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閻王”東陽晟睿震怒之際,閆洛悠瞬間收斂了動作,周遭的一切仿佛凝固。


    東陽晟睿仰望蒼穹,心中暗數,時機已至。


    他的眼眸陡然轉冷,如寒冰刺骨。


    他手中長劍輕盈一轉,攻勢轉為淩厲無雙。


    僅僅一輪交鋒,便令周遭親衛非死即傷,毫無招架之力。


    閆洛悠輕啐一口,心中暗自懊惱。


    “早知他如此強悍,自己也無需多此一舉。”


    確認危機解除,她身姿矯健,自枝頭一躍而下,輕盈落地。


    那邊廂,侍衛統領正手忙腳亂,而那神秘的白色粉末暫時束縛了敵人的行動。


    湯博淳癱軟如泥,唯有一雙充滿不甘的眸子,怒視著閆洛悠輕盈掠過的身影。


    東陽晟睿則專注於清理剩餘的殘敵,動作幹淨利落,不留餘地。


    正當此時,閆洛悠漫步至場邊,無意間瞥見樹叢陰影中隱匿的殺機。


    一支寒光閃閃的箭矢,悄無聲息地瞄準了東陽晟睿的背脊。


    “小心!”閆洛悠驚呼。


    同時,她的身形爆射而出,化作一道黑影,將東陽晟睿護在身後。


    而她自己,卻成了那致命一擊的目標。


    箭矢穿雲裂石而來,精準無誤地嵌入閆洛悠的後背。


    劇痛如潮水般湧來,令她不禁蹙眉,暗罵這突如其來的疼痛。


    東陽晟睿震驚之餘,更多的是心疼與憤怒。


    他從未料到:閆洛悠會如此決絕地護他周全。


    反手一劍,解決了最後的威脅,卻難掩心頭的慌亂。


    又是箭矢破空之聲,東陽晟睿迅速揮劍格擋,將危機化解於無形。


    場外已是一片混亂,那刺客見勢不妙,借助夜色掩護匆匆撤退。


    閆洛悠虛弱地倚靠在東陽晟睿懷中,背後傳來的劇痛讓她臉色蒼白。


    但她仍強忍著痛楚,以微不可聞的聲音請求。


    “幫我…把箭拔出來。”


    東陽晟睿低頭,目光複雜地凝視著這位為他挺身而出的女子,怒意中夾雜著幾分責備。


    “誰給你的膽子,竟敢擅自為我擋箭!”


    閆洛悠艱難地睜開眼簾,笑容中帶著幾分狡黠。


    “我隻是想看看,我的金絲軟甲是否真的那麽神奇。”


    東陽晟睿聞言,怒氣與無奈交織。


    “這丫頭的心思,總是那麽出人意料。”


    他深知:即便有金絲軟甲護身,也絕非兒戲可待。


    生命之重,豈能輕易置於險境?


    但轉念一想,閆洛悠竟擁有如此珍稀之物,亦是難得。


    他輕撫上閆洛悠背後的箭柄,心中暗自決定——


    今後定要加倍守護這份不顧一切的勇敢與純真。


    猛然一拽,確認無疑,那銳利的鋒芒僅僅觸碰到了金絲織就的軟甲,未留下絲毫血色痕跡。


    這卻仍舊讓閆洛悠的眉間緊鎖,即便未及骨肉,那份震蕩依舊讓她感到了陣陣隱痛。


    外界,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逐漸逼近,宛如緊迫的鼓點,敲擊著每個人的心弦。


    “速撤!”


    東陽晟睿果斷地橫抱起閆洛悠,目光掠過那扇即將被湧入人群衝破的大門。


    他身形一展,猶如夜空中最亮的流星,劃破黑暗,消失無蹤。


    幾乎在同一時刻,一隊身著官服的士兵如同潮水般湧入了這方戰場。


    領頭者,一位威嚴的軍官,冷眼審視著遍地狼藉與倒伏的人影。


    他的嘴角勾勒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隨即故作不解狀,向部下發號施令道。


    “爾等速去解救無辜百姓,剩餘人等,全力緝捕叛國之徒。”


    “遵命!”士兵們應聲而動,一場突如其來的抓捕行動瞬間展開。


    湯博淳,這位曾經的傲骨之士,此刻卻雙劍交頸,動彈不得。


    “何方神聖,膽敢擅動我湯家堡的人?!”


    他怒目圓睜,質問聲震響。


    軍官神色冷峻,高舉令牌,宣示著皇權的威嚴。


    “吾乃太子麾下,特來圍剿叛逆。”


    “湯博淳,你已被捕,即刻押送歸案。”言罷,


    兩名士兵不由分說,將湯博淳強行拖拽而去。


    與此同時,那些因白粉迷眼而失去行動能力的皇家近衛,亦被一一製服,帶走關押。


    而原本被囚禁的工匠們重獲自由,歡呼聲此起彼伏。


    一人急切詢問:“大人,湯堡主他……”


    軍官安撫道:“湯堡主之事,自有定奪,不日便會有結果。”


    “爾等速速整頓此地,鑄劍大業不容有誤。”


    “軍國大事,刻不容緩!”


