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運在聽到郝禾和柏年要擺喜宴後,整個人陷入恍惚的狀態,後麵具體說了些什麽,他完全聽不進去。


    後來郝禾見他狀態不對,以為他不舒服,在他離開的時候主動送他出院子門口。


    “郝運,你怎麽了?”


    郝運定定地望著郝禾,始終不敢相信她馬上就要嫁人了,心像被什麽揪著一樣,一陣陣的刺痛。


    見他木然的樣子,郝禾抬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聲音不由得加大了分貝,“郝運,郝運!”


    “哦!”郝運回過神來。


    “你怎麽魂不守舍的?”


    “沒有,”郝運側開頭,移開視線,“昨晚睡晚了,腦子暈暈沉沉的。”


    “是我外公一大早把你給吵醒了吧?”郝禾俏皮地說,“他就是興奮的。”


    郝運偷偷地瞄了她一眼,“你,真的想好了?”


    “嗯?”郝禾微微睜大雙眼。


    “你,嫁給柏年,想清楚了?”郝運終於鼓起勇氣問了出來。


    “嗐~”郝禾笑了笑,為了不讓外公外婆知道,她不能如實告訴郝運,“有什麽好想的,奉子成婚。”


    “如果你不想嫁,我可以和你一起把孩子帶大的。”郝運一臉的認真,他想起那天晚上在車上,她問他的問題,想不到真的發生在她的身上了。


    他懊惱自己當時沒有問清楚。


    郝禾對上他認真的表情,不由得微微一怔,笑著說:“說什麽胡話呢,現在這樣挺好的,不用為我操心。”


    郝運的心再次沉了下去。


    和郝禾告別後,他不由自主地來到了村裏的池塘邊,坐在塘邊的草地上。


    這裏有他和郝禾小時候美好的回憶。


    夏天的時候,下水撈魚,打水仗。


    冬天的時候,一起砌窯烤番薯。


    這一切仿佛就發生在昨天,可是現在她馬上就要嫁人了。


    他對她的心意,還沒來得及表露......


    一念及此,他的心窒息般地痛。


    望著滿地蕭瑟的落葉,還有池塘中枯敗的荷葉,心中不免更添一份傷感。


    自從郝禾離開鹹沙村去了江都,一切都不受他的控製而發生了變化,內心生出一種強烈的無力感。


    郝運將頭埋在膝蓋......


    這時,不遠處的大路上停下一輛白色的寶馬,一個衣著幹練、一頭齊短發、瓜子臉的女人下了車,踩著一對灰色的運動鞋走了過來。


    來人正是鄭佳怡。


    自從指導鹹沙村的辣椒種植後,她一有時間就會往這裏跑,以指導為名,實則是為了接近郝運。


    她遠遠就認出坐在池塘邊的郝運。


    走到他的旁邊,在他的身側坐了下來,側著頭望著郝運,並沒有出聲打擾他,隻是靜靜地坐著。


    許久,郝運心情平複了,抬起頭,眼角餘光看到了旁邊的女人。


    隻見她側著頭靠著膝蓋,雙眸緊閉著,呼吸均勻,額邊的短發垂了下來,遮住了一半白皙的臉。


    他輕輕咽了一下口水,悄悄起身,正想離開,不料手機鈴聲響起。


    鄭佳怡就在這時被驚醒,抬頭睜開眼看見正準備離開的郝運,連忙站起來拉著他的手臂,眉眼帶笑,甜甜地叫:“運哥。”


    郝運扯出一抹笑,從褲兜裏掏出手機接通電話。


    是郝禾的外公打過來催他趕緊預定酒席的廚師。


    郝運輕聲應著,很快就掛了電話。


    鄭佳怡在旁邊聽到了,興奮地問:“是誰要結婚了嗎?”


    郝運沒有心情回答她,隻顧一邊走一邊翻通訊錄。


    鄭佳怡不管不顧地晃著他的手,撒嬌般地說:“你就告訴我嘛!好不好?”


