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狼寨外蟲鳴鳥叫,此起彼伏,那清脆的鳴叫聲和婉轉的啼唱交織在一起,仿佛在演奏一場夏夜的交響樂。


    然而,祁甲卻絲毫沒有心情去欣賞這美妙的自然之聲,隻感覺壓力倍增。


    對麵的墨染和明霜不說話,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裏,宛如兩尊沉默的雕像。


    祁甲更是大氣都不敢出,他低垂著頭,目光死死地盯著自己的腳尖,身體緊繃得如同拉滿的弓弦,心髒跳動的聲音在他耳邊“咚咚”作響。


    他靜靜地站著不敢亂看,也不敢造次,額頭上的汗珠一顆接一顆地滾落下來,“滴答滴答”地落在腳下的土地上,瞬間便浸潤了一小片塵土。


    沒一會兒功夫,一個風塵仆仆的中年男子快步向著這邊走來。


    他的腳步匆忙而沉重,每一步都帶起一陣輕微的塵土飛揚,“簌簌”作響,揚起的塵土在他身後形成一小股煙塵。


    走過來後,那男子抱拳行禮,雙手抱拳的動作顯得格外恭敬,語氣恭敬地說道:“屬下宮庶見過主人,見過明大人。”他的聲音略帶沙啞,透著幾分疲憊,仿佛剛剛經曆了一場長途跋涉。


    他的眼神中滿是敬畏和小心,微微彎曲的身體顯示出他內心的謙卑,那謙卑仿佛已經刻入了他的骨髓。


    墨染轉過身,目光犀利地看向宮庶。他一身文人打扮,身著一襲青衫,那衣衫隨風輕輕擺動,衣袂飄飄,宛如仙人下凡。


    手中還握著一把折扇,扇麵上繪著山水圖案,精致而典雅,每一道線條都仿佛蘊含著詩意。他的頭發整齊地束在頭頂,用一根玉簪固定,壓根不像是山賊,更像是一個斯文書生。


    “不說廢話了,現在帶我去你們發現的骨魚的湖。”墨染眉頭微皺,那皺起的眉頭猶如兩道鋒利的劍眉,讓人不寒而栗。


    他的語氣幹脆利落,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仿佛他的每一個字都是一道不可違抗的聖旨。


    “是,主人。”宮庶連忙應道,聲音急促而響亮,那急切的聲音仿佛要衝破喉嚨。


    隨後朝著身後的隨從急切地說道:“來人,去將馬牽來!”他的聲音中充滿了焦急和催促,額頭上的青筋隨著話語微微跳動。


    “不必了。”墨染伸手阻止他,聲音低沉而有力,仿佛悶雷在耳邊炸響,震得周圍的空氣都微微顫抖。


    “你帶我去就行了。”他的手臂伸出時,衣袖隨風飄動,帶出一陣風聲“呼呼”作響。


    宮庶不敢反抗墨染的命令,趕忙低頭說道:“屬下明白。”說完,他轉身就向著目的地前進,腳步匆忙而堅定。


    他全身火係真氣包裹著身體,熊熊燃燒,那火焰呈現出赤紅色,如同一個燃燒的火人,“呼呼”作響,周圍的空氣都仿佛被灼燒得扭曲起來,“滋滋”作響,散發出令人窒息的熱浪。


    墨染一把摟過明霜的腰,動作迅速而輕柔。她的臉上瞬間飛上一抹紅霞,如晚霞般豔麗動人。


    隨即,兩人全身被火焰真氣包裹住,那火焰真氣呈現出橙黃色,宛如一輪熾熱的太陽,光芒耀眼。


    明霜感受著墨染強有力的臂膀,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那“砰砰”的心跳聲仿佛戰鼓在耳邊敲響,震得她的耳朵嗡嗡作響。


    那火焰真氣帶來的熾熱讓她的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汗珠順著她白皙的臉頰滑落,“滴答滴答”,每一滴汗珠仿佛都帶著她內心的緊張和期待。


    她微微仰頭,看著墨染堅毅的側臉,眼神中既有依賴又有一絲緊張,那緊張的神色如同一隻受驚的小鹿。


    看到墨染跟上來,前麵的宮庶咬了咬牙,加快了速度,全速前進。他的真氣催發到了極致,每踏出一步,腳下的土地都似乎要被燒焦,發出“嗤嗤”的聲音,冒出一縷縷青煙,那青煙嫋嫋升起,瞬間被風吹散。


