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國峰看著張軍說道:“不是誰給你的勇氣,老弟呀?你張軍八軍的,你到我這個地方來,你讓我滾犢子,你他媽瘋啦?”


    這時候他不認張軍,但老棒子來了一句:“操!你可能還不知道吧!我大哥劉萬龍被人銷戶,就是被他們給幹的,被他們送上路的。”老棒子還挺自豪。


    大家都知道劉萬龍被人給弄沒了,包括周國峰也知道,隻是詳細細節不是很了解。他也聽說一幫小子把劉萬龍給幹死了,好像是因為失血過多死的,腿上被紮了,但具體誰幹的不知道。


    一聽到這,周國峰心裏咯噔一下,心想那啥意思,人家對麵有人命了。


    不過周國峰轉念一想,自己屋裏這麽多人,比對方多快一半了,而且兄弟個頂個有家夥事,他屋裏兄弟後鋪上就有老洋炮。


    看著這幾個小子,一把長家夥都沒有,即使他們敢殺人還能咋的?老社會不能說你一下子就怕了。


    周國峰瞅著張軍等人,心裏雖然咯噔一下,但還是嘴硬道:“你們給幹沒了?幹沒能咋的!今天你動動我來?你動動我,你把我也幹銷戶的,我看你有沒有這膽,你牛逼你把我幹銷戶他,這地盤你就是你的了!吹牛逼。”


    這話剛說完,周國峰那些兄弟往四周一瞅,從鋪板子底下哢地一下抽出家夥。


    以前棒子他兄弟管小偷的時候,都拿小短刀、小匕首啥的,可周國峰作為南崗大哥,接手後把這些兄弟武裝到牙齒,這幫兄弟迅速從鋪把子底下抽出一米來長的開山砍,而且還有一個小子在後麵的鋪上,哢嚓!就拿出個老洋炮。


    十多個人瞬間就把張軍他們給圍上了。


    張軍,唰!也把斧子給薅出來了,此時王福果、林漢強也唰唰把那刀給薅出來了。


    但大家都知道,打仗的時候一寸長一寸強,小匕首雖然能紮死人,但長度太短,而人家拿的是什麽?是比小匕首長好幾倍的大開山砍。


    瞬間,劉雙拿著半米長的改錐,都懵了,心想完了,南哥沒在這,整不好得挨揍。


    王福果也有點懵了,但他沒害怕,林漢強卻害怕了。


    林漢強一瞅,我操,這幫小偷個個拿著這麽大的家夥事兒。


    你這小匕首一亮,人家哢嚓一亮都那麽長。林漢強也懵了,瞅瞅這幫人,包括老棒子也懵了,老棒子說道:“這這這,啥時候武裝到這個程度了,還有家夥事兒,熱兵器都頂上了。”


    大家都一愣神的時候,張軍也出汗了。


    張軍一瞅周國峰他們,心裏想,媽的小看這幫人了。


    此時,周國峰坐在鋪上瞅瞅張軍,說道:“咋的?老弟啊,不牛逼了?剛才不挺牛逼的嗎?還有你老棒子,你說你真的,我有點瞧不起你,你說你牛逼,你說你搶地盤兒,你找點牛逼人物是不是?你整點大哥,你說你整這幫孩子到這旮遝來,你是真的不拿我周國峰當回事兒啊,行了,我也不難為你們,你們這幫小孩不跟你們一樣的,來,都他媽給我跪下道個歉,今天我不難為你們,聽明白沒,都跪下。”


    後麵林漢強跟小雙互相瞅瞅,都有要跪的想法。張軍天不怕地不怕,硬氣十足,可人打死不能讓人嚇死,他跟焦元南在這點上挺相像的。


    為什麽他倆後來玩不到一起去,因為都有大哥的潛質,就像宋江跟晁蓋似的,一定會有爭鬥的想法。


    此時張軍瞅瞅周國峰,說道:“跪是不可能的!大不了咱們今天解決不了,咱不談了,我們走行吧?”


