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去龍脊雪山?”琴看著麵前的少年,感覺自己的太陽穴突突直跳。


    “嗯,可以嗎。”修眨巴著眼睛,麵露期許地看著琴。


    “當然不可以!”琴很嚴肅地駁回了修的請求。即使是再無法拒絕的理由,琴都絕不會同意修一個人去龍脊雪山。


    修失望離開,而琴也不由得歎了口氣,也不知道為什麽修這麽執著於龍脊雪山,這個月已經是第八次因為這件事來找她了。難道他知道了什麽。


    琴看著手上阿貝多發來的報告,龍脊雪山上的殘留毒素在緩慢泄露,已經影響到了蒙德城形成了小型瘟疫。而解決的辦法,根據艾麗絲女士朋友的占卜,是一個少年。


    不過龍脊雪山……絕對不行,光是低溫他就受不了,更別說那的魔物,有多少冒險家迷失或凍死在雪山上。琴不希望修冒險,也不希望修去趟這趟渾水。他應該長大,自由地長大,而不是現在就承擔起救世的責任。


    ……


    “係統,什麽事非要讓我去龍脊雪山啊。你明明知道我是根本出不去的啊。”修無語地對係統說道,認為他提出的這條任務有些過於困難了。


    「不知道是什麽事情,但我接收到情報,應該是龍脊雪山出了些什麽事情,如果不去處理的話,應該會對蒙德造成不小的影響。」


    “唉……可是我根本去不了啊。而且報告給琴團長她會懷疑的吧。”修踢著腳邊的小石頭,鬱悶地說道,“而且我隻是個普通的小孩啊,哪能做到什麽拯救蒙德的大事啊。”


    「……你能做到。」係統不再說話。


    周遭有些安靜,安靜到修有些惶恐。最近的瘟疫有些嚴重了,人們大多都躲在家裏不願意出來了。也不知道是為什麽……難道是係統說的災難?


    “就交給騎士團吧,這種事情……我怎麽可能做到。”修察覺到了什麽,這件事,分明就不是自己能夠插手的啊。


    「你在害怕。」


    “我沒有。”


    「害怕死亡?還是……害怕他們死亡。」


    “我沒有!”


    修大喊一聲,突然感覺心裏很委屈。明明自己也還隻是個小孩子,每天為了養活自己得去四處挖礦,為了防止魔物或者盜寶團的襲擊還得鍛煉自己。


    修每天都在小心翼翼地活著,本以為係統會給他一個獎勵豐富的簡單任務,結果係統現在告訴他這是一個可能會丟命的緊急任務。


    說他不害怕,怎麽可能,他隻是想普普通通的活著啊。


    「如果龍脊雪山上的隱患不被剔除的話,整個蒙德將會永遠籠罩在瘟疫的陰影裏。」


    “你不要再說了。”修一腳將石塊踢飛,無助地靠著樹幹坐了下來。


    修有些迷茫地看著天空,不知道自己應該想些什麽。理智說放棄一個自己拯救一個蒙德城是很正確的選擇,但自己的情感又告訴自己害怕死亡。


    他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抉擇。


    “喂,是不是你踢的石頭,把我的鴿子都嚇跑了。”一個金發的小男孩怒氣衝衝地走了過來,手裏拿著修剛剛踢的那塊石頭。


    “鴿子跑了它們會自己回來的。”


    “那萬一飛不回來了呢,就像爸爸一樣……”男孩的聲音越說越小,還隱隱帶上了點哭腔。


    男孩哭著離開了。


    他們還有自己的親人啊,自己……好像什麽都沒有。


    自己,一個世界之外的人,好像和這個世界也沒有什麽牽絆,也許用自己的生命換整個蒙德的幸福是最正確的決定吧。


    出發,去龍脊雪山,偷偷地。


    ——


    「你確定要這麽做。」


    “如果不犧牲他,那麽這個世界又將崩塌。怎麽,這不是你所希望的事情嗎。”


    「你這個樣子真可怕。」


    “謝謝,還都是拜你所賜。”


    「我沒…唉……」


    “無所謂,他要是解決不了,我送他一程。”


    ——


    龍脊雪山


    “這雪山還真是冷。”修搓了搓凍僵的雙手,環顧了四周,“係統別裝死,我都到這了,你說的提示呢。”


    「在你身後。」


    “謔!”身後突然冒出個戴著兜帽的少女,嚇得修渾身一顫,還以為是什麽冰鎧丘丘人,一拳砸死一個小朋友的那種。


    “你來這裏做什麽。”少女沒有張嘴,聲音卻出現在修的腦海裏。


    “我……我是來……找爸爸的。”拯救世界這種東西怎麽可能說得出口啊!會被當成傻子的吧!


