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目睹那座堅固無比的吊橋緩緩落下,厚重的城門轟然敞開時,副將滿臉疑惑與不解,忍不住開口問道:“將軍啊!您竟然就這樣輕易地放任他們入城,那蘇大人那邊該作何解釋呢?”將軍嘴角泛起一絲苦澀的笑容,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難道你沒有察覺到剛才發生的一切嗎?對麵之人毫不費力便將我從高聳入雲的城牆上硬生生拖拽而下。而如今這吊橋之所以會降落,城門之所以會洞開,皆是由於他麾下那些武藝高強的精英們成功製伏了鎮守城門的衛兵。他身邊擁有如此之多的絕世高手,憑我們這點微薄之力又怎能阻擋得了呢?那些所謂的文臣們,美其名曰是對我們加以提拔和重用,但實際上呢?我們不過是他們豢養的走狗罷了。他們怎會在意我們這些人的生死存亡呢?無非就是派遣我們前去充當炮灰,以達成他們不可告人的私欲罷了。然而,我們已然竭盡全力,對於他們而言,也算是有所交待了吧。”


    聽完將軍這番話語,副將亦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久久不語。就在方才不久前,守城將領竟被那位名叫聶風的神秘人物瞬間擒獲並帶走,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令全體守軍都驚得目瞪口呆、不知所措。畢竟,又有誰能夠料想得到,居然有人具備這般超凡脫俗的身手,可以縱身躍上高達三百餘丈的城樓,並如探囊取物般將身經百戰的將軍給生擒活捉走呢?待到眾人回過神來時,卻發現將軍已再度回到城中,而此時城門大開,對方早已長驅直入。


    副將也不是傻子,也不會愚忠到拿命去效忠那幫腐儒,反正自己攔了,攔不住,那能怪自己嗎?


    二人默契地下達了封口令,把守軍的口徑統一了……


    使團隊伍進城後,就趕去館驛,有禮部的專職人員負責接待,自然不需要姚煜擔心,他直接帶著林炬一行人去往自己的佑廷王府,那裏是他父王的府邸,他已經三年沒有回去了。


    姚煜帶著林炬等人回到王府,卻驚訝地發現昔日的王府如今已成為世家子弟鄭堂的私宅。他們站在府門前,望著那緊閉的大門和門楣上的牌匾,心中充滿了憤怒和無奈。


    姚煜的臉色陰沉,他握緊了拳頭,眼中閃爍著怒火。他怎麽也沒有想到,自己的家會被別人霸占,而且還是那個曾經與他有過過節的鄭堂。


    就在這時,鄭堂從府內走了出來。他身穿華麗的服飾,臉上帶著得意的笑容,看到姚煜等人,他故意放慢了腳步,一步一步地走過來。


    “喲,這不是姚煜嗎?怎麽,你還以為這是你的王府呢?”鄭堂陰陽怪氣地說道,“現在這裏是我的私宅,你這隻土雞還是趕緊滾吧!”


    姚煜怒視著鄭堂,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鄭堂,你不要太過分了!這王府是我家的產業,你憑什麽霸占?”


    鄭堂冷笑一聲:“憑什麽?就憑我現在的地位和權力!你以為你還是以前的王爺嗎?你現在不過是一個落魄的土雞,有什麽資格跟我鬥?”


    姚煜深吸一口氣,努力控製著自己的情緒:“鄭堂,你會為你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的!”


    說完,他轉身帶著林炬等人離開了王府。他們的背影在夕陽的餘暉中顯得格外落寞,但他們的眼神中卻充滿了堅定和決心。


    林炬滿臉狐疑之色,瞪大雙眼,迫不及待地追問道:“究竟是何方神聖啊?為何你竟然如此怯懦,不敢與之一較高下呢?要知道,我可是帶來了諸多武藝高強之人呐!依我看,將那些人驅逐出去簡直易如反掌,可為何咱們就這樣灰溜溜地離去了呢?這實在令人費解!”


    聽到這話,姚煜氣得臉色鐵青,緊咬著牙關,憤憤不平地向林炬解釋道:“兄弟啊,你真是孤陋寡聞!那個可惡至極的家夥乃是京城赫赫有名的大惡棍!他背後的鄭家更是京城首屈一指、權傾朝野的超級豪門望族!這家世可謂顯赫非凡,四代人都位列三公之位,其家族成員在朝廷中朋黨勾結,關係網盤根錯節;而且他們的門徒和舊部更是遍布天下各地,勢力龐大到難以想象!即便是當今聖上,恐怕也不敢輕易去招惹這樣的龐然大物啊!我家父王雖然對鄭家深惡痛絕,但也是束手無策,隻能忍氣吞聲。此人生性凶殘暴戾,平日裏強取豪奪、霸占民女之事屢見不鮮,簡直就是個無法無天的惡魔!不僅普通老百姓深受其害,就連一些達官貴人的子弟也難逃他的毒手。甚至像我們這般尊貴的皇族宗親,在他眼中也不過是螻蟻一般,可以肆意踐踏。倘若今日我們當真動手打了他一頓,那鄭家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到時候恐怕會給我們帶來無窮無盡的麻煩啊!”


