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元南這是第一次真正進入社會後,蹲了監獄,1985 年到 1987 年,蹲了整整兩年。


    1987 年,焦元南從監獄裏出來。


    在這兩年裏,焦元南從十八歲長到二十歲,經過這兩年的“號子裏”曆練,他皮膚變得黑黝黝的,也健碩了不少,性格也發生了一些變化,比以前更加堅定了要混社會的決心。


    為啥呢?因為他沒啥可幹的,那個年代就是這樣,要是有個班上,家庭氛圍好,可能就一輩子上班,也沒啥大出息。


    說實話,那個年代無非就是三種人,一種混社會的,一種上班的,還有一種做生意的。焦元南顯然不適合做生意,也不適合上班。


    1987 年四月份左右,焦元南出獄了。


    在這之前,林漢強、王福國、張軍等人先後都出來了。


    焦元南出來的這一天,他的那些小兄弟以及父母都來接他,焦元南很高興。


    出來之後,他爸焦殿發上前抱住焦元南,說道:“兒子,經過這兩年的曆練,你要記住,在這個社會上想要站住腳跟,拳頭才是硬道理。你混社會就得記住,爸告訴你,想混社會想成功,那你就得啥都硬。”焦元南記住了父親的話。


    出獄的當天,他在家和父母吃了頓飯。


    晚上,他和兄弟們溜達著來到了當時道外區文化宮的旱冰城。


    老周依然在做著自己的買賣,而且這回買賣做大了。


    在焦元南坐牢的這兩年裏,老周也去看過他幾次,還給他存了 1000 塊錢。


    老周確實挺講義氣。


    焦元南和林漢強、福國、張軍以及小雙等人來到文化宮。


    他們走進這個曾經熟悉的旱冰場,此時旱冰場上沒幾個人。


    老周又開拓了新的生意。文化宮分為一、二樓和後院,他原來承包的是後院旱冰場。


    如今他們一走進大廳,發現一樓大廳已然變了模樣,變成了一個播放錄像的地方。


    在那個年代,可不是放電影,而是錄像。


    二樓老周也充分利用起來,擺了七八個台球案子。


    在那個年代,這樣的場景如今看來確實有些難以想象。


    老周看見焦元南後,十分性情,也非常的高興。


    他對焦元南說:“元南呐,你這回出來了,你看周哥現在買賣做大了。樓上的台球廳被我租下來了,擺了七八個案子。樓下是電影院,能放錄像,後麵的旱冰場也還在經營。你就消停地在這兒玩,要是哥一年掙得多,給你拿個五千八千的都沒問題。”


    焦元南一聽,他本就不是收保護費的人,也從未欺負過朋友老周。


    但是這出來也沒啥事幹,他說:“行,周哥,我們沒啥事兒就來玩一會兒,有啥事兒你就吱聲。對了,那個叫楊斌的還混不混了?我因為他被打成重傷,在裏麵待了兩年,我得問問他。”


    老周瞅了瞅他,說:“楊斌還混呢,但不像以前那麽囂張了,也不收保護費了,沒啥事兒就在這附近轉悠。


    焦元南問,兩年前他拿的那五千塊保護費,他給退回來了嗎?”


    老周一擺手:“那還退啥了,不要了,那五千塊就當喂狗了。”


    焦元南說:“這五千塊錢我得給你要回來,就因為這五千塊錢我進去的,那能行嗎?”


    這時候是晚上六點多鍾,元南瞅瞅張軍他們等人說:“走,上大悅台球廳。”


    兩年之後,物是人非。不得不說,楊斌算是挺倒黴。


    當天晚上,楊斌還在台球廳。


    兩年前他受傷之後,差點丟了性命,這回不像以前那麽囂張了,眼神也沒了往日的銳氣。而且他不收保護費了,他家裏麵條件好,他爸他媽都是廠子幹部。他晚上就和哥們打打台球。


    焦元南他們五個人一推門,楊斌正跟別人吹著牛逼,喝著酒呢,旁邊還有人在打台球。楊斌這時候都三十來歲了,一抬頭,看見了焦元南。


    楊斌一愣,說道:“呀!元南啊!你啥時候出來的?”


