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一次趙雲周還是沒飛出多遠就被安本初追上了,就算是重傷的9級伐道隱武那也是9級伐道隱武,開著道相輝光追上他,並非難事。


    趙雲周聽得背後風聲呼嘯,自然知道安本初又追了上來,隻不過此時安本初已經沒了之前那般強的壓製力,綠色風暴失了準頭,趙雲周在半空之中,一個急停上升,居然就被他輕易躲了過去。


    腦中撕裂般疼痛和身上槍傷一起發作,安本初在空中搖搖晃晃差點墜落下來。經剛才趙雲周那般偷襲,他已經身受重傷,如今不過是壓著一口氣,強行將自己維持在全盛狀態下,其實如今情況已經大不如前,就連這麽飛行追擊也是咬著牙強行提速,看起來也難以長久維持。


    隻是安本初心想,也不需要維持那麽久,隻要維持到足夠宰了趙雲周那小子就夠了。


    不會要太久。他咬牙忍著疼痛在心底裏自己安慰自己。


    雖然這麽安慰自己,但切身的疼痛和剛才失常的攻擊卻在不斷提醒他事情恐怕不會那麽順利。


    安本初在模糊的視野中再一次揮劍,綠色風暴隨著長劍揮動向趙雲周席卷而去,然而結果卻是再次落空,又被他躲了過去。


    安本初握緊了拳頭,仿佛下定了某種決心一般,硬頂著重傷全力運轉靈力,在茫茫荒漠上,閃耀著翠綠色的光芒,一股巨大的綠色風暴籠罩整片戈壁。


    以他目前的身體狀況,如果強行全力運轉靈力到極限狀態,不但會加重身體負擔給自己造成更嚴重的傷害,還可能留下永久性後遺症。拋開這些不說,就算安本初願意付出如此代價,這等極限狀態也維持不過十分鍾,十分鍾後他的靈力和身體技能都會指數級下降。到那時候,麵對8級魂道隱武趙雲周,自己不再有還手之力,隻能任人宰割。


    可現在安本初已經殺紅了眼,即便要付出如此大代價,麵對這麽高風險,它還是將靈力輸出提高到了自己最高極限,朝著趙雲周追殺過去。


    趙雲周已經感受到,背後風暴呼嘯之聲不同於之前。


    綠色風暴在天空之中形成了一個巨大旋渦,戈壁上沙土碎石,紛紛被一股莫名力量牽動吸引,從地上如同失重一般被牽起飄向空中。


    趙雲周回頭看去,這些沙石一顆連著一顆,一粒接著一粒,排列有序如同一條條項鏈從平地上被撚起,集中到了半空中那團巨大的綠色風暴之中。


    “趙雲周!你給老子去死吧!”安本初在那風暴中心怒吼。


    一股巨大的吸力牽扯住了趙雲周的飛行,他如同陷在一片沼澤地裏,如同被包裹在一團果凍之中,四肢亂動卻不能前進半分。


    天空中巨大的綠色風暴如同泰山傾倒般向他壓來,原本蒼藍色天空和枯黃色大地都消失不見,天地之間隻剩下這一團濃鬱綠色,鋪天蓋地,避無可避。


    麵對如此生死之境,趙雲周直接往地上一栽,背靠荒漠,讓大地來守護自己後方,凝聚起所有靈力在在自己身前形成半壁靈力護盾。又拿出那把改造後的靈具手槍——罪惡仲裁,貪婪地從罪惡仲裁槍柄那枚玉珠之中吸取裏麵儲存地靈力來補充自己消耗。


    風暴降臨,大地戰栗,擋在身前的靈力護盾在風暴撕扯和劈砍下,不到一分鍾就隻剩下薄薄一層,最後轟然碎裂。狂暴的綠色風暴衝擊著趙雲周,輕而易舉撕開他的衣物,衝擊最後的護甲,護甲一點點脫落,一點點被撕裂。


    最後大地也承受不住這等衝擊,在他身後龜裂破碎,他整個人被席卷到半空中,承受著來自四麵八方的風暴衝擊,最後被一股離心力遠遠甩出,像一灘爛泥一樣扔在了戈壁沙地上。


    此時的趙雲周遍體鱗傷,貼身護甲已經破碎不堪,大口大口向外吐著暗紅色血塊,連四肢都快失去了知覺。


    安本初從天而降,落在了他身前,此時的他靈力運轉艱阻,此刻幻術也好,魂術也罷,所有的花招都沒法使出來,所有的底牌都已經耗盡。


    安本初笑著看了看他,說道:“來,你還有什麽花招盡管使出來!”


    趙雲周手腳恢複了一點知覺,擦了擦嘴角血跡說:“也該著你得勢,我這回來也是準備不足,沒辦法,我認了。”


    趙雲周此刻是在後悔,當時為了不暴露自己持有周流之戒,特意將這件殺手鐧法寶存放在了宗門之內沒有帶身上,如果此刻戴著它,靜默領域一發動,亢亢幾槍就把安本初給斃了,哪能有這麽多事。


    隻可惜世上沒有後悔藥,自己還是多少有些托大,思考不周全,不夠小心謹慎。


    “準備不足?你一個區區8級魂道隱武,準備充足又能怎麽樣?”安本初嗤笑道。


    “也不能怎麽樣,無非就是像比賽裏一樣,把你困住,看看能不能餓死你。”


    “咚!”