    他的衣衫也被汗水濕透,緊緊地貼在身上,汗水順著衣角不斷地滴落,“啪嗒啪嗒”,在地上形成一小片水窪。


    就在他以為墨染需要慢慢追趕的時候,隻見墨染閑庭信步地摟著明霜的腰,與其並行。


    墨染的步伐輕鬆自在,臉上還帶著一絲悠然的神情,仿佛這不是在趕路,而是在散步。那包裹著他們的火焰真氣燃燒得平穩而有序,沒有絲毫紊亂,如同流動的火焰長河,美麗而壯觀。


    宮庶內心震驚不已,心中暗呼:“這墨染的實力竟然如此可怕!我已經全力催動真氣,累得氣喘籲籲,後背都已經濕透,可他卻輕鬆得仿佛是飯後悠閑地遛彎一般。”然而,臉上卻依舊風平浪靜,不敢表露半分。


    他的表情僵硬,肌肉緊繃,生怕一個不小心就露出了內心的震撼。他的嘴唇緊緊抿著,眼神專注地看著前方。


    一路上,明霜的發絲在風中輕輕飄動,偶爾拂過墨染的臉頰,帶來一陣輕柔的瘙癢。


    墨染微微側頭,對她露出一個安撫的笑容,那笑容溫暖如陽光,仿佛能驅散一切陰霾。


    “別怕,很快就到了。”他的聲音低沉而溫柔,帶著無盡的關懷。明霜輕輕點頭,雙手不自覺地又抱緊了墨染一些,仿佛這樣能讓她更有安全感。


    隨著他們的前行,遠處漸漸傳來湖水拍岸的聲音,“嘩啦嘩啦”,清脆而響亮,那聲音如同大自然的樂章。骨魚湖就要到了。


    墨染站在湖邊,目光緊緊盯著湖中時不時衝出水麵的骨魚,那些骨魚矯健的身姿在陽光下閃爍著銀色的光芒,鱗片反射著耀眼的光芒,不由的感歎道:“真多啊!”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驚喜和讚歎,微風吹過,拂起他的衣角,發出“沙沙”的聲響。


    他轉過頭,欣賞地看著宮庶,眼中滿是讚許之色,說道:“你這次做的很好,這是給你的獎勵。”說罷,將一顆丹藥扔給對方。那顆丹藥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帶著淡淡的香氣和微弱的光芒,宛如一顆墜落的星辰。


    宮庶伸手接過丹藥,不由得一驚。他仔細端詳著手中的丹藥,那丹藥圓潤光滑,散發著神秘的光澤,仿佛蘊含著無盡的力量。


    他深知這一枚丹藥就能讓自己的境界從煉道後期晉升到煉道大乘。這對於他來說,是夢寐以求的機緣。


    宮庶沒有將丹藥收入懷內,而是雙手抱拳,深深地彎下腰去致謝,聲音誠懇而激動:“謝主人賞賜。”他的身體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額頭的汗珠滴落在地,“滴答”一聲,在安靜的環境中格外清晰。


    “好好幹,以後賞賜有的是。”墨染露出了和善的笑容,那笑容仿佛春風拂麵,讓人感到溫暖和鼓舞。


    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期待和鼓勵,仿佛在告訴宮庶,隻要忠誠,未來將不可限量。


    “屬下明白。”宮庶第一次下跪,膝蓋重重地落在地上,發出“砰”的一聲,地麵似乎都微微顫抖了一下。


    他的眼神堅定,徹底的臣服了墨染。他心中思緒翻湧,想起了自己曾經的過往。他以前也詩詞歌賦樣樣都行,懷揣著一腔抱負。


    可在他參加朝廷舉辦的科舉考試前夕,因為不小心惹到了達官子弟,最終被那群人蠻橫地打了一頓,考試資格也被無情地取消了。


    那拳打腳踢的聲音仿佛還在耳邊回響,“砰砰”作響,每一下都如同重錘砸在他的心上。


    走投無路之下,他無奈落草為寇,憑著自己的聰明才智一步步的做到了這白狼寨寨主的位置。


    他本以為此生就隻能在白狼寨這荒山險地度過這一生,可沒想到他遇到了墨染。初遇的時候,他被對方奴役,本想壯烈一番,以死明誌。


    可得知對方的深不可測的實力後,他決定先隱忍觀察,看看對方值不值得自己效忠。


    昨日聽到城裏的探子傳來的消息,墨染大敗聖天國一眾天才,被封為鎮南侯。


    他就知道自己可能賭對了,但仍不知道這個隻見過一麵的少年心性如何。


    可就在剛剛,墨染隨手的獎勵就如此貴重,他知道自己遇到貴人了。


    他深知未來墨染絕不是一個小小的聖天國能容納的,他的未來絕對是不可限量的。


    現在是個機會,如果錯過了,未來就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了。


    隻見他雙手舉起丹藥,說道:“請主人收回,宮庶隻想在主人身邊盡心侍奉,不敢渴求任何賞賜。”他的聲音堅定而決絕,帶著破釜沉舟的決心,每一個字都仿佛從牙縫中擠出來。


    墨染有點詫異的看向對方,說道:“抬起頭來。”他的目光中帶著一絲疑惑和審視。


    宮庶抬頭看著墨染,二人雙目對視,墨染從對方的眼裏看到了野心,那是一種熾熱的、無法言喻的野心。


    “你為何要跟著我,在這裏做你的山大王安安穩穩的不好嗎?”