    因為張軍一看,下跪肯定吃虧,張軍一轉身要走,剛說完話,又回頭說道:“咋的?你讓我們走,這事兒就拉倒了,你還想幹啥?咱們可沒啥仇。”


    周國峰說道:“小崽子,我這地方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嗎?操!來人呐,給我全他媽撂倒。”周國峰剛說完這話。


    就在這時,張軍還沒完全反應過來,就有人衝過來要打他。


    張軍一瞅,怒喝道:“去你媽的!”接著啪啪兩斧子掄過去,打倒了兩個人。


    王福國也很猛,喊道:“去你媽的,幹!”


    王福國衝上去也打倒了兩個人。


    但人家畢竟有十五六個人,一看他們還敢還手,周國峰喊道:“把開山砍拿上來!”雙方扭打在了一起。


    老棒子、張軍、王福國、林漢強、小雙他們很快就被砍倒在地。


    人身上都挨了兩三下,一般情況下,除非被砍無數刀失血過多,否則開山砍不會輕易砍死人,隻是看著嚇人,後背、膀子被砍出大口子。


    這時老棒子喊道:“別砍了,別砍了!哎呀,服了服了服了,別砍了。”


    老棒子一瞅,這沒打過人家,再繼續打下去肯定吃大虧,老棒子一擺手,對麵的周國峰也一揮手,雙方這才停手。


    都住手之後,周國峰瞅著老棒子說:“咋的?老棒子你服了?”


    周國峰還以為是老棒子服軟了,他不知道老棒子找的這幫小子,哪個不比老棒子猛。


    老棒子從地上起來,說道:“服了,服了,拉倒吧,以後我不上火車站裝逼了,火車站那地方就交給你們了,咱沒那麽大仇,再這麽整下去要出人命了。”


    老周瞅瞅張軍這幾個人,說道:“咋的?我瞅你還不太服氣呀小子。


    因為張軍和王福國的眼神都不服氣。”


    張軍眼睛瞅瞅老棒子,又瞅瞅周國峰,說道:“服個屁我服!”


    周國峰從兄弟手中接過來一個木頭方子,照著當時張軍的腦袋就砸下去。


    張軍的腦袋頓時鮮血直流,一下就被打迷糊了。


    張軍捂著腦袋坐在地上,老棒子連忙說道:“峰哥峰哥,拉倒拉倒,服了服了服了行不?峰哥都是孩子行不,饒了我們吧?”


    周國峰瞅瞅老棒子:“老棒子記住了,下回再找你找他媽牛逼點兒的,聽明白沒?別整這幫小孩來丟人!滾蛋!趕緊滾。”


    張軍他們和周國峰沒啥深仇大恨,周國峰認為這是老棒子找來的幫手,一人砍了幾刀,把他們一頓削,就讓他們滾犢子。


    張軍他們也知道再繼續打下去幹不過人家,渾身是血。


    老棒子他們兄弟互相攙扶著,張軍和王福國他們也互相攙扶著,張軍頭也不回地出去下了樓。


    結果這一下樓,老棒子走在前頭。服務員一瞅,哎呀,老板也看到了這一幕。


    隻見張軍腦袋全是血,王福國、林漢強等人也一個個腦袋耷拉著,樣子十分嚇人。


    服務員和老板一瞅,哎呀媽呀,確實挺嚇人。


    林漢強他們從屋裏出去後,直接騎自行車往醫院趕去。


    當天晚上,他們到醫院的時候還不到 8 點,大概 7 點半左右。


    周國峰那麵沒當回事,因為老棒子已經被他打敗兩次了,而老棒子找來的這幫小孩,他也沒覺得有多大威脅。


    他們雄赳赳地來,卻灰突突地走了。


    到了醫院,幾人需要住院,可晚上 8 點多鍾住院得花錢,張軍沒錢,老棒子錢也不夠。在醫院等著看病,這些人錢都不足。


    張軍一瞅,對小雙說:“小雙,你傷得輕,你去找周哥,給老周打電話去。”