    空氣中似乎靜默了一瞬,修總感覺祭司兜帽下的雙眼正在鄙夷地看著自己。


    不過修想多了,因為祭司壓根沒睜眼。


    “那就跟上來吧,你一個人在雪山是走不了的。”祭司擦身而過,帶起了路,“我要去解決一些事情,你跟緊一些。”


    修馬上就跟了上去。笑死,自己一個人在這雪山就是掉進虎穴的羊羔,如今有大腿抱不得抱緊一點?


    跟著祭司七拐八歪地來到一處山洞前,四溢的深紅色氣息讓修不禁有些難受,感覺到來自靈魂的恐懼。


    祭司偏了偏頭,寬大的袍子一揮,一枚晶瑩的冰盾將深紅的魔氣擋在外麵,讓修好受了一些。


    祭司:“這是魔龍「杜林」的氣息,蒙德最近的瘟疫,大抵是他魔氣泄露的原因。”


    修:魔龍「杜林」?很危險嗎。


    祭司:“「杜林」最大的特點就是毒。早年間杜林被風魔龍特瓦林咬斷脖子而死,他的毒血一直折磨特瓦林到現在。如果他的魔氣不斷溢出,恐怕蒙德都會有危險。”


    “那你有什麽辦法嗎。”修連忙跑到祭司麵前,真切的期盼著她能給他肯定的答案。


    祭司:“隻能轉移,無法根除。”


    修:“怎麽轉移。”


    祭司:“我能將所有魔氣匯聚到一點,再將這些魔氣轉移到能夠承受這些魔氣的生物體內。”


    修:“能保證這些魔氣不再傷害到別人嗎。”


    祭司:“我可以施加封印,確保魔氣不再溢出。隻是需要受到魔氣侵蝕,一旦承擔者死亡,魔氣也會再次溢散。”


    “用我吧。”


    “什麽?”


    “把魔氣封印在我的身上吧。”修堅定地看著麵前的祭司,他的心在狂跳,他很害怕,但也很激動。他將所有的積分,所有的積蓄全部換成了身體強化。


    身體重組的撕裂痛感蔓延全身,但修感覺自己從未有過這般清醒:“封印在我的身上。”


    祭司沉默幾秒,露出的嘴巴揚起了微不可察的弧度,“勉強可用。”


    祭司舉起權杖,暴風雪席卷了整個龍脊雪山,將整個雪山上的暗紅魔氣全都匯集在自己的魔杖上。將它們壓縮成一顆細小的珠子,瞄準修的右心口,直接打入。


    魔珠沒入修的身體裏,在心口處勾勒出一個暗紅色的龍形花紋。緊接著,來自血液的疼痛感蔓延全身,仿佛血液都在沸騰。


    一根銀白色的絲線鏈接在修的額頭。


    “我的精神力會保住你的靈魂不被撕裂,同樣的,你會清醒地承受著所有的疼痛,希望你能熬得住。”


    祭司將昏迷的修帶回到愚人眾裏,將他的身體冰封在棺材裏。


    別誤會,隻是防止他承受不住痛苦而做出傷害自己的舉動而已。


    而祭司則一天天的不知道在忙些什麽。


    ——


    蒙德都快急瘋了,先是瘟疫蔓延,又是修的失蹤。琴簡直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琴團長,我是來跟你匯報一些事情的。”門外,一個有著鉑金色長發的少年人走了進來,對著琴團長說。


    “阿貝多啊,有什麽事嗎。”琴疲憊地扶了扶額,示意阿貝多繼續說。


    阿貝多:“雪山上四溢的魔氣幾乎是在一夜之間徹底消失幹淨了。”


    琴不可置信地說道:“這怎麽可能。”


    阿貝多也有些疑惑:“據偵查報告說明,在一陣強烈的暴風雪過後整座山上的魔氣就一幹二淨了。”


    琴略微沉思了一下,“有沒有關於修的消息,或者修有沒有進雪山。”


    阿貝多有些驚訝:“修不見了嗎。”


    琴:“他失蹤了。”


    阿貝多:“很遺憾,沒有目擊者看到修去了雪山,而且暴風雪過後也沒有任何從雪山上離開的腳印。”


    琴歎了口氣:“我知道了,先這樣吧。”


