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這件事情,李家人心裏都十分感謝裴山長,所以李老爺子覺得老李家應該親自去感謝一下裴山長,所以第二天一早,為了表示重視李三江和媳婦兒沈如秀一起拎著一堆禮品送李雲文去學堂。


    到了學堂之後於文自個兒去教室上課,李雙江和沈如秀便一起去尋了裴山長,當裴山長見夫婦倆拎著一堆東西時,便知他們的來意,他連忙上前接待,李三江立刻放下東西拉著媳婦對著裴山長彎腰鞠躬表示感謝,裴山長立刻阻止,之後,李三江與裴山長寒暄了一陣,李三江便帶著沈如秀離開了,他們走後,裴山長感慨不已,他沒想到,一個鄉下漢子竟盡有如此見識,他與李雙江的談話中,他能聽出李三江見識不凡,而且邊上的沈如秀雖沒說幾句話,但從言談舉止可以看出並非普通的農家村婦,裴山長感慨,他終於知道為什麽李雲文會如此出色了。


    在說到李三江與沈如秀出了學堂後,沈如秀正準備匆匆趕回家,卻被李三江一下攔住了,他說道:“如秀,既然出來了,咱們在這個城裏逛逛吧!你嫁我這麽多年為我老李家開枝散葉,操持家務辛苦了,這麽多年,你除了上自個家店裏來幫忙,就沒有上城裏來逛過,今天你就休息一天,逛逛唄!”沈如秀聽完,默默點點頭,他說的:“行吧!左右也不急著,一時半會兒,雲文上學,咱給他添置了新衣,但當時家裏不算寬裕,小五就沒給做,這小子長的也快,衣裳都短一截了,正好給裁點布回去給他做一身,在跟你也說一身,還有爹的鞋子,鞋底都磨破了,正好多裁點布給他老人家也做雙鞋,給娘也添一身新衣吧,你覺得呢?”李三江聽完,非但沒高興,反而黑著臉說道:“媳婦,你自己的呢?”沈如秀笑著說道:“我又不長個子,而且咱們結婚時娘給裁了那些布給我做新衣我都穿不完,”“那都多久的事了,我不管今兒怎麽的,也得為你添置些東西,”沈如秀無奈隻能跟著他身後走,當他們走到一家手飾鋪前李三江停了下來,沈如秀頓時明白他的用意,連忙拉著他準備離開,李三江卻態度堅決的說道:“如秀,你嫁我本已委屈你,以前家裏確實沒有多餘的銀錢,也就罷了,但現在我不想再委屈你,怎麽的你今兒也得給我挑件首飾,”李雙江倔強的拉著媳婦就往店內走去,沈如秀看著琳琅滿目的視頻,便知價格不菲,於是她左挑右挑,挑了一件最簡單的銀釵,李三江原本還不一,想去挑那金貴的金飾,沈如秀卻黑了臉說道:“如若你非要如此糟蹋銀錢,那我便什麽都不要了,”李三江見媳婦真的生氣了也就沒再強求,夫妻倆就買了這支銀釵,他們倆付了銀錢便轉身離開,可在店門前,因著兩人正在看著手中的銀釵,於是不小心便撞上了正進門的婦人,夫妻倆連忙點頭哈腰道歉,婦人也是溫和表示:“無礙你們,不必如此,”此夫人不是別人,正是永安侯夫人林宛如,但沈如秀道歉完抬起頭時,林宛如看見了她那張臉,頓時表示驚訝,連忙上去拉著沈如秀的手說道:“你可是許家妹子?”沈如秀連忙抽回手,低頭回道:“夫人認錯了,小婦人姓沈,”說完,便拉著李三江出了店門。


    他們走後,林宛如站在店門口沉思了良久,之後便搖搖頭,覺得可能是自己看錯了吧!於是便領著春秀進去挑選首飾了,永安侯俯舉家遷往京城一晃已經五年了,期間,肖定遠雖也有往柳州城寄信件及一些財物,但卻從未來看望過他們母子,甚至連臨行前答應的待她生產後,便派人來接他們母子進京的承諾,都也忘到九霄雲外去了,林宛如雖內心有些失落,但也放下了,如今,他帶著兒子在柳州城過著清靜的日子,少了那些爾虞我詐,心情也愉悅了不少,今天他買完首飾回府後,躺在院中的搖椅上,不知不覺思緒便回想到了自個還未出閣前的情景,他不禁感慨,自個當年一個遇不平事便會直言不諱敢愛敢恨的鮮活少女如今卻變成了一個遇事隻想縮著的懦弱夫人,他不禁搖搖頭,這時,腦子裏卻浮現了今日撞見的婦人,忽然想到她像那位故人了,但他又覺得不可能,因為他那位故人的一家人都已故去,林婉如年輕時父親雖為一個小小的武將,但也是個從三品的將軍,而且在永安候跟前他爹也十分得臉,所以在京中貴女圈也算有一席之地,但他並不喜那些矯揉造作的貴女,但唯獨許太傅家的嫡女許如芸卻令他刮目相看。


