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一陣肉疼,她女兒最是喜愛貴重珠寶首飾,都是值錢的。


    “少了多少?”


    夏荷一陣哆嗦“夫人,都沒有了,除了拿不動的,所有值錢的物品都沒了。”


    侯夫人越想越氣,上樓進了女兒房間,隻見像是被收拾過了,回身一腳踹向夏荷:“誰收拾的?”


    夏荷不敢躲,哭著說:“賊人翻動的厲害,大小姐貼身的小衣都被扔得到處都是,奴婢也是怕被人看到……”


    侯夫人氣得手抖,夏荷說的也不錯,女兒私密物件如被家裏護院小廝看見了,也是汙了名聲。


    侯夫人大怒:“你們都是死的不成,賊人把聽琴閣搬空了都沒人聽到?來人,給我好好查。”


    護衛們麵麵相覷,不知道怎麽查起,賊人偷了東西定然是走了,還會留在院子裏等著被抓不成。


    侯夫人見這一幫都是些廢物,想來也查不出個結果。想到春桃的說詞,既然是夏荷拿著鑰匙,這事她就有很大嫌疑。


    立即吩咐:“先把夏荷給我關進柴房去,給我使勁打。”


    夏荷哭喊冤枉,但誰管她如何呢?夫人在氣頭上,這麽大的事,肯定要有個人頂包,不管是不是她偷的,必然先打板子出出氣。


    老夫人的春暉院裏也很熱鬧,一大早,各房媳婦孫子女來給她請安,沒說幾句就提到了外頭的傳言,你一句我一句,好幾個版本,一個比一個離譜。


    侯夫人是大房長媳,通常是處理完府裏事務才會過來。老夫人就看著這幾個庶子兒媳七嘴八舌說個不休,表麵上一個個都為侯府名聲著急,其實都想看大房笑話。


    她們也就這點出息了,明明都是手心朝上,靠侯府養著的,偏生就總想看大房倒黴。


    她把拐杖一頓,咚一聲巨響,說話的就都住了嘴,噤若寒蟬。


    “這樣的渾話,以後不得在府裏說起。怎麽?光是外人傳閑話還不夠,自家人也要傳?”


    二夫人孫氏小聲辯解:“母親,哪裏是咱們自家瞎傳了?是外麵都傳瘋了。我院裏的婆子早上一出門,好家夥,就在咱們侯府門口都在大聲議論。”


    老夫人眉頭緊皺,正要開口,大管家滿頭大汗跑來:“不好了老夫人……”


    老夫人打斷他:“我知道了,一些上不得台麵的傳言而已。你怎麽管家的,都由得人家到家門口造謠來了?”


    大管家道:“老奴聽到有人議論,就命府裏小廝護衛們上去打。誰知這些人頭鐵的很,嚷嚷的很大聲,人越聚越多,再不解決,咱們侯府的名聲可就……”


    他不敢說下去,就他當靖安侯府大管家以來,就沒出過這檔子事。以侯府的權勢地位,往常也從沒見過這麽不怕死的人。


    老夫人眉頭越皺越緊:“去報告侯爺沒有?”


    大管事擦了擦汗說道:“已經去了,侯爺正在上朝。”


    二夫人道:“二爺那裏差人去了嗎?”


    做為庶房,二夫人時時刻刻找機會讓自己丈夫出頭。


    “去了,也報了三爺。”


    二爺三爺都是庶出,做著低品閑職,不用上朝的那種。


    鳳二爺鳳三爺沒回之前,聽琴閣的事也在府裏傳開了。杏兒將事一說,各院主子們都坐不住了,也都回自己院子仔細查看,有沒有丟了東西。


    聽到聽琴閣的事,雲兒腦子恍惚了一下,心裏也有一絲不安略過。可她整晚沒合眼,外麵也有桂婆子巡邏,該當沒事才對。


    放心不下,抽空匆匆查看了一遍,老夫人值錢的首飾都在一個妝匣裏,一目了然,都是她每日看熟的,一樣沒少。


    輕呼一口氣退回到老夫人身邊。


    此時候夫人已過來了,正和老夫人說著這事:“兒媳讓人仔細點算過了,屋子裏但凡能拿走的值錢物品,一件沒留下。銀錢倒也罷了,都是盈盈的心頭好……哎!”


    “派人通知她裏嗎?”


    “已經讓人去說了。原本這一兩日也是要回來的,索性趁這個時間把她接回來算了。兒媳就是猶豫,靠著府裏這些飯桶肯定查不出來什麽,可要是報官,又免不了讓外男進入盈盈閨房。”


    老夫人眼裏閃現一抹精光,好似有了決斷一般。侯夫人見了,馬上搖頭:“母親,不可。至少現在不是好時機。”


    如果趁這個機會栽贓六丫頭,倒是能一鼓作氣要了她的小命。可在這謠言四起的當口六丫頭死了,靖安侯府一屁股屎也是永遠擦不幹淨。


    不光不能下手,甚至還得極力撇清嫌疑,把謠言壓下去。


    正在這時,一個清朗的聲音傳來:“祖母,母親,家裏發生什麽事了?”


    來人正是大房嫡子鳳書瑜,最近正請封世子,不出意外等幾天聖旨也該下了。


    “母親,我聽下人們說妹妹院子裏招了賊?這是怎麽回事?”


    侯夫人歎氣:“我與你祖母正在苦惱要不要報官。家裏雖有護衛,到底不精於查案。”


    鳳書瑜是鳳家小輩裏最出色的一個,不止長相俊秀,書也讀的甚好,與太子私交也不錯,是侯夫人與老夫人心尖尖上的寵兒。


    他昨日去參加詩會,晚間宿在了朋友家裏,直到此時才回來。


    進自家府門時,就見護衛小廝追著一些路人打罵,正莫名其妙,進了府,就又聽說了招賊的事,這才趕來後院詢問。


    侯夫人的顧慮也有道理,鳳書瑜低頭想了下才道:“報官還是要報官的,不然賊人嚐了甜頭,三不五時來光顧,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這樣,我與大理寺少卿鄭九昨日才一起喝了酒,就派人請他來看看。鄭九人品端正,不會碎嘴,查不查得出來,都不會損了妹妹閨譽。”


    眼下也沒別的辦法,隻能如此。鄭九是正三品實權官員,鳳書瑜也不敢輕慢,當下親自去請。


    鄭九接待了他,聽了來意有些沉吟:“然則這種民事案件都該京兆府管。”


    偷雞摸狗的案件也找大理寺,還要他親自去查,不得忙死。


    鳳書瑜拱手:“關係我妹妹閨譽,那些粗漢實不想他們沾手,鄭大人行個方便。”


    鄭九就十分無語,我就不是粗漢了,就能進女子香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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