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事開頭難,成功邁出第一步,後麵的就簡單了。


    經萊拉確認,她已經成功將水滴大小的魔力半實體化後,維奧萊特並沒有著急將這一點魔力擴大,而是像一開始練習魔力控製放小水珠一樣,反反複複地練習,直至身體形成記憶。


    當維奧萊特確定自己可以隨心所欲地做到將水滴大小的魔力半實體化後,她才開始一點一點加大輸出的魔力,再小心翼翼地通過魔杖,嚐試在這團半實體魔力上“捏橡皮泥”。


    貓頭鷹帶著維奧萊特的o.w.ls成績單來到紫羅蘭莊園時,她已經能把魔力“捏”成一個橢圓半凹的小茶匙狀,將小小的綠豆穩穩當當地托住。


    萊拉從黃褐色貓頭鷹的口中接過用火漆封好的信封,給辛苦跑這一趟的貓頭鷹舀了一勺貓頭鷹糧,然後抑製不住激動的表情,捧著那個大信封急匆匆地向維奧萊特走去。


    “薇薇,你的o.w.ls成績單來了!”


    聽聞這話,維奧萊特正在搬運綠豆的手不由一顫,心跳瞬間加速,魔杖頂端的透明小勺子立刻消融。


    綠豆失去了依托,從半空中墜落,撞擊桌麵時發出清脆的滴滴答答聲。


    維奧萊特手忙腳亂地去追捕那顆頑皮的綠豆,可心慌意亂之下,她居然沒能一下子就按住那到處亂彈的豆子。最後還是芝麻眼明手快,出手殺死了比賽,並且將綠豆據為己有。


    這時,萊拉也來了,把信封直接塞到維奧萊特的手裏,眼中滿是期待:“快,快拆開看看!這是你的成績單,得由你親自打開!”


    自考試結束之後,維奧萊特就沒有再去想自己當時寫的答案對不對,施法時夠不夠完美,沒有和夥伴們吐槽出題人的刁鑽,更沒有去請塔羅占卜自己的最終成績會如何。


    她覺得,從踏出考場的那一刻起,考試的結果就已經注定,不會再發生更改。想得再多,都是自尋煩惱,沒有任何意義。


    此刻,成績單靜靜地躺在她的掌心,維奧萊特卻沒來由地生出一絲緊張的情緒,竟遲遲不敢打開手中的信封。


    萊拉看維奧萊特瞪大眼睛,盯著手中的信封發呆,心知她和自己當時一樣,不敢麵對自己的考試成績。


    仿佛隻要她不打開這個信封,就不會出現考砸的科目。


    薛定諤的成績。


    正當萊拉準備給女兒打氣,維奧萊特卻深深吸了一口氣,帶著一股視死如歸的氣勢,顫抖著手打開了信封,展開裏麵那張意義非凡的羊皮紙。


    維奧萊特:高考查分都經曆過了,我還會怕這個?


    羊皮紙開頭先是列明了o.w.ls各個成績等級所代表的優秀程度,作為在霍格沃茨上學多年的人,維奧萊特和萊拉對此已經很熟悉了,便直接跳過。


    接下來便是一行加粗的大字——維奧萊特·林成績如下:


    來了來了……


    維奧萊特剛看第一科就驚呆了:“天文學a,啊?我寫的那堆狗屎能有a??”


    “嘿,說的什麽話!”萊拉抬手就給維奧萊特的腦袋來了一掌,“接著看!”


    “哦哦。”維奧萊特作勢在自己的嘴巴上拍了兩下,然後接著往下看。


    保護神奇生物學、魔咒學、變形術、黑魔法防禦術,還有魔藥學及草藥學毫無意外都是o;占卜學的理論考試時,她絕望地胡編亂造,全靠最後靈光一現的實操考核力挽狂瀾,勉強拿了個a;除此以外,古代如尼文和魔法史都是e。


    也就是說,她參加的這幾門考試,全都通過了。


    意識到這件事,維奧萊特感覺自己的內心都變成了夏日冰凍的碳酸飲料,不停地冒著泡泡。


    看著這份出色的成績單,萊拉比維奧萊特還高興,尖叫著一把摟住了正在傻笑的女兒的肩膀,激動得又笑又跳。


    “梅林!十科都過了,薇薇,你拿到了十個o.w.ls證書!而且有六科是o!”


    “薇薇,你真的太優秀了,我和威廉都以你為傲!”萊拉在維奧萊特的手臂上重重地拍了一記,然後轉身往二樓夫妻共用的書房走去,“我必須馬上給威廉寫信,把這個天大的好消息告訴他!”