    焦元南回應道:“正常是兩年半,我減刑了半年,我提前出來了,驚不驚喜?”


    楊斌的哥們兒看著焦元南都懵了,包括張軍等人往那一站。


    他們問道:“你啥事兒啊?”但他們也沒怕焦元南。


    焦元南說:“啥事兒?兩年前,我因為你進去待了兩年這事兒。你兩年前把我弄進去,你自己也被我幹成那樣,差點沒死了,現在還能咋的?”


    焦元南瞅了瞅楊斌接著說:“但是你跟周哥之間的事兒,還沒解決完呢。”


    楊斌疑惑道:“我跟老周還有啥事兒啊?”


    焦元南說:“你拿周哥的五千塊錢,可還沒還呢。”


    楊斌急忙說道:“不是,我都被你幹成這樣了,你啥意思?還管我要錢呐。”


    焦元南從後腰,唰,掏出一把匕首,啪!往桌上一放,“老子今天是來立棍兒的。別看我剛出來,你要是不服氣,今天我照樣給你幹殘,我還可以再進去。錢你給不給?”


    楊斌慌張道:“不是,你這……??


    焦元南眼珠子一瞪,我就問你,你給還是不給。


    楊斌眼神驚恐,焦元南,怎麽你還要紮我呀?”


    焦元南強硬道:“我不紮你,你紮我也行,要不就給錢,要不就紮我兩刀。”


    楊斌這一看,這今天是躲不過去了,這他媽焦元南這不滾刀肉,純純的無賴嗎,這我是真惹不起他呀!!


    楊斌無奈道:“我給,我給行不?我明天給送過去,準時送過去。”


    當天晚上,焦元南他們出去之後,楊斌的兄弟瞅著楊斌說:“斌哥,你這個也太熊了。”楊斌歎氣道:“拉倒吧,這幫逼都是玩命之徒,我沒看錯,這小子是個短命鬼。”


    楊斌說的沒錯,焦元南活到三十多歲就走上了不歸路。


    楊斌第二天托朋友把五千塊錢送去了。


    焦元南在文化宮準時見麵後,收到了錢。


    焦元南拿過錢找到老周。


    老周正忙著呢,他媳婦兒、小姨子也都在忙活。


    家裏買賣多,錄像廳、台球廳、旱冰場,那個年代確實挺牛逼,相當於現在的高層大酒店,全套五星級。


    焦元南拿著五千塊錢往桌子上一放,說道:“周哥,這是楊斌退回的五千塊錢,這個事兒就算拉倒了。”


    老周驚訝道:“真要回來啦?南南你拿著,你倆的事兒清了,我也算靜心了。”


    焦元南說:“我不要了,我要你錢幹啥呀。”老周急忙道:“元南呐,正好我昨天剛說完,你剛出來也沒錢。然後我這場子現在也大,樓上樓下的,有時候你嫂子我們都忙不過來。你呀,沒啥事兒領這幫哥們擱這玩兒,幫我忙活忙活。這麽說吧,你們這五個人,我先給你們拿五千,然後年底算完賬,如果真掙了,別說五千了,八千一萬也行,年底還有分紅。”


    有人會說,這五千塊錢五個人分不多啊,可在 1987 年,正常工資就是四五十塊錢,兩口子一年能掙一千塊錢差不多了。


    他們五個人平分五千,一人一千,平常吃喝拉撒抽啥的都不花錢,那也真不少掙。


    要不怎麽叫混社會呢,都願意混。


    張軍瞅了瞅,說道:“哎呀,就別客氣了,拿著吧。”


    張軍把五千塊錢往兜一揣。


    老周說道:“行,拿著吧,拿著吧。”


