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休一記低平的掃堂腿踢倒了兩名敵人,隨後上前一左一右分別踏斷了他們身體一側的肋骨。正麵又一齊衝來三名暴徒,打算依靠人數壓製住他。不過洪休處亂不驚地揮出陣陣拳風,以一敵三絲毫不落下風。


    洪休眼睛的餘光向身旁看去,隻見楊破弓步向前,勢如千斤的雙拳專朝敵人的各處關節砸去,每一擊都是分筋錯骨的狠招,不一會功夫地上就多了幾個哀嚎的白人。


    “頭重腳輕,步伐不穩,洋人裏麵整日沉醉酒色的人還真是不少。”洪休瞅準機會,腿上用力,一個二十多歲的白人隨即被放倒在地。另外兩人同時出拳,卻不想被楊破一手一個拽住了肩膀,楊破手掌呈鷹爪狀,左右開弓順勢劃到兩人手腕處,力量集中在十指猛地一擰,那兩名白人隻覺得手腕一麻,怎麽也用不上力氣。


    洪休飛身而起,一記連環腿幹淨利索地解決了兩人。放眼望去,周圍已經空出了一塊不小的空地,剩下所有的愛爾蘭人聚集在路的另一頭,二人的手段並沒有讓他們產生顧忌,相反激起了他們的血性。他們囂張地挑釁著二人,而在他們身後,暴行仍然繼續著,仍然有不少華人正在受暴。


    二人並肩而立,洪休回頭看了一眼,路這邊的百姓已經疏散完了,就差另一邊了。


    “我不明白他們為什麽要這樣。”楊破脫下了外套,露出了奢華馬甲和腰間猶帶血腥味的短斧,這表明他要認真了。


    洪休負手而立,說道,“選擇這個時候確實有些蹊蹺,不過無所謂了,你怎麽看?”


    楊破抽出短斧,周圍瞬間多了幾分殺虐之氣,“怎麽看?宰了他們唄!”


    洪休搖搖頭,“如果殺了他們,會引來鎮壓的……”


    楊破打斷了他的話,一臉殺氣的說道,“欸!都這樣了,怎麽都會引來洋人警察鎮壓。況且,小紅的仇我還沒報呢!”


    洪休低著頭想了一會,最後抬起頭來厭惡地說道,“我果然受不了你這麽叫她……不過你說得對。我們是客,在這忙碌一輩子也就落下個客死他鄉的下場……那麽今天,就讓他們給咱陪葬吧!”


    這時對麵人群起了一陣騷動,他們看著二人的身後開始嘰嘰喳喳起來,一些人的臉上也第一次出現了膽怯和退縮的表情。


    “休少,人都帶來了。”


    聽到這令人踏實的嗓音,洪休不禁微笑回頭看去:鐵紅和陳蓉領著一群長平幫眾不知何時站在了他的身後。


    “辛苦了,”洪休點頭示意道,然後粗略統計了一下人數,大概有近三十人,他皺起眉頭問道,“就這些嗎?”


    “虎威堂有仇必報,這種時候怎麽少得了我們!”鍾拳爽朗的聲音漸漸走近,他身後是十幾個虎威堂眾,令人意外的是,一直好好先生形象的劉六,也脫下了西服,站在了虎威堂眾之中。


    “事在人為,貴精不貴多。”劉六說著從袖口摸出兩把小刀,小刀在劉六指間快速飛舞著。


    “那好吧各位,”洪休說著從地上撿起一根還算順手的鐵棒,正打算發令卻被楊破搶了先,


    “宰了他們!”


    先是熱身般的徐步前進,然後步伐逐漸加快,最後將身體保持在最佳狀態,每個人的腎上腺素都極速飆升,他們和同樣衝上來的白人們碰撞在一起,迸發出無形的火花。


    隨著一聲聲悶響和慘叫,眾華人就將第一波暴徒打倒在地。剩下大部分愛爾蘭人則也靠了過來,舉起手中五花八門的武器回擊作為回應。不過堂眾們絲毫不慌,冷靜地和他們展開了混戰。