    維奧萊特已經聽不見萊拉在說些什麽了,她在原地像個傻子一樣,發出癡呆一般的嗬嗬笑聲。


    過了許久,直到萊拉風風火火地拿著寫好的信衝到陽台,她才如夢初醒,和剛剛的萊拉一樣,轉身往房間跑去。


    她也要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埃裏克!


    可剛邁上樓梯,維奧萊特便停下來。萊拉剛剛才讓貓頭鷹寄信,自己又沒有貓頭鷹,她拿頭寄嗎?


    轉念一想,維奧萊特覺得兩家就隔了個山頭,與其用貓頭鷹寄信,不如直接用飛路網過去。


    打定主意的維奧萊特又踢著拖鞋跑到壁爐前,正準備伸手抓一把飛路粉,誰知壁爐竟先一步燃起一人高的綠色大火。


    這動靜頓時把維奧萊特嚇得頭一縮,還沒反應過來要往後退,就先被從綠色火光中衝出來的高大人影撞了個滿懷,緊接著就被來人一把抱起,興奮地舉高高。


    “維奧萊特,你收到成績單了嗎?”


    ******


    “都這個時間了,索性留下來吃飯吧,我用壁爐跟艾倫說一聲,讓他也過來。”萊拉給埃裏克倒了一杯西柚茉莉冰茶,並朝他眨眨眼,“今晚有薇薇研究的新菜式哦!正好你們兩個都考了個好成績,不如一起慶祝一番。”


    埃裏克連忙站起來雙手接過飲料:“怎麽好意思老是麻煩您呢?維奧萊特在霍格沃茨做飯時我也經常打下手,有什麽我可以幫忙的,請一定要跟我說。”


    埃裏克現在的身高已經和艾倫相差無幾了,一站起來就跟對角巷那堵牆似的,讓萊拉趕緊把他往座位上按。


    “要客人幫忙,我的麵子還要不要了!維奧萊特負責的菜式我不管,我做飯時你可不許過來!”


    “就這麽說定了,我先把艾倫喊過來。”


    現在每次來維奧萊特家,埃裏克已經非常自覺地把自己代入了女婿的角色。被萊拉“嚴詞拒絕”後,他還是有些局促,低聲問道:“我真的不用表現一下嗎?”


    維奧萊特不以為意地聳聳肩:“她剛剛不是說了嗎?我下廚時她管不著你幫不幫忙。”


    埃裏克眼睛一轉:“那我還是跟之前一樣,在你下廚時幫你打下手好了。”


    “對了,你又搗鼓出什麽新菜式了?”


    “不能算是新菜式,隻能說是複刻,火焰醉鵝聽過嗎?”說著,維奧萊特抽出埃裏克手中的成績單,展開一看,雙眼瞳孔瞬間震顫:“臥槽,八個o?!”


    “除了魔法史和天文學是e,其他都是o?!”


    本來以為自己六個o已經是考得非常好了,誰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已經激動過一次的埃裏克對此已經淡定了:“就業谘詢時,弗立維教授說過,想要在霍格沃茨申請教職的話,必須通過7門o.w.ls考試,而且成績越優秀,被錄用的可能性就越大。”


    維奧萊特表情痛苦地捂著胸口往後倒去,咬牙切齒道:“人和人之間的差距還真是大呀!我是不是該感歎一句,你不愧是個拉文克勞啊?”


    由於剛剛在壁爐旁嬉戲打鬧,維奧萊特的秀發略顯淩亂。見此情形,埃裏克運用他那熟練的發型魔法,巧妙地將維奧萊特的發絲一一梳理整齊。


    “你的成績基本都和我預估的一致。”埃裏克從紙巾盒裏抽了一張紙巾,輕輕拭去維奧萊特額頭和鼻尖沁出的細汗,“倒是你這占卜學的成績,真是大大出乎了我的意料。我原本以為,你算塔羅的準確率這麽高,拿個e應該不成問題的。”


    拿過埃裏克麵前的西柚茉莉冰茶,維奧萊特抿了一小口,眯眼感受著縈繞在唇齒間的茉莉清香:“沒辦法,筆試太拉胯了。好在,我不會再繼續上這門課了。不然我都不敢想,我的n.e.w.ts成績會有多難看。”


    埃裏克拿回自己那仿佛金光閃閃的成績單,好奇地問道:“這麽說,下個學年你要放棄掉幾門課咯?”