    焦元南瞅瞅,說道:“那我就拿著了,周哥有啥事兒呢,這台球廳也好,錄像廳也罷,包括後麵的旱冰場,有事你吱個聲,拿我當自己家兄弟,沒說的。”


    就這樣,焦元南在 1987 年出獄後,正式給老周算是臨時看了場。


    僅僅過去了兩個月,老周的買賣非常好,台球廳在這個年代剛實行起來,天天爆滿,五毛錢一杆,一個案子一天能出三十塊錢,十個案子就三百。


    那個錄像廳再賣點別的東西,旱冰場也還行,唯獨電影院不太火。


    有人疑惑為啥電影院不火呢?老周也在琢磨。


    在那個年代,人們剛剛接觸這些娛樂,八七年看的電影都是《地道戰》《小兵張嘎》《南斯拉夫的橋》之類的戰爭題材影片。


    有人給老周出主意,說聽說哈爾濱的其他錄像廳老板都往南下廣州去進錄像帶,那邊錄像帶便宜。不管是不是盜版,反正一盤可能就幾十塊錢。


    老周一聽就動心了,想著不行就去廣州看看,準備去一趟進四五十個片子,夠一年用了。


    老周跟媳婦兒還有小姨子商量完後,準備出門。


    但老周的買賣得交給他媳婦、小姨子和小舅子打理,可都是些女人,旱冰場、電影院這些地方又比較亂,老周不太放心。


    於是,老周找到焦元南。


    焦元南和張軍他們正閑著。


    老周對元南說:“小南呐,周哥我準備這兩天上趟廣州。咱這錄像帶片子不好,我聽他們說廣州那邊便宜,樣多,我合計去溜達一圈,你要是有時間就跟我去一趟。”


    焦元南一聽,說:“周哥,我們這人太多了,一去廣州,來回火車票加上吃喝拉撒住費用太大。周哥你還是自己去吧。”


    老周明白焦元南的意思,他是想帶哥們兒一起去。


    但那個年代去廣州,多一個人就多很大費用,更別說多五個人了。


    老周也覺得帶這麽多人確實不方便,說:“我這次主要不是溜達,是去辦事兒。你和你的哥們兒一起去的話,上廁所、買煙啥的,我攏人也費勁。這次就算了,下一次有機會哥領你們大夥兒去溜達。”


    焦元南說:“行,周哥,家裏的買賣你就放心,嫂子她們在這兒,我們照應著,啥事兒沒有,你就放心去吧!多久能回來?”


    老周想了想,說:“最多十天八天。”


    就這樣,老周跟焦元南還有張軍他們囑咐了一番。


    第二天,老周準備出門。


    在1987 年,老周挺有錢,有輛 212 吉普,他小舅子給他開車。


    早晨八九點鍾,老周在家準備好了,背個小包,裏麵裝了兩萬塊錢。跟媳婦兒和小姨子告完別後,上了吉普車。


    小舅子開車拉著他奔著南崗區火車站去了。很快到了火車站,小舅子在路上還跟他說:“姐夫,你到外地帶這麽多錢不安全,注意點,別跟別人發生口舌。我姐也說了,家裏有座機電話,你兩天往家打個電話,報個平安啥的。”


    老周說:“你放心吧,我要是沒啥事兒,一天打個電話往家報個平安都沒事兒。”


    說著說著就到了火車站,老周從車上下來,告別後,背上包來到火車站門口。


    老周一下車,就被人盯上了。


    那個年代,坐吉普車下來的人,不是有錢人就是當官的。


    不大一會兒,一個小年輕過來問道:“大哥,我問一下,咱老家外地的,哈爾濱那個啥地方怎麽走啊?”


