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我看小說的經驗,你心裏對他好感直線上升,喜歡是有,但還不多。”


    “根據我看電視的經驗附議婧子的觀點。”


    她們絲毫沒有發現綠植遮擋的隔間有一行人,其中就有——許摯。


    “摯……”同行的人聽見許摯的名字時,剛想詢問是不是在說他,但是被許摯鏡片反射過去冷冽的眼神製止了。


    若晚坐的位置恰好在許摯隔欄後麵,若晚的話聽的很清楚。一旁的人見許摯周身氛圍偶爾感覺如沐春風,嘴角偶爾上揚的弧度明顯在笑啊,跟見了鬼一般驚悚。


    旁邊若晚和曾婧予樂吃完買單離開,熟悉的冷冽氣質又恢複過來,他們才有膽子開始調侃起來但也不敢太過。


    “摯哥,剛剛…隔壁有嫂子?”


    “現在還不是。”


    “哦哦!”那就是遲早都是他們嫂子,各自眼神相互交匯。沒想到吃個飯能聽見這麽大的八卦啊。


    “沒事,我就先走了,我買單。”眾人看著他們摯哥像開屏的孔雀一般起身離去。


    “英雄難過美人關,連摯哥都能鐵樹開花,嫂子一定很有魅力吧。”


    “你管魅不魅力呢,摯哥喜歡,那就是我們嫂子,吃啊,摯哥請客呢。”


    許摯出來時,猶豫再三還是給若晚打了電話,手機響了幾秒鍾鈴耳邊便傳來女孩軟糯略微嬌氣的聲音。


    “喂,你好?”


    “阿若,是我。”


    “啊?哦,許摯,怎麽了?”那邊一旁倆人聽見是許摯,瘋狂湊近手機想聽聽他找晚晚什麽事。


    “你在哪,我想見你。”


    “我在天致門口這邊……啊?你說什麽?”


    “我說我想見你,阿若。”


    一旁的兩個人啞巴擠眉弄眼指手畫腳微微推搡若晚同意。


    “好,那……那你在哪?”


    “阿若,抬頭。”


    若晚茫然抬頭,在人海茫茫裏一眼就能看見站在不遠處舉著手機正要放下的許摯。


    忽然有點明白什麽是喜歡,在人聲鼎沸且茫茫人海中,我一眼就能看見你在哪,並且看見你那一刻,心是無法控製的,眼睛裏都自動帶著虛化效果看不見旁人旁物。


    一旁的曾婧和予樂向著許摯點了點頭打招呼,便悄然無聲的手挽手離去了,才不想當十萬伏特電燈泡呢。


    看著許摯一步一步堅定地向她走來,心跳莫名間越來越快,回神左右顧盼想拉一拉曾婧和予樂,結果人海漫眾無她身影。再看向許摯時他已站在離她一臂之距的位置,太陽餘暉在他身後如潑墨一般撒在天際匯出一幅色彩斑斕的晚霞。


    若晚看呆了這場景,她想起一句話:“一定會有人風雨兼程披星戴月站在你麵前,牽起你的手,告訴你,你是他的全世界。”


    “嗬”許摯看著麵前看著他發呆的若晚,沒忍住勾了勾唇,伸手摸了摸她的發頂。


    “阿若,喜歡我的樣子嘛?”


    “喜……”反應過來,紅雲很快的爬滿整張臉,兩隻手攪了攪衣擺。


    “走,帶你去個地方。”


    “去…去哪?”許摯沒再回答,喝了點酒的他拉著她的手攔了輛出租車,報了個地點,若晚沒有聽清去哪,倒是旁邊一股淡淡地果酒香提醒了她,他喝酒了。倒不是說不相信他,而是擔心他的胃能不能受得住。


    “你喝酒了?”


