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是暗淡無光的黑色,雨滴如同在潑灑一般向著地麵墜落,像是那雲霧之中有一道水壩打開了閘門,向世界傾瀉著巨大的洪流。


    街道上已經幾乎沒有行人了,少有的人都在慌張的躲避突如其來的暴雨,唯恐自己被淋個透徹。


    就在這淹沒世界的雨水之中,身形纖細的少女攙扶著毫無生氣的少年,在暴雨之中艱難的行走。


    那黑衣人雖然是幫助三月和四月覺醒了第七感,但他強大的力量終究給二人的身體留下了創傷。


    四月的情況相對三月而言也許好上那麽一些,她隻是被那金屬觸手纏繞出的皮外傷,但三月的情況就很不樂觀了,他的內髒或多或少都受了些傷,如果不是一直在守護著四月醒來,他恐怕早就失去意識了。


    四月已經走過了很多家醫院了,但是她和三月二人身無分文,並沒有哪家醫院打開大門給他們醫治,他們現在甚至連一個歇腳的地方都沒有。


    四月銀牙輕咬,她此時此刻突然有些想念那個平時和他們並不對付的黑月。如果黑月在的話,大概玄月也不會敢來進攻黑月島,她們也不會在這個陌生的城市中,如同兩個流離失所的幽魂一般遊蕩。


    三月突然又咳出了一口血,四月頓時驚慌起來,她扶起三月的臉,問道:“三月?三月!你還好嗎?”


    三月沒有做聲,他已經沒有再說話的力氣了,五髒六腑都如同被挪動了位置一般,渾身都傳來撕裂般的劇痛。


    四月幾乎要急的哭了出來,她四下張望,想向路過的人求助,但在這暴雨之下,大街上已經不再有人了。即使有,也不會停留下來去看兩個奇怪的人,她隻能攙扶著三月繼續步履蹣跚的前行。


    這整個城市都是黯淡的,大街上的店鋪都因為這場暴雨關了門,遠處的大樓中亮起的燈光也和他們無關,他們仿佛在這一刻被這個世界拋棄了。


    走了一會兒,突然,四月看到不遠處的前方有一家店鋪還亮著光。四月抬手拂去眼前的雨水,看到那店鋪簡陋的牌匾上寫著“診所”二字。


    四月大喜過望,她此時根本顧不得那診所是否安全,她隻在乎有一個地方能讓三月不用繼續在這片暴雨裏淋的精濕,隻在乎這個地方也許能救三月的命。


    她推開大門走了進去,喊道:“有人嗎?請幫幫忙!有人在嗎!”


    “來了來了來了...我草,大活兒啊,肥妞快出來!把人抬進去!”一個矮小的漢子從房間裏走了出來,看到癱坐在地上的三月四月,不由得臉色大變,他一邊招呼著人,一邊和一個非常強壯的護士走過去將三月扶了起來,一接觸到三月的身體,矮小的漢子便幾乎要跳了起來:“媽的,你們兩個是幹什麽的?這小子的內髒幾乎都快被攪成一團了,簡直像是被火車操了!幸虧你們遇到的是我,別人可幹不了這活兒!”


    四月眼神一凜:“你是異能者?”


    漢子瞥了四月一眼:“不然呢?老子又不是x光機。別擺出一副大敵當前的樣子,我沒有任何戰鬥能力,老子的異能隻是個透視而已,再加上我以前是個軍醫,開個這種診所再合適不過了。”


    幾人將三月推了進了裏麵的診室,漢子摸了一把三月的肚子,說:“現在這小子必須要開刀手術,也由不得你信不信我了,反正除了我以外這地方的醫生也沒別人能救他,算你們兩個走了狗屎運。不過提前說好,老子很貴,手術費要50萬。”


    四月幾乎跳了起來,她的聲音裏蘊含著怒意:“50萬?!你怎麽不去搶錢?!”


    漢子一邊拿出醫療器具,一邊說:“別跟老子擺臉色了,你還是早點搞到錢實際一點。”說著他掏了掏兜,從兜裏翻出了一張卡片:“這小子受了這樣的傷還活著,身手肯定不錯,如果你身手也不錯,那就上這地方去碰碰運氣吧。”


    四月接過卡片,上麵用燙金的字體印著四個字“金茂大廈”。


    一旁壯碩的護士說:“哎呀,你別聽他的,這家夥就是嘴硬心軟,即使你不給他錢他也會救人的。那個地方是金胖子的地盤,很危險的!”


