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聲音,引得小院中的人都向外看去。


    林中枝葉晃動間,嬌小纖細的清秀少女懷裏抱著一隻雪白的貓邁著輕盈的腳步緩緩而來。


    淚眼婆娑的柳怡寧在看清安小舞的這張臉時,腦海中忽然浮現出另外一張臉,她用力地抓住了宋學林的手,貝齒咬緊唇瓣,含淚的赤紅雙眸死死盯著安小舞,仿佛要將她看穿。


    “安姑娘,你怎麽過來了?”


    是昨晚幫助的未來嫂嫂的妹妹麽?好像叫安小舞,何婷婷想到。


    何文新看見安小舞的時候先是驚訝隨後有些緊張地看向遠處,沒有看見那道熟悉的身影後,他才鬆了口氣。


    “阿姐說你遇到了些麻煩,讓我來幫你解決一下。”


    何文新剛鬆懈的情緒又緊張了起來:“怎麽讓她知道了?”


    安小舞往相鄰的院牆看了一眼。


    何文新了然苦笑。


    這近的,恐怕爬上院牆都能看清發生了什麽吧!


    姓安?


    柳怡寧將二人的談話都聽了去,腦海裏開始回憶有沒有姓安的人跟那人有交集,最後發現,除了京城那位承安侯有往旁親姓安以外,就沒有旁的世家或者官家姓安了。


    而承安侯也是近幾年才被封侯拜相的,那人離開京城都有二十多了,和承安侯的人,自然不熟。


    這個姓安的小姑娘瞧著和她也太像了些,如果不是年紀同她的瑩瑩差不多大小,年齡有些對不上,柳怡寧還以為這是那人的骨肉。


    柳怡寧看向身邊的宋學林,果然,宋學林正在看著安小舞發呆。


    她氣得咬了咬牙。


    都這麽多年過去了,宋學林還是忘不了那個賤人麽!


    安小舞當然注意到柳怡寧和宋學林從她出現後,看著她的目光都很奇怪。


    她走到何文新身邊的時候,微微仰著頭看著宋學林,輕笑道:“這麽看著我做什麽?怎麽?覺得我長得很像你的某一位故人嗎?”


    宋學林的身體就是一顫,他下意識地回答:“確實挺像,冒犯問一句,你娘親是誰?”


    安小舞眼眸彎起,嘴角上揚,在宋學林期待的目光中,一字一句答:“關你屁事。”


    宋學林:……


    安小舞不再看宋學林,笑眯眯地看向何婷婷。


    “婷婷姐可別信這兩個人的鬼話,全是瞎編的,不信你問何大夫。”


    瞎編?


    何婷婷不解的看向何文新:“兄長,小舞妹妹說的可是真的。”


    何文新試探著點點頭:“可能未把脈不夠準確,但如果似他們所言這般,宋夫人這些年因你鬱結,麵色神采和眼睛都能看出鬱氣,可我瞧著,這位夫人的氣色麵色都是極好的。”


    “原來是這樣,”何婷婷並沒有多少期待,所以並不是很失望,隻是覺得很苦澀罷了。


    柳怡寧看見何文新一句話就能讓何婷婷改變對她的看法,再次紅了眼睛。


    宋學林歎氣:“婷婷,你怎能他說什麽就是什麽?你娘每日一碗燕窩,調理身體的雪蓮人參也是不缺的,下定決心要來接你後,她更是按時服用藥膳,氣色恢複了才敢來接你。”


    “夫君莫要過多解釋了,婷婷既然不信,我也無話可說,隻是,這位何……兄弟?”柳怡寧斟酌著稱呼,溫聲說教著:“你年紀已經不小了,婷婷和你沒有血緣關係,為了婷婷的聲譽著想,你還是莫要與她太過親密。”


    “還有,年輕人定要腳踏實地,不可說些投機取巧的話,不然,事後很容易成為他人茶餘飯後的談資。”


    這是在嘲諷何文新腹中沒有文墨,但為了顏麵,隨意編排他人,最後成了個笑話。


    柳怡寧似笑非笑地看著何文學。


    一個小村莊裏的大夫,也就看個傷風感冒吧,還在這兒跟她賣弄起“望”學了,屬實可笑。


    “柳夫人這話是什麽意思?你這是在嘲笑我兄長嗎?”


    何婷婷的臉色變得很難看,對柳怡寧的態度瞬間就冷了下來。


    “宋夫人還是離開何賀村吧,我們這個小村莊可裝不下你們這兩尊大佛。”


    柳怡寧沒有想到自己不過是說了何文新兩句,何婷婷對她的態度就瞬間冷了下來。


    “婷婷,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他就看了娘兩眼所說的話,你就信了?你若不信,回府中後隨便找一個年長些的人來問,他們誰不知十幾年前府中有多亂?”


    “是,娘現在是好了,婷婷是想說,十幾年的精心護養,娘得知你還活著想要見你的激動之心,不足以令我站著同你說話嗎?”


    “隻有娘纏綿病榻,奄奄一息的出現在你麵前,之前所說的才是真的麽?”


    柳怡寧紅著眼睛雙眸含淚一副快要傷心地暈過去的樣子。


    何婷婷抿緊唇瓣沒有說話。


    “那可不,”安小舞譏諷道:“我們都是愚昧的村民,沒有腦子不會思考,隻看表麵很好哄騙的人,當然是你橫著來才會惹人憐愛不是麽?”


    柳怡寧還想繼續裝哭,可對著安小舞的這張臉,她就哭不出來。


    她隻想讓長著這張臉的人哭。


    “宋夫人的眼神好奇怪,如果剛才宋大人是透過我看一位故人的話,那宋夫人,恐怕就是透過我看一位仇人了,或者用,”安小舞刻意壓低了音量,注視著柳怡寧的眼睛,一字一句:“最嫉妒的人來形容,更貼切。”


    柳怡寧拔高音量尖聲道:“你到底是誰!”


    “比鄰鎮安縣虹山山腳下安村安強的第二女,姓安排行五,”安小舞每說一個字,就向著柳怡寧走一步,不斷地縮短兩個人之間的距離。


    她進,柳怡寧退,知道柳怡寧退伍可退,安小舞才停下。


    安小舞似笑非笑地微微仰著頭,逼問:“我已經如宋夫人所願,說清楚了自己的身份,就是不知宋夫人可敢說出,我所像之人,姓甚名誰?”


    “放肆!”柳怡寧怒視著安小舞厲聲道:“我柳怡寧的長姐是宮中貴人,我夫君是六品官員,你一個乳臭未幹的丫頭,見到我不僅不跪,還敢這般放肆不敬,實乃刁民也。”


    “來人!你們現在還不出現護主,更待何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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