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元南,出來談談吧!?時間地點你定。”電話那頭傳來哈蘇低沉的聲音。


    “你說地方,你說地方我去也行。”焦元南回應道。


    “一個小時以後,火車站後麵的 7 號站台,那邊有樹林。”


    “行,一個小時以後,淩晨 2 點。”焦元南果斷應下,隨後電話掛斷。


    此時,焦元南對麵的勝哥一臉疑惑,問道:“誰呀?”


    “勝哥,不是別人,就是那個把馬大彪的把兄弟哈蘇,他也是李正光的兄弟。賊狠的一個人。”焦元南解釋道。


    勝哥迅速回憶起幾年前見過的那個小子,說道:“我知道他,跟李正光一起玩的,是個狠角色,元南,我跟你去。”


    “不行,勝哥,你別去了。”焦元南拒絕道。


    勝哥擔憂地說:“元南,有啥事兒勝哥給你頂著。你在外麵盡量小心,這個哈蘇確實挺狠。”


    焦元南尋思尋思:“勝哥,去可以,但是你們不能靠前。


    勝哥說,哈蘇也有人命,是個狠人,我認識他,我看看啥意思。”


    焦元南想了想,說道:“行,一起去。”


    隨後,焦元南打電話給張軍等人:“張軍,你跟唐立強、海濤你們幾個,一會兒上招待所樓下後麵集合,然後奔火車站台。你們把人打死了,人家對麵又來人了,說是馬金彪的兄弟哈蘇。把家夥都帶上。勝哥和我們從這邊出發。”


    午夜時分,淩晨兩點鍾左右,冰城的 7 號站台後麵的樹林裏一片寂靜。


    哈蘇早早地就帶著四十多人來到了這裏,而且他的兄弟們個個手持家夥,氣勢洶洶。


    哈蘇從來不輕敵,他深知焦元南團夥的厲害。在他的心裏,這場即將到來的對決無疑是一場硬仗。


    哈蘇對手下的兄弟們說道:“今天這場仗不好打,焦元南和張軍的這夥人他媽狠,而且把我兄弟打死了。一會兒他們來了,聽我口令,不行就給我揍他們。劉雙已經被我關到別的地方了,有他在手裏頭,這也是咱們的籌碼。”


    兄弟們紛紛應道:“放心吧,哈哥。”


    電話一撂,哈蘇靜靜地等待著焦元南等人的到來。


    哈蘇他並未打算與焦元南直接硬碰硬,而是讓手下的兄弟們埋伏在樹林之中。


    四十多個兄弟手持長短家夥,隱匿在樹林的黑暗裏,隻等焦元南等人自投羅網。


    此時,焦元南和趙福勝等人,正朝著目的地趕來。


    他們一共開了三輛車,離約定地點還有一段距離時,就遠遠瞧見了前方的動靜。


    焦元南等人從車上下來,勝哥、焦元南以及其他八九個人站在那裏。


    勝哥皺著眉頭說道:“人來的不多呀。先別輕舉妄動,給華子配上兩把家夥,把裝備都整理好。”


    不一會兒,華子和傻黃子、啞巴等人都到了,家夥也都配備齊全。


    眾人都清楚,一場惡戰即將來臨。


    福勝哥看了看焦元南和張軍等人,嚴肅地說道:“元南、張軍,你們幾個在這後麵等著,誰也別過去。我去把劉雙給你們領過來。”


    焦元南說道:“勝哥,要上一起上,大不了就幹一場。”


    勝哥搖搖頭說:“你們不懂,這個哈蘇可不是你們以往麵對的對手。這小子敢豁出去,你崩他,他就敢崩你,敢跟你對幹。放心,如果我要是不行,你們應該知道該怎麽辦。”


    勝哥的意思很明顯,如果他遭遇不測,焦元南他們就得為他報仇。


    焦元南擔憂地看著勝哥:“勝哥,你行不?我心裏沒底啊。”


    勝哥果斷地說:“別想了,立強跟我過去,其他人留下。”


    這時,唐立強從旁邊走了出來,腰間別著一把家夥,滿不在乎地說道:“走吧,勝哥。勝哥我可跟你說好了啊,人家打你我可跑,我他媽怕死。”


    說完,自己又笑了起來,接著說道:“開個玩笑,我唐立強誰也不怕……。”


    勝哥明白唐立強什麽意思,他們這幾個人,隻要留著一個,都能替對方報仇。


    就這樣,勝哥領著唐立強朝著前方走去,不讓其他人跟上,就是怕焦元南他們與哈蘇正麵火拚,落得個兩敗俱傷的下場。畢竟哈蘇這夥人敢幹,絕對是狠角色。


    而此時,哈蘇在那邊的樹林中遠遠地看到有人來了,心中暗道:“來了嗎?”