    四月看向護士,又看向漢子:“錢,我會搞到的,請你們盡力去救治他!”說罷,便回頭開門,走進了那瓢潑大雨之中。


    護士急的跳腳:“你看你!瞎出什麽主意!她一個小姑娘怎麽可能對付得了那裏的妖魔鬼怪嘛!”


    漢子見到四月出門,不由得也撓了撓頭:“如果看到了那裏的景象, 她應該不會堅持的吧。先別廢話了,把麻醉針給老子拿來,他媽的,剛才給這小子打了一管麻藥,什麽用處都沒有,這小子比耕地的老牛都結實!”


    ...


    四月順著卡片上印著的地址找了過去,雨水淋濕了她的頭發和衣服,即使以她的身體素質也不由得感到一絲寒冷。


    她在一家大廈門口停住了腳步。


    這家大廈十分顯眼,在這座暗淡的城市中,這座大廈依然燈火通明。大廈的門口站著兩個高大的保安,他們的腰間都掛著一把手槍。


    四月心道,應該是來對地方了。她沒有任何的猶豫,徑直向著大廈裏走去。


    兩個保安看到四月,其中一位喝道:“喂,你是什麽人!”


    四月停下腳步,抬頭看向大廈裏麵:“聽說這裏可以搞到錢。”


    兩個保安同時一愣,對視一眼,哈哈大笑起來,剛剛喝止四月的保安譏諷的說:“哈哈哈哈哈!小丫頭,別逗我笑了,這裏是有錢人看角鬥的地方,想在這裏搞錢,就得戰勝那些角鬥士!”說著他挽起了袖子,向著四月走過去:“那些角鬥士都是一等一的怪物,就憑你一個小丫頭片子也想打敗他們?讓我先來試試你的斤兩吧!”說著,向著四月的臉上一掌拍了過去。


    四月的眼神冰冷,在那巴掌要打到她臉上的一瞬間,她突然蹲下身,一把抓住保安伸出的手,接著一腳踹在他的肋骨上。


    肋骨碎裂和胳膊脫臼的聲音同時響起,保安發出了一聲慘叫,痛苦的倒在了地上。


    另一名保安看到這一幕,不由得勃然大怒:“媽的,來找事的是吧!”說著便從腰間拔出了手槍。


    但在他拔出手槍的一瞬間,四月的手中突然甩出了一根藤蔓死死的纏繞在他的手上,四月快步上前,一記鞭腿狠狠踢在他的脖頸上,保安一聲沒吭便倒在了地上。


    四月冰冷的掃視了一眼倒地的兩個保安,麵無表情的走進了大廈之內。


    她身後的暴雨下的更大了,像是天空在流淚。


    ...


    大廈的頂樓大廳之中坐滿了人。無一例外的,他們都是這座城市的達官富貴,他們有的西裝革履,文質彬彬;有的財大氣粗,左擁右抱。


    這些人現在都在像野獸一樣狂歡,與他們的外表格格不入。


    在這座大廳的中央是一個巨大的擂台,剛剛,一個外表粗獷的壯漢擰斷了對手的脖子。


    在場的所有人都在狂歡:“屠夫!屠夫!屠夫!”


    一旁身著兔女郎製服的播報少女眼中流露出一絲恐懼,但在這裏工作了許久的她早已對這些事情見怪不怪了。


    每天都有人在這座擂台上被殺死,用來為這些達官富貴們取樂。


    她的恐懼,大概是目睹同類相殘後,人類的本能。


    “屠夫殺死對方獲勝!”雖然恐懼,但播報女郎的聲音依然甜美可人,她的語氣中聽不出任何的情緒,有的隻是濃濃的魅惑氣息和青春少女的甜美。


    聽到這聲音的眾多達官富貴幾乎要忍不住身體的燥熱,有的人甚至直接呐喊:“小妹,晚上哥給你五十萬,讓哥來上一發!”在這句話被喊出的同時,喊話的人身邊響起了一波又一波的起哄聲。


    少女雖然厭惡,但也早已習慣了這些人的樣子,好在這座大廈的老板隻需要她


    在這裏,人類已經不是人類,他們都是暴露了最原始模樣的野獸。


    無論是台上廝殺的角鬥士,還是台下瘋魔的喊叫著不堪話語的達官富貴們,他們每個人都是欲望的奴隸。


    大廳上方的包廂裏,一位白衣服的禿頂男人大笑出聲:“哈哈哈哈,不用再比下去了,我的屠夫是無敵的!”