    “嗯,和一個大院長大的同伴喝了幾杯,我很清醒的,阿若。”


    “你的胃,痛不痛?”許摯有些錯愕地扭頭看向她的眼睛,他沒想到的是阿若隻是關心他的胃受不受得了,此刻滿是擔心的神情,眼球倒影是他,讓他更加動容地喉結滑動了一下,他想抱抱她。


    “不疼。”


    一路無言,城區到遠離世俗的荒野半腰,許摯先下車繞到車門另一邊給她開門。


    天已見黑,天邊掛著一輪皎月外,隻有幾盞昏暗明滅的路燈,若晚一臉茫然地望著許摯。


    “阿若,相信我嘛?”許摯伸出右手,示意若晚如果相信他,那就把手給他。


    “我現在後悔也來不及啊。”開著玩笑,眉眼彎彎,酒窩在若明若暗的路燈下若隱若現。把手放進許摯的手裏,一股熱源包裹著她微微泛冷的手。許摯拉著她上了石階,兩旁鬱蔥的灌木裏時不時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但是若晚望著牽著她的許摯一點也沒有害怕之意,月光撒在他發頂,肩頭,泛著銀白好像一場皚雪落下。


    “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頭。”腦海裏自然的出現這句話,讓她忽而莞爾一笑。


    許摯回頭想要問問若晚怕不怕,剛好看見她莞爾一笑的樣子,在這月光下他心跳漏了一拍。


    大約過去十多分鍾,邁上麵前的平台,若晚微微有些喘息未定而許摯氣息穩定的等她慢慢平複一會,拉著她往平台闌珊邊走去。


    “阿若,抬頭。”


    若晚還在沉浸眼前遠處萬盞燈火大放光明,一幢幢高樓大廈明亮的在夜空映出環環光暈,一條條街道霓虹閃爍宛若變成皓光閃耀的銀河係。


    聽見許摯的話便抬起頭看向天空,像浸透了墨汁般的天際,滿天星鬥閃爍著光芒,像無數銀珠,密密麻麻鑲嵌在深黑色的夜幕上,一輪半月蒙著銀紗被繁星簇擁其中。


    “你怎麽找到這麽美的觀星台啊?”璀滿星光的眼睛望著許摯,這滿天繁星讓她回憶起小時候。


    “晚晚,慢點,等爺爺拴好牛。”


    “爺爺,快點快點,這裏好多魚哇!”


    “哈哈哈,上麵每年都差不多這個時候會落魚下來,小心點,水有點大。”爺爺一邊拴好牜繩一邊回應已經挽起褲角下到溪裏的小若晚。


    “爺爺,快看!好大的魚哇!”雙手捧出一條爺爺雙手那麽大的鯉魚,鯉魚在小若晚手裏撲騰著,濺起的水花打在小若晚的臉上,不一會,劉海被打濕的貼在小肉臉上,水珠順著劉海,順著睫毛,滴濺在臉上,再回到渾濁的溪裏,溪裏反著光的魚鱗,告知著他們魚的位置。


    看著經曆風吹日曬,滿臉褶皺的爺爺朝著溪邊來了,小若晚洋溢起燦爛的笑容,高舉她剛剛抓獲的大魚。


    “晚晚,很棒,這麽大的魚都抓到了?晚上爺爺給你做紅燒魚。”


    “哈哈哈嗝,好呀好呀,紅燒魚,爺爺做的紅燒魚可好吃了……”


    抓了好一會,沒有桶,是用爺爺脫下來的工作服裝著的,鼓鼓囊囊的衣服示意著豐收,天上掛滿的星星告訴著天黑了。


    “晚晚,走,回家咯。”


    “好嘞爺爺”在水裏撲騰著小腿快速上岸,跟上前麵牽著牛抱著魚的爺爺,趁著閃爍的星輝趕回家……


    那天的星星一如今夜的星光閃閃,比之更加璀璨。


    “這個觀星台是我父親拉我拉練時,每次都上來看看的地方。後來,他說這裏是我們兩的秘密基地,這條石階就是我的人生階梯,我要學會一步一步堅持的上去,當到達頂階時,滿天星鬥都是恭喜我的賀禮。這裏本來一座山一條長階直達這,他走後的第二年,國家開發修建公路,下麵的長階已被推了一半,隻留下這上麵,還有最下麵的一截石階。”


    若晚很認真的傾聽著。


    “阿若,你說你喜歡星星,我希望這漫天星辰能讓你開心一次。”


    “謝謝,我很開心。”


    看了好一會時間也快十點了,夜漸寒涼,星月也隨著夜,若隱若現蓋了一層朦紗。許摯打電話讓人來接,他依舊牽著若晚已泛涼意的手下至路邊等待朋友的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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