    劉雙到下麵就打電話給周立明:“周哥,我小雙啊,我跟軍哥我們被人打了,在醫院住院呢,沒有醫藥費,你看你給拿點錢呢。”


    老周的小舅子特意開著老周的車,拉著老周坐著輪椅來了,老周給交的錢,當天晚上,老周忙前忙後。


    時間到了第二天,幾個小子身上都是外傷,一人縫了十針八針的,經過處理傷口都沒大礙。


    老周第二天早上也來了,畢竟張軍他們給他看場子。


    老周問道:“張軍,你們咋打算的呀?這我都說了,那個周國峰挺狠個人,你們這幫小孩不是他對手。”


    張軍瞅瞅老周說道:“周哥求你個事兒。”


    老周說:“啥事兒你就說唄,咱們哥們兒之間不用求。”


    張軍說:“我們幾個受傷的比較嚴重。但這個仇肯定得報。你去給元南送個信唄。”


    張軍是沒有臉找焦元南,他告訴老周去送信兒。


    老周一聽說道:“行,我去給元南送個信兒,你們這受傷了,都是好哥們兒,我得讓他知道。”


    第二天上午 9 點多鍾,焦元南剛在單位換上工作服,正踩著小縫紉機砸窗簾呢。


    這時候就聽外麵的李姐喊了:“小南,外麵有人找,那個開個吉普車倆人,讓你出去呢,你過去一趟。”


    焦元南一尋思,開吉普車就基本上是老周了,別人沒有。


    焦元南從裏麵出來,到門口一瞅,老周在車上,他腿腳也不方便,就沒下車。


    焦元南說:“周哥,你怎麽來了?”


    老周瞅瞅說:“元南,你趕緊上車跟我上醫院吧,出事了。”


    焦元南問:“上班那周哥,誰出事誰咋的?”老周說:“張軍,小雙、福國他們跟那個叫老棒子的上站前了,讓那個周國峰給磕了,而且幹成重傷了,在醫院都住院了。”


    “住院了?給砍了?”


    焦元南二話沒說,跟門口說了一聲,請了個假,直接上車。


    焦元南已經上了一個多月班,過上了平靜的老百姓生活。


    很快,焦元南跟著老周來到醫院。


    他們一進醫院,老棒子、王福國、林漢強等人都在一個大病房裏住院。


    他們往病房裏一進,還沒等進屋,就聽到裏麵傳來“哎呀!哎呀,疼啊”的聲音。


    老周心裏犯嘀咕,今天早上走的時候,護士給他們換傷口看著都沒啥大事,都在好轉,這怎麽又嚴重了呢?


    等老周和焦元南一進屋,看到這些人的傷口包紮的白繃帶都透出血了。


    老周很疑惑:“嗯,怎麽這樣式的呢?”


    原來這些人之所以傷口看起來嚴重,是因為張軍在老周出去後,告訴這幫小子,換藥的時候使點勁把傷口弄崩開。


    他們這麽做是為了拖焦元南下水,隻有他們裝得慘樣,焦元南才可能出手。


    小雙、漢強和福國都在喊疼,“哎呀,疼啊,哎呀胳膊折了,哎呀啊”。


    焦元南一進屋,老周還不知道咋回事。


    焦元南問道:“你們被誰砍的?誰幹的?”


    張軍一瞅:“沒事兒,沒事兒,你上班吧,元南不用你啊,別耽誤你上班。”


    焦元南一聽火了:“我上班,我上個屁,我兄弟個頂個都被幹成這樣,我能上班嗎?”


