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了幾次,她有些怕他,這人在床上就跟換了個人似的,自己是真的受不住。


    飯桌上,他動作優雅地夾起一筷子細嫩的翡翠豆腐,輕輕放入她的碗中,那眼神溫柔得能滴出水來,與之前床笫之間的狂野判若兩人。


    “多吃些,省的晚上餓。”


    聞言,周雲若心間一顫,抬眸正對蘇禦那雙深邃的眸子,心底就泛起一絲怯意。


    餘光看向微念,她正盯著蘇禦的側臉,那眼中的驚豔藏都藏不住。


    人是長公主讓領來的,即便是送回,也要找個合適的理由,不能牽扯到自己身上,不然長公主會以為是自己善妒,故意挑唆蘇禦。回頭她定會想法子收拾自己。


    參與過奪嫡的天家公主,自己可招架不住。


    方才蘇禦已經表態,她就等著看他怎麽做。用過膳,微念端著漱口水,遞給蘇禦。


    蘇禦麵色淡淡,伸手去接,二人指尖相碰,蘇禦手星眸一沉,微念忙跪在地上。


    側抬臉,眉眼含淚,那模樣柔柔弱弱,因害怕,胸口微微顫動,那一處豐滿格外晃眼。


    蘇禦落眉,漱口,又飲了茶,就是不讓她起身。她隻能一直跪著。


    她就將目光投向周雲若,一臉可憐相!


    周雲若見狀,放下手中的茶盞。看向蘇禦,柔聲道:”夫君,讓人起來吧!“


    見蘇禦眸光幽幽地看來,她笑了笑:“新來的,不懂規矩,回頭讓王嬤嬤調教一番就是,何必動怒。”


    說罷,就親自將人扶了起來。


    也不去看蘇禦了,轉身朝裏間走,石霞為她打起簾子。進了洗漱室,出來後,換了寢衣,隔著屏風,又見蘇禦進了洗漱室。


    她走出屏風,瞅了眼一旁的微念。見人看過來,周雲若就給她使了個眼色。


    小聲道:“機會難得,還不進去伺候著。”


    剛才那一遭,微念雖有些怕他,可自己打小學的就是如何伺候男人。姆媽常說,自己這副身子但凡男子看了都把持不住。


    片刻猶豫,就走了進去。


    石霞盯著她的背影,皺眉道:“主子,你咋還讓她進去,您就不怕·······”


    周雲若打斷她:“這種事,若是男人想,攔也攔不住。”


    說罷,掀開床帳,就鑽進了被窩裏。石霞退了出去,與王嬤嬤站在外間,豎起耳朵聽著。


    先是淅淅瀝瀝的水聲,而後是一聲女子的嬌吟。


    二人麵色一沉,就都往洗漱室看去。


    突然,又是一聲女子的痛呼,緊接著門開了,蘇禦披著一件織金墨色大氅走了出來,仔細看,那胸前裸露的肌膚上,有兩道劃痕,在玉白的肌膚上格外顯眼。


    他朝外喚了一聲,便進來兩名護衛。


    “綁起來,從哪來的扔哪去。”


    聲音冷冽,轉身就朝裏屋走,走得很快,三兩步就進了床帳。一身涼意將周雲若從被子裏揪出來。


    臉色陰沉,壓著嗓子道:“你還真是大方,你男人的身子,你就隨便叫人看,我若是定力不足,可就被她得手了。”


    原本答應了她,將人弄出院子,可沒成想,她竟趁自己洗澡,將人放進去。他雖知道她是試探自己,可還是忍不住生氣。


    借著燭光,周雲若盯著他胸口的紅痕,就去扒拉他的衣襟。


    “她撓你了,還碰你哪了?”


    蘇禦擒住她亂動的手,見她這般模樣,那股子氣,也就散了。


    麵色一轉,低聲道:“她想摸來著,我避開了,她就脫了衣服往我身上壓,褲子都給我扯亂了。”


    周雲若抽出手,就要下床,蘇禦又拽去她:“幹什麽去?”


