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我又重新約了一下孟遠翔和唐鋒兩人,表示他們給四哥的報價沒問題,以後四哥場子這邊用車的話就會聯係他們。


    當天中午談事的時候四哥並沒有到場,隻是安排了林場的財務老朱過來漏了一麵,簽訂了合同,並且交了一部分訂金。


    我和老朱也不太熟,所以辦完正事後,客套了幾句就各自離去了。


    孟遠翔給我包了一個數目不小的紅包,我有些心動,但最終還是拒絕了。


    當時的我還是堅持自己的想法,覺得對方既然拿我當朋友相處,那就沒有道理賺這個錢。


    雖然說拿了也是理所應當,但我並不是純正的生意人,除了生意人的標簽外,我身上還有更重要的一個標簽,那就是混子,一個想成為大哥的混子。


    “遠翔,你當我魏子然是朋友,看得起我,我很高興,但這個錢我說什麽也不能拿,朋友不賺朋友的錢。”


    “力所能及的情況下,我能幫忙,你言語就是了。”


    “如果跟楊家談的不愉快,那麽也不是沒有其他飯碗了,你懂我意思吧!”


    最後說那句話的時候,我著重強調了一下,就是怕孟遠翔聽不懂。


    這絕對是我多慮了,他那麽聰明的人,可謂是一點就透。


    他接下來的回答,讓我有些不高興,但綜合一下他以後的所作所為,確實也十分合理。


    “然然,你身邊的兄弟都是以你為核心,我和小鋒過去並不合適,如果到時候做事有了分歧,那咱們連朋友都做不成。”


    “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咱們兄弟事上見吧!”


    說罷,孟遠翔和唐鋒就離開了,我也沒在挽留。


    當天下午,我本是有約的,但我卻推掉了所有飯局,牌局,而是著重去調查了一下孟遠翔和唐鋒是怎麽崛起的。


    得到的結果在情理之中,卻也在意料之外。


    事情還要從兩人幫大娃辦完阿浩開始講起。


    當天兩人辦完阿浩後,第一想法就是跑路,因為他們來並不是很確定阿浩是不是看到了他們。


    可誰成想,第二天黃海幫跟我約架的事情就傳開了,這兩人才明白過來,是我們兄弟幫他們倆背了鍋。


    但兩人還是很義氣的,想這跟黃海幫約架的時候來幫忙,並且兩人也都做好了魚死網破的打算。


    為什麽沒來呢?是因為怕了嗎?


    並不是,而是兩人惹上了另一樁麻煩事。


    之前說過孟遠翔母親家裏方麵條件是不錯的,在當地可以算的上是大戶,家裏上上下下都是做生意的。


    但由於孟遠翔父親的原因,娘家這邊對孟遠翔這個孩子並不是很在意,甚至有一些親戚都沒見過他。


    屬於是姑姑不親,舅舅不愛那夥的,存在感非常低。


    辦完阿浩的第三天,恰巧是孟遠翔姥爺的生日,往年都是不辦的,但今年不同,是老爺子的八十大壽。


    也是在這一天,孟遠翔見到了自己的親舅舅。


    此人叫張建軍,之前一直在南方工地當包工頭,近些年賺了一些錢後才返回東北的,生意據說做的不錯。


    回來後,張建軍也意識到了東北的複蘇,覺得是個機會,所以憑借這自己的之前在南方的關係網,拉倒了一筆投資款,搞了一個車隊。


    接的雖然都是小活,但生意卻一直不錯。


    但要知道,東北的經商環境和南方可是大有不同的。


    除了要正規上稅外,還有一筆錢也是不得不交的。


    張建軍自小在東北長大,規矩自然懂,所以就在黃海鎮當地拜了一個碼頭,此人叫大田,在黃海當地確實也算有一些實力的。


    兩人約定,大田不需要管其他事情,也不用參與車隊的經營,隻要負責收一些不好收的欠款就可以,每個月九一分賬。


    前半年一切順利,但之後就不同了,大田動不動就從賬上拿錢,數目雖然也不大,但拿了卻也不補。


    張建軍心裏雖然不爽,但為了生意,也都忍了下來。


    而大田見張建軍這個態度,那便更加過分了,提出要重新分紅,由之前的九一變成七三。


    張建軍雖然有南方老板給拿錢支持,也是大股東,但如果按照這個分法來算的話,那他基本就屬於是白打工了,所以很果斷的就拒絕了。


    談崩之後,大田也馬上有了動作,這不,老爺子生日當天,張建軍的車隊就被堵在了車廠門口。


    訂車的客戶一遍一遍的催,張建軍聯係大田,對方又毫不講道理,根本不說人話,一股火上來,差點沒直接過去。


    最後無奈之下,張建軍隻能再次忍氣吞聲,給大田拿了兩萬塊錢,這對方當天才罷休。


    但事情並沒有完全解決,因為人家大田說了,必須重新分紅,不然類似的事情,保準還得再次發生。


    給大田送錢的時候,孟遠翔也跟著去了,並且也了解了這一行的來龍去脈。


    至於他怎麽跟自己舅舅協商的沒人知道。


    但可以肯定的是,當晚大田就退出了曆史的舞台。


    事發時,是晚上十一點鍾,大田帶這自己的幾個兄弟在黃海鎮的一個燒烤店內擼串呢,此時幾人已經喝的差不多了。


    孟遠翔也不是一個人去的,隨從的還有唐鋒。


    並且當天辦事的也是唐鋒,而非孟遠翔。


    兩條腿當時就祭斧子了,看好,是當這大田一眾小弟的麵辦的人。


    唐鋒辦完事後也沒有躲,孟遠翔更沒有躲,而是當著眾人的麵說出了這麽一段話。


    “大田是吧,張建軍是我舅舅,我沒爹沒媽的,我不在乎你是什麽大哥,是什麽老板。”


    “你如果報警抓我兄弟,那你記好,他進去當天,我就抱這煤氣罐去你家,能拉走一個是一個,反正我也是爛命一條。”


    “你要想報複我,那更好,我今晚就住在黃海,哪裏都不去,你夠有種就把我們兩兄弟全部幹死,但凡有一個跑出去,一樣殺你全家。”


    說完後,孟遠翔和唐鋒就離開了燒烤店,並且在不遠處的一個旅店內住了下來。


    當晚風平浪靜,什麽都沒有發生,而孟遠翔和唐鋒也如同繁星一般,照亮了黃海江湖的夜。


    兩人用最幹脆,生猛,且不計後果的手段幹掉了大田,踩著這位老前輩的肩膀,成功上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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