    聽到這裏安本初惱羞成怒一腳踩在了趙雲周的麵門之上。


    趙雲周左手握拳,一拳打向安本初右腳。


    這一拳可以說是綿軟無力,也沒有蘊含多少靈力,但是不知為何安本初心底裏升起一股寒意。


    很快他就感到不對勁,明明這一拳沒有什麽力度,可似乎在自己腿上開了一個口子,靈力乃至體力都似乎從那個口子中源源不斷外泄流出。


    這種不對勁上升為了一種恐懼,恐懼又演變為了憤怒,安本初灌注靈力一腳將趙雲周踢飛幾十米外,摔得趙雲周再次頭破血流。


    而灌注靈力的右腳還是隱隱在流失、索取、抽離著自己的靈力,仿佛血液也在被那個小口子吮吸著。


    “你對我做了什麽!”安本初確信他沒有使用任何秘術,這樣就更難解釋,這到底怎麽回事。


    趙雲周笑了笑,他其實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這是他第一次在實戰中使用天道殘拳。本來也沒抱什麽希望,隻是如此低微的靈力已經無法驅動任何秘術隻能勉強使用下隻要一丁點靈力就可以用出來的天道殘拳。


    有棗沒棗打一杆子,死馬當活馬醫,不過如此。


    但是看安本初這神色,似乎這一拳還真有意外之喜。


    安本初看他咧嘴笑著,心裏火氣更是不打一處出來,舉起長劍直抵他的脖頸,說:“你死期已到,我看你還笑得出來?你要能如實交待我還能考慮放過你,不然我這就一劍結果了你。”


    你tm的會放過我個鬼!當老子三歲小孩呢?趙雲周心裏罵道。


    死亡總是讓人恐懼,這本是一種生命深處本能的反應,一個人無論喝多了之後如何吹噓自己不怕死,最後斧砍刀劈過去他依舊會躲會擋會求生,關鍵時刻也不是不會求饒,生存的欲望壓倒了一切語言。


    但是對於趙雲周來說,稍微有一點不一樣,在並不遙遠的過去,他實實在在經曆過了死亡。他固然也會求生,但是你要用死亡脅迫他什麽,他反倒就心氣上來不管不顧了。


    大概是這種生命深處的本能反應隻有一次,反應過一次,真死過一次,下次在麵對時候,那種恐懼就會變得寡淡。就會從冥冥之中不可把握的心底,遙控著人的欲望之物變成明晃晃可以握在手裏,觀瞧的一種把件。


    聽到安本初用死亡來威脅自己,趙雲周笑得更冷峻了。


    他看著眼前這柄長劍,看著繚繞在周圍的綠色風暴,靈魂仿佛脫離了肉體,飄蕩在了半空中,正以第三人稱視角看著自己所麵對的死局。


    道相輝光到底是什麽?


    他想到。


    在生死之際,生死不再是問題,因為生死已經不再掌握在他手裏,飄離在外得靈魂把全部目光都聚焦在了安本初的道相輝光之上。


    安本初見趙雲周還是那麽笑著,又一聲不吭,一股無名之火湧上心頭,賽場上被打的臉,電話裏被羞辱的語言和剛才連環幻術中差點殞命的重傷,所有憤怒一齊發作,長劍裹挾著綠色風暴瞄準趙雲周的脖頸就要捅下。


    “嗖!”


    安本初耳邊傳來呼嘯之聲,他來不及細想,急忙抽劍回身格擋。


    “鐺!”一聲,一支箭羽被安本初隔開,還不等他再有動作,不遠處七炳飛劍已經近身。


    安本初不得已隻能先放棄趙雲周騰空而起,叮叮當當打落七炳飛劍,隻這片刻間,箭羽再至,安本初激蕩起一陣風暴,將箭打偏。


    還不等他喘息片刻,一抹紅光殺到,緊接著一道金光又從在天空中劃出一道弧線攻向他身後。


    周山嶽則直撲趙雲周,擋在他身前展開靈力護盾。


    峽穀宗的人全來了!


    安本初咬咬牙,眼珠子都快瞪出血了,他根本就沒想到峽穀宗的人會來,還來得這樣快!要是早來其實也沒事,自己一個人打他們全部也不吃虧,可如今自己被趙雲周暗算身受重傷,燈枯油盡之際,他們全來了,要這麽打下去,等十分鍾一過自己要為人刀俎下的魚肉。


    想到這裏,安本初也不再多做糾纏,掀起一股綠色風暴,掉頭就想走。


    就在他轉身之際,一道血紅色光芒直衝天際。


    安本初不可置信地回頭一看,一股如同血水一般的血紅色水浪直衝而來。


    “噗!”


    水浪如刀,一刀斬斷了安本初的整個右臂,鮮血如火山爆發般噴湧而出!


    趙雲周登臨9級,演化出了屬於自己的道相輝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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