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軍猛地一回頭,眼神凶狠地吼道:“你說啥?”


    在他身邊的,有啞巴,有傻華子,還有王福國、林漢強等人。


    林漢強眉頭一皺:“怎麽的?”


    現場有七八個人,包括焦元南。


    氣氛頓時緊張起來。


    眾人麵麵相覷,都不敢吱聲。為啥?隻見張軍他們都掏出了家夥事兒,八把家夥,你開玩笑呐!!


    這可真是純純的刀槍炮子!一般平常小混子,打群架能見到一把就不錯了!!


    但總有那麽幾個不知死活的。


    有個修理工,看樣子以前也是混過社會的,身上紋著些黑乎乎的紋身。


    這小子眼睛一瞪,朝著張軍他們喊:“哎!我說兄弟!你知道我們老板是誰嗎?我們老板他弟弟可是所長!你們別太囂張,拿槍!!咋的,殺人不償命啊!!你們都把家夥放下,有啥事咱們當麵聊唄!”


    他話音剛落,啞巴猛地一回手,“呸”的一聲,一口痰就吐在了修理工的胳膊上。


    那修理工愣住了,剛要發作,啞巴拿槍一比劃,一腳就把這小子登翻在地!“阿巴,阿巴,阿巴!草泥馬”,那意思像是在說:“再敢亂動,打死你!”


    周圍來幫忙的人一看這架勢,媽呀的,槍都掏出來了,這誰敢管啊?後來這二三十個原本要幫忙的人,瞬間作鳥獸散,跑得一個不剩。


    現場就剩下那十來個修理工了,畢竟這是他們老板的場子,現在老板被欺負,他們不能走。


    那被吐了痰的修理工捂著胳膊,坐在地上罵罵咧咧:“我操,這人跑的比誰都快!”其他人也都不敢動彈。


    這時,張軍拿著家夥事兒,上前一步,用槍指著曹洪波,惡狠狠地說:“我再說一遍,這事兒怎麽解決?我就查三個數,你要是不跪,別怪我不客氣。”


    曹洪波心裏害怕極了,可讓他當著這麽多人,還有自己員工的麵跪下,這麵子實在下不去。


    他顫抖著說:“哥們兒,我賠錢還不行嗎?你這是幹啥呀?”


    張軍眼睛一瞪:“賠錢是你他媽應該的,我再說一遍,我差的數必須補上,不然我可就開槍了!一……二……”


    曹洪波急了:“不是,哥們兒,我真賠錢,別這樣啊!”


    張軍怒喝道:“你他媽的是找死!”


    曹洪波咬咬牙:“我賠錢,但我不能跪啊!哥們兒!都是在道上玩兒的,別太過了行不行?!”


    話剛說完,張軍剛數到“三”,“砰”的一聲槍響,曹洪波眉心正中一槍,當場倒地。


    這一下,剩下的十來個人嚇得魂飛魄散,大喊:“殺人啦,快跑啊!”瞬間就跑得沒影了。


    屋裏就剩下坐在地上的那個修理工了,他也嚇傻了,想跑卻邁不動腿,往門口爬著蠕動著。


    焦元南一驚!直接愣住了,他正抽著煙呢,根本沒反應過來!!轉頭看向張軍:“張軍,你他媽瘋啦!!多大仇你把人打死啦!”


    張軍瞪個大眼珠子一臉懵逼:“不是我打的呀,我沒開槍啊!”


    說著,他回頭看向啞巴,啞巴也連忙擺手,“阿巴,阿巴”,意思是自己也沒開槍。


    眾人都被突如其來這一槍驚得愣住了,那是誰開的槍呢?最後眾人都把目光瞅向了傻華子。


    傻華子一臉無辜:“軍哥,你不是說數一二三,他不答應就打死他嗎?”


    張軍瞪大眼睛:“你個傻逼!你媽的,平常我說話你啥時候聽過?”


    傻華子理直氣壯地說:“對啊,你說了,那我就打了。”


    張軍氣得大罵:“你他媽的瘋啦!哎喲我操,這下他媽被你害慘了!!”


