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早晨,早上六點三十,外麵的天還是灰蒙蒙的。


    郝禾早就被公雞的啼叫聲吵醒,賴了一會床,還是決定爬起來去晨跑。


    自從做了媽媽後,她才知道自己沒有生病的權利,要有一個健康的身體,這樣才能更好地照顧好樂樂。


    換好衣服後,輕手輕腳地走出院子。


    在經過那家格外引人注目的別墅時,郝禾情不自禁地駐足停留,內心竟有種很奇怪的熟悉感。


    鄉村的空氣清新,巷子的太陽能路燈還亮著,蟲鳴鳥叫聲不絕於耳,讓人身處世外桃源的錯覺。


    在這樣的環境裏晨跑,真是一大享受。


    跑著跑著,太陽冉冉升起,金黃色的陽光灑滿大地,一切充滿了生機。


    在回去的時候,遠遠地望著自家的兒子樂樂從那座別墅的門洞裏鑽了出來,屁顛屁顛地跑回家。


    郝禾回到家問樂樂他剛剛去哪了,樂樂眼神躲閃,避而不答,一看就知道他在說謊。


    中午和下午臨近吃飯的時候,郝禾都看到樂樂偷偷地從門洞鑽進別墅,每次都逗留差不多半個小時,這引起了郝禾強烈的好奇心。


    吃完晚飯後,郝禾來到別墅的門前,隱隱看到裏麵有燈光,敲門卻沒有人回應,也沒有人開門。


    一想到樂樂獨自一人進去三次,各種可能性浮現在腦海。


    當媽的護子心切,隻要關乎孩子的都是最重要的。


    顧不了那麽多,郝禾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翻牆爬了進去。


    她被庭院的布置驚豔到了,簡直就是她夢想中的院子。


    看到客廳的門開著,郝禾問了幾聲,“有人嗎?”


    沒有回應,心中不免有些驚恐。


    但在好奇心的作用下,她還是小心翼翼地走了進去。


    沿著聲音走上二樓,“有人嗎?”


    還是沒有人回應。


    看到浴室的門留有一條縫,裏麵有水流聲,還有水霧氣冒出來。


    想起外婆說的全村沒有人見過這座別墅的主人,瞬間有一種驚悚片的視覺。


    郝禾鬼使神差地探頭進去。


    一個男人挺拔誘人的身軀映入眼簾......


    一股熟悉感湧上心頭,不禁迷了雙眼。


    下一秒,兩人四目相對。


    是柏年!


    兩人同時大叫。


    “啊~”


    “啊~”


    兩人同時問:“怎麽是你?”


    郝禾雙手捂住眼睛,臉紅心跳,匆忙地轉過身去。


    柏年慌亂地扯過一條浴巾將自己的下身圍了起來,一著急,腳下一滑,“額~”摔了一跤。


    擅闖民宅不止,還偷看別人洗澡,郝禾已無地自容了,本想逃之夭夭的,可是一想到樂樂偷偷“私會”的人是他,也就顧不上顏麵不顏麵的了。


    “你,你怎麽會在這?還有,樂樂為什麽會來你這裏?”郝禾語氣裏帶著質問。


    嗬!這女人,偷跑進他家不說,還偷看他洗澡,居然還這麽理直氣壯,看來在國外這三年來,臉皮厚了不少。


    “就不能先扶我起來?”柏年這一摔閃了腰,是真痛,找不到支力點,一時半會起不來。


    郝禾不敢回頭,背對著柏年說:“你,你不會自己起來啊!”


    “我......”柏年真是後悔自己開了這個口,要是能自己起來,他還用得著叫她嗎?


    郝禾在廁所門外等了半晌,不見柏年出來,也沒聽到任何動靜,這才偷偷地回過頭去。


    看到柏年的一張俊臉痛苦得扭曲了,連忙進去攙扶著他起來,“你沒事吧?”


    “你說呢?”柏年手扶著腰站著。


    郝禾眼前就是柏年微微泛著光澤的肌肉線條,低下頭去,他的下身隻圍了一條簡短的浴巾,讓她的視線無處安放,心跳再次加速。


    “我,我出去外麵等你。”扭頭大步走出浴室。


    柏年望著她倉忙逃離的背影,唇角不自覺地勾起。


    不一會兒,柏年穿好浴袍慢悠悠地走了出來,右手扶著腰,一副傷弱病殘的樣子,坐到沙發上。


    郝禾見他這副模樣,皆因她而起,也不好意思質問和逗留了,“那個,沒什麽事的話,我先走了。”


    轉頭就想走。


    “等等!”柏年清冷的嗓音響起,“你私闖進我家,偷看我洗澡......”


    柏年還沒說完,郝禾緊張地朝他“噓~”,好像怕別人聽到一樣,否認道:“我沒有偷看。”


    “沒有看到?”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想進來......”郝禾越說越發覺自己不占理,索性不再解釋了,“說吧,你想怎麽樣?”


    柏年瞥見郝禾委屈的小表情,掩起上揚的唇角,“你害得我受傷,怎麽也得對我負起責任吧。”


    “負,負責?”郝禾驚訝地睜大眼睛,但事實又合情合理,隻能說:“要不我陪你去醫院?”


    “不去!”柏年脫口而出。


    “那你想怎樣?”


    柏年指了指不遠處的櫃子,“醫藥箱在那個架子上,裏麵有噴的藥。”


    “哦,”郝禾走過去將醫藥箱拿了過來,打開,找出了一瓶噴的專治跌打損傷的藥,遞給柏年,“給你!”


    柏年俊眉微蹙,沒有接,睨著郝禾,“你覺得我自己能噴得著嗎?”


    郝禾指著自己,“你,你想我幫你噴?”


    “不然呢?”柏年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男女授受不親......”郝禾一萬個不願意。


    柏年打斷她的話,“還是說,你想偷進我家,偷看我洗澡這事......”


    “我噴!”郝禾咬牙切齒地應下。


    看來這三年多以來,柏狗還是柏狗,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噴哪裏?”


    柏年得逞一笑,背對著郝禾,開始脫浴袍。


    “誒~誒~你脫衣服幹嘛?”郝禾見他露出的背部。


    “不脫衣服怎麽噴?你剛剛看得還少嗎?”


    “呲~呲~”幾聲,郝禾使勁地噴了幾下,仿佛要將內心隱隱的怨恨一一發泄。


    叫你毒舌!


    叫你不辭而別!


    叫你想出現就出現!


    “額~”柏年痛得直呲牙,“疼!你就不能輕點嗎?”


    “不能!”郝禾重重地將藥瓶放在桌子上,“噴好了,我走了!”


    話落正要抬步離開。


    “哎呀~我一天忙得都沒顧得上吃飯,現在受傷了,自己又做不了。”柏年佯裝著可憐兮兮的樣子。


    郝禾雙手攥成拳頭,忍下心中的怒火,強扯出一抹笑,“好,我給你煮。”


    “我想吃番茄......”


    柏年還沒說完,郝禾毫不客氣地打斷,“煮啥吃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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