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春節遠不及以前的濃烈氣氛,很多儀式都已化繁為簡。


    更多的時候是走親訪友,難得的團聚和彼此聯絡感情。


    今天是大年初二,平時難得一見的親戚們齊聚在郝家小院,熱鬧非凡。


    有的圍在火爐旁喝茶聊天,有的在水龍頭旁殺雞,有的在洗菜、洗海鮮、切菜......


    外公、外婆忙裏忙外的,累卻開心著。


    郝禾也跑進跑出地幫忙。


    樂樂蹲在水龍頭旁,盯著被殺的雞和鵝,一雙小鳳眼水汪汪的,扁著小嘴巴,委屈巴巴的。


    在殺雞的姨婆打趣道:“小樂樂怎麽哭了?”


    小樂樂指著她手上的雞,帶著哭腔的聲音說:“你殺了我的雞。”


    在場的眾人聽了都大笑起來,“傻孩子,雞養來就是吃的。”


    樂樂聽了哭得更厲害了。


    這時郝禾剛好從廚房裏出來聽到了,問:“樂樂,怎麽哭了?”


    樂樂哭著撲進了媽媽的懷裏,“媽咪,他們殺了我的雞,嗚嗚......”


    “樂樂乖,媽咪抱抱。”郝禾抱起樂樂,輕撫著他的背部,慢慢地走出院子,“媽咪能理解樂樂的心情,樂樂現在很難過,是嗎?”


    “嗯,”樂樂伏在郝禾的肩膀,小腦袋點了點。


    “樂樂,你要知道,雞鴨鵝是家禽,養大了都會被當作食物,就像豬肉一樣,懂嗎?”


    “可是雞好可憐。”樂樂抽噎著。


    “嗯,我的寶貝樂樂是一個善良的好孩子。你看!”郝禾指著正在草地上啄著食的雞,“我們家的雞在那裏呢。”


    樂樂扭頭一看,破涕為笑,騰的一下落地,追著雞飛奔而去。


    郝禾看著樂樂的小背影,會心一笑。


    這時手機信息聲響起,郝禾第一時間從口袋裏掏出手機,滿懷希望地打開手機。


    當看到收到的信息是發來的新年祝福短信時,失望地輕歎了一口氣。


    退出短信界麵,撥通了柏年的電話,得到的依舊是機械的聲音:對不起,你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sorry, the subscriber you dailed is power off......


    郝禾的五指在慢慢收攏。


    這麽多天聯係不上柏年。


    她曾逼問過李斌,可李斌總是就輕避重,然後極力地安撫她,草草地掛電話。


    這樣讓她更加擔心柏年了,總感覺發生了什麽她不知道的事情。


    “禾禾,過來!”這時一班親戚長輩在喚郝禾。


    “來了,”郝禾回過神來,走進了院子。


    “樂樂都這麽大了,孩子爸爸怎麽不一起回來呀?”


    “是呀,總得帶回來給我們見一見。”


    郝禾陪笑著,“孩子爸爸有點忙,出差國外了。”


    “啊?大過年的還這麽忙呀?”


    “還是柏年,幾年前擺酒席的那個,你們見過。”這時外公正巧從廚房裏出來,幫郝禾解圍道:“他們打算在江都再辦一次婚禮,日子定了,就在春節後。”


    “我記得那小夥子,還真不錯!”


    “恭喜了!”


    郝禾借機離開。


    ......


    柏氏老宅的庭院。


    柏爺爺和柏奶奶坐在搖搖椅上曬著太陽。


    柏荷、柏宇和曾鳳霞圍著石桌子坐。


    柏宇和曾鳳霞在柏年出差國外的同一天從國外回來的。


    柏荷斟茶給柏爺爺和柏奶奶,“爺爺、奶奶,喝茶。”


    “誒~”柏奶奶抿了一口茶,歎息道:“你們都在,要是柏年也在就好了。”


    “還有我的小乖外孫樂樂,還有禾禾,想他們了。”柏爺爺慢悠悠地搖著搖搖椅。


    柏宇問:“哥哥、嫂子有說什麽時候回來嗎?”


    “哥出差國外了,嫂子在老家,應該要過完年才回來。”柏荷回答道。


    柏宇朝柏荷笑了笑點點頭,他也是這次回來才知道原來自己還有一個同父異母的姐姐。


    曾鳳霞白了一眼柏荷,暗暗輕嗤了一聲,想不到出去國外一趟回來又多了一個爭家產的丫頭片子。


    掩起不屑的表情,笑意吟吟地對柏爺爺說:“爸,現在小宇也回來了,是不是可以安排他進去柏氏曆練曆練了。”


    柏宇聽了,拉了拉曾鳳霞的衣服,製止道:“媽!”


    柏爺爺轉頭問柏宇,“小宇,你想進柏氏嗎?”


    柏宇想回答不想,可曾鳳霞對他狂使眼色,明示兼暗示他。


    他自然知道曾鳳霞的意思,不好忤逆,便勉強地點了點頭。


    “好,”柏爺爺點點頭,笑著說:“既然你想好了,那就進去吧,也好幫幫你哥。”


    曾鳳霞喜形於色,紅唇咧開笑著說:“謝謝爸,”轉而提醒柏宇道:“小宇!”


    “哦,”柏宇皮笑肉不笑地附和著說:“謝謝爺爺!”


    “記得進去柏氏了,要好好幹呀!”曾鳳霞低頭叮囑著柏宇,這可是她一直以來的願望,但這隻是第一步。


    柏荷笑著對柏宇說:“小宇,我年後也要去柏氏上班,到時多多指教哦。”


    “指教說不上,互相幫忙!”柏宇客套著,心裏卻是十分的抵觸去柏氏上班,那不是他喜歡做的事情,他最愛的是畫畫,做一個自由自在的藝術家。


    他不敢讓曾鳳霞知道自己在國外的大學偷偷地轉了藝術專業。


    曾鳳霞聽了,白了柏荷一眼,心裏暗諷:一個女孩子家家進柏氏,圖什麽?還不是為了家產,還真是有心計。


    這時曾鳳霞的手機陡然響起,拿出一看,是一個國外的未知號碼。


    曾鳳霞拿著手機走遠接通。


    不知電話那頭說了什麽,隻聽見曾鳳霞說:“你拖住他,不讓他回國,我會給你想要的,到時我們就可以各得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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