    “嗯,起碼魔法史和占卜學是確定了的。”


    “我也不打算繼續上魔法史了,賓斯教授的威力太可怕了。”


    這邊小情侶正捧著自己的成績單,討論下個學年打算選擇哪些科目繼續進修。那邊壁爐再一次燃起綠瑩瑩的大火,穿著休閑的艾倫抱著卡迪拉克,先一步來到了別墅。


    “來,艾倫叔叔,先坐下喝杯茶吧。”


    維奧萊特自告奮勇,給艾倫端了一杯西柚茉莉冰茶,並收獲了艾倫溫和的微笑。


    艾倫來到別墅沒多久,一身班味的威廉和愛麗絲,也先後幻影移形到別墅門口。隨著他們的到來,今晚這小型慶功宴的賓客也來齊了。


    於是,本來隻有萊拉在忙碌的廚房,又多了維奧萊特和非要跟著來打下手的埃裏克的身影。


    “需要我幹什麽?請林小姐盡管吩咐!”


    維奧萊特嗔怪著用手肘撞了下埃裏克的腰側,打量了一下麵前的食材,然後把四瓶醬料拿出來,毫不客氣地吩咐道:“來,幫我調個醉鵝醬。”


    “樂意為你效勞~所以,比例是多少?”


    維奧萊特一瓶一瓶指過去:“柱候醬、排骨醬、海鮮醬各一勺,南乳醬兩勺,攪勻之後幫我把薑蔥蒜也處理了。”


    “好嘞!”


    把埃裏克安排好,維奧萊特開始處理麵前已經被拔毛的鵝。


    這隻鵝是萊拉通過飛路網去釜頭酒吧,讓老板湯姆挑的好鵝。為了保證肉質嫩滑,萊拉還特地吩咐了,一定是要三四個月齡大小的嫩鵝。


    然而,盡管隻有四個月大,但這隻小鵝去毛放血後,也依然有差不多五斤的重量。


    ……不敢想象它爸媽扇著翅膀伸長脖子叨人時會是個怎樣駭人的架勢,光是想想,維奧萊特都覺得自己的屁股出現幻痛。


    維奧萊特三下五除二便去掉了鵝的內髒,清洗幹淨後,便用切割咒切成塊狀,放入鹽和生抽進行初步的醃製和著色。


    將處理好的鵝肉放在一邊,維奧萊特又將芋頭洗淨去皮,切成大塊後,便放到平底鍋中,把芋頭片煎到表麵微微金黃,然後出鍋備用。


    這時,埃裏克也將攪勻的醬給她過目:“醬弄好了,薑蔥蒜也處理好了,你看這樣可以嗎?”


    “我看看……可以了,你再幫我做個西瓜椰汁芋圓吧,芋圓和椰汁冰箱裏都有。”


    維奧萊特起鍋燒油,在開始微微冒煙的時候,把大塊的薑片放進去煎香,緊接著又把紅蔥頭和蒜瓣丟進去一起爆香。


    等到香味全都被激發出來,她先把薑蔥蒜暫時撈起,然後加入醃製好的鵝肉,加大火力,不停地翻炒著鵝肉。


    直到鵝肉表麵開始出現焦黃,鵝肉的香氣開始以廚房為中心,向客廳逸散開去。剛下班的愛麗絲本就餓得要命,聞到這香味是再也坐不住了,跟那群小貓一樣,眼巴巴地蹲守在廚房門口。


    “梅林,薇薇你又在做什麽好吃的啊?”愛麗絲覺得自己現在口水泛濫,眼睛都綠了。


    維奧萊特覺得鵝肉的狀態差不多了,於是暫時撤掉火力,趁著鍋裏的鵝肉還在滋滋作響,趕緊把埃裏克調好的醉鵝醬全都倒進去,然後翻動鵝肉,力求讓每一塊鵝肉都能均勻地裹上醬汁。


    “噢,我在弄鵝肉,才做了一半,別著急。”


    正在做意式辣燴八爪魚的萊拉轉身找白葡萄酒,正好看到愛麗絲餓死鬼的模樣,不由得失笑。她用叉子挑了一塊不久前剛出鍋的土豆鮮蝦餅,塞到她的嘴裏,安撫一下快要餓急眼的好閨蜜。


    將鵝肉和醉鵝醬翻炒均勻,維奧萊特把撤去的火力重新加上,以中火加熱,不停地翻炒著鵝肉,直至炒出醉鵝醬的香味。


    這下更是把愛麗絲給饞得夠嗆。


    炒出濃鬱的醬香味後,維奧萊特從存放著不同種類的酒的櫥櫃中,把燒酒召喚過來,打開封口,倒了大半瓶在剛剛盛放醬的大碗中,連帶著沾在碗壁的一點點醬,一起加入鐵鍋中。


    用燒酒來代替清水來燜煮鵝肉,這就是醉鵝的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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