    其實張軍本來隻是就想嚇唬嚇唬曹洪波,社會人有時候就是這樣,說些狠話,哼哈一嚇,嚇嚇人罷了,哪能真下死手啊?就因為修個車,打了劉雙兩個嘴巴子,這下可好,鬧出了人命。


    啞巴還過來摻和,阿巴阿巴阿巴!那意思傻華子做的沒錯,張軍確實那麽說了,是這麽回事?


    張軍徹底懵了,他衝著啞巴喊道:“你什麽滾一邊去!阿巴個雞毛啊!!”然後又看向傻華子,張軍氣得大罵:“你個傻逼,人家是那麽大的老板,他兄弟剛都報號了,是個所長,咱打他腿或者打傷他都行,你怎麽能把人打死?”


    傻華子一聽,眼睛一瞪:“你說啥?你罵我啥?”


    張軍也怒了:“你個小逼崽子,早晚他媽大家夥都讓你害死?”


    傻華子咬牙切齒:“你剛才罵我啥?”


    焦元南皺著眉頭,一把攔住傻華子:“你幹啥呢?別他媽叫喚啦!”


    傻華子嚷嚷著:“南哥,是他讓打的,他還罵我傻逼。”


    焦元南嗬斥道:“行了,都別吵了。軍兒,咱們得趕緊跑,畢竟殺人了,而且這小子弟弟是所長,再不走就麻煩了。”


    張軍也慌了:“對對,趕緊跑!”


    小雙、董小利他們都懵了,這情況太突然了,就為這麽點事就鬧出了人命。


    董小利嘟囔著:“我就知道找焦元南沒好事。”眾人急忙上車,駕車逃離。


    他們走後,這事兒可沒完,也不可能完。


    人家曹洪波的親弟弟是這塊派出所的所長。張軍他們一路狂奔,回到了飯前招待所,上了樓,回到他們的據點。


    張軍一進屋,就坐在鋪上懊惱不已:“今天本來沒想殺人的,怎麽就鬧成這樣了呢?”


    傻華子進屋後,和張軍對視,眼神充滿了怨氣。


    張軍吼道:“你瞅我幹啥?你啥意思?”


    傻華子委屈地說:“是你讓我數一二三開槍的,現在你還罵我?”


    張軍心裏暗暗叫苦,這傻小子腦子有病,別到時候趁自己不注意掏槍來報複,那可就完了,他也不敢再深說啥了。


    其他人也都看著傻華子,心裏無奈。


    張軍無奈地說:“行,我服了,我錯了,給你道歉行了吧?”


    傻華子沒說話,其他人也趕緊勸:“別吵了,都先安靜會兒,人都已經死了,得想想接下來怎麽辦。”


    劉雙說:“南哥,我的意思是咱們現在趕緊離開這個地方,先避避風頭,我再去打聽打聽消息。”焦元南點點頭,目前也隻能這樣了。


    他們在動力區租了一個大平房,院子也挺大。


    因為他們經常惹事,惹事之後得有個跑路藏身的地方,而且不能跑太遠,得方便處理後續的事,所以在動力區租了這房子。


    眾人收拾東西,一窩蜂地往動力區跑去。


    再說這邊,汽修廠的員工報了警,正好是曹洪波弟弟曹洪偉所在的派出所。


    曹洪偉接到電話:“喂?什麽?汽車廠出人命了?誰啊?”


    “好像是所長您哥哥。”


    曹洪偉大驚失色:“什麽?你說什麽?”