    她鳳眸隱著怒氣:“她撓你,我找她算賬去。”


    忽地又被他摁在床上,就聽他低低笑道:“我自己撓的,回頭與祖母說是她撓的,這事就算有了交代,你放心,我把話同祖母說清楚,保管沒人再給你添堵。”


    “你也別跟我鬧脾氣,等你有了身孕,我就把綰綰送走。”


    周雲若一怔,神色驚訝,他要送走綰綰,他真舍得?


    他將臉埋進她的頸窩,蹭了蹭。


    “那晚在書房我是故意氣你的,那畫擺那,也是氣你的。我受不了你心裏想著別的男人。”


    “兔子……還是紅眼睛的好看!”


    她心間一動,擱在心中的壁壘瓦解鬆動。


    至少這一刻,她心動了!


    他的吻如雨點般密集,若不是他又拿出春宮圖,她也不會惱他。


    屋裏的動靜,讓門外石霞與文遠聽紅了臉,隻有王嬤嬤靠在門邊,聽得有滋有味。


    男子的喘息,女子的低泣。一聲又一聲。


    王嬤嬤捂著嘴,轉過頭對石霞小聲道:“乖乖~大人還有這種愛好啊!你們聽見沒,他逼著夫人喚他大哥哥······”


    話音剛落,就是“哎呦”一聲,王嬤嬤捂著頭,退後幾步,朝屋頂看去。


    “該死的影衛,砸我做甚?”


    話音一落,又是“哎呦”一聲,王嬤嬤抱頭躲到石霞身後。


    文遠挑眉一笑,幸災樂禍道:“該打~叫你嘴欠!”


    石霞抬頭往漆黑的房頂望去,啥都沒瞧見。


    聽王嬤嬤這般說,才恍悟,原來是影衛,難怪她最近總覺得背後有一雙眼睛注視著自己,還以為是先夫人的鬼魂跟著自己,嚇得她好幾晚都睡不著。


    又想起自己也被他砸過,頓時朝暗處罵了句:“狗東西,就會偷襲人,有種明著來。”


    躲在暗處的十一,勾唇一笑,決定今晚就去會會她。


    ——


    自上次在書房外,聽見那種聲音,綰綰的心都要碎了,難過了許久,幾日沒見他,又思念得緊。


    芷蘭小姐說,自己是大人第一個留在身邊的女子,可見大人不討厭自己。


    她求得不多,隻要能日日看見他,就滿足了!


    用了早膳,綰綰就去了主院,聽說大人今日休沐。最近他總是躲自己,可她想他了。


    一進屋,就見二人坐在軟榻上,緊挨著,大人一手執書,掌心貼在夫人的手背上,時不時地摩挲一下。


    他聲音清潤,竟是在給夫人讀遊記!


    綰綰看得眼底起熱,極力壓下心口的酸澀。


    上前行禮!


    蘇禦放下書,看向綰綰,神色淡淡道:“何事?”


    綰綰頓覺心裏酸澀,自己也是他的女人,他的寵愛為何就不能分自己一點點。


    眼神不由自主地望向蘇禦,長睫輕輕顫抖,眸子裏似蒙了層淡淡的水霧,氤氳著盈盈光澤。


    她緊抿著唇,努力不讓自己的聲音帶上絲毫顫抖。


    “大人,綰綰給你和夫人煮了清絡飲。”


    說罷,吩咐身後的丫鬟便呈上桌。


    蘇禦收回視線,看了眼周雲若,見她抿著唇,神色不明。


    指尖微動,再次拿起書,翻開下一頁,聲線清冷:“這些事以後別做了,回去吧!”


    話音一落,綰綰就忍不住哽咽出聲。


    見狀,周雲若走到她麵前:“你在我這裏哭,傳出去,別人會以為我欺負你。”


    聞言,綰綰抬起淚眼,搖頭道:“姐姐,我不是這個意思,大人總是不理我。我········”


    話到一半,綰綰突然觸及到蘇禦眼中的疏冷,所有的言語都凍結在了喉間。


    周雲若的目光在二人間遊離了一瞬,轉身出了屋子。


    這話綰綰不該對自己說,或許真如王嬤嬤所說,她太好說話了。


    妾和妻本就是對立的!沒有例外。


    今日他休沐,答應了陪自己回周家探親。周雲若在馬車上等了好一會,蘇禦才來。


    他坐到自己身旁,仔細瞧,他胸前的衣襟上沾了星點淚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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