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邊的吵鬧聲越來越大,溫橋怕得發抖,反觀徐沉淵淡定的,似一尊觀世音。


    他不當一回事兒,依舊廝磨著她,溫柔得不像話,好似在傾訴著他放不下。


    須臾,徐沉淵鬆開她的嫣紅的唇瓣。


    溫橋被吻得頭暈,小膝蓋頂著兩側彎曲,人趴在他肩上,“現在怎麽辦?”


    徐沉淵悠然開京腔,“什麽怎麽辦?開唄。”


    懶散的嗓音摻了些沙啞。


    溫橋垂眸,“你的林小姐在外麵,現在像極了私會。”


    陰陽怪氣。


    徐沉淵笑出聲,大掌理了理她的衣服,慢條斯理的扣好最上麵那兩顆紐扣。


    “亂講。”


    “拿領帶。”


    被醋缸泡大的。


    溫橋低頭,才發現她領子不知道什麽時候被他開了兩顆,“喔。”


    他熟練地,不知道拆過多少個女孩子衣服的扣子。


    徐沉淵起身,輕鬆抱起她,扯了扯她的百褶裙的下擺往下拉,闊步往外走。


    溫橋慌了,太突然,她還沒準備好,“要不.....”算了。


    因愛生妒的女人,會陷入自己思慮裏,一點點發瘋,是極端。


    徐沉淵笑了笑,“怕什麽?我擔著。”


    也不等她回,驚天動破的一聲“嗝”門就開了。


    猝不及防刺眼的白光如潮水洶湧而來,門外站著一大群人。


    好似萬眾矚目。


    安靜的,注視著,震驚的......堂而皇之的走出來。


    男男女女,輪廓溫柔又朦朧,似秋水。


    空氣中彌漫著奇怪又緊張的氣氛.....


    林桑寧站在門口,回過頭,禁忌、親昵地麵對麵擁抱姿勢,溫橋白皙的腿勾著徐沉淵的腰背,她不可抑製的攥緊手心。


    徐沉淵壓根兒都不怕你開門闖進來,有本事你進來鬧試試看?


    不敢的。


    聽到徐沉淵漫不經心地,“滿意了?”


    輕哄著她,溫柔得不像話,刺耳得耳膜都穿破了。


    徐沉淵為了哄別的女人,毫不猶豫的撕破她的偽裝。


    給足了明目張膽地偏愛,溫橋憑什麽這麽好命?


    溫橋抱著徐沉淵脖子的手緊了緊地說嗯。


    又酥又嬌的。


    直勾勾的杏眼望向她,明晃晃地挑釁。


    男人襯衫上繚亂的襯衫領口,來時還係著領帶,現在不翼而飛。


    頹靡又不羈的皮相,也足夠耀眼。


    緋紅的、嶙峋的胸膛,意猶未盡的姿態。


    原以為徐沉淵那樣的人有多特別,她無論怎麽勾著他,似戒*的佛子,通通不為所動。


    一遇到溫橋,這才一小會兒徐沉淵忍都不想忍,等都不想等。


    倍感侮辱。


    無地自容又不甘。


    男人神色淡淡地徑直繞過她。


    溫橋漂亮的小臉蛋埋在徐沉淵挺闊的肩上。


    掛在兩條碧藕脖子上指尖撚了撚那條淩亂不堪的領帶,似燙手的山芋,似在訴說著發生過的淩亂不堪的情事。


    百達翡麗的金屬腕表一下一下地蹭著她的腿,她不適地動了動。


    外麵劍拔弩張的對峙,裏麵熱火朝天的廝磨。


    他憑什麽這麽淡定?


    徐沉淵:“別動。”


    溫橋小聲說了,“表帶刮我腿啦。”


    寂靜的走廊,聲音雖小,足夠所有人聽清。


    聽得耳根子一寸寸泛紅。


    謝淮茗擺了擺手,“我們也走吧。”


    宗尋之注視著那一對璧人離開,丹鳳眼裏紅血絲如蜘蛛網。


    那雙水盈盈的杏眼似秋露般看向徐沉淵,討寵的,討哄的,撒嬌的,驕縱的…….