    隨後,他像一陣風似的衝出院子,開著車朝汽修廠疾馳而去。


    一進汽修廠院子,員工們都被嚇得不敢進院,那場麵實在是太嚇人了。


    大家都在等警察來,包括曹洪偉。等他進了院子,就看到自己哥哥曹洪波躺在地上,旁邊有人正試圖把他往醫院送,腦袋那兒一片血跡。


    曹洪偉顧不上許多、馬上來到他哥的身邊在努力地做急救,試圖把人掐過來。為啥這麽拚命?那可是親哥倆啊,感情好得很。


    他們最早都是從農村出來打拚的,這兩年,哥哥當汽修廠廠長,弟弟是所長,日子過得紅紅火火,在這一片也算是中上遊的有錢人了。可現在,哥哥突然死了,嫂子咋辦?孩子還那麽小。


    “這是誰幹的?”曹宏偉怒吼著。


    沒一會兒,分局的人就到了。


    咱長話短說,事情是中午出的,大概一點多,到下午三點多的時候,曹洪偉被請到了南崗分局。


    刑警隊的人向他匯報情況:“曹洪偉,你哥哥曹洪波這事兒,據我們調查,好像是一起修車糾紛引發的。對方是一夥流氓,我們已經查到一些線索,他們好像在站前火車站一帶,是那種收保護費的小混混,這幫家夥心狠手辣,好像還有人命在身。”


    曹洪偉急了:“我不管他們是誰,殺人償命,你們怎麽還不抓人?”


    刑警解釋道:“我們隻是向你通報案情,我們也想把這個團夥一網打盡,今晚可能就有一次組織抓捕行動。不過你是親屬,得回避。”曹洪偉點點頭:“我知道,站前火車站是吧?我給老嚴打個電話,讓他配合一下。”


    曹洪偉和嚴春明是平級,說著就撥通了嚴春明的電話。


    嚴春明在派出所接起電話:“喂?我是嚴春明。”


    “老嚴啊,我是紅旗所的老曹,跟你說個事兒,我親哥下午被你們當地一夥流氓給打死了。”


    嚴春明一聽,腦袋嗡的一下:“被流氓打死了?”


    “對,詳細案情我就不多說了,還沒最終確定,我希望你能配合一下,幫著抓人,刑警隊一會兒就去抓人。”


    “行行行,你說,是哪些人?”


    “好像是叫焦元南和張軍的一夥人,他們有個團夥,現在還不清楚具體是誰動的手,但就是他們這夥人幹的。”


    “誰?張軍,焦元南?”


    “對,怎麽,你認識?”


    嚴春明當時就愣住了:“這夥人可不好惹,他們隔一段時間就惹禍,這回膽子更大了,連所長哥哥都敢碰,而且還是明知道人家身份的情況下。”


    “我不管這些,你知道這幾個人就行,你得配合抓捕。”


    “我知道,我會全力配合的,老曹你節哀順變啊。”


    “行,那就謝謝了。”說完,電話就掛斷了。


    這邊曹洪偉剛放下電話,那邊嚴春明正準備給劉雙打電話問問情況呢,劉雙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嚴春明接起電話就吼道:“劉雙,我正要找你呢,你們是不是又殺人啦?你們又殺人了吧?”


    劉雙在電話那頭有些慌張:“大哥,你知道啦?”


    “我能不知道,你們這幫小子膽子越來越大啦,太他媽囂張猖狂啦!現在殺人就跟殺小雞似的啦!!上一次殺人離現在才多久?而且這次你們明知道對方是所長哥哥的身份,還敢打死人?你們以為錢是萬能的呐?什麽事都能用錢擺平嗎?”


    嚴春明氣得都快瘋了,劉雙在電話那頭一時也插不上話。


    等嚴春明罵完之後,劉雙趕忙說道:“嚴哥,你聽我說,這次真的是趕巧了,不是我們幹的。是那個傻華子,你也認識的,那小混混沒家,是個傻愣子,是他開的槍。”


    嚴春明怒目圓睜:“傻華子怎麽了?他不也算你們一夥的嗎?你們本來就是一個團夥!”


    劉雙焦急地解釋:“嚴哥,你看這事兒都出了,你得給我們指條路啊。”


    嚴春明沒好氣地回道:“我能有什麽招?人家哥哥死了,弟弟是所長,和我平級,我能管得了這事兒?我可沒那本事給你出招。”


    說完,他頓了頓,又惡狠狠地說:“劉雙,如果你們一旦被抓,以前那些人命案子什麽的,你都給我把嘴閉嚴點兒,別把我也牽連進去,否則,你知道後果是什麽!”