    在他身旁坐著一位身穿西裝的肥胖男人,他的麵部輕微的抽搐,眼神中流露出憤怒和不耐。


    “該死的,真是個廢物,竟然就這麽被殺掉了。”


    肥胖的男人便是這座大廈的主人——金老板。


    他掌握著這座城市黑白兩道全部的資源,是這座城市中當之無愧的黑道帝王。


    而一旁的禿頂男人,則是隔壁市的金融大鱷,今天受他邀請,前來觀看這場角鬥賽。


    同時,他們的賭注,是一座剛剛被發掘的金礦,誰的角鬥士勝利了,就可以得到這座金礦的所有權。


    今天,這位禿頂男人的角鬥士“屠夫”,已經連殺金老板的四位角鬥士了。


    正當金老板為場上的形勢焦頭爛額的時候,一旁走進了一個保鏢,在他的身邊俯身耳語了幾句。聽完後,金老板站起身,對一旁的禿頂男微微點頭:“不好意思,失陪一下。”說罷轉身向屋外走去,此時他的臉上寫滿了憤怒:“他媽的,竟然有人敢來我的地盤上鬧事?把監控給我看看!”


    保鏢恭敬的遞上手中的平板電腦,金老板看向屏幕,瞳孔不由得微微收縮。


    大廳外的保鏢已經全部倒下,要麽毫無生機,要麽痛苦的扭動,在倒地的人群之中,站著一個瘦弱的女孩。


    “怎麽回事?這麽多守衛,居然對付不了一個女孩?”金老板猛的摔掉了平板電腦:“一群飯桶!”


    一旁的保鏢不敢做聲,隻能鞠躬:“對不起老板,這是我們的失職。”


    金老板點燃一根雪茄,正要怒罵,突然,他的腦子裏靈光一現。


    他吐出一口煙霧,眼睛微微眯了起來。


    “我突然有一個很有趣的想法,讓這個女孩去和那個屠夫打一架的話...一定相當的有趣。”他又吸了一口雪茄,吩咐道:“來,帶我去見見那個女孩。”


    而大門外,四月已經將所有的保鏢全部打倒,她的額角留下一絲汗水,但顯然,這些人對她而言隻不過是牛刀小試,還遠遠不到讓她用出全力的地步。


    這時,四月麵前的大門打開,她抬起頭,看到一個肥胖的男人帶著幾名保鏢走了出來。


    來人正是金老板,他眼裏是掩飾不住的讚許之意:“真是了不起的身手,我是這裏的老板,敢問閣下,為何來我的地盤上鬧事?我似乎並沒有得罪過你...”突然,金老板愣住了。


    他死死的盯著四月,眼中閃過一抹震驚。


    “他媽的...讓我撿到寶了,如果我沒看錯,這小丫頭是黑月鐵騎中的四月!媽的,老子可沒有得罪過他們啊...”金老板的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他完全沒有想到,來到他這裏的居然會是一名黑月鐵騎。同時他也有些慶幸,幸虧來到這裏的是四月,而不是十月或是那個威震世界的冥王黑月。


    他正在思索四月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的時候,四月開口打斷了他的思緒:“我急需一筆錢,聽說這裏可以靠角鬥賺到錢,而你的手下想試試我的身手...”


    聽到這話,金老板眼中的神色變成了狂喜:“你的身手我想就不用試了,不過,你也不要太小看這些角鬥士,他們都是殺人機器,和他們比賽,隨時都有喪命的可能!”


    四月的神色冰冷:“我願意嚐試。”


    “哈哈哈哈哈哈!好!兔女郎,帶她去角鬥場吧!祝你好運!”金老板大笑。


    場內的播報員從大門裏走了出來,看到四月不由得一愣,心裏嘀咕:“怎麽會是個這麽瘦弱的女孩子啊,金老板可真是...”