    “跟著我就不怕把命丟了嗎?”墨染目光如炬,緊緊盯著宮庶,語氣嚴肅而鄭重。


    他的目光仿佛要穿透宮庶的靈魂,探尋他內心最深處的想法。他的手指不自覺地在衣袖中微微握緊。


    宮庶知道這是對方在考驗自己,這是一個決定命運的機會,一定要好好把握。


    他深吸一口氣,平複了一下激動的心情,說道:“主人,宮庶一生抱負無處施展,遇到您如同久旱逢甘霖。”


    “我深知在這山寨雖能圖一時安穩,但終了此殘生,絕非我願。”


    “跟隨主人,雖有風險,但有機會協助主人成就一番大業。”


    “宮庶願賭上性命,追隨主人,肝腦塗地,在所不惜!”他的聲音激昂而堅定,每一個字都仿佛帶著千鈞之力,眼神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哼,”墨染怒喝一聲:“虛偽!”這聲怒喝猶如晴天霹靂,在空曠的湖邊驟然炸響,“轟隆隆”,震得湖水都泛起了層層漣漪。


    宮庶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嚇得身體一顫,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狠狠擊中,身體不由自主地抖動起來,“哆哆嗦嗦”,差點站立不穩。


    墨染冷漠的眼神如冰冷的利劍直直地刺向宮庶,那眼神充滿了無盡的威嚴,讓人不寒而栗。


    宮庶隻覺那目光太過銳利,仿佛能刺穿他的靈魂,以至於他根本不敢直視墨染,更不敢直視這個比他小的少年。


    在這目光之下,他感覺自己內心的一切心思就像被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無所遁形。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告訴我,你為什麽要在我身邊!”墨染的話語冰冷且堅決,帶著一種讓人無法抗拒的壓迫感,仿佛每一個字都重若千鈞,壓得宮庶喘不過氣來。


    他的雙手背在身後,身上的真氣隱隱流動。


    “宮庶不甘心一輩子就呆在這窮山惡水的地方!”他的胸膛劇烈起伏著,情緒愈發激動:“不願隻做一個賊頭!”


    “我乃是將帥之才,豈可一生碌碌無為!”


    “我不甘心!”


    “不甘心!”宮庶越說越激動,以至於最後一句幾乎是聲嘶力竭地大喊了出來。


    他的聲音在山穀間回蕩,驚起一群飛鳥,“撲棱棱”,鳥兒們驚慌地飛向天空。


    墨染表情有所緩和,但語氣依舊冰冷道:“死了可就什麽都沒有了,你的一身修為和你的多年積攢的財富都沒了。”他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宮庶的耳中,仿佛在他耳邊敲響了警鍾。


    宮庶沒有說話,而是緩緩站起身來。他的動作略顯僵硬,仿佛每一個關節都在承受著巨大的壓力。


    他輕輕地拍了拍身上的塵土,那揚起的塵土在陽光下飛舞,“紛紛揚揚”。


    隨後,他仔細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扶正了頭上的發髻,撫平了衣服上的褶皺。


    此時,他的表情轉換,無悲無喜,眼神堅定地看向墨染。那眼神中不再有絲毫的畏懼和猶豫,仿佛燃燒著熊熊烈火,說道:“縱有狂風破萬裏,我亦乘風破萬裏!”


    霎時間,墨染和明霜就感覺眼前站著的不是書生宮庶,而是一位將軍,一位威風凜凜,攻無不克戰無不勝的常勝將軍。


    他的身姿挺拔如鬆,散發出一種一往無前的氣勢,仿佛能衝破一切阻礙。


    墨染的麵色從冰冷轉換成一臉笑意,那笑容如春風化雨,溫暖而和煦。


    他朝著宮庶說道:“很好,你以後就跟在我身邊。”


    宮庶聽到這裏,連忙跪下磕了兩個響頭。“砰砰”,額頭撞擊地麵的聲音格外響亮。他的嘴裏不停地說著:“謝謝主人,謝謝主人!”每一個字都充滿了感激和忠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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