    工匠們聞言,心中稍安。


    他們紛紛響應,重新投入到繁忙的工作中,仿佛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發展。


    另一邊,東陽晟睿與閆洛悠回到了那間簡陋卻溫馨的農舍。


    剛踏入門檻,閆洛悠突感不適,一口鮮血猝不及防地噴湧而出。


    這驚得東陽晟睿心頭一緊:“怎會如此?明明護甲護住了肉身。”


    閆洛悠苦笑,輕輕擺手,似在緩解緊張氣氛。


    “許是今日內力耗費過巨,那些樹兒可真沒少受罪。”


    她的話語中帶著一絲自嘲,卻也透露出她那不屈的樂觀精神。


    東陽晟睿望著她,既心疼又無奈,心中暗自慶幸——


    能擁有這樣一位——即便在逆境中也能以笑對之的——伴侶。


    他溫柔地將她抱起,步入屋內,隻願她能在這片寧靜中尋回片刻的安寧。


    在夜色的溫柔掩護下,閆洛悠深感久疏戰陣的身體,對突如其來的內力湧動顯得力不從心。此刻,一抹疲憊悄然爬上她心頭。


    東陽晟睿,這位向來以冷峻著稱的睿王,竟罕見地展露出柔情。


    他輕輕將她橫抱起,步入內室,安置於柔軟的床榻之上。


    閆洛悠輕掀麵具,露出其下真容——駱悠,那張臉龐上寫滿了淡然與不羈。


    東陽晟睿也隨之卸下了偽裝——


    那張被世人視為冰山般的臉龐,此刻卻布滿了對閆洛悠安危的深切憂慮。


    他心中暗自思忖:“景毓曾提及她體內潛藏的毒素……”


    “難道方才的嘔血,便是那毒素作祟的預兆?”


    閆洛悠望著東陽晟睿緊鎖的眉頭,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喲,咱們的睿王殿下,何時也學會了憂國憂民這一套?”


    “莫非,是在為我擔心?”


    她的語氣輕鬆,似是想要緩解這凝重的氣氛。


    東陽晟睿的目光銳利如鷹,直視著她,責備中帶著不容置疑。


    “你明知危險,為何還要貿然行事?”


    “那箭矢,即便沒有你的阻擋,也休想傷我分毫!”


    閆洛悠不以為意,笑得更加燦爛。


    “不過是想驗證一下從兄長那裏得來的寶貝,是否真的有效罷了。”


    “看,我說得沒錯吧,它的確是個好東西。”


    話音未落,一陣突如其來的劇痛讓她再次咳出鮮血,染紅了衣襟。


    “你看,逞強總是沒有好下場。”


    東陽晟睿迅速上前,以指搭脈。


    他察覺到閆洛悠體內氣息紊亂,如同脫韁野馬。


    “無妨,不過是內力使用過度,調理幾日便好。”


    “我這半吊子的醫術,還是能自救的。”


    閆洛悠強作鎮定,擦去嘴角的血跡,笑道。


    然而,東陽晟睿的憂慮並未因此消散。


    他嚴肅地追問:“景毓離去時,難道沒有給你特別的叮嚀?”


    此言一出,閆洛悠恍然大悟。


    她連忙從懷中取出景毓留給她的藥瓶,服下一粒。


    “還是景師兄貼心,這藥真是及時雨。”


    閆洛悠輕嗅藥香,雖未能辨識其成分,卻篤定地說道。


    “想必,這是止血止痛的靈丹妙藥。”


    東陽晟睿聞言,心中五味雜陳——


    對她的醫術與毒術之間的微妙平衡,感到既無奈又好笑。


    閆洛悠服藥後,倦意漸濃,終是沉沉睡去。


    這時,梅煒匆匆歸來。


    見東陽晟睿守護在閆洛悠身旁,腳步一頓,似有千言萬語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東陽晟睿輕步走出房間,詢問情況:“有何進展?”


    梅煒連忙稟報:“太子的人已經將湯博淳及行王一係的勢力控製。”


    “相信消息很快便會傳到泓王耳中。”


    東陽晟睿微微點頭,眼中閃過一抹複雜的光芒,似是對未來的局勢有著更為深遠的考量。


    東陽晟睿輕頷首,語調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決斷:“甚好。”


    “接下的棋局,便交由太子與泓王細細斟酌。”


    “我等靜觀其變,不必介入分毫。”


    “遵命!”應聲之人簡潔而有力,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服從的莊嚴。


    他稍作停頓,目光遠眺,仿佛已規劃好歸途的每一步。


    “午後時分,我們便啟程回府。”


    “梅燁、梅茹,你二人先行一步,務必確保路途順暢無阻。”


    “得令!”又是兩道清脆的應答。


    伴隨著輕快的腳步聲漸行漸遠,預示著籌備工作的迅速展開。


    東陽晟睿眉頭微蹙,眸光深邃,似在密織著更為複雜的布局。


    片刻之後,他再次開口,聲音裏多了一份不容忽視的嚴謹與機密。


    “梅煒,本王有要事托你。”


    “你需即刻動身,為本王探查一事,務必詳盡,不得有絲毫遺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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