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清和額間滿是冷汗,呆怔了許久,方才如夢初醒般悠悠緩過神來。


    一旁張家的仆人正手忙腳亂地圍著張玉兒團團轉。


    他們一個個神色焦急,額頭滲著細密的汗珠,眼中滿是驚慌失措。


    她敏捷起身,高聲道:“你們都閃開,讓我來!”


    