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總一瞧,“啊,送包的是吧?”


    小孩一瞅,“你,你是王總嗎?是不是叫王維利啊?”


    王總看了看,“對,是我王維利。”


    小孩瞧了瞧這屋子,心中暗歎,這屋裏麵真帶勁,二三百平的空間裝修得富麗堂皇。


    小孩又看向王總,說道:“王總,這包是我大哥老棒子讓我給你的,那我就放這兒了。”


    當時王維利挺高興,“行,謝謝你啊,兄弟。那這樣,你可以走了。”


    這小孩轉身剛要走,從辦公室到王總辦公桌再到門口的走道足有二三十米長,小孩還沒走到門口呢,王總拿個包這麽一拉開。


    “等等等等會。”


    小孩回頭看去。“咋咋的了?”


    小孩都準備出門了,這時候怎麽了呢?王老板瞧著小孩說:“來來來,你過來過來過來。”


    小孩一臉疑惑,“那個王總,你有事兒嗎?”“這包我打開包一看,裏麵有駕駛證、身份證、鑰匙啥的,沒有錢呢,包裏那錢呢?”


    小孩蒙了,“什麽錢呢?”


    “我包裏麵這 2 萬塊錢呢。2 萬塊錢呐。


    我不知道啊,我們大哥給我的時候就這一個包,沒說錢的事兒。”


    當時王維利的臉就沉了下來。“你大哥給你包的時候就這樣?”


    “對呀,給我包的時候,他讓我把包給你拿回來,沒說錢的事兒。”


    咱說王維利,這時候會怎麽想?


    肯定覺得要包就得錢和其他東西都拿回來,雖然一個 boss 包也值點錢,但不能為了一個破皮包、一個鑰匙和一個身份證,特意找人要包啊。


    王維利瞅著這小子說:“這樣吧,你先別走,老弟你先等會兒。”


    小孩懵了,“說這幹哈呀??


    你你,你先別走了,我等我打個電話。”


    這王維利就把電話再次打給老棒子。


    老棒子當時正跟焦元南還有張軍喝酒呢,電話響了,老棒拿起電話,“喂。你好哪位?”“哥們兒,我是維多利亞的王維利啊!!


    王哥呀,那個包你收到了嗎?”


    “啊!包收到了,咱老弟把包送來了。但是那包裏麵的錢 ,2 萬塊錢可沒給我拿回來啊,我問小孩了,小孩說不知道,說你沒給放錢啊,我問問咋回事兒。”


    老棒子一聽,“錢?什麽錢呢?


    什麽錢,我包裏的 2 萬塊錢呢?我丟包的時候裏麵是兩遝 2 萬塊錢,零錢都不算,整遝的有 2 萬。”


    “那個王哥你看啊,你跟這個二峰是哥們兒啊,二峰找到我的,你跟二峰問問,你不太懂行規吧。咱們那個咋說呢?各行有各行的規矩,咱們這是有規矩的,這個你找所有人吧,咱把包給你拿回去,鑰匙啥都給你拿回去,那我們這幫兄弟好幾十人得吃飯啊,是不是?這能把包給你拿回來就不錯了,錢是不可能給你送過去的。”


    “什麽玩意兒?不是你說啥規矩?”


    “對呀,那江湖有江湖的規矩嘛。那我們雖然是小偷,但也有自己的規矩。


    王維利這火就上來了啦!!你們還江湖人了?還他媽規矩?不是你告訴告訴我,你小偷子要雞毛規矩?”


    “大哥,你看你怎麽罵人呢?這好心把包給你送回去了,你這不是……你這麽嘮嗑呢。”


    “我怎麽嘮嗑?你小偷子還跟我倆講上規矩講成道義有道了?我告訴你,你他媽打聽打聽我王維利是幹啥的?還他媽拿我 2 萬塊錢,你趕緊給我送過來。


    ”老棒子一聽,“那我不送過去能咋的呢?”