    雖然心裏這麽想,兔女郎依然保持著職業微笑:“請您和我來。”


    她們二人走到了大廳內,兔女郎看著擂台,欲言又止。


    四月回頭看過去:“怎麽,有什麽問題嗎?”


    兔女郎猶豫了一下,說:“我勸你不要去了,你即將麵對的那個對手,屠夫,他殺死了這裏很多角鬥士,你會沒命的!”


    四月微笑了一下:“不用擔心我,我從記事起就已經在生死之間遊走了。況且,比他更可怕的對手,我也不是沒有見識過。”


    四月回憶起了黑月的樣子,嘴角露出了一抹苦笑。


    那屠夫再可怕,怕是也沒有冥王更可怕吧。


    兔女郎疑惑的看著四月:“憑你這樣的身手,應該不會為了錢發愁啊,你為什麽要來參加這麽危險的比賽?”


    四月沉默半晌,說:“為了救我從小一起長大,一起出生入死的搭檔。”


    兔女郎眼睛裏流露出了光芒:“我明白了!你是為了救你的心上人!”


    聽到這話,四月不由得愣住了。


    心上人嗎?


    在四月這麽多年刀尖舔血的日子裏,她從沒有考慮過愛情這種東西的存在,對於她而言,每一天都有可能是人生的最後一天,這樣的人,是沒資格去談愛的。


    但這兔女郎的話卻像一柄重錘一樣砸在她的心上,她不得不去直麵自己的本心。


    四月沉默半晌,說:“對於我們這樣的人而言,每一天都有可能是生命的最後一天,我根本沒有想過我對他是愛還是怎樣的感情。但我知道,世界上總有些人值得用一生去守護。那可能是一件很累的事情,但是如果有一天你有幸遇見了這樣的人,你就能體會了。那是一種幸運,也是一種幸福。”說罷,四月便回身,走向了擂台之中。


    兔女郎留在原地,若有所思。


    此時,金老板已經回到了包廂之中,他笑著對禿頂男人說:“江老板,讓你久等了。”


    江老板看著走上擂台的四月,戲謔的說:“老金,這女孩就是你的角鬥士?你這不是白白給我送錢嗎?”


    金老板臉上閃過一絲嘲諷之色:“你真這樣想?那我們賭大一點?”


    江老板的眼中閃過一絲光芒:“賭大點?有意思!賭點什麽?”


    金老板看著走上擂台的四月,冷笑道:“賭上我們全部的身家?”


    “哈哈哈哈哈!老金,你對你的角鬥士相當自信啊!”江老板捧腹大笑:“好好好,那我今天就陪你玩個盡興,咱們就把身家賭上!”


    四月並沒有聽到兩人的對話,她隻是麵無表情的看著麵前的對手。


    她很難將麵前的生物稱之為人類。


    他的身上綁著一圈又一圈的鐵鏈,身體上滿是血跡,他的腳下散落著人類的斷肢殘臂,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血腥味。


    “你就是屠夫?”四月開口。


    麵前的怪物並沒有回答四月,而是站起了身。


    在他站起身的一瞬間,四月便更是感覺他不像一個人類。他的身形巨大無比,光是手掌就幾乎要和四月的身子差不多大。他的眼睛中閃動著野獸般的凶殘,嘴裏冒出一股股濃烈的血腥氣息。


    屠夫直接揮動他粗壯的手臂,向四月的頭頂砸了下來。


    四月麵不改色,向後輕盈一跳,躲開這有力的一擊。同時,藤蔓從她的手中甩出,四月如同揮動長鞭一般揮動藤蔓,一鞭抽在屠夫的眼睛上。


    “體力消耗的太多了,第七感完全發動不出效果,如果能用第七感就簡單的多了。”四月心道。


    屠夫吃痛,他揉著眼睛,發出野獸般的咆哮聲。


    四月並不打算給屠夫還手的機會,她用藤蔓纏繞住屠夫的脖頸,整個人蕩了起來,接著一擊有力的側踢,直接向著屠夫的太陽穴踢去。


    但就在這時,屠夫突然抓住了那條藤蔓,接著猛的用力,將四月扯了過來,同時,一拳揮出。


    四月瞳孔收縮,她想翻身躲避這一拳,但無奈之前體力已經消耗了太多,再加上本就有傷在身,她的身體並沒有平時那麽靈活。


    一聲悶響,屠夫沉重的拳頭撞在了四月的腹部,四月哇的吐出了一口鮮血。整個人跌落在了地上。


    屠夫錘擊胸口,發出了野獸一般的吼叫聲。


    看到這一幕,包廂裏的江老板大笑起來:“就是這樣!屠夫!撕碎她!你贏定了!”