    焦元南原本善良的眼神,在這一刻,那個凶狠的死魚眼睛又複活了。


    焦元南瞅著他們的傷口說:“砍這麽重啊。”張軍把傷口往上一露,口子深可見骨,確實挺嚴重,不是裝的。


    焦元南怒了:“哎喲,我操。”


    張軍卻說:“不用你啊,你回去上班去吧,這可不用你啊。”


    焦元南憤怒的說:“還我上班。我他媽兄弟都被砍這樣了,我能上班嗎?他在哪呢?你說我去找他去,我給你們報仇。”


    張軍他們卻說:“算了算了,你就得好好上班兒,你別跟我們玩兒,我們都是壞人,我們都是社會的殘渣,我們都是混子,你爸你媽也不讓跟我們玩,你走,走吧!走吧。”


    此時,焦元南眼睛露出凶狠的眼神:“是不是在還在招待所,他們小偷子不都在那兒嗎?我現在就去。”


    焦元南準備動手,張軍瞅著他問:“幹嘛?你想好了?你先去啊。”


    焦元南說:“廢話。


    你不怕我們拖累你啊,你不好好上班嗎?一旦要是再那啥,你就上不了班了。”


    焦元南此時內心在掙紮,他知道一旦打了這一仗,可能就徹底遠離了“好孩子”的生活,真正踏入江湖。


    焦元南瞅瞅眾人:“哥們,還說啥呀!你告訴我他們在哪兒,是不是在招待所?”


    “對,在招待所,那叫揍我方的,媽的他們人多,給我們幾個幹了。


    媽的,我去給你們報仇去。”


    焦元南一個人就要出去,就在這時候,張軍瞅著他說:“元南等我一會兒。”


    焦元南一回頭:“你不是受傷了嗎?你腿啥不都壞了,你要幹啥呀?”


    張軍說:“算我一個,我他媽跟你去。太他媽夠意思了,我帶傷也得跟你去。”


    焦元南問:“你能行嗎?你都傷這樣了,胳膊不都折了嗎?”


    張軍說:“哎呀,操,這沒事兒,這他媽這仇人,我要不看他被砍,我能得勁嗎?心裏療法知道不?我看他被砍,我這傷都好一半了,我得下去得去啊。”


    說著話,張軍強忍著傷口下地了。


    他能讓焦元南一個人去嗎?那不是扯犢子呢。


    他這一下地,焦元南一瞅:“好兄弟。”


    王福國一瞅:“哎,我也去,哎呀我操。”


    焦元南說:“滾啊,你行嗎?


    媽的,我得去啊,哎,快扶我一把。”


    王福國也下地了。


    王福國一下地,林漢強本身膽兒挺小,被砍得都有點兒害怕了,但林漢強一瞅,也不能落後。


    林漢強瞅瞅,小南哥,等我一會兒,我也去,哎,我也去。”


    林漢強也下來了,腳都被砍了,一瘸一拐地說:“我也去,哎。”


    這時候多提氣呀,幾個重傷的人都要去報仇。“算我一個,算我一個。我不去啊。”


    哥幾個回頭:“誰說話呢?”


    “我可不去啊,我傷的最重,我不去,你們體格好,你們肉多都抗砍,我最雞巴瘦,你說我砍的這逼樣,我這骨頭都不行了,我可受不了,我打仗也不行,你們可別噴我。”


    原來是劉雙,小雙真是扯,他傷得最輕。


    但這逼整我可不去,小南哥,軍哥我不去呀,我這瘦我不扛砍。


    本來挺有氣勢的場麵,被他這麽一說,泄氣了不少。


    張軍講話:“我他媽想給你 2 刀的。


    哥,我真不去,我都這樣了哥。”


    焦元南說:“不去不去吧!!


    本來焦元南就知道這個小雙,他不是打仗人,說不去不去吧!他一個玩腦瓜的人,他打仗不行。”


    小雙說:“我真不行,哥,你我行我能不去嗎?我真不行。”


    張軍一瞅,張軍畢竟和小雙是親戚,張軍是小雙親戚家哥。


    張軍瞅瞅小雙,問道:“你不去啊?想好了?”


    小雙回答:“我不去哥。”


    張軍說:“你不去行,你也別去了,以後等你養完傷,那個你會踩縫紉機不。”


    小雙疑惑:“我縫紉機幹啥呀?”