    勝哥拍了拍唐立強,說道:“走。”兩人一步步向前走去,距離越來越近。


    焦元南他們在後麵滿心擔憂,張軍等人則在後麵藏好了家夥,隻等聽到槍響就衝過去。


    這邊,勝哥的衣服裏藏著槍,借著月光,一步步向前。


    當他們走近時,樹林裏的人都已經準備好了,黑洞洞的槍口瞄準著前方。


    哈蘇一抬手,示意手下先別開槍。


    隨著距離越來越近,哈蘇看著走近的兩人,問道:“你是焦元南?”


    唐立強看了看哈蘇,又看了看勝哥,說道:“哎呀??瞅你這麽眼熟呢。”


    兩人終於走到了哈蘇跟前,哈蘇看著勝哥,微微一怔,說道:“勝哥,趙福勝。


    勝哥微笑道,好記性啊,哈蘇,有幾年沒見了吧。”


    隨後,哈蘇一擺手,示意手下把家夥收起來,那邊的兄弟們紛紛將家夥事撂下。


    這時,福勝瞅瞅哈蘇,說道:“哈蘇兄弟,還認識我。”


    哈蘇身後的兄弟中有人知道:“哎呀,操!趙福勝,故鄉的福勝大哥。趙福勝,那可是大名鼎鼎,絕對是個人物。”


    哈蘇看著勝哥問道:“勝哥,你這是怎麽來的?”


    勝哥神色鎮定,緩緩說道:“我來取人來了。也不知道我有沒有這麵子?那個劉雙,是我老大的兄弟,我來把人領走。”


    哈蘇眉頭一皺,問道:“誰?你老大?”


    哈蘇感到非常的驚訝,有點不可思議。


    咱說勝哥向來獨來獨往,從來也不靠老大的人,很多人都想收他,當年喬四都想收他,根本就不行,不是錢的事兒。他瞧不起的人,給多少錢都不好使。


    哈蘇疑惑道:“勝哥,你怎麽有老大呢?誰是你老大?”


    勝哥語氣堅定地說道:“南崗火車站的焦元南,是我現在的老大,我跟他混。”


    哈蘇滿臉驚訝:“勝哥,你沒開玩笑吧?你跟焦元南混社會?”


    勝哥淡然道:“這就不用你管,也沒必要跟你解釋。我就問你,勝哥在你這邊有沒有這個麵子把人放了。”


    哈蘇麵露難色:“勝哥,你在我這絕對有麵子,但勝哥你這難為我了。畢竟我跟馬金彪那是拜把兄弟,馬金彪死了,我是不是得要個交代呀?”


    勝哥看著哈蘇:“讓你為難了唄。”


    唐立強在一旁不耐煩地說道:“讓你為難好辦,打死你就完了唄。”


    哈蘇眼神一凜:“你說什麽?”


    勝哥瞪了唐立強一眼,唐立強卻滿不在乎地說:“四十多人四十把槍咋的?!,讓你為難打死你就完了唄。”


    哈蘇看著勝哥,趙福勝擺了擺手。


    趙福勝也沒有把握一定能把人救出來,便對哈蘇說道:“哈蘇,多了我就不多說了!擺在你麵前的有兩條路。一,你打死我。


    勝哥,你不開玩笑呢嗎?我不能跟你動手。


    二,我打死你。”


    哈蘇滿臉驚愕:“不是勝哥啊,你這啥意思?勝哥我認識你也有很多年了,雖然咱倆沒啥接觸,但勝哥我非常佩服你這傲骨,尤其是視今天如糞土。冰城這麽多大哥想收你當兄弟,你都不幹,你這人我太知道啥性格啦。勝哥我挺佩服你,但勝哥你真讓我為難啦。


    趙福勝說,哈蘇兄弟,我也知道你為難,但是你為了你的把兄弟,我也為了我的兄弟,你看你能不能賣我個麵子,從今天開始,我趙福勝欠你個人情,這個人情你什麽時候需要,我什麽時候還。但是如果你今天非得要和焦元南碰一下子的情況下,那咱們也可以試一試,你說呢兄弟?!


