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婆婆,隻是說你不識時務還是高看你了,你都是一隻腳邁入棺材裏的人了,竟還這麽沒腦子?”


    “你告衙門又如何?你有什麽證據證明,是我傷了趙福?”


    安小舞鬆了手上的力量。


    趙楊氏一個不妨,拿著棍子倒退了好幾步。


    趙楊氏喘了幾口氣穩住了心神,梗著脖子怒視著安小舞:“趙村和安村二十多個人,二十多雙眼睛親眼所見,親耳所聽,你休想賴賬!”


    “哦?”安小舞輕笑:“聽見了什麽?又看見了什麽?”


    “嗬,”趙楊氏冷笑:“自然是看見了你可以召喚牲畜為你所用,聽你說了要把趙福扔到山裏去的話。”


    安小舞還沒說話,就聽見靈寶的提醒:“主人,縣衙裏來人了。”


    趙忠和張如正領著衙役往這邊來。


    剛進院子,張如就第一時間走到了趙楊氏的身邊,挽著她的胳膊在她耳邊小聲說道:“娘,縣衙裏來人了,說是你報的官。”


    趙楊氏看著安小舞的眼神透著洋洋自得。


    仿佛在說,死丫頭,讓你得意忘形?等會兒一定會讓你扒層皮的!


    “官爺,這邊請。”


    趙忠做了個請的手勢,兩個身穿青袍、左手握在腰間佩劍的衙役,走了進來。


    一高一矮,一瘦一胖。


    “趙姨,你說的傷了三弟的人在哪?”


    高痩衙役王責任環顧四周,最後看向赤著上身還在地上跪著,後背滿是棍棒打出來的淤青的趙河,奇怪:“趙姨,你該不會說的是趙二哥吧?”


    他和趙河的關係挺好的,他出任務的時候,有兩次遇見過趙河,趙河還幫了他,他休沐的時候,也會偶爾約著去吃酒。


    趙河的閱曆和經驗,並不像是窩在趙村這種地方的農夫,王責任很欣賞趙河,因為趙河的關係,調查了幾次趙河的家人,對於趙楊氏的偏心,他挺無奈的。


    可不管趙楊氏如何鬧,這還是第一次因為趙福受傷把自家人告上衙門的。


    趙楊氏不至於為了自己的小兒子狀告自己的二兒子吧?


    “哼,到底是親兄弟,他不至於這麽沒心肝!”趙楊氏又罵了趙河一句,然後指著安小舞道:“是她,人證物證都在,你把她抓去衙門裏好好審問審問吧,她如果嘴硬,就關牢裏,總能撬開她的嘴的!”


    王責任還以為趙楊氏指錯了方向,他和身邊的王胖同時彎著腰,視線和趙楊氏手指的方向持平,再偏轉著頭往那個方向看。


    確實是安小舞。


    “趙姨,你說,傷了趙三哥的人,是這個小丫頭?”


    這小丫頭看起來挺麵善的,這瞧著都沒有及笄,瘦瘦小小的,趙福那健壯的,那體重和他家王胖有的一拚,會被這麽一個一陣風就能吹跑的小丫頭打了?


    說笑呢吧!


    趙楊氏板著臉,把趙忠拉過來說道:“趙忠,你和官爺好好說說,到底”


    趙楊氏板著臉:“就是她,責任啊,你可別以為趙姨在消遣你,就是你這個丫頭片子,她心思歹毒著呢,敲斷了阿福的一條腿不說,還想要趙福的命。”


    王責任聽得一愣一愣的。


    就這小細胳膊,敲碎了趙福的膝蓋骨?


    玩呢吧!


    “趙姨,大夫不是查過趙三哥的傷了嗎?大腿上的傷最重,但是是他自己親手割傷的,腿上其餘的傷,都是牲畜撕咬出來的,和這小姑娘,沒太大關係吧?”


    趙楊氏大聲說道:“怎麽沒關係?那些牲畜都聽她的話,就是她命令那些牲畜咬的阿福!”


    王責任和王胖:……


    兩個人互看一眼後,對著剛扶著孫芳從地上站起來,正艱難穿著裏衣,坦著胸膛的趙河使眼色。


    趙河往前走了兩步,拱手道:“讓二位兄弟見笑了,小五是我家厭哥交換過庚帖還未過門的媳婦兒。


    她前兩日和我家三弟鬧了些矛盾,兩個人都受了傷,小舞受了委屈連夜回了娘家。


    厭兒不方便去接,我就帶上了趙福去了安村一趟,想著一家人把話說開,哪裏知道,阿福在山裏出了這樣的意外,唉。”


    王責任似懂非懂,但是他會腦補:這位被趙楊氏指控的小丫頭安小舞,是趙二哥獨子趙厭未過門的媳婦。


    她昨晚不知怎麽被趙三欺負了,回了娘家,所以他和趙三去向小丫頭道歉請他回來。


    但是在山上的時候趙福和趙河發生了爭執,趙福和趙河就兵分兩路,趙福很不巧選擇了一條野獸多的路,和野獸戰鬥沒打過,最後被野獸咬傷了。


    愛子心切的趙楊氏,把這一切都歸咎在安小舞的身上,認為如果不是安小舞太作了,趙河跟趙福也不用去安村請人回來,就不會出現這樣的意外,趙福也不會受傷。


    王責任了然點頭,清了清嗓子說道:“原來是這樣。”


    “趙姨,都是一家人,沒必要這麽水火不容哈,到底是厭哥未過門的媳婦兒,你再嚇著人家了可怎麽行?”


    王責任準備當和事佬。


    他和趙河的關係在這兒,聽著都是強行往人家小丫頭身上安罪名,讓他把這麽小的丫頭片子,因為一個可以當她父親的人在山裏被野獸咬了抓牢裏遭罪,那他也怎麽對得起身上的這套差服?


    趙楊氏都快氣炸了:“王官差,這小丫頭就是個怪人,她能和牲畜說話,讓那些牲畜做什麽那些牲畜就做什麽,我家阿福就是被這丫頭害的,是她讓那些牲畜咬傷阿福的啊!”


    王責任沉默。


    雖說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可趙楊氏說的這個也太匪夷所思了。


    趙村和安村雖然是坐落在山腳下的村莊,從小就會在山中戲耍,但山路崎嶇未知區域太多,趙福盛怒之下走錯了路遇見了覓食的野獸逃跑不急被咬傷,可比趙楊氏說的是安小舞驅使著野獸去咬的趙福,更具有說服力。


    王責任在心裏是選擇相信趙河的,內心對趙河充滿同情。


    他調查趙河的時候,不是沒聽說過趙楊氏偏心的事情,不過當時他也沒放在心上,想著偏心能怎麽偏心?


    當娘的,偏心自己老來得子,偏心最小的孩子,都正常。


    可現在王責任隻覺得頭疼,他正在想該怎麽辦的時候,一隻飛鴿尋到了他,給他送來了一封傳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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