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陳哲和何瑩瑩拍婚紗照的時候,那個攝影師不知是不是被柏年收買了。


    有意無意之間,柏年和郝禾總是被要求站在一起,挨得極近拍照,而且被要求兩人一起拍了不少的相片。


    搞不清楚狀況的還以為他們兩人才是新郎和新娘。


    而陳哲和何瑩瑩卻不介意,還樂在其中。


    拍照結束後,待郝禾換好衣服出來時,外麵隻剩下柏年在等著她。


    還有何瑩瑩發來的一條信息:禾禾,我和陳哲要回一趟他家,確認一下婚禮的一些細節,就不陪你了,讓柏年送你,愛你喲!


    郝禾擰著眉頭聽完了這條語音,明擺著他們就是故意給她和柏年創造機會。


    “去哪?我送你!”柏年主動搭訕。


    “不用了,我自己打車。”郝禾拿著手機往外走。


    柏年伸出修長的大手拉住郝禾,“現在連坐我的車都不敢了嗎?”


    “我們應該不順路。”


    “你是在刻意躲著我?”


    “你想多了。”郝禾想掙脫開柏年的手。


    這時柏年的手機鈴聲響起,郝禾不經意間看到來電顯示是柏爺爺,愧疚感由心頭蔓延開來。


    想當年,她在柏奶奶七十大壽那天不辭而別,她心裏一直覺得愧對二老。


    不自覺地駐足停留。


    柏年接通電話,“喂,爺爺。”


    “年年,你奶奶不舒服,你回家來看看她吧。”電話那頭傳來渾厚的聲音。


    “奶奶怎麽了?哪裏不舒服?”柏年著急地往外走。


    郝禾聽得很清楚,柏奶奶不舒服,心裏也跟著緊張起來,腳步不聽話地跟在柏年的後麵。


    在柏年坐上了駕駛座的那一刻,她打開了車門坐上了副駕駛座。


    柏年有點意外地望向郝禾。


    郝禾垂著眼瞼,聲音很小,“我隻是想去看看柏奶奶。”


    “好!”柏年薄唇微勾,骨節分明的手握著方向盤,啟動了車子。


    車廂內播放著悠揚的純音樂。


    柏年好像看出了郝禾的擔心,寬慰道:“奶奶是老毛病了,有家庭醫生看著,不用擔心。”


    “當年,我在她壽宴那天離開,她老人家是不是很難過?”郝禾的心情極其複雜,不知道自己應該以什麽樣的身份去麵對兩位老人家。


    就算被他們責怪,被他們罵,也是應該的。


    柏年不答反問:“你覺得呢?”頓了一下,“他們一直都惦記著你,並沒有怪你。”


    當年郝禾離開,留下柏年一人獨自麵對兩老,他給罵得狗血淋頭。


    這三年多以來,兩老一直將郝禾的離開怪罪於柏年,每見一次都得罵一次。


    可又有誰知道,其實心裏最苦最難過的是柏年。


    來到柏氏老宅,郝禾獨自去上洗手間。


    柏年先來到柏奶奶的房間,沒看到人。


    “奶奶,奶奶。”


    “我在這。”一道中氣十足的回應從露台的方向傳來。


    柏年尋聲走到露台,隻見兩老正坐在涼亭下,優哉遊哉地喝著下午茶。


    看那樣子,哪裏像有不舒服。


    “奶奶,您不是不舒服嗎?”柏年走過去微微俯身恭敬地問。


    “怎麽?你想我不舒服?”柏奶奶一開口就懟。


    柏年連忙回答道:“沒有,奶奶,我不是那個意思。”


    柏爺爺語氣更是不好地說:“臭小子,我要不是這麽說,你會回來嗎?”


    柏奶奶開始叨叨念:“你說說你,要不是你把我的好媳婦給嚇跑了,我現在都抱孫子了。”


    “孫子都應該有......”柏爺爺屈著手指數著,“都有三歲了。”


    說著說著,柏奶奶淚眼婆娑,“都怪你,害得我們抱不到孫子。”


    看到自己的老伴傷心,柏爺爺站起來抬手就打向柏年,“你看看你,又惹你奶奶生氣傷心了。”


    這一幕剛好被走進來的郝禾看到。


    心頭一緊,原來她離開這三年多以來,兩老將一切都怪罪於柏年,看來這些年來柏年獨自承受了不少。


    但轉念一想到那“放棄撫養權協議書”,郝禾又暗暗地說:“活該!”


    最後,還是不忍心,走過去幫柏年解圍,“柏爺爺,柏奶奶。”


    兩位老人家一看到郝禾,變臉般的馬上容光煥發、眉開眼笑,“是禾禾?”


    “真的是你嗎?禾禾。”


    “嗯,嗯,是我!”郝禾眼睛紅紅的看著慈祥的二老。


    柏奶奶馬上起身,推開站在一旁的柏年,伸手將郝禾拉到自己的身邊坐下,仔細地端詳著,“禾禾,你終於回來了,這些年,你都去哪了呀?可想死奶奶了。”


    柏爺爺眉眼帶笑地說:“我們盼星星,盼月亮的,終於把你給盼回來了。”


    轉而斂起笑容,換上嚴肅的語氣對柏年說:“下去吩咐廚房今晚多煮些好菜,”然後笑嗬嗬地對郝禾說:“禾禾,今晚就留下來吃飯哈。”


    又凶狠狠地對柏年說:“還不快去!”


    “哦!”柏年皺著俊眉望著自己的親爺爺、親奶奶那副對郝禾和藹可親的態度,再對比他們對自己的態度,小聲嘀咕著:“到底誰才是親生的?”


    廚房裏忙成一團,曾鳳霞剛逛完街大購物回來,看到廚房準備這麽多菜,不禁好奇地問:“家裏來貴客了嗎?準備這麽多菜?”


    保姆芳姨一邊炒菜一邊回答道:“好像是少夫人回來了。”


    曾鳳霞聽了,心裏咯噔一下,狐疑著自言自語:“少夫人?郝禾?”


    繼而急衝衝地走向柏奶奶的房間,遠遠就聽到房間裏傳來有說有笑的聲音。


    她認得出郝禾那婉轉動聽的聲音。


    停下腳步,轉身走回自己的房間。


    關上房門,忐忑不安地來回踱步。


    當年蘇晴在她的提點下,將郝禾逼走,想不到這個女人三年後又回來了。


    思前想後,曾鳳霞撥通了蘇晴的電話,“郝禾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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