    聽了姚煜的話後,林炬嘴角微微上揚,流露出一抹不屑之意。他緩緩轉過頭去,目光凝視著佑廷王府所在的方向,口中發出一陣冰冷的嘲笑之聲:“所謂世家之名,不過是用來嚇唬那些普通百姓罷了!像我這樣的人,根本不會把這些國家的寄生蟲放在眼裏。隻要我下達一道命令,今夜整個鄭家便將從世間徹底抹去。”


    姚煜見狀,輕輕搖了搖頭,表示並不認同林炬的看法。他語氣沉穩地說道:“鄭家在朝中的影響力極大,如果我們貿然采取行動,勢必會引發一場巨大的混亂。如此一來,不僅對賢弟你借道之事不利,恐怕還會牽連眾多無辜之人。稍安勿躁,待我入宮覲見陛下之後,再當麵向陛下請教此事。順便,我也可以向幾位相熟的大臣打探一番消息,然後再作定奪。”


    聽到這裏,林炬雖然心中仍有些許不滿,但也明白其中利害關係,於是不再執意堅持己見。他點了點頭,應聲道:“也罷,既然兄長已有打算,那就依你所言吧。”畢竟這件事情終歸還是屬於姚煜自己的事務,他作為外人確實不宜過多幹涉。


    就在這時,原本平靜的街道上傳來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眾人循聲望去,隻見前方有五十餘匹雄健的駿馬疾馳而來。每匹馬背上都坐著一名身著皂白色錦衣、腰間懸掛著鋒利寶刀的年輕太監。而走在隊伍最前列的那位,則是一名年約七旬的老者。此人雖已滿頭銀發,臉上卻不見絲毫皺紋,其容貌宛如二十歲的妙齡女子一般姣好動人。隻聽他開口道:“世子殿下,陛下聽說你回來了,命老奴接您去皇宮見駕。”


    看到來人,姚煜趕緊抱拳施禮,隨後對林炬說:“愚忠進宮麵聖了,賢弟自行回館驛吧。”“好的,姚兄保重。”林炬和姚煜道過別,姚煜對那老太監道:“辛公公,好久不見了,晚生這就隨您回宮麵聖。”“不敢當,世子請!”老太監一揮手,姚煜撥馬跟隨一眾太監前往皇宮。


    林炬看天色還早,也沒有著急回驛館,而是帶著一眾手下在街上閑逛起來。


    不得不說,環星的街市很是繁華,即使不是集日,街道兩側也擺滿了地毯,街上人流攢動,商鋪林立,這還是剛剛經曆了戰亂、死亡了許多人的京城,要不然還會更加繁華。


    “快跑,鄭家惡奴來了!”有人喊了一聲,人們立刻像受驚的羊群,四散奔逃,就連那些地攤主也手忙腳亂地收拾起貨物,奪路而逃。


    人流太混亂了,林炬一行人要前進也不方便,眼看到了午餐時間,正好旁邊有一間奢華的酒肆,眾人就牽著坐騎走了進去。


    店小二見幾人穿著打扮不似一般人,所乘馬匹無一不是千裏良駒,登時不敢怠慢,趕忙接過幾人手中的韁繩,把坐騎牽進馬廄,又把眾人讓進酒肆。


    幾人在二樓找了一個雅間包下,點好了酒菜,林炬付了賬,又給了小二一百兩的小費,小二堅決不肯收,但是熱情地為眾人張羅著酒菜。


    林炬站在窗前,看著許多店鋪忙不迭地關門,不禁想笑,恰好店小二又進來了,林炬便問:“小二,外麵是出什麽事了嗎?”店小二啐了一口,不屑道:“還不是那些鄭家的惡徒?這個京城這麽亂,也是因為這些混蛋!”


    “鄭家惡徒?”林炬好奇心頓起,之前見過鄭堂那貨,也聽姚煜形容過鄭家,不過他沒想到鄭家名聲這麽臭。


    “看客官的樣子,是外地來的,難怪不知道鄭家,他們仗著自家四世三公,權傾朝野,就在京城中橫行霸道,每日隻見鄭家的惡奴招搖過市,橫衝直撞,奸淫擄掠,簡直是壞事做盡,偏偏那鄭家權勢滔天,誰也管不得他們,就是偶爾被投入大獄,等不到第二天就會被放出來,鄭家甚至都不需要花錢打點,隻需要任何一個家族子弟走一趟,就能把人領回來,長此以往,人們對這些家夥也就怕了,隻要他們出現在街市上,百姓們立刻逃竄,商販也不做生意了,店鋪也趕緊關門,隻要慢了一點兒,不管你手上有什麽,都會被搶得毛都不剩,如果是姿色不錯的女子,那肯定會被他們搶回府,到時候……”店小二說著歎了口氣,眼中滿是對鄭家人的厭惡。


    眾人聽了,也相當氣憤,素菊問:“鄭家的奴才如此為禍天下,難道鄭家高層不管束他們?”


    店小二聽了,不禁撇嘴道:“管束?上梁不正下梁歪!奴才這德性,主子能是什麽好東西?就那群在朝中當官的,出入皇城不下轎,見到王爺、公主不施禮,隨意賣官鬻爵,任意挪用國庫銀兩,私自調動京城駐軍,囂張至極,隻是皇帝需要鄭家的勢力穩定朝局,因此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也讓他們越發囂張,這次暴亂其他世家都損失慘重,隻有鄭家,任由皇室擋在前麵,他們卻保存實力,借機中飽私囊,大發國難財,實力未見減少,反而強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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