    老周一聽他問的地方,在那個年代打聽路很正常。


    老周熱情地說:“你說的那個地方就在這個出入口,直走右拐有個轉盤,過去後坐公交車或者咋走都行。”


    年輕人道謝後離開。


    老周看著這個人走後,也沒覺得有啥事兒,他把包拿過來準備拿票檢票。低頭一瞅包,他那包裏麵分兩層,一層放點票據跟零錢,有百十來塊錢,還有一層是準備上廣州進貨的兩遝兩萬塊錢,挺厚,錢還放在後麵。


    老周這包一拿過來感覺很輕,一打開包一看,手往裏麵一伸,傻眼了。


    咋的了?錢沒了!!


    老周這兩萬塊錢現金在 1987 年可是巨款啊,包被人割了。


    老周一瞅,隻剩點零票了。


    老周雖然一年不少掙,但一下丟兩萬塊錢,絕對是個大事。


    當時老周腦袋嗡一下,兩萬塊錢沒了,差點沒暈過去。


    老周趕緊找個凳子坐一會兒,回憶剛才的經過,覺得十有八九就是剛才打聽道的小子分散自己精力,後麵有人拿刀片割了包。


    那年頭都是割刀片偷東西,手一夾,唰一下,拿東西一接,一點聲兒沒有。


    老周撓頭啦!火車站那麽多人,上哪找那小子去?


    老周心想,這還去個屁廣州啦,哪還有心情去。


    老周尋思半天,出門就奔站前的鐵路派出所去了。


    老周在被偷後也就十分鍾左右,來到了火車站的鐵路派出所。找到派出所後,老周進去就說要報警。


    很快有人接待他,問道:“你怎麽了?丟什麽了?”


    老周說:“我丟了兩萬塊錢。”


    接待的警察都懵了,說:“你幹啥揣兩萬塊錢?你幹啥的?”


    老周說:“我做買賣上貨,準備去廣州,剛才包被割了,錢丟了,你看我這包。”


    經過簡單詢問,接待的人一聽說是兩萬塊,這可是巨款。


    他說:“你這個事兒挺大,我跟我們主管案件的副所長匯報一下,看看所長咋說。”


    老周焦急地問:“能找著吧?”


    不一會兒,副所長從樓上下來,來到老周跟前。


    副所長看著老周說:“同誌,你丟多少錢呢?”


    老周急忙說:“我丟兩萬呢!


    副所長說:“別著急,別著急。兩萬塊錢咋丟的?你是幹啥的呀?幹啥拿兩萬塊錢呢?”


    老周又詳細講了一遍事情經過,說自己做買賣,承包了文化宮,準備去廣州進錄像帶,還沒走就被人割了包。


    副所長問:“你再碰見這個賊,你能不能認出來呀?打聽道的人啥樣啊?”


    老周回憶了一下,無奈地說:“我上哪記去啊?那走道過路我也沒仔細瞅他呀。”


    副所長說:“你這案子可不好破啊,你要是能記住長啥樣,咱還能找一找,或者畫畫像啥的。你這連記都記不住長啥樣,上哪找去?火車站汽車站是每個城市比較亂的地方。這找不著啊,有可能就是過路的賊。”


    老周一聽,明白咋回事兒。老周做買賣腦瓜活,說:“所長啊,這樣,我這兩萬塊錢,你們幫我找找,我給所裏讚助五千塊錢。”


    因為老周知道不狠不吃粉兒,不拿點好處,這幫人可能不會那麽使勁找。


    副所長一聽,說:“你別說五千了,你就讚助一萬,那咱們也得把案子破了才能行啊。你這案子不好破呀,跟這五千塊錢沒關係,你拿不拿五千塊錢,我們該破案也得破案。不行你就先回去吧,給你做個記錄。什麽時候如果這夥人要是流竄作案走了,那就沒招兒了。如果說盤踞在這塊,啥時候抓住啥時候聯係你吧。我給你出個招兒吧,未必能找著,但是一定有希望找著。”


    老周說:“你說,老弟要真找著這個錢,老弟我得謝謝你。”