    咱說勝哥說話的語氣非常的平和,但是總給人一種脊背發涼的感覺。


    哈蘇他可不傻,他知道今天的仗打不起來了,因為啥?趙福勝那是能滅你滿門的主,就算今天打起來了,你把趙福勝他們都幹死了,人家有備用兄弟,不光整死你,人家能弄死你全家,這他媽太可怕啦!!


    像趙福勝這種人,你可以和他不是朋友,但是絕對不能成為敵人。


    既然趙福勝這麽說了,那隻能就坡下驢。


    關鍵還能讓趙福勝踏自己個人情,在江湖上都知道,趙福勝一個唾沫一個釘,以後如果我哈蘇有什麽事兒,一句話,趙福勝肯定能幫忙。


    哈蘇想了想,瞅了瞅勝哥,哎!算了算了,勝哥你有這麵子,關鍵我佩服你,我不可能和你動手。”


    勝哥趁熱打鐵:“那我兄弟叫劉雙的,你得放他。”


    哈蘇看著勝哥,語氣鄭重地說道:“勝哥,本身我也沒難為他,我也沒打他。一會兒就把人放了。我這人混社會,絕對講究。”


    勝哥微微點頭,說道:“行,那你也別太慢。因為我的老大,他心情急切,著急見到他的兄弟。”


    哈蘇沉默片刻,接著說道:“勝哥你放心,老弟是真心想結交你。說真的勝哥,沒有你,焦元南也不可能那麽快成名。沒有你,有可能焦元南半路就夭折了。有很多硬手是敢跟他拚命的,我哈蘇就是一個敢跟焦元南硬碰硬、敢跟他拚命的人。他打我一槍,我也會還回去。不過,我佩服勝哥你的傲骨勁兒。其實以我可以和你硬碰,也能把你打死。但我不會那麽做。”


    哈素這麽說,無非就是想讓趙福勝,多踏他一些人情。


    勝哥靜靜地聽著,點點頭說道:“哈蘇兄弟,你說這話一點錯都沒有,啥也不說了,咱們以後事上見就完了。還有一件事不知道你能不能給老哥麵子。


    哈蘇說道,勝哥你說?隻要在我能力範圍之內,老弟沒說的。


    趙福勝接著說道,你看既然事情已經出了,人死不能複生,但是善後的事兒咱們必須得做,畢竟這頭是元南他們這些兄弟幹的,家屬那一塊賠償,咱們指定是不能少。畢竟活著的人還得生活,不是嗎?


    趙福勝這頭的意思其實很明顯,也是給哈蘇一個人情,畢竟哈蘇是馬大彪的把兄弟,這筆錢通過哈蘇給到家屬,在江湖上和馬大彪家人那頭,他也都好有交代。


    其實還有另一層的意思就是,暗示哈蘇把這件事壓下來。其實這對哈蘇來說其實是件好事兒。


    哈蘇說道:“勝哥我盡量,畢竟是人命,我試試。”


    趙福勝拍拍哈蘇的肩膀,行!老弟!啥也不說了,咱哥倆交下了,到時候花多少錢?我這頭讓焦元南給你送過去。


    說完,勝哥轉身就走,唐立強緊跟其後。


    焦元南他們在遠處焦急等待,心裏納悶怎麽還沒動靜。


    哈蘇看著勝哥離去的背影,喊道:“勝哥,你留個電話號啥的,咱倆方便聯係。”


    勝哥一回頭,說道:“我不用電話,啥時候見麵,啥時候算。”


    說完,勝哥和唐立強走了。


    哈蘇心中有些無奈,暗自嘀咕:“你讓我擺事兒,那錢我先花呀,好幾十萬,你連電話都不留,我上哪找你去啊?不能我還得搭點錢吧?!


    但後來想了想,哈蘇一笑,自言自語的說道,我操,我想啥呢?我的格局也太他媽小啦。


    他也深知,在這江湖之中,人情世故遠比金錢重要得多。


    福勝哥回到焦元南等人身邊,焦元南急忙問道:“勝哥,小雙沒事吧?”