    原本心情低落的郝運被她這一打斷,不知不覺中被轉移了注意力,“行,行,行,你先把手鬆開!”


    鄭佳怡馬上鬆開他的手,原地站著,目不轉睛地望著郝運,等著他的回答。


    郝運擰著眉頭,“是郝禾。”


    “啊~是郝禾!太好了!”鄭佳怡高興得雙手拍掌,同時內心隱隱地為楊一帆惋惜。


    不知道的還以為結婚的是她呢。


    郝運無語地掃了她一眼,撥通酒席廚師的電話......


    鄭佳怡連忙跟上郝運的腳步,“郝禾和誰結婚呀?是柏年嗎?”


    見郝運電話打通了,便默默地閉上了嘴巴。


    見他越過她的車,繼續朝前走,鄭佳怡忙上車,開著車追上郝運,鳴了一下喇叭,降下車窗,“運哥,上車!”


    郝運回頭望了一眼停在他身側的白色寶馬,猶豫了兩秒,對上鄭佳怡一張人畜無害的臉,拉開副駕駛座的車門上了車。


    鄭佳怡會心一笑,“拉好安全帶。”


    “運哥,郝禾和誰結婚?是柏年嗎?”


    “嗯!”郝運應付著回答。


    “哇!你還別說,他們倆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啊!”鄭佳怡轉頭望著郝運一笑,“真好!”


    “嗯。”郝運靠著椅座合上眼睛。


    鄭佳怡其實早已覺察到郝運對郝禾不一樣的情感,知道他現在心裏肯定不好受,伸手打開車載音樂,車廂內緩緩流淌著輕鬆愉快的音符,希望能稍微緩解他的難過。


    一直以來,她喜歡高難度有挑戰的目標,郝運是她看上的人,她相信自己的眼光,也相信自己可以攻克這個難題,如同攻克困難重重的科研項目。


    郝禾結婚後,希望郝運能盡早從那段情感中走出來,她會一直陪著他。


    而在郝禾的外公外婆的小院子裏,郝禾和柏年正坐在一張桌子前寫請柬。


    望著桌子上堆起來高高的一大遝紅色的請柬,郝禾歎了一口氣,下巴抵在桌麵上,幽怨的眼神,“這得寫到什麽時候?”


    被在一旁喂雞的外婆聽到了,責怪地說:“禾禾,結婚是大喜事,不準唉聲歎氣的。”


    郝禾不情願地努了努嘴巴,轉頭對坐在茶幾前喝茶的外公說:“外公,這請柬可以不寫吧?直接讓村長開喇叭一喊不就行了嗎?”


    外公抿了一口茶,“你這孩子說的,結婚擺喜酒是大事,不能馬虎。”


    郝禾聽了又歎了一口氣,望向正在認認真真地寫著請柬的柏年,暖暖的陽光正好在他輪廓分明的側臉上鍍上一層暖金色,異常耀眼。


    心想:反正都是假的,怎麽寫得這麽認真呢?


    抬起頭,伸長脖子望過去,字跡飄逸、剛勁有力,真是字如其人,讓人眼前一亮。


    低頭看看自己的字跡,雖然不醜,但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忙捂著自己寫的請柬,笑嘻嘻地說:“柏年,那個,你字的寫真好看!”


    無端端拍馬屁!


    柏年似是看出她的小心思,撩起眼瞼勾唇一笑,“你累了就先休息,我來寫就好!”


    “真的?”郝禾興奮地剛想站起身離開。


    柏年磁性的嗓音傳來:“不過你得在這陪著我。”


    “哦!”郝禾悻悻地應下 ,拿出手機追起小說。


    這時外婆走了過來,在兩人的旁邊坐下。


    郝禾視線從手機上移開,等著外婆發話。


    外婆握著她的手,有些猶豫地開口,“禾禾,你結婚是大事,你,要不要通知一下你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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