    像貓一樣粘著他,要你抱。


    陳特助上前,“宗先生,溫小姐的包給我吧?”


    宗尋之緊盯著,沒說話,冷白的腕骨脈絡彎彎曲曲似蚯蚓攀爬。


    陰霾的。


    狠厲的。


    晦暗的。


    深沉的。


    ……


    與他往日風光霽月的形象不同,那是陳特助沒見過的眼神,再次喚他,“宗先生?”


    宗尋之又恢複了往日的溫和,好似剛剛是錯覺。


    皮質的包帶,攥緊又鬆開,鬆開又攥緊,最終攤開。


    陳特助接過。


    宗尋之又握緊。


    最終鬆開。


    徐沉淵抱著溫橋上了紅旗車,車內安靜昏暗,車流廣告牌,霓虹燈在車窗飛馳而過。


    冷氣開得足,溫橋往他懷裏鑽了鑽,他又結實又燙,“好冷。”


    徐沉淵托著她的背,微微前傾調空調溫度,脫下外套裹她身上,桃花眼微翹,“領帶係上,會嗎?”


    要教的,一樣一樣去習慣,省得天天胡思亂想,老想著跑,都不知道她小腦袋裏一天到晚裝著什麽?


    溫橋眼眸一彎,將他的敞開的襯衫扣子扣上,其實她想說他不係領帶也好看,野性勃勃的,又撩人,“紅領巾係法可以嗎?”


    徐沉淵直勾勾地盯著她,沉默三秒後,忽地低頭笑起來,“教你。”


    磁性又低沉的嗓音,撩心入骨。


    慢慢引導她,讓她參與,把她節奏帶過來。


    隻有會係,才會解得順手。


    春意闌珊,月色朦朧溫柔,萬物靜默。


    溫橋微微起身半跪著,在這纏綿的月色裏,將領帶套他襯衫領子上,紙醉金迷的光影在清雋眉骨一晃而過,禁欲又野性,斯文敗類的調調。


    他坐,她跪。


    “然後呢?”


    徐沉淵拉過她溫軟的手,就像一個馴獸師,強勢的一點一點地去教。


    要她會,要她融入他的世界。


    桃花眼尾散漫的笑意,溫柔又風流。


    “解一遍我看看。”


    溫橋喔。


    陳特助視線不經意掠過後視鏡,淅淅瀝瀝的春雨滾落至車窗。


    燈影隔著雨珠滾落閃爍,朦朧又高級的故事感。


    溫小姐勾著繚亂柔情的西裝領帶湊近徐先生唇上落下一吻。


    看得他血都熱了。


    紅旗車行駛入千名荔莊。


    是當代建築與宋式建築合一,粗糲的牆麵,斜簷、格窗、連廊如藝術品鑲嵌其中。


    保鏢拉開車門,風夾著軟軟綿綿的雨絲。


    徐沉淵接過陳特助手裏黑骨傘,風將他襯衫和衣擺和墨發吹得繚亂,他筆挺站在門外,向她伸出手,“下來吃飯。”


    溫橋將手放置他掌心,溫熱、幹燥。


    徐沉淵用力一握一拉,將她帶到身邊。


    徐沉淵的外套在她身上,濕涼的風撲麵而來,看他單薄白襯衫,“你冷嗎?”


    徐沉淵抬眼看來,“知道心疼我了?”


    徐沉淵的外套很寬,溫橋用他的外套衣袖掩麵,獨有的小眾黑暗的木質香調鑽入鼻息,“我是怕你感冒,到時候你又有理由折騰我。”


    徐沉淵知道她向來嘴硬,也不拆穿她,散漫地笑了,“放心,這點風吹不倒我。”


    “那下次我穿多點。”


    翠綠的枝頭在微雨中搖擺。


    門前立著兩尊石獅子,徐沉淵領她進門,侍應生接過黑骨傘,剛跨過門檻,頭發花白眉骨端莊的老伯手上拿著抹布,熱情隨和地上前,純正的京腔,“徐二公子,您來了。”


    一聲徐二公子,明顯是徐家的產業。


    “您交女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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