    勝哥神色淡定,回應道:“沒事兒,一會兒人就放了。對了,等劉雙出來後,讓他主動聯係哈蘇,那頭用多錢給人送過去,別差人錢,對麵哈蘇把這事兒給擺平。”


    焦元南心中滿是感激:“勝哥,你太捧我了。”


    勝哥微微搖頭,說道:“元南,勝哥這麽做,無非就是不想讓你過早地跟那些硬茬硬碰硬。在冰城這地兒,像你這般性格的人可不多見。如果過早地去碰撞,就如同打拳擊一樣,太猛的人跟更猛的人磕,結果肯定有一方會倒下。在這江湖之中,得懂得權衡。”


    勝哥拍了拍焦元南的肩膀,繼續說道:“元南你就記住,在冰城也好,在黑龍江也罷,你就給我使勁混。如果有人在你麵前跟你瞎逼逼,勝哥就送他上路。我要是有啥意外,還有啞巴和唐立強保著你,你就放心幹。”


    後來,正如勝哥所言,哈蘇真的幫他們把事情解決了。花了二十萬,事情平息下來。


    小雙出來後說道:“人家哈蘇真是那個,南哥,人家一點沒為難我。”


    焦元南一聽,也對哈蘇頗為佩服,雖然兩人沒啥太多交情。這一戰,因為勝哥的斡旋,終究沒有打起來。


    哈蘇佩服勝哥的手段,自然也不敢小看焦元南。在哈蘇看來,勝哥如此有能耐,卻跟在焦元南身邊,這個焦元南肯定也不是一般人,這變相地也顯示出焦元南的實力不容小覷。


    在冰城的黑道江湖中,各方勢力相互製衡,而勝哥的存在,就如同一個穩定的砝碼,在關鍵時刻發揮著重要的作用。


    焦元南深知自己在這條充滿荊棘的道路上,有勝哥這樣的人保駕護航,是何其幸運。


    他也明白,江湖路還很長,挑戰也會接踵而至。


    在 1994 年那個時期,也就是 90 年代到 90 年代末的這幾年間,黑龍江的經濟正迅速發展,然而,好多城市其實並不安寧。


    除了冰城之外,還有很多地方都較為混亂,比如劉勇曾跑路的黑河,還有鶴崗、佳木斯,七台河等地。


    尤其是當年的佳木斯,由於其特殊的地理位置,黑河與佳木斯都有很多老毛子,來此做買賣,外商也紛紛湧入。


    雖然這些地方與大城市相比規模小得多,但在那些年裏,確實是相當混亂。


    在佳木斯那個地方,不管你是多大的大哥,要是去了那兒還瞎裝逼,那可真就不一定能安然無恙地出來,那地方的人可不好惹。


    而且那個地方團夥眾多,個個都心狠手辣。


    要今天就從焦元南後期的一個朋友說起,他便是焦元南入幹股的酒店——榮康年大酒店的老板康榮年。


    說起這個康榮年,這麽說吧,康榮年原名其實並不是大家常說的那個名字。


    有人會問,康榮年、康大年到底叫啥名呢?實際上,他既不叫康榮年,也不叫康大年。咱們在書裏也沒提過他的真名,他姓榮,叫榮康年。不過榮康年這個名字比較繞嘴,所以後來都稱他為康大年。


    有沒有認識康大年的大哥呢?這個康大年在當時的 1994 年,那可是相當厲害。


    有人會問,康大年牛逼不?在冰城他絕對能排得上前幾名的富豪。


    就後期他欠銀行的債務,都高達上百億。


    銀行的行長不管是上任還是下任,第一件事就是去看他,對他說:“大哥,你可別出事,你可別死了啊。你要是死了,這事兒可就麻煩啦,我這錢還不好要啊。”


