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這麽安靜嗎?”徐沉淵半玩笑,半認真,“那要不還是不去了,跟我回去?”


    “不安靜。”溫橋悶聲,“去還是要去的,你還是不係皮帶好看。”


    徐沉淵笑出聲,“那便不係。”


    溫橋垂頭拱他,溫軟的手將荔枝皮帶一點點緩慢抽出。


    他肩寬腰窄,筆挺規整,車窗外是朦朧煙雨墨色,白襯衫籠罩上水墨色調,一股高幹禁欲斯文的意味。


    她伸手探向他褲兜,探了半天沒找到。


    徐沉淵問:“找什麽?”


    溫橋:“你的手機。”


    徐沉淵從旁側座椅西裝外套內兜取過。


    溫橋雙手接過,嫩白的拇指向上一滑,“密碼。”


    “001015。”


    徐沉淵又問:“做什麽?”


    “你別管。”溫橋沉思了一下,會是什麽日子呢?不是她的生日,也不是他的生日,祖母的?還是祖父的?要不然是林小姐的?


    她cpu幹燒了都想不出,點開綠色app軟件,隨意問,“誰的生日?”


    徐沉淵氣笑了,她什麽腦子,啥也記不住,沉靜如墨眼睛凝她,停頓幾秒,“前女友的。”


    溫橋眼睛驀地紅了,張牙舞爪的小獸模樣,推開他,“念念不忘是吧?你去跟你前女友過吧。”


    “嗯,念念不忘。”她吵翻天的架勢,他談笑間風輕雲淡,捏她臉,不經逗。


    “你還笑?”


    “傻妞,我前女友不就是你,你的腦子是裝飾嗎?”


    溫橋愣住,隻有她嗎?


    “以後寶寶的智商,還得我來拯救,我來教。”徐沉淵摁住她,滾燙大掌探入她的裙擺,覆上她小腹,氣息落在她耳邊,燙得她蜷縮了下,提醒她,“我們的第一次。”


    溫橋雙腿緊繃,耳根似熟透的蘋果,下意識扭頭看向駕駛位,陳特助不知道什麽時候跑下了車。


    有誰這麽變態,要用那種時候做開機密碼,“流氓。”


    徐沉淵以為她要查崗,她連看都不看,直接點進設置頁麵,點開頭像。


    嬌小身體貼緊他、抱他,拉過他的手覆在她背上,拍照哢嚓一聲,沒有拍臉,隻有兩人上身的白襯衫。


    鬼靈精的,換掉了那他一團黑漆漆的頭像,告訴別的女孩子,他有女朋友。


    徐沉淵劍眉一挑,“就這樣?”


    溫橋澄淨的杏眼望向他,輕輕點頭。


    那不然呢?


    徐沉淵慵懶的語調,“差了點兒意思。”


    話落,他幹脆利落一把扯過手機,大掌撈過她的背,轉身偏頭,深吻嫣紅的唇,‘哢’地一聲拍下,光影裏,側臉交疊朦朧又濃墨重彩的故事感。


    倒影的車窗上,極致的占有又纏綿。


    須臾,他放開她,“得多少名次都不要緊,用來體驗就好。”


    溫橋倔強,“不,我不要給你丟人。”


    “女人堆裏是非多,別讓人算計你。”徐沉淵輕輕笑了笑,怎麽跟送姑娘上學似的,“警惕突然對你好的人,無論男人還是女人,若是被別的什麽人使絆子,別慣著她們,該怎麽來怎麽來,我兜著。”


    “你不也老挖坑讓我跳,就數你欺負我最多。”


    “我會害了你嗎?”徐沉淵彈她腦袋,“欺負也是在床上欺負。”


    溫橋想說,他那個更狠。


    他問,“東西都帶齊了嗎?”


    “齊了。”


    “要是不夠,需要什麽打電話給我,我讓人帶進來。”徐沉淵反複叮囑,“手機給我。”


    “知道啦。”溫橋側身從birkin雪房子取出手機。


    徐沉淵接指尖向上一劃,手機原廠的壁紙,隨便三兩下幾個數字就開了,溫橋湊過去,發絲抵發絲,“你怎麽知道我密碼?”


    徐沉淵淡淡開口,“看一遍就記住了。”


    他指尖在相冊app略一遲疑,她急了,喊呱呱,“不許看我相冊。”


    不看就不看,他滑動屏幕點開設置,剛要點開牆紙,她的手立馬緊緊捂住手機屏幕。


    徐沉淵劍眉一挑,眸光微轉,“怎麽了?”


    溫橋死死攥緊手機,哼哼唧唧,“我待會進去再換。”


    男人手驀地鬆開,由她去了,對她那些亂七八糟的相冊不感興趣,無非是又在哪偷拍了他。


    “那我走了。”溫橋纖細的手臂從他勁廋的腰間抽出,“我不在你別老抽那麽多煙,醃入味了臭了,就不給親了。”


    “牙掉光了都要親。”徐沉淵悶笑,須臾,他抬起手,指尖一點一點滑過她的發絲,從上至下,“好。”


    她起身,穿好藏藍色羊絨大衣,徐沉淵輕抬手腕捋順她的衣領,一顆一顆扣緊,拿過圍巾係上。


    她推開車門,又回頭望了一眼,男人笑著頷首,她下車,“我走了。”


    溫橋從陳特助手裏接過行李箱,她的背影小小一隻,融入水墨雁棲湖,他喉嚨驀地發幹,探入口袋找煙,好幾日都沒帶身上,後備箱備有,算了,懶得拿了。


    她忽然鬆開行李箱,行李箱滾滾滑落至湖邊,她不管不顧轉身跑回來。


    原蕘反應極快,一路狂奔跑去接,就差一點他就要下湖裏去撈了,正值熱戀上頭階段,分開是難了點。


    徐沉淵緩緩降下車窗,她單腳踩住踏板,一躍而上,隔著車門,雙手扣住車窗,“忘帶什麽了?”


    “你湊過來,我告訴你。”


    她的嬌俏的聲音混在鼓動的冷風裏,肩後紅圍巾輕揚,前腳點踏板,後腳往後勾,俏麗地身姿往前湊,似一朵舒展的白蓮。


    徐沉淵沒說話,大掌穿她的後頸,吻住那片嫣紅的唇,恨不得融進身體裏。


    須臾,他鬆開,她說,“等我節目結束,你就跟我回家見爸媽。”


    “有什麽注意事項?我先準備。”徐沉淵笑意蕩漾,如沐春風。


    “你穿東南亞花襯衫上門,掛大金鏈子,皮涼拖。”溫橋眉眼微彎,似有憧憬,“但凡少一樣都不行。”


    他的笑容淡了下來,敲她腦門。


    “上輩子欠了你,這輩子跑來讓我渡劫。”


    她又繼續說,“你什麽都不用帶,你人來就行。”


    “我冤大頭好忽悠?”徐沉淵戲虐笑出聲,“想害我,想讓我娶不到老婆就直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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