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風二十二年、臘月初三,傍晚時分。正趕去烈陽武館的莊猛、踏著厚厚的積雪、獨自走在僻靜小路上 ,轉過彎剛準備步入青水大街。


    突聞、陣陣轟鳴聲,抬頭、就見街道盡頭,一隊隊甲胄整齊、手拿長矛弓弩的士兵、踏著方步,跑步趕往西城門。頭前有一騎帶路、應該是百夫長之類的。


    莊猛躲入暗處觀察、心下嘀咕‘這是要打仗了、還是有敵來犯青羊鎮,可能青羊鎮要有什麽變故了?’


    靜待這隊士兵經過、莊猛提升了速度,一溜煙越過拱橋、趕往烈陽武館。心想著抓緊時間、去武館吃完晚飯回家,以防突發事故。


    鎮府司內院、李司主正和孟楚行把酒言歡、欣賞美姬的曼妙舞姿。‘司主大人,屬下有要事稟報,’突然被人打斷交談、掃了雅興,李司主頓時火起、一臉不耐煩的嗬斥,‘什麽事、快說’聲音裏透著不悅。


    來人不敢怠慢、看了眼一旁的孟楚行,見司主未有反應。趕緊稟明情況‘司主大人、就在剛才,副司主未經您的允許,就私自派人、強行接管了、城門口的守衛事務。


    我們的人上前理論、被他們打傷扣押、說是外城屬於副司主管轄,讓我們不要找不自在。


    屬下不敢擅自定奪、隻是覺得此事不妥、故而前來稟報。您看我們該怎麽做?’李督蔚說完、靜立一旁等待李司主吩咐。


    要不是他覺的事有蹊蹺,才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來打擾堂叔的雅興,他和李司主其實是本家,屬於叔侄關係。那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所以他不願意看到、任何對他們不利的情況發生。哪怕在別人看來、隻是他的個人猜疑,也不行。更何況是城門控製權這等大事。


    正因為他為人機靈謹慎,所以族中那麽多後輩,能跟著這位族叔享受富貴的、卻隻有他一人,李司主也正是看中了他的這份心性。


    ‘哦!當真有此事?’李司主頓時也察覺到不對、身為地方官員之首,他可不是無腦之輩。當即用功驅除酒意、頭腦立時恢複清明,隨手揮退左右之後、再次凝聲確認一遍。


    ‘此事千真萬確、屬下怎敢欺瞞大人。王師爺也知曉此事、要不是他進不來,已經先我一步來稟明情況了。’李督蔚再三確認。


    ‘李兄啊!你這青羊鎮,當真是廟小妖風大,可得好好管管了。不然時間長了、別人隻當這青羊鎮、做主的是他張文芳,而無人識的你李飛揚。那可就主次不分叫人看笑話了。’還不等李司主做出應對。


    一旁就傳來、孟楚行的調侃聲。要知道、廟小妖風大的下一句、可是水淺王八多,孟楚行這番說辭、把整個青羊鎮比作淺水塘,而青羊鎮的所有人、都被說成是掙食吃的王八。譏諷之意在明顯不過。


    李飛揚一時之間、又氣又惱,被臊的麵色泛紅,無言以對。因為就在剛才、他還在向對方吹噓、整個青羊鎮,都是他的一言堂。


    他平日裏、是如何翻手為雲覆手為雨芸芸。全然一副土皇帝的做派,不曾想、打臉來的如此之快。


    ‘李兄可需要我的幫助?’調侃歸調侃,但倆人的關係確實不錯。他們臭味相投、利益一致,平日裏更是互為知己,所以能幫的忙他還是願意幫的。要是換一個人說出剛才那番話、李飛揚早就惱羞成怒,把對方大卸八塊了。


    ‘此番倒讓孟兄看笑話了,為了我們的共同利益,為了盡快解決問題,這回還真需要孟兄援助一二,在下就提前謝過孟兄了。’李飛揚倒也光棍、直接作揖行禮,關鍵時刻毫不矯情。


    他看的明白、張文芳那邊,既然敢明目張膽的以下犯上,爭奪城門的控製權。同時打傷扣押自己的下屬,肯定是提前就做了準備,來者不善。就是不知道具體目的為何?難道也想從他這裏分杯羹。


    要知道、沒有朝廷的委任書,對方就算奪了他的正司主職位、也是名不正言不順,長久不了、朝廷事後肯定會清算的。所以他壓根沒往這方麵考慮,在他看來、對方如此做無非是為了利益之爭。


    可又隱隱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於是出於保險其間、他順便拉了孟楚行下水,孟楚行可是朝廷的將軍,此行更是身兼招募之責。在他想來、張文芳那邊就算有十個膽子、也不敢輕舉妄動。


    ‘好說好說、隻是這招兵的價錢方麵,就得重新商討了。我大老遠的,帶著這幫老弟兄們來一趟,可是真不容易啊。’倆人本就是利益關係,孟楚行哪能免費幫他,當下趁機還價、多為己方謀求利益。


    雙方商討一番、最終確定重新劃分利益,李司主這邊咬牙,多讓出一成利益來,兩人就此重新擬定章程,這才作罷。


    不多時、二人出的鎮府司大廳,各帶一隊最強親衛,前往張文芳那邊。決定以勢壓人、給張文芳來個下馬威,逼他就範,讓他把伸出來的爪子乖乖收回去。


    同時麵對兩個煉骨境強者、近二十個換血境高手,想他張文芳也隻有低頭認慫的份,哪怕有些許後手,可麵對己方豪華陣容,也完全沒有反抗的勇氣。故而,兩人一路神態輕鬆、有說有笑的前往副司主府邸。


    殊不知、那裏早已布下天羅地網,正等著他們往裏鑽呢。從強行搶奪門防控製權的那一刻開始、張文芳就料定,李飛揚不可能容忍,他以下犯上的舉動,定然會帶著人上門問罪。這一係列的粗暴操作、都是他根據對方的性格提前就設計好的,有個說法叫做引蛇出洞。


    隻不過張文芳用的是陽謀,越簡單越無解。他如此赤裸裸的正麵挑釁、李司主這邊要是不做出反應,以後還怎麽在青羊鎮做人。


    所以他掐準了傍晚的換班時間,隻是簡單的操作一番,打傷扣押一部分人、在驅離一部分人、回去通風報信。從李飛揚得到屬下匯報的那一刻起,他就開始牽著對方的鼻子走了,接下來對方的每一步,都已經在他的掌握之中了。


    果然,才過了一個時辰左右、就有探子來報,說李飛揚和孟楚行帶著人,往他府上來了。


    張文芳和三位護法得知此事、確定隻來了二十來人,頓時心下大定。表情越發輕鬆,‘本來還以為要費一番手腳、可對方隻帶了這點人過來,當真是老天也要他們滅亡。’一臉大胡子的劉護法不由感慨。


    ‘劉護法切莫大意、同為煉骨境,不可小覷對方。萬一被他們臨死反撲,打成重傷、或換去性命,可就後悔莫及了。’一旁的張護法聞聽此言,立時皺眉提醒同伴,他可是個小心謹慎的人。


    劉護法聽了同伴的提醒、倒是心下警惕不少,不過表麵上卻依舊如故,一副大大咧咧滿不在乎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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