    副所長說:“別謝了,過日子都不容易,這兩萬塊錢都夠有些人掙十年二十年。


    你這樣啊,大哥你也別上火。這麽跟你說,我看你穿著打扮,你也不是一般人,能丟兩萬塊錢,你也不是普通人。你看看你不行找找社會人啥的,流氓啥的。因為偷這個東西吧,盜竊這幫人也都一夥一夥的。說實話火車站這挺亂,裏麵不一定都是啥人幹的,也沒準兒是過路的。要是本地的這些盤踞在這,你找找社會上的大哥、流氓,那比我們效率都快。真找著,真能給你要回來點兒。”


    這老周一聽,茅塞頓開,說道:“兄弟呀,我謝謝你啊,我啥也不說了。”


    副所長說道:“別說了大哥,我這也沒辦法,有些話呀,我就不能說透了。反正呢,你要是那樣的,你找人吧,差不多能給你找回來。”


    老周說道:“我明白我明白,兄弟,我去給你買兩盒煙去。”


    副所長連忙擺手:“拉倒吧拉倒吧,不要了。你也不容易,自己研究研究吧。”老周連連道謝後就回來了。


    老周回到文化宮自己的買賣處,正好他媳婦兒在那兒賣票,小姨子在幫忙。


    焦元南、張軍他們一大幫人正在那兒中午吃夥食飯,喝點酒。


    老周走的時候交代他媳婦,給焦元南他們中午都整點吃的,每天買點酒啥的。


    這時候老周一進屋,垂頭喪氣。


    他媳婦兒一抬頭瞅見他,驚訝道:“哎呀,你咋回來了呢?”


    焦元南他們也順著聲音回頭一瞅,說道:“周哥,你不是上廣州了嗎?這坐飛機也沒有這麽快呀。”


    老周無奈地說道:“去啥廣州,去廣州啊。”他媳婦一瞅,著急地說:“咋的了啊?有啥事你說呀,你這不說急人呢。”


    老周往那一坐,說道:“錢丟了。”


    老周媳婦一聽,啥錢丟了,到底咋回事兒啊?


    隨後老周和大夥把怎麽丟的錢,就這麽一說。


    焦元南一瞅,問道:“周哥呀,那報案那個派出所咋說的?”


    老周回答道:“鐵路派出所說了,說這個有可能流竄也有可能盤踞這兒,不知道咋回事兒,找不著啊。我也記不住長啥樣,上哪找去。”


    “那這就認了?”


    老周說:“認啥呀,認呢!我走的時候吧,有個警察挺好的,給我出個招,說這個找找社會人啥的,說有社會大哥啥的,到那嘎達打聽打聽,有可能給要回來點兒。要是本地小偷偷的,那小偷不都一夥一夥的嗎?”


    焦元南一聽,說道:“他們小偷子都成幫成夥的是不?那有可能。不行我跟你去一趟周哥。”


    張軍一瞅,說道:“對,周哥別上火,不行我跟小南我們幾個去給你找找。”


    老周連忙擺手:“你們別去了,你們去幹啥去你們呢。


    在老周的眼裏麵,焦元南他們雖然在文化宮這塊打了兩仗,把人給打了,焦元南還判了兩年,但畢竟是孩子,才二十歲。


    小偷子,那他媽成團結夥的,那些小偷子那啥人呢。那過去講話偷到一定金額,該槍斃都槍斃。


    在 1983 年和 1986 年經過兩次嚴打,那個年代的小偷要是被抓住,也不輕饒,偷到一定金額規定是幾千塊錢,在當時可能幾千塊錢就會掉腦袋。


    所以可別小看小偷,小偷都是玩命之徒,那時候小偷在火車上被乘警抓,他們甚至會跳車。


    在老周眼裏,焦元南他們畢竟是小孩,這事他們辦不了。


    老周一瞅焦元南說:“小南呐,你們就別管了,我找人了,一會兒人就來了。”


    焦元南他們問找誰了,老周說:“等一會兒來了就知道了,這我找個社會大哥,南崗的大哥,挺厲害的,要不咱們去白扯。”


    焦元南當時也不吱聲,因為他對小偷這一行當確實不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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