    張軍接著說:“你等傷養好了之後,讓你南哥找找人,不行你就接你南哥班吧,你上你南哥那嘎采縫紉機去吧,你就別跟我們玩了,一個月 50 塊錢不挺好的嗎?你也別混江湖了。”


    小雙無奈:“那我去還不行嗎?”


    劉雙沒招了,被張軍給僵得從床上也下來了,嘟囔著:“我去,都這樣了,攀我呀。”劉雙也下地了,這下最早跟隨焦元南的五虎就湊全了,焦元南最早的核心成員就是這五虎。


    這幾個人可都受了傷呢,焦元南一瞅說道:“這麽的,先回家取家夥事兒,一會兒咱們集合,記住了全用刀。”


    這時候張軍一聽,說:“我用斧子。”


    元南點頭:“行。”


    老周作為殘疾人能跟他們去嗎?老周連忙說道:“元南呐,我就不去了,你們注意點兒吧。”


    這個時候他們都要出門了,老棒子瞅瞅,說道:“那個南哥,算我一個,我也去。”


    焦元南這時候對老棒子沒啥特別的概念,隻是認識而已。


    焦元南問道:“你行嗎?哥們兒。”


    老棒子回答:“我行,我這幾個兄弟也行,我們也去。”


    就這樣,老棒子領著當時四五個兄弟也從床上下來了。


    他們可都是帶傷上陣。


    焦元南,還有王福果、林漢強、張軍、小雙,還有老棒子,再加上他的這些兄弟,加在一起十個人。


    除了張軍拿了一把斧子,小雙拿了一把改錐,剩下清一色的全是匕首。


    焦元南是 1990 年真正混社會的人。


    嚴格地來說,是這一仗,奠定了焦元南在南崗區的最早發展。


    這一仗,可是場惡仗啊!


    為啥說是惡仗呢?咱們之前講過,八三年的時候焦元南打的劉文傑,那時候他還是個小年輕,20 來歲,劉文傑不敢還手。


    後來又打了楊斌,楊斌是個混子。


    緊接著焦元南在銷戶劉萬龍的時候,劉萬龍可是深圳南下支隊回來的小隊長,相當於張紅岩與於永慶的級別,他也敢磕。


    而這回,周國峰也是南崗區的一個大哥級人物,手下兄弟家夥事兒也厲害,還敢還手,把張軍他們幹得那麽慘。所以他們十個傷員帶著傷去跟人幹,勢必是一場惡仗。


    焦元南他們製定好作戰方案,焦元南說道:“今天不管誰被打,絕對不能有一個跑的。小雙,一會兒你打前站。”


    劉雙一瞅都懵了,連忙說:“這這這,我南哥不行,我在樓下給你們把把風吧。


    焦元南嚴肅道:“趕緊上去,別廢話,今天誰也不能走,今天誰要跑了的話,那就影響士氣了。”


    焦元南開了個動員會,大夥兒都一一表態了,緊接著眾人就來到了招待所。


    當時焦元南開了他爸的吉普車,再加老周那吉普車,借了兩輛吉普車,一共開兩輛吉普,每輛車五個人,下午一點多鍾就到了招待所。


    這時候招待所正午休呢。


    周國峰還在樓上跟兄弟們沒啥事兒,吃午飯喝點酒,而且他們那時候,可能是一個禮拜分一次錢,天天都得開會,分任務啥的,都在樓上吹牛逼。


    做夢也沒想到,就在他幹完人家張軍的第二天中午,人就來了。


    等焦元南他們一下車,那個年代也不查駕駛證,隻要能開走就行。從車上一下來,就往招待所裏進。


    焦元南告訴林漢強跟王福國:“看著小雙,別讓他跑了。”


    這倆貨看著小雙,小雙也跑不了了,都進來了。


    一進招待所,焦元南瞅瞅問道:“我問一下,周國峰在樓上呢。”


    服務員跟當時的老板一抬頭,認出來了,心想上一次幹銷戶劉萬龍的不就是這小子嗎?他這個團夥他是老大呀,這小子狠,雖然歲數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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