    “還不送過來能咋的?不送回來收拾你唄,能咋的?不送回去,不送回去我收拾你。”


    “操!!你收拾我吧。那你收拾收拾我,來吧!我等你。


    我告訴你,你別以為我他媽收拾不了你。你送包的小孩我跟你說給你扣了。你不把包錢給我送回來,這小孩走不了。


    老棒子一聽不是,那小孩就像他手下的這個自己的孩子一樣,都挺有感情,那不能把小孩兒扣那兒嘛,那小孩扣那再挨揍。


    老棒子馬上說,你你你別別,別整那孩子,那孩子送包跟他有啥關係。”


    王維利說,“操!我告訴你,我他媽給你 5 分鍾,你考慮考慮。你是給我送錢了還是咋地,要不送錢肯定收拾你這小孩,走不了了。來!把他給我扣下。


    王維利人家幾個兄弟一起來,“哎哎,你別走了。”


    小孩講話:“幹啥呀,跟我有啥關係,我一個跑腿的。”


    “別走了,別吱聲啊。”


    這有老棒子一聽,“你等會兒啊,我五分鍾之內我給你回過去電話。你把你電話告訴我一聲,到時我給你回過去。”


    老棒子把這電話一撂。


    那邊王維利就告訴手下,“把那小孩看住,別讓他跑了,媽的,扣我錢?吹牛逼,不差這 2 萬塊錢,他覺得差事兒。


    咱說什麽叫道義有道,賊不走空。


    如果你真牛逼的話,我這麽告訴你,扣 2 萬塊錢恨不得都得給人家拿回 4 萬去。


    咱說這個王維利他找的這個人兒不算硬,他不大,但你就最低,咱說的有麵子也得給拿回 1 萬呢,說我們你留點吃喝是不是?


    他這一分錢沒拿回去就說明啥?說明就是給你個順水人情,老棒子也沒算太給麵子。”這電話一撂。


    焦元南瞅瞅他,“咋的了?吵吵把火的。”


    張軍也問:“咋的了,老棒。”


    老棒子臉色不好,“那個剛才找包的那個王維利,是道裏區一個娛樂城的老板,他包丟了,通過道上一個同行,這不找著我了嗎?剛才把包給送回去了,但是他把小孩也扣那兒了。”


    焦元南一聽,“那怎麽平白無故扣人呢?給包送回去了,多給他麵子,還怎麽扣人呢?”


    老棒子無奈的說道,“說的就是呢,他說 2 萬塊錢沒給他,他要那 2 萬塊錢。我說你看賊不走空,這玩意兒道義有道,這都有行規的,給你拿回包就不錯了,這逼整個啥?!要收拾我,我說你來吧,這麽的,他說把這小孩兒就給扣下來。”


    焦元南一聽,“沒事。”


    瞅瞅張軍,張軍講話:“操,讓他來,他媽砍死他,挨個砍。”


    老棒子一瞅,“南哥,軍哥,這個事兒吧,反正我這麽想的,維多利亞這個娛樂城的老板我也略知一二,他確實在哈爾濱也算是個大哥,挺他媽有錢。那有錢的人肯定有關係,我這合計啊,如果咱們要省點事兒,不想找麻煩,咱就把這錢給他,不差這 2 萬。如果咱們要是叫號,反正那就得幹仗。”


    焦元南一聽,“給他個屁,給他。”


    張軍也說:“你說老棒子,你他媽偷個包,東打電話西打電話,還往回給。我們都入夥了,那買賣是咱大夥兒的,你別瞎給。以前你還怕他們,以後你怕啥的?有咱們在他啥也不是,誰他媽來找包幹他就完了。”


    老棒子以前養成的習慣,偷完包,那包都不敢花。


    老棒子一合計,“軍哥,那我以後我知道了,以後就不給他。


    張軍說,就是你給他給出毛病來了,不給就完了唄,打電話不承認能咋的。你這麽的,我跟他說把電話打過去。”


    焦元南一瞅,焦元南不咋出頭,但這個事兒焦元南講話了,“你把電話打過去。”


    張軍說,“他媽欠收拾,操。”


    這老棒子一瞅說行,我給他打電話。


    老棒子拿電話,“叭叭叭”就打給王維利了。王維利那頭電話響。


    “喂,咋想的說。”


    老棒子一瞅,“王總,你也別生氣,我說實話,不是說錢給不給你的事兒,我在這個幫派,我也就是個三四號人物,我不是頭兒,我是有大哥的。”


    “啥玩意兒,你們小偷子還有他媽大哥,你還不是頭兒?”