    四月掙紮著起身,看著麵前吼叫的屠夫,眼神冰冷。


    “居然會被你這樣的家夥傷到,真是丟人。”


    四月一甩手中的藤蔓,雙腿發力,整個人彈射而出,直奔屠夫的麵門。


    在半空中的時候,四月雙手一甩,幾根木刺從她的手中甩出,瞬間射進了屠夫的眼睛。


    屠夫發出一聲痛苦的吼叫,他雙手緊緊的捂住了眼睛,試圖緩解被刺中的劇痛。


    四月手中的藤蔓纏繞在了屠夫的脖子上,她雙手發力,將自己整個人蕩到了屠夫的背後。


    屠夫雖然看不見,但依然感覺到身上似乎有什麽東西,他拚命的抓撓自己的後背,但怎麽也摸不到四月。


    四月也沒有過多的廢話,從腰間拔出了一柄匕首,一刀插進了屠夫的脖頸!


    屠夫發出震耳欲聾的哀嚎,而四月也並不打算手下留情,她猛的一擊側踹,匕首連根沒入了屠夫的脖頸。


    鮮血從屠夫的脖頸中噴湧而出,屠夫搖晃了一下,身體轟然坍塌。


    “什麽?!屠夫死了?!”江老板看到角鬥場中的這一幕,大驚失色:“這怎麽可能呢?屠夫怎麽會輸呢?”


    金老板哈哈大笑:“江老板,你可是輸了,我會派人過去接收你的財產的。”


    江老板抬頭,眼中流露乞求之色:“老金...那隻是句玩笑話吧?你不會真的拿走我全部財產的,對吧?”


    金老板眼中閃過一抹猙獰,他看著江老板,笑道:“哎呀呀,怎麽會是玩笑話呢?江老板不會不認賬吧?”說著,他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獰惡:“不過,說實話,就算你贏了,我也沒打算讓你活著回去。”


    聽到這話,江老板麵露驚恐之色,還不等他開口,他背後的幾名保鏢突然開槍,打爆了他的腦袋。


    而此時,四月也離開了擂台,來到了這個包廂中。


    看到四月推開大門,金老板笑容滿麵,他向手下吩咐道:“去,把箱子拿過來。”


    身後的保鏢拿過了一個箱子,金老板將箱子打開,裏麵赫然是滿滿的現金。他將箱子遞到四月麵前:“這是一百萬,是你應得的。”


    四月接過箱子,也沒有說其他的話,直接轉身向門外走去。


    金老板突然喊道:“等等,女士。”


    四月停下腳步,沒有回頭:“什麽事?”


    “你這麽好的身手,可以留下來賺更多的錢,要不要留下來為我工作?”


    “沒興趣,我來這裏隻是為了救我的搭檔,我也不需要更多的錢。”四月繼續向門外走去:“後會無期。”


    四月推開大門,一抹陽光照在她的臉上。


    雨已經停了。


    她的背後突然傳來少女的呼喊:“姐姐!”


    四月回過頭,看到剛剛的兔女郎拿著一個雨傘跑了過來,她跑到四月麵前,氣喘籲籲的說:“姐姐,給你雨傘!”


    四月一愣,接著難得的露出了一個微笑:“不用了,雨...已經停了。”


    兔女郎看著外麵的陽光,笑道:“那姐姐你要保重呀,希望你能成功地救回你的心上人!”


    四月笑著說:“會的。”說罷,便走出了大廈的門。


    沒走幾步,四月便感到肋部一陣劇痛,突如其來的劇痛讓她不由得彎下了腰,她的嘴角一抹鮮血緩緩流下。


    “可惡,剛才那一下打斷了肋骨嗎...”


    到了這時,四月也終於再支撐不住了,她本就是傷上加傷,又幾天幾夜沒有合眼,此時此刻,她的體力已經到了極限了。


    她的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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