    洪休閃過一塊木板的橫掃,起身後並沒有管麵前的敵人。相反,他則選擇了另一人作為目標,因為他知道身後的楊破一定會將他大卸八塊。


    果不其然,楊破手裏的短斧精準且迅速的劈進那人的胸膛,楊破大吼一聲,飛濺的鮮血灑滿了他半個身子,如同魔主降臨。


    鐵紅和陳蓉則帶著長平幫眾插入戰場側麵,他們打算組建一條防禦線,把受難的同胞們解救出來。鐵紅站在一旁,三下五除二就解決了麵前的對手,眼巴巴地看著在人群中橫衝直撞的楊破,心裏止不住地癢癢。


    “瞎尋摸什麽呢?還不快過來幫忙?”陳蓉急切的催促把鐵紅喚了回來,她腿上的槍傷給藥大夫看了後,還沒來得及靜養,便不顧鐵紅的反對也趕到了這。


    腿傷還是對動作有不小的影響,陳蓉對麵那個臉色陰險的愛爾蘭人也顯然發現了這點,手中的鐵匠錘不斷地低掃,襲向陳蓉的小腿,陳蓉隻得連連後退。


    鐵紅見了,連忙擋在陳蓉前麵,一把抓住鐵錘,陳蓉瞅準了機會,綿綿細雨般的快拳不停地襲向那人,那人吃痛叫苦不迭,但遲遲沒有被擊倒。


    “要不要我——”


    “不用!”陳蓉打斷了鐵紅的話,手上的力道不斷加重,但那人還是不肯倒地,這可惹惱了陳蓉,直接哢嚓一腳踢在那人襠下。


    “好踢。”鐵紅感同身受地點了點頭,然後趕緊承認了錯誤,“我的錯,我不應該走神,應該先幫你。”


    陳蓉冷哼一聲,說道,“把大家疏散完,你想怎麽打就怎麽打。”


    鍾拳領著幾個幫眾趕到兩人身邊,牽製住暴徒的潮水般的逼近,他們拿著武器架在身前,和暴徒們對峙起來。


    “什麽時候了!提起神來!”鍾拳責怪了幾句,接著迎麵走向敵陣,一把短刀使得虎虎生風。不似於楊破和鐵紅剛猛的路子,鍾拳的招式更帶著幾分沙場之氣,招招都是一擊必殺的死招,三兩個人的打鬥可能發揮不出優勢,但這樣的場麵則讓鍾拳如魚得水。


    他手持短刃,刀尖所指均是眼睛、脖子這樣的人體脆弱點,刀鋒所到之處均是血光四起。一個滿臉麻子的青年大受鼓舞,有樣學樣地把匕首向對手胸膛猛然刺去。銳器插入肉體發出令人作嘔的悶響,麻子青年再想拔出匕首,卻發現怎麽也拔不出來。


    又一名白人發現了他,大叫著朝他衝來,麻子青年急得滿頭大汗,手裏的匕首卻像卡住一般,情急之下一個瘦弱的身影悄然出現,枯槁的雙手上飛速旋轉的小刀劃過白人的脖頸,隨後則是血如泉湧。


    “捅人要捅肚子,胸膛上肋骨太多,容易卡住。”劉六甩下雙刀的血跡,酷酷地提醒了麻子青年一句,隨即又開始彎腰尋找下一個目標,隻剩下一個目瞪口呆的青年在風中淩亂。


    這還是那個整天穿洋裝講洋文,遇事笑嗬嗬的六爺嗎?


    混戰還在繼續,洪休手裏的鐵棒已被砸到變形,他隨手一扔,接著提起拳頭繼續作戰。他看著在樓房裏以一敵二的楊破,仿佛記起了什麽似的,慌慌張張地幫楊破解決了他們。


    看著楊破有些責怪的眼神,洪休搶先說道,“駿迪呢?你把他放哪了?”


    楊破先是一愣,隨後冷汗直流,也跟著慌了起來,他指向遠處的樓房說道,“那裏!他和金豆子在二樓!”說完腳踏流星似的衝向了更深處。


    “怎麽了?”劉六幽靈般地出現在洪休身邊詢問道。


    “是楊駿迪和金豆子!”洪休咬牙切齒道,隨後跟著楊破跑了過去。


    劉六歎了口氣,“年輕人,急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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