    “對,我不是頭兒,我隻是三四號的人物,我這塊有大哥二哥的,讓大哥二哥跟你通話。”


    “行啊,你讓你大哥通,讓他拿電話,我跟他說。


    王維利讓這邊老大接電話,但老大焦元並沒接,他得把電話一遞。


    張軍就把電話拿過來,“我跟他說。”


    如果說焦元南要是趙紅兵的原型,那張軍就是張嶽,他倆性格有點鮮明對比。


    焦元南不是太張揚,那時候張軍非常張揚。


    張軍接過電話。“喂。”


    那邊王維利一接,“啊,喂,你哪位呀?”


    “你就是什麽娛樂城的老板,叫什麽王維利啊?丟包的是吧。”


    “啊,對,是我。”


    “我是火車站站前街的,我叫張軍。”


    咱說王維利因為他在道裏區,那時候張軍就他的名氣,包括焦元南的名氣,還很難達到整個哈市都知道。


    而且人家王維麗還不是專職混社會的,道裏區的社會人也不一定都知道張軍和焦元南。王維利這一聽,“張軍,什麽張軍張八的,我不認識你,你咋的,你是他們大哥呀?”


    張軍接著說道,“我告訴你,你還要2 萬塊錢,包給你送過去就挺給你麵兒了,我告訴你,這是你找認識人了,要不我他媽都不給。還有,那我兄弟不也得吃飯,江湖不有江湖規矩嗎?你消停趕緊把小孩放了,沒啥說的,別整這個沒有用的事兒,我不承認。


    啥玩意兒?不承認。”


    王維利講話了,“那是你說不承認就不承認啦?你他媽不承認,我收拾你。”


    “你說啥玩意兒,你要收拾我?”


    王維利這講話了,“你不承認好使嗎?我在你火車站丟的,我他媽一打聽就你們幹的,我收拾你。”


    張軍這時候有點不得勁了,“操!你收拾我。你是不是沒挨過砍啊?你來吧,上火車站,我他媽砍你一頓。”


    王維利一聽,“怎麽的?你個小偷子,偷我包的,你還這麽狂,你跟我倆叫板叫號是吧?”張軍一聽,“你別廢話,你別難為那小孩,你要是站著尿尿的,你來火車站,火車站站前有個招待所 2 樓,我在這嘎等你。”


    咱說王維利能怕你叫板?王維利人家第一有錢,第二人還沾社會,道裏區那時候王維利都好使。


    “行,小兔崽子,跟我倆叫板,你等著,你看我能他媽收拾收拾你。你等著我現在就去,你別跑了啊!!!


    跑是你兒子!你來吧!我砍死你。”


    張軍把電話一撂,張軍說道,我斧子呢,把斧子拿來。”


    這當時一個小偷過去把斧子就給拿過來了,張軍願意拿斧子砍人。


    曾經兄弟也問過張軍,說你看都有這個東風 三 了,你總拿斧子砍人幹啥?


    張軍說,那能一樣嗎?拿東風 3 打人的感覺,跟那剁到骨頭裏麵的哢呲哢呲的那動靜能一樣嗎?


    這邊張軍拿個板斧往那一放。


    焦元南一瞅,“咋說的?”


    “他說要收拾咱們來,他媽就欠收拾。”


    焦元南一瞅,“真他媽不知死活,叫他來吧,一會兒他媽砍他。”


    這時候,屋裏麵王福國跟林漢強吵吵,“你媽來,今天就砍他,多個啥呀。”


    劉雙瞅瞅,“不是,南哥,軍哥,這非得打仗啊?”