    修,你到底去哪了……


    ——


    被惦記的修此時正被一個變態盯著看。


    “我記得我的房間應該不歡迎你,多托雷。”祭司將權杖抵住男人的後腰,冰冷地威脅道。


    “這份傑作簡直太完美了。果然標本才能夠保留生物體生前最美的樣子。”「博士」轉過了身,伸手挪開了祭司的權杖。


    “把他交給我如何,我會讓他釋放出最後的價值。”


    “滾。”


    “行吧,你不願意我也不好強求。隻可惜這麽好一副試驗品就要在這裏發爛發臭了。”


    「博士」離開了,擦著肩進來個披著厚厚披風的橙發青年。


    “就這麽幾天他都來幾個切片了。還真是執著啊。”「公子」無奈地攤攤手,對「博士」這種死纏爛打的行為感到鄙視。


    祭司:“這是第36個。”


    公子:“那他還真夠閑的。”


    祭司:“誰叫人家厲害,把自己切得夠碎呢。”


    「公子」指了指邊上的冰棺:“這個你打算怎麽處理。”


    祭司:“目前最穩妥的辦法是拿去叫「仆人」一把火燒了。”


    「公子」驚訝了一下:“你舍得啊,外麵都在傳這是你撿回來當孩子養的。”


    祭司無語:“這都是誰傳出來的。”


    「公子」尷尬地咳了兩聲:“反正不是我……我去找她?”


    祭司:“不用,你繼續完成你的任務就好。我得親自看著他燒完。”


    「祭司」找到「仆人」,跟她解釋了一番現在的情況,「仆人」僅是略微思考了一下就答應了。反正對自己又沒什麽影響,充其量就是放把火而已,不過對於這個過程,「仆人」還是很感興趣的。


    “我找到解決魔氣的辦法了。”


    “是什麽。”


    “將你徹底燒死。”


    “……是嗎。”


    “害怕嗎,你還有回轉的餘地。”


    “我想要一個壯麗的退場,可以滿足我嗎。”


    “……可以”


    ——


    衝天的火光幾乎要染紅整片天空,黑紅色的火焰燃燒著,將冰棺融化,再將裏麵的肉體引燃。


    溢出的魔氣,剛冒出頭,就被火焰燒了個粉碎,那麽龐大的魔氣殘渣愣是燒得一點都不剩。


    “火焰能力見長啊。”


    “彼此彼此,倒是沒想到你變得鐵石心腸。”「仆人」轉身離開,“走了,下次有事記得喊我就行。”


    祭司沒有回應,“鐵石心腸嗎。嗬,對自己狠一點怎麽了。”


    祭司手裏握著一塊徽章,少年的笑臉似乎還在眼前浮現。


    “那個……你好?”


    你好個頭啊,再不讓開我都不知道後邊兩傻子得幹啥。


    “我……我是來……找爸爸的。”


    找什麽爸爸啊,你有沒有爸爸我不知道?


    “用我的吧,把魔氣封印到我的身體裏。”


    “到時候,你就把我丟到個魔物群裏,一把火燒了,就當是我把魔物幹掉的怎麽樣。”


    “說出來你別笑話我,我也想當一回拯救世界的大英雄,那怎麽可能嘛。”


    那怎麽不可能呢……


    就讓這些,隨著你的身體一起消散吧……修。


    徽章掉落在地,少女失去了蹤影。


    ……


    “這個是,是修的徽章?!”琴顫抖著雙手,撿起地上的徽章。


    “這裏貌似是魔物聚集地吧,他怎麽會一個人來到這種地方。”凱亞皺了皺眉,但也忍不住濕了眼眶。


    琴:“我們……先回去吧。”


    琴自從知曉雪山上的魔氣消除後就隱隱有了猜測,但她隻是不敢相信這件事情。而現在,事實被擺在眼前,修已經死了。


    她的直覺告訴她,修的死應該是跟雪山有關。


    但沒有人會相信一個小孩能解決雪山的魔氣四溢,他們更願意相信是神奇的暴風雪的功勞,認為是風神的庇佑。


    最終,騎士團將修確認為剿滅魔物的犧牲者。


    ——


    「憶境結束」


    「獲得溯象:修。」


    「獲取溯象技能:毒血護體,在使用溯象「修」期間受到傷害時會對攻擊者造成毒素反擊。」


    「獲取溯象詛咒:杜林的詛咒,在使用溯象「修」期間會持續受到杜林魔氣的影響,劇烈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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