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河折騰了一整天,頭一回出現眼冒金星有種天要塌下來的感覺。


    眼看著趙厭的手要碰到靈寶了,趙河急得強摟著趙厭的腰,就想把他抱走。


    “哇~好可愛的小狐狸呀!”


    趙厭的眼睛都完成了月牙狀,視線黏在靈寶身上,喜歡的不得了:“哇!好可愛的小白狐呀,看起來乖乖巧巧的,是不是還沒長大呀?是幼狐嗎?我可以摸摸它嗎?”


    安小舞:“可以。”


    趙河的動作頓住,傻眼了。


    他聽見了什麽?


    安小舞竟然讓厭兒摸她的貓?哦 不不不,是小白狐?


    “什麽?!


    這不是貓,是狐狸?


    趙河地盯著安小舞懷裏的白貓,哦不,小白狐發呆。


    趙厭笑眯眯地誇讚:“小舞真好,難怪小白狐是認你當主人。”


    “這隻小白狐有名字嗎?”


    安小舞:“有,它叫靈寶。”


    “靈寶靈寶,名字真好聽,靈寶你好,我叫趙厭,我現在要摸你了哦。”


    靈寶睜著布林布林的眼睛盯著趙厭看了一會兒,在趙厭的手快要落在它身上的時候,它靈敏地跳上了安小舞的肩膀上。


    趙厭的手頓住,好奇地看著靈寶:“它不想要我摸它。”


    “是,靈寶有潔癖。”


    趙厭低頭去看自己的手,小聲嘀咕:“我的手也不髒啊。”


    “不過,靈寶說的肯定是對的,我去洗手,靈寶,你等等我哦,我洗完手再來摸你哦。”


    安小舞微笑:“好,等你。”


    現在的趙厭,就像一個孩童,正是純真善良的時候,上一世,安小舞所體驗到的所有溫情,都是此時此刻的趙厭帶給她的。


    在趙村的趙厭,有著一顆孩童般純真心靈的趙厭,值得她用真心對待。


    趙河看著趙厭進屋去洗手了,這才緩過神來,仔細地打量著在安小舞肩膀上舔舐自己白色爪子的靈寶。


    竟然是一隻小白狐。


    趙河想起來安村的安婆子,他在安村的時候有聽鄰裏街坊提過,安婆子進到安強家的院子就磕頭,磕完頭就跟受到了驚嚇似的轉身就走,安強和劉梅跪著去攔她都沒有用。


    如果靈寶是小白狐不是貓,那安婆子的異常行為就解釋的通了。


    安婆子的祖輩就是神狐的信徒,他們世代供奉神狐,被神狐庇護的他們曆來都是在神狐的指引下做事的。


    趙河特別的惆悵,難怪小舞不願意嫁給趙厭,他家厭兒根本不配啊!


    “小舞,時辰也不早了,你嬸子還在屋裏等我呢,我去看看她。”


    趙河決定讓安小舞和趙厭獨處一會兒,他還要和夫人商量一下接下來的事情,厭兒婚事出現了意外,還是要和道長說一聲的。


    安小舞摸了摸靈寶隨意地點點頭。


    趙河剛離開,趙厭就在屋子裏喊安小舞:“你進來等著吧。”


    安小舞跨過門檻走了進去。


    屋子裏到處透著喜慶的氣息,床上的被褥也是新換的,麵料竟然是綢緞,刺繡是鴛鴦戲水,就算兩個人年紀還好不懂男歡女愛的事情,也還是按照習俗,備齊了所有的東西。


    這些可不像是山中村落普通百姓家會有的。


    趙厭家,果然到處都是秘密。


    “我的手洗幹淨了,我可以摸靈寶了嗎?”趙厭走過來,把兩隻手張開,讓安小舞仔細檢查:“我專門用皂角洗的哦,洗了兩遍,還搓了鹽。”


    “可以。”安小舞微微側身,把在肩頭的靈寶往趙厭那邊移了移。


    趙厭很開心地再次朝著靈寶伸出手。


    他嚐試著手掌往下蓋,這樣就能輕輕落在靈寶小巧的腦袋上,如果能挨到,那就是賺到。


    趙厭想的很好,隻是計劃落空了。


    靈寶的絨絨的毛發輕輕撩過趙厭的掌心,嬌小白淨的小白狐再次敏捷地換了地方,它蜷縮在安小舞懷裏,睜著琉璃般的眼眸,靜靜地看著趙厭。


    這次,安小舞都有些驚訝了。


    趙厭滿臉委屈地看著安小舞:“我的手真的洗幹淨了,它怎麽還嫌棄我呢?”


    【主人,人家是女孩子,不能隨便被男孩子碰。】


    聽著這倆人委屈巴巴的聲音,安小舞“噗嗤”笑出聲。


    趙厭更委屈了:“你怎麽不安慰我還笑我呢?”


    “好,我安慰你,”安小舞強忍著笑意:“我家靈寶是女孩子,你是男孩子,你說說看,你能不能隨便摸女孩子呢?”


    趙厭認真想了想,搖搖頭:“不應該。”


    “對呀,所以靈寶才不讓你摸的,好了,你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的?最近有好好吃藥嗎?”


    安小舞記得前世的這段時間,趙厭的情況不是很好,不是發熱昏迷就是驚懼昏厥,大夫三天兩頭往家裏跑,直到她來了趙村住在趙厭附近這個情況才有所好轉。


    她昨夜就離開了趙家,和趙厭分開了一日一夜,她瞧著趙厭挺精神的,可不像是離了她就活不下去的樣子。


    趙厭歪著頭,有點不解地看著安小舞:“你為什麽會這麽問?”


    “娘說我最近身體恢複的很好,不需要每天吃藥,兩天喝一次藥就好。


    等咱們拜堂了以後,慢慢就可以不吃藥了,小舞,咱們什麽時候拜堂呢?就算兩天喝一次我也不想喝,那個藥水真的好苦啊,每次喝完我都想吐。”


    “這樣,”安小舞若有所思:“今天太晚了,你先好好休息,我明天再來看你。”


    安小舞轉身想走,被趙厭拉住了手腕。


    趙厭很委屈:“今天不是我們拜堂的日子嗎?娘說過,拜過堂,我們兩個人就要躺在一張床上睡覺了,你這是要上哪裏去?你不和我一張床睡覺嗎?”


    安小舞注視著趙厭的眼睛。


    少年已經17歲了,長相俊美,他的模樣似陰柔又似剛毅,很矛盾的結合體。劍眉下的一雙眼睛沒有他樣貌該有的鋒利深邃,反而因為孩童的純粹智商顯得很幹淨善良。


    在禦靈大陸的一生,安小舞閱男無數,在靈力充沛的禦靈大陸,擁有著靈力,可以用靈力洗滌靈魂和骨髓的男子們,個個都很俊美,而趙厭的特別之處在與,他的這雙和年齡不符的眼睛,他不像許多男子那樣裝出來,而是真的純善。


    他就像一張可以任由安小舞隨意作畫的白紙,可以任由安小舞為所欲為。


    如果沒有許多年後的那些事,安小舞可能真的會對趙厭出手,在這張白紙上麵塗滿屬於她的獨特標記。


    現在,安小舞選擇撥開趙厭的手,微笑著和趙厭道別後,緩慢又堅定地關上了他們之間的那扇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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