢了,要不這樣僵持下去也不是辦法。”


    李儒心頭一震,趕忙反對,“嶽父,張寶占據下曲陽進可攻退可守,我們需要從中軍抽調大量兵力。況且郭典已經與張寶在對峙了,隻要我們繼續圍困,他們就是甕中之鱉。。。”


    董卓點了點頭,抬手打斷了李儒的勸諫,“你說的,我也知道。可盧子幹就是因為這樣,才被換掉的。如今我們要是不能在近期拿出點戰果,朝廷那裏不好交代。此事不必再勸,執行軍令吧。。。”


    遠在益州龍虎山的一處隱秘的道觀內,年輕的小白胖子張魯剛剛完成了一樁法事,他麵色深沉,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濁氣,額間也布滿了細密的汗珠,內心久久不能平複。而他的案台上也同樣擺放著一本《太平要術》,隻不過眼前這本和遠在廣宗的,都不是完本。


    而張魯眼下完成的事情,關乎著天下蒼生與漢室江山未來興旺的大事。為此,他父親張衡也放棄了自己的寶貴機緣,獻出了生命呢。


    “龍脈。。。快要撐不住了。。。難道又要再來一次嗎?這卦象。。。青龍、白虎、朱雀、玄武。一個時代出現了四個天命人,這是前所未有的異數啊。列位先祖啊,請你們給愚鈍的不孝子孫指一條救世的明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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