    思緒不禁飄遠,那天他帶著丫鬟前往禮部尚書家嫡女呂飛燕的宴會,他到時所有的貴女基本都已到齊,因著他平時也不喜歡出風頭,所以他早到晚到別人也沒注意到他,於是他便坐在了角落,所有的人都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閑話家常還有些在品茗詩詞歌賦,這時園中假山旁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眾人目光被齊齊吸引過去,呂大小姐作為宴會主人,連忙帶著丫鬟前往一看,眾貴女們也壓不住好奇心紛紛前往,自然林婉如也不例外,當他們趕到時,隻見一位穿著打扮並不顯眼的小姐倒在了地上,捂著腦袋,呂大小姐連忙拆丫鬟上前扶起,這時,眾人才看清這位小姐乃是近日皇帝親封在朝堂上新起的禦史大夫之女魏清秋,而站在邊上穿著華麗服飾,正叉著腰指著魏清秋辱罵的乃是丞相嫡女金寶珠,就在這時,金寶珠見眾人都以一副同情的眼光看著魏清秋他便忍不住開口道:“你個小賤人,慣會裝柔弱的,各位姐妹,可千萬別被她的外表迷惑了,他就是個綠茶婊,就會裝柔弱博同情,就跟他那小人爹一樣,”眾貴女們聽到金寶珠言語如此刻薄紛紛露出了鄙夷的目光,但因著他爹乃丞相朝中一品,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所以無人敢上前指責他,這時,人群中走出來一位身著素衣的姑娘,對著金寶珠說道:“寶珠姐姐咱們都是好姐妹,有話好好說何必鬧得如此尷尬呢?”這時,原本囂張的金寶珠看到來人居然也消了怒火,笑吟吟的說道:“雲妹妹,你可不知道這小賤人可會裝了,我可在他手裏吃了不少虧,你瞧今日他又想坑害我,我隻不過是輕輕推了他一下,他自個兒卻往假山上撞,把自個兒弄得頭破血流的,分明就是栽贓陷害我,”來人正是徐太富家嫡女許茹芸,他安撫住了金寶珠,便來到了魏清秋的邊上,查看他的傷勢,看完後便又溫柔的說道:“魏妹妹可有大礙?呂姐姐,快請府醫過來瞧瞧,”站在邊上的呂大小姐才反應過來,立刻讓丫鬟去找府醫,這時,站在邊上落淚的魏清秋開口說道:“姐姐,我無礙,隻是蹭破點皮,勞姐姐掛心了,”許茹芸順勢扶她起來開口道:“妹妹,寶珠姐姐心直口快,她是有口無心的,你可千萬別往心裏去,”金寶珠一聽,頓時又想上前理論,卻被許茹芸的眼神製止了下來,就聽著魏清秋回道:“姐姐,我知道的,隻怪青秋初來乍到不知寶珠姐姐喜好得罪了她,今後青秋定謹言慎行,與眾姐妹相處和睦,有勞姐姐關心了,”正巧這時府醫也趕到了魏清秋,就被請到了邊上的涼亭內由府醫查看傷口,這時,許茹芸才來到金寶珠跟前,金寶珠也一副委屈的模樣,說出了今日之事的緣由,原來是金寶珠原本正和丫鬟在假山前觀賞假山上長出的幾株不知名的花朵,他倆正在討論時,忽然從後麵冒出來個聲音說這花叫鳶尾花,著實將金寶珠和她丫鬟嚇了一跳,金寶珠更是差點腳下不穩,撞到了假山上,於是氣不打一處來,轉身一看是熟人,是他爹的勁敵魏大夫的女兒魏清秋,往日看著他柔弱,可他卻在他手上吃過不少虧,所以他見到他更讓他壓不住火了,於是他指著魏清秋罵道:“你是鬼嗎?走路沒聲的,你想嚇死誰啊?”誰料他手指出去時沒注意分寸不小心差點戳到魏清秋的眼睛,所以魏清秋便往後退了,腳下一滑,倒在了假山上,額頭磕破了,種閨女聽完事情的經過後,都紛紛表示金寶珠有些蠻橫驕縱了都有些同情魏清秋,許茹芸聽完後,搖搖頭,對著金寶珠說道:“姐姐,你確實魯莽了,這是你做錯了,就該向人道歉,”金寶珠雖有些不願,但也自知理虧,便隨著許茹芸來到涼亭向魏清秋道歉,此事便揭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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