    “那不打仗怎麽的,不打仗人家來要錢來,咱把包給人家?2 萬塊錢給人家,那天天他媽來他媽丟包的人都能找著人的話,咱都給他,咱喝西北風啊,而且擱電話裏麵還罵張軍。”


    小雙一瞅,“哎呀,那個,我我我出去一趟,我上趟那個站前派出所溜達溜達。”


    焦元南講話,“你這逼出又要跑,是不是,是不是又要跑。”


    劉雙回頭,“不是我不跑,我上派出所有事兒,人家李姐前兩天說給我織毛衣,要給我量量腰圍啥的。


    戶籍警察,那個女警啊。”


    張軍說,“操!!你他媽現在打仗跑都堂而皇之光明正大了是不?”


    焦元南一瞅,“行了,你別管他。劉雙的用處,他不參與打仗就不參與打仗,他玩腦瓜,你讓他打仗有啥用啊!雙啊,那你去吧。”


    小雙馬上說,“那我可走了啊,軍哥盡量別打仗,和氣生財是不是?總打仗幹啥呀?”


    劉雙說著下樓了,吹著口哨走的。


    劉雙一走,咱們說焦元南瞅瞅張軍,焦元南講話“一會兒來,裝逼就幹他,沒事兒。”


    張軍也講話:“操,一個他媽做買賣的能打啊?來喝酒喝酒。”焦元南這幾個人,都沒拿這個王維利當回事兒。


    那咱再說王維利,王維利把電話打完之後,王維利可不是一般人。他是有頭有臉的人物。王維利電話一撂。


    王維利接著又撥出了電話。


    “哎,給我叫幾個人來,帶點家夥事兒,有槍把槍拿著。


    咋的啦?


    那個南崗那個火車站那嘎達,有幾個小逼崽子把我包偷了,還給我倆叫板,讓他還錢不還。我去教育教育他們。對,多來幾個人,人到了給我打電話。”


    這社會人在王維利的眼裏麵就像一隻狗似的,人家有錢。


    不大一會兒,也就不到 20 分鍾,就在當時維多利亞這個娛樂城的樓下,就停著得有八九輛車,有桑塔納有吉普。基本上來的人多少得有二三十個,隻多不少。


    其中有兩三個拿著老洋炮,還有幾個拎著鋼管,個個都是狠角色。


    王維利一聲令下,眾人分乘七八輛車,直奔焦元南和張軍所在的招待所。


    而此時,焦元南和張軍等人正悠然自得地在招待所裏喝酒,絲毫沒把可能到來的麻煩當回事。


    除了小雙不在,其他人都拿著酒杯,喝得正酣,眼神都有些直勾勾的,全然不知王維利正帶著三十來人洶洶而來。


    王維利1993 年就能坐大奔馳,在他眼裏,小偷之流根本不入流。他哪能受這氣,風馳電掣般就往招待所趕來。


    不一會兒,七八輛車就到了站前轉盤處停下,眾人紛紛下車,場麵甚是壯觀。


    王維利一擺手,手下呼呼啦啦地下來近三十人,一下車就紛紛從後備箱拿出家夥,有片刀、鋼管,還有幾把老獵槍。


    招待所老板正在門口下象棋,一抬頭,頓時傻眼了。


    這老板心裏直犯嘀咕:“這啥情況啊?把房子租給焦元南和張軍他們,真是倒了大黴了。”王維利下車後,氣勢十足,他四十多歲,生意有成,手中夾著煙,那派頭讓人不敢小覷。


    王維利瞅見門口坐著的老板,問道:“哥們兒,樓上是不是有個叫張軍的?”


    老板一聽,心裏暗道不好,嘴上卻應道:“是是是,有!大哥,你們找他有啥事啊?”


    王維利霸氣地說:“別廢話,在樓上吧?”


