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陸時和祁今坐在屋內屏氣凝神之時,一群黑衣人如同下餃子似的啪啪啪的倒在院子裏。


    他們原本如同往常一樣攀上圍牆,然後就被牆上的刺劃了一身,他們氣憤了一會,礙於身上的任務動靜不敢鬧得太大。


    所以他們轉而飛上了屋頂觀察屋內的情況準備下手,沒想到他們突然困意襲來,來不及反應就暈了過去,從屋頂上滾了下來。


    一個,兩個……直至完全失去意識他們還沒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


    屋內倒了一地的黑衣人,多到地上連下腳的地都沒有。


    “今日你該不會沒帶人出來吧。”陸時好整以暇地看著祁今,似乎要看他如何狡辯。


    祁今撓著腦袋,表情略帶心虛,“瞞不過你,今日帶了不少人。”


    賢王是個小肚雞腸的,今日被陸時當眾下了麵子,他那沙子般大小的心腸怎麽可能忍得了。


    因此祁今帶了不少人過來,就怕出現什麽意外。隻是沒想到這麽簡單就被解決了,他帶來的人連補刀的機會都沒有。


    心愛之人太厲害,他毫無用武之地怎麽辦?


    “都帶走吧,給你留著活口呢。”


    某人還在傷春悲秋,陸時啪的一聲關門聲驚醒了他。他看著緊閉的房門內心湧起一陣陣的無力感。


    似乎他所做的一切不能在他心裏掀起絲毫波瀾,從小到大他沒經曆過如此無力的情況,挫敗感環繞心頭。


    ……


    經過刺殺一事,賢王又栽了個大跟頭,祁今以刺殺朝廷命官為由,將賢王的一個養殺手的據點給端了,甚至暗地裏留信嘲諷,將賢王氣的噴血,可謂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第二日下朝,賢王看似氣定神閑,實際上他的雙眼布滿血眼絲,像氣紅了眼的牛在使勁忍著脾氣,但鼻孔擴張的老大。


    賢王走到陸時身前,幾步的距離愣是走的像趕集的鴨子。


    “聽聞陸侍郎昨晚遇刺,不知身體是否有礙。”


    也屬實難為他了,鼻孔氣的老大了還要過來關心他。隻不過陸時可不是任人欺辱的軟包子,他當即就陰陰怪氣回去。


    “臣身體無恙。昨晚那群刺客可能是喝多了吧,還沒來及動手就提著刀倒下了,臣差點沒反應過來,還以為是太子殿下請來表演的雜耍團呢。”


    殺人誅心,殺人誅心啊。


    賢王差點翻了白眼。


    他精心培養的殺手竟然如此不堪一擊,他清楚的知道陸時說的話水分很多,不可信,但不可否認的是他派去的殺手的確未傷陸時分毫,反倒是他,全軍覆沒還被端了個老巢


    賢王喘著粗氣,語氣逐漸陰冷,“陸侍郎與太子殿下似是感情極好,運氣也甚佳,本王祝願二位的友誼永固長存,萬古長青,也願二位能夠一直化險為夷。”


    “多謝王爺,王爺的祝願一定能實現的。”


    哼,賢王拂袖離去,眼底的陰狠一閃而過。


    大街小巷內,幾人分散開,混入人群。


    “誒,你聽說了去沒?咱們今年的新科狀元與太子殿下的關係不一般。”


    “哦?”


    涉及皇家辛秘,每人都豎起耳朵想聽一嘴,“展開說說。”


    “咱們的新科狀元陸時,不,陸侍郎前日不是遇遭刺殺了嗎?”


    “嗯?”人群騷動,“這陸侍郎才入官就得罪人了,這日後可不好過嘍。”


    “重點不是這個”,率先挑起話題的人神秘兮兮地開口道:“我聽說啊,刺客刺殺陸侍郎時,剛好看見陸傳郎與太子殿下……”


    “同床共枕!”


    此話一出激起千帆浪。


    “哦豁,真的假的?”


    “千真萬確!”


    “我舅舅的舅舅在待郎府上倒夜壺,他發現的。你們不知道,那群看到的刺客無一幸免,都被……”


    那人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眾人震驚,嘴張得老大了。


    “怪不得太子殿下現如今也尚未娶妻,身邊連個通房也沒有,原來好是這一口啊。”


    “嗐,這有啥稀奇的,那些達官貴人就好這稀誇古怪的玩法,不稀奇他們還不感興趣嘞。”


    “沒想到太子殿下這般風光月霽,才貌雙全之人也會做出如此驚世駭俗之事。”


    “真是人不可貌相。”


    “話說陸侍郎和太子殿下兩人是真好看,若為一男一女也屬實般配。”


    “可惜了。”


    眾人逮著這件事發表了自己的長篇大論,畢竟老百姓有一天能夠對這些達官貴人品頭論足,這種機會可遇不可求,他們在高談論闊之時才會讓他們終於有一種高人一等的感覺。


    於是不出三個時辰,這件事便鬧得人盡皆知。


    宮中,盛昭帝看著底下一言不發的祁今不動聲色,緩緩開口。


    “宮外的流言蜚語太子聽說了嗎?”


    “兒臣方才才聽聞。”


    “可有解決方法?”


    “兒臣……”祁今一直不知該如何回答。


    刺殺當晚,他和陸時隻是在屋內品茶,最多隻是他和陸時聊了些似是而非的試探話,哪像外麵傳那般。


    其實他早就聽說了外的傳聞,但出於一些不可描述的心思,他當時並沒有出手解決。


    現在事情鬧大了,他甚至還想和陸時坐實此事,隻怕另一個當事人不同意。


    盛昭帝不懂祁今為何支支吾吾,但心裏還是有些猜想。


    “是還未想到方法?還是那些人說的是真的?”


    “荒唐!”盛昭帝大喝,“當年你老子的老子都做不出這等糊塗事!”


    “你可是朕培養了二十年的太子,從小克已複禮,朕以為你可當大任,但現在可怎麽辦,讓朕辛苦抹下的江山拱手讓給賢王那個老家夥嗎?”


    “兒臣知錯。”


    祁今跪在大殿不敢抬頭,任由盛昭帝打罵。


    呼,見祁今態度良好,盛昭帝氣消了些,隨後不免反思自己。


    差點把他氣糊塗了,相比較於自己老子做的那些混賬事,祁今鬧的這一出簡直是九牛一毛。


    而且別人不了解祁今他身為祁今的老子還不了解嗎?祁今怎麽可能是那種好龍陽之人。


    他之前情緒太過激動,相信了外麵的捕風捉影,差點中了賢王的計。


    但盛昭帝不知,他堅信的太子殿下其實就是那樣的人。


    事實證明,盛昭帝對祁今的濾鏡還是太強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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