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到達君悅府樓下,郝禾一路上不停嘴,可能是吃得太飽又或者吃得太急,胃氣上湧,不由得“嗝~”一聲。


    柏年憋著笑望向郝禾。


    郝禾尷尬得想找條縫鑽進去,忙推開車門落荒而逃。


    下了車後,因為走得急,又是穿著高跟鞋,一不小心被瓷磚一絆,一個踉蹌,“啊~”


    郝禾以為自己要摔跤了,條件反射地一隻手捂著肚子,一隻手伸出去抓支撐點。


    抓到了,按照手的觸感,剛開始抓到的應該是皮膚,沒抓穩,後來往下滑,抓到的是帶有扣子的衣服。


    就在那時,她的腰部被一雙有力的大手摟住,這才免於摔個狗吃屎。


    內心暗暗舒了一口氣,好在沒有摔跤。


    隨後聽到被她抓到的人疼痛地發出“呃”的一聲。


    待她站穩,抬頭一看,更是驚魂一瞥。


    原來被她抓中的是衝過來摟住她的柏年的衣領。


    緩緩地鬆開手,幫他撫了撫平領口,訕笑著問:“你沒事吧?”


    柏年抬手摸了摸後頸,一臉的疼痛狀。


    郝禾順著他的手踮起腳望過去,看到三條被她的指甲抓傷的紅痕,馬上頷首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不想柏年反過來看似緊張地問:“你剛剛有沒事?以後不準再穿高跟鞋了。”


    “啊?”他怎麽會這麽緊張?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本以為會挨一頓罵的郝禾,有點愕然地搖頭,“我沒事。”


    柏年肉眼可見地鬆了一口氣,“我送你上去,走路慢點。”


    被他像扶太後一樣的架勢,郝禾表示受寵若驚,推開他的手,“我自己可以。”


    來到家門口,柏年似有深意地問郝禾:“你就沒有什麽事要跟我說的?”


    什麽事?


    郝禾擰著眉頭想了想,然後看向柏年,搖頭說:“沒有啊。時間不早了,你快回去吧,再見!”


    有了上次的經驗,在大門就快被關上時,柏年眼疾手快地伸手進去一擋,“呃~”


    手被門夾到了。


    待郝禾反應過來,忙拉開門,“你的手沒事吧?”


    盯著他修長的手指被夾紅了,“對不起,我沒看見你的手。”


    望著杵在門口一臉悔意的郝禾,柏年將被夾的手舉到她麵前,“我都這樣了,你還不請我進去坐坐嗎?”


    “哦!”郝禾連忙側身讓開,“那你進來,我幫你擦點藥。”


    話音一落,她著急去拿藥箱,鞋子都沒換就轉身往裏麵走。


    不料手被拉住,一道磁性的嗓音響起,“先把高跟鞋脫了!”


    “哦,忘了!”


    郝禾回過身來想換拖鞋時,柏年蹲下身子拿來一雙拖鞋放在她的腳下。


    在她脫鞋時,還緊張兮兮地扶著她,淡淡地說:“小心!以後別穿這麽高的鞋子了,不安全!”


    郝禾抬眸望著奇奇怪怪的柏年,“你今天怎麽管起我穿什麽鞋子了?你確定剛剛夾到的是手,不是腦袋?”


    這女人真是不知好歹!


    “你......”柏年忍下了回懟的衝動,硬邦邦地扯了扯唇角。


    郝禾從藥箱裏找出萬花油,用棉簽幫他塗,“家裏隻有這個,消腫化瘀效果挺好的。”


    一邊塗一邊用嘴吹了吹。


    柏年定定地注視著為他塗藥的郝禾,嘴角不經意地上揚。


    清了清嗓子,問:“郝禾,你是不是有什麽事忘了和我說?”


    郝禾聞言抬起頭,輕輕搖頭,“沒有!”


    柏年挑眉,“你再仔細想想看!”


    郝禾秀眉緊鎖,除了懷孕的事她不想告訴他之外,她沒有其它事要和他說的,“那個,”


    聽到她說話,以為要告訴他了,柏年屏住了呼吸,一瞬不瞬地盯著郝禾。


    “我明天回公司上班。塗好了。”郝禾說完就將藥箱收了起來放回原處。


    見她不說,柏年閉了閉眼睛,仍不死心,抬步走到酒櫃前,倒來兩杯紅酒,“郝禾,我今天談成了一個大合作,陪我喝一杯慶祝一下!”


    喝酒?慶祝?


    大晚上的孤男寡女不說,而且她現在也不能喝啊。


    “柏總,我剛剛吃太撐了,現在喝不下。”拿走他手上的兩杯酒,“你也別喝了,早點回去吧!”


    “就陪我喝一杯!”


    “我不喝酒!”


    “為什麽?”


    為什麽?還不是拜他所賜,她懷孕了,所以不能喝酒。


    但是她不能說。


    “不為什麽,就是太晚了,也太飽了,我喝不下。”郝禾一邊說一邊推著他往門口方向走。


    柏年還想再試探,站定在那裏,任她怎麽推都不動。


    郝禾惱火了,雙手撐在腰部,“柏總,你看看現在都幾點了?我好困,我要睡覺了,你也趕緊回家吧!”


    柏年還想說些什麽,但沒等他組織好語言說出口,郝禾極其不耐煩地瞪著他,生氣地說:“你走不走?”


    意識到郝禾生氣了,他想起昨晚百度看到的準媽媽要情緒穩定之類的,立馬說:“我走,馬上走!你千萬別生氣。”


    話落自動自覺地去穿鞋離開。


    柏年離開後,郝禾自言自語道,“柏狗今晚怎麽這麽奇怪,他不會是知道了吧?隻有我和瑩瑩知道,我不說,瑩瑩也答應了不說,按理說他沒理由會知道。”


    這樣一想,也就放心了。


    而柏年開車回雍王府,一路上眉頭緊蹙。


    他想不明白郝禾為什麽不告訴他關於懷孕的事情?


    他是孩子的爸爸,他有知情權。


    可是,她不但不說,還和楊一帆出去吃飯。


    真是越想就越怒火攻心。


    生氣歸生氣,當在車庫看到郝禾的車時,還是給她發了微信說明天早上去接她上班。


    彼時,楊一帆拿著一個首飾盒,裏麵靜靜地躺著一條項鏈,吊墜是鑲鑽的星星。


    今晚沒送出去的還有那一大束紅玫瑰,現在還放在車子的副駕駛座上。


    他倚著車門,昂著頭望著高高的18樓陽台透出來的燈光。


    他準備了這些,本來是計劃今晚和郝禾告白的,沒想到柏年居然出現了,還帶走了她。


    而且他隱約感覺到今晚郝禾像是倉促逃離現場一樣。


    難道她心裏還沒放下柏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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