    劉雙連忙保證:“嚴哥,你放心,我等會兒就和南哥說一聲,就算我們被抓,也不會把你供出來的,我們肯定把嘴管嚴。”說完,劉雙便掛了電話。


    劉雙看向焦元南、張軍等人,無奈地說:“大哥,嚴哥擺不了這事兒,估計對麵已經開始抓人了。”


    就在劉雙掛了電話不到二十分鍾,刑警隊的人就趕到了他們之前待的招待所,可撲了個空,裏麵一個人都沒有,他們都跑了。


    這時,劉雙說道:“南哥,嚴哥雖然擺不了這事兒,也沒給咱們出主意,但其實也算給咱們指了條路。死者的弟弟是所長,嚴哥管不了,咱們得找比所長官大的人,你看能不能找局長史光幫幫忙?”


    焦元南想了想,覺得也隻能這樣了:“你看看,不行你去和史光說說這事兒該怎麽辦,得花多少錢,咱們得把這事兒解決嘍。”


    劉雙提議:“咱們先湊點錢,湊個二十萬送過去。”


    張軍一聽就急了:“咋的?還沒辦事兒就要拿二十萬?你當這錢是大風刮來的啊?”


    劉雙解釋道:“軍哥,史光要是能幫咱們把這事兒擺平,這可是殺人案,咱們不能空手去,二十萬都不一定夠呢。說實話,對方身份不一般,咱們得表示點誠意。咱們平時掙錢的時候,一人都能分六七萬,咱們這十來個人,一人出兩萬就夠二十萬了,不拿錢肯定不行。”眾人聽了,覺得也有道理,便開始湊錢。


    不多久,劉雙就湊齊了二十萬,然後給史光打了個電話。


    史光是誰?老哥們都知道!那可是南崗分局的局長。


    “光哥,我是劉雙。”


    “雙啊!我知道你找我啥事,我都聽說了。電話裏說不方便,一會兒到我二姐那兒碰頭吧。”


    半小時後,劉雙背著裝了二十萬的包,開車前往史光二姐那兒。


    史光二姐開了個茶樓,在那兒能捏腳、泡腳。


    這裏也是劉雙和史光進行那些,見不得光交易的地方。


    史光早就到了,這種掙錢的機會,他可不會放過。


    劉雙背著包一進屋,二姐熱情地打招呼:“喲,小雙來啦。”


    “二姐,光哥在嗎?”


    “你光哥在樓上呢。”


    “行,二姐,那我上去了!今天來的太匆忙了,改天改天啊,改天我給二姐帶點兒進口化妝品!”


    劉雙噔噔噔地上了樓,就看見史光躺在那兒,一個小姐姐正在給他捏腳。


    施光看到劉雙背著包,便問道:“劉雙,幾點了?我都等你半小時了,腳都按完了,你找我辦事還讓我等。”


    劉雙賠著笑說:“光哥,別生氣,我這不是給你準備禮物去了嘛,湊這禮物就花了點時間。”


    史光往旁邊一瞅,隻見劉雙放了個黑色兜子在床邊。


    史光便對服務員說道:“你下去吧。”


    服務員端著盆走了,史光把門一關,屋裏就剩下他倆。


    劉雙給史光倒了一杯茶,說道:“光哥,起來喝一杯。”


    史光沒接茶,皺著眉頭說:“你們這次惹的麻煩可不小,你知道不?”


    劉雙忙應道:“知道光哥,這次是團夥裏一個傻子幹的,真的是意外。”


    史光冷哼一聲:“意外?你們現在都快殺人成性了。而且人家對麵,死者的親弟弟就是命案發生地那片兒的派出所所長,你們倒好,把人家哥哥給弄死了,你們到底怎麽想的?”劉雙苦著臉說:“光哥,出了事我們就給你打電話了,實在沒招了,那你看你不管我們,我們那可咋辦呐!這是我們的一點心意。”


    史光瞅了瞅那個兜子,問道:“這裏麵多少?”