    “在樓上。”老板剛說完,王維利就吩咐道:“找倆人看著他,別讓他找人或者報警。”


    隨後,兩個手下就把老板看管起來,王維利一揮手,帶著二十多人呼呼啦啦地往樓上走去。


    在他們踏上樓梯之際,張軍和焦元南等人自然聽到了動靜。


    二三十人上樓,腳步聲劈裏啪啦,哪能毫無察覺呢?焦元南原本坐在屋裏,沒當回事兒,還繼續喝著酒。


    他坐在離樓梯口那扇沒鎖的門挺近的地方,一抬眼,哎呀,隻見一群人呼呼啦啦地上來了。不一會兒,一群人就湧進了屋。王維利走在最前頭,旁邊是他的兄弟。


    王維利一進屋,看到他們還在喝酒,心中不禁暗道:“心可真大呀,還喝著呢。”


    王維利開口問道:“沒找錯屋吧?我問一下,你們哪個是給我打電話叫板的小子?哪個是老大?”


    張軍坐在那兒,喝著小酒。


    聽到這話,他抬起頭,看到呼啦一下進來了將近三十人,著實出乎了他的意料。


    張軍沒想到一個娛樂城老板竟能帶來這麽多人,還有拿槍的。


    張軍因為打仗不喜歡用槍,他隻在旁邊放了把斧子。


    焦元南也抬起頭瞅了一眼,沒吭聲。


    老棒子坐在中間,有點懵了,心想這不是被人圍上了嗎?


    這幫人一下子圍了上來,屋裏的人有的坐在大通鋪上。那通鋪就像當兵時住的那種,用木頭板子搭的,像炕一樣,他們抬頭看著來人。


    王維利瞅著屋裏這幾個醉醺醺的人,說道:“你們這些小偷,偷我東西,偷我包還不還錢,還問我啥意思?我問你,剛才誰他媽給我打電話?哪個是你們大哥?”


    張軍抬頭看著他,說道:“我,我是張軍。剛才打電話是我,是我跟你說的話。”


    王維利一瞅,說:“你小子剛才在電話裏麵跟我叫板,七個不服八個不憤的是你吧?”


    張軍看著他,回道:“對,是我。怎麽你覺得我不是他們老大?”


    王維利那有氣質,再加上他身邊幾個拿著槍的人,還有這麽多人在場,張軍雖猛,但此時麵對這些從汽車上下來的人,他多少也有點懵了。


    王維利瞅了張軍一眼,張軍則望向焦元南,說:“他是老大,我們都聽他的。”


    焦元南此時正坐在那兒,王維利聽到這話,:“咋的啊,他是老大???


    這是我們老大,有啥事同我們老大說話。”張軍就把事兒推給了焦元南。


    焦元南也不含糊,說道:“行了,我是老大。”


    焦元南抬頭瞅著王維利,“有啥事兒你衝我說,來來來,哥們兒你衝我說。咋的啥意思?”


    王維利瞅瞅焦元南,說:“你是這塊老大。我他媽廢話不跟你多說,我包丟了,你們偷的。你們這些偷東西的,現在怎麽都這麽大膽呢?偷兩萬塊錢還叫板,還這個那個。你爹你媽就這麽教育的你們嗎?從小到大就是指著你們出去偷去搶去啊?你們啥家庭長大的?趕緊把錢拿出來,我不難為你們,給我說兩句好話,我今天心情好。”


    焦元南抬頭,“你說啥?我沒聽清。”


    王維利怒了,“還你沒聽清,你們這幫損犢子,小偷子還敢在這兒跟我講江湖道義,講他媽社會。趕緊的,把兩萬塊錢拿出來,今天我不難為你們。說兩句好聽的拜年嗑,今天我可以饒了你們。你要今天敢說個不字兒,你看我他媽收不收拾你。”


    王維利氣勢逼人,可就在他說完這句話的時候,焦元南瞅了一眼屋裏的人,二話不說,從枕頭邊拿出早已上好膛的一把東風三。


    那是之前毛子給他的那把東風三,一共三把,焦元南拿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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