    公安局不敢抓他,法院也不敢判他,就是這麽個厲害的人物。


    有老哥會問,他很有錢嗎?那你想想,欠銀行一百億,那得多牛逼。


    所以說,榮府康聯大學院的老板康大年確實不一般。


    咱就叫他老康吧。當時的老康非常牛,在 1994 年的時候,老康的身價大概有兩三千萬。


    有人可能會覺得這錢不多,但要知道那可是在 1994 年,老百姓能掙多少錢呐?在那個時候有兩三千萬,相當於現在的幾十個億,這絕對不是一個小數目。


    早期的康榮年,他的經曆也挺傳奇,隻是咱們現在先不詳細講述他的經曆。


    康榮年的早期發家史充滿了傳奇色彩。他曾遠渡香港,在那片繁華之地做了諸多買賣。當他從香港歸來,毅然選擇投資內地。要知道,老康可是地地道道農村出身的孩子,雖然後來在冰城闖出了一片天地,但他的根在黑龍江佳木斯。


    1994 年,這個特殊的年份,康榮年已然擁有兩三千萬的雄厚身價。


    就如同許多成功人士一般,在功成名就之後,心中總會湧起一股強烈的念頭——衣錦還鄉。


    康榮年也不例外,那時的他常常回想,小時候窮得叮當響,連雙合適的鞋都穿不上。


    不是穿著別人給的黑不溜秋的舊鞋,就是一雙四二碼、一雙四三碼的拚湊著穿,都是親戚施舍而來。


    如今發達了,他暗下決心,一定要讓家鄉的人看看自己現在的輝煌。


    就在 1994 年年初,一個意外的消息傳來。佳木斯的朋友找到康榮年,說道:“老康啊,如今咱們佳木斯的投資環境那是相當好。你不是有幹酒店的本事嘛,要不回來幹個買賣,開個酒店準能掙錢。現在老外也不少,這生意肯定好做。正好政府有個招待所準備往外兌,價格便宜得很,這可是政府招商的好機會。”


    康榮年一聽,心思瞬間活泛起來。


    此時的他,事業重心雖已在冰城,但這個提議卻讓他對家鄉充滿了期待。


    康榮年心想,自己掙了錢,不就是為了在親戚朋友麵前揚眉吐氣嘛。


    讓那些曾經小瞧自己的人知道,如今的康榮年有多麽了不起。


    最起碼能給親戚們安排個工作,開個酒店,七大姑八大姨的,哪怕當個保潔,一個月開個一千兩千的,在 1994 年那也是相當風光。


    就這樣,康榮年通過與政府和朋友的對接,了解到了這個招待所的情況。


    原來這個招待所是國營的,現在要改為民營,說白了就是承包給個人。


    價格是 150 萬。


    在 1994 年中旬左右,康榮年果斷出手,以 150 萬兌下了這個招待所。


    接著,他又投入資金進行裝修,重新裝修花費了 50 萬。


    前前後後加起來一共花了 200 萬。


    而且這個合同簽的是 15 年的有效期,在這 15 年之內沒有任何房費,一次性交全。


    一年也就合 10 萬塊錢,10 年 150 萬,現成的樓裏也有些設施,自己再裝修裝修,買點東西,總共花了 200 萬。


    康榮年看著這個即將煥然一新的招待所,心中充滿了期待。


    在 1994 年那個特殊的年份,能夠豪擲 200 萬在佳木斯開起一家大酒店,這絕對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


    經過前期一係列的籌備工作,這家酒店在 1994 年的七八月份盛大開業。


    老康由於在冰城還有諸多買賣,不能在佳木斯常住,於是他便將這家酒店交給了自己的一個哥哥打理。


    這個哥哥是老康大爺家的,在農村長大,以前就是個地地道道的農民,平日裏種種苞米、玉米啥的,一年的收入估計也就兩三千塊錢。


    如今,老康把他雇來管理酒店,給他開的工資是一個月 3000 塊,一年 3 萬。


    有人或許會質疑,一個農民能管明白酒店嗎?但老康可不這麽想,他也沒指望靠這個哥哥把酒店經營得多麽出色,隻要不賠錢就行。


    1994 年的時候,老康已經擁有一輛奔馳車,這在當時可是非常牛逼的象征。


    親戚朋友們一看到老康如今的成就,都不禁感歎。


    “哎呀,你看見沒?人家大年現在行啊!大年在市裏麵開了個酒店,聽說花了 200 來萬呢。”


    一時間,老康仿佛成了眾人眼中的傳奇人物。


    許多親屬也如同眾星捧月一般,紛紛被安排進了這家酒店工作。


    前台、後台、後廚等各個崗位都有親屬的身影。


    老康心想,反正都是自家人,隻要酒店能正常運轉,不賠錢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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