    “20萬。”劉雙回答。


    史光搖搖頭:“你現在給我20萬也沒用,我都沒把握能擺平這事兒。畢竟人家親哥哥死了,人家能輕易罷休?再說了,這20萬,人家所長一年能掙多少?他哥哥死了,留下一攤子事,他能為這點錢就了事?”


    劉雙連忙說:“光哥,這20萬和他沒關係,不管這事兒能不能辦成,這是孝敬您的。”


    史光一聽,神色稍緩:“哦…?是給我的?”


    劉雙點頭:“對,光哥!你可以和對方談談,要是對方要錢,我們再單獨給他拿,這20萬是給您的。”


    史光笑了笑:“那這還差不多!不過我得把話說在前頭,這錢不一定能把這事兒辦了,但我可以試著幫你們辦。至於對方要多少錢,能不能辦成,我現在可不敢保證。”


    劉雙忙說:“沒問題,光哥,那就麻煩你了。”


    史光揮揮手:“行了,你回去等消息吧,在這期間別讓警察抓住了。”


    “是,是,是,光哥。”劉雙說完便下樓了。


    過了5分鍾,史光換上衣服,背著包也下了樓。


    二姐看到小雙問:“你小子怎麽還沒走呢?”


    小雙回答:“二姐,挺想你的嘮會兒嗑唄,我一會走。


    晚上燒烤你過來,陪二姐喝點!!


    行啊。


    二姐笑道:“還得是我雙弟兒啊,就是這麽招人稀罕。”


    劉雙笑了笑:“那可不,我就喜歡二姐啊!行了,我得去辦正事兒了,晚上我過來。”說完就走了。


    等劉雙回去後,就對焦元南說:“南哥,錢我已經送上去了,能不能辦成還得等消息,咱們先別著急,等兩天看看。”


    到了第二天,史光在自己辦公室。拿著電話思量著!!


    他是個會辦事的人,隨後打給死者曹洪波的弟弟曹洪偉:“喂,是洪偉嗎?我是史光。”


    “啊,史局長,是我,有什麽安排嗎?”


    “你要不忙的話,來我辦公室一趟,我有事和你說。”


    “好,我馬上到。”


    隔了大概半個小時,曹洪偉來了,推門進去。


    史光一瞧,曹洪偉一夜之間竟白了頭發,胡子都有些白了。


    有人可能不信,可這世上真有一夜愁白頭發的,曹洪偉就是,他和哥哥感情太深了,如今哥哥死了,他傷心過度。


    史光忍不住問:“你這頭發怎麽白了?胡子也白了,宏偉啊,我知道你難受,人死不能複生啊。”


    曹洪偉聲音沙啞:“局長,你也知道,我從小和我哥相依為命,吃百家飯長大,我是我哥一手帶大的,他就像我父親一樣。”


    史光歎了口氣:“洪偉呀,我今天找你來,就是因為你哥的事兒,你先節哀。”


    曹洪偉眼睛一紅:“你也是因為我哥的事兒?局長,我哥被人殺了,到現在凶手都沒抓到。”


    史光連忙說:“你先別急,你聽我說。你哥這事兒呢,其實是個意外。”


    曹洪偉怒了:“局長,這明明是故意殺人!”史光安撫道:“你聽我說完,對麵那個人好像腦子不太正常,有點缺心眼兒。他們托朋友找到我了,讓我和你商量商量。你看,你哥哥沒了,可嫂子還在,還有你哥留下的孩子,好像七八歲了吧?咱們人已經沒了,得為活人打算不是?不如咱們要點賠償,看看多少錢合適,把這事兒解決了,你這邊呢,也諒解他們一下,這樣兩邊都好,還能給你嫂子和侄子弄點實惠,你看怎麽樣?我就是這麽個建議。對方呢,寧可花個三五十萬擺平這事兒,要是覺得30萬不行,我再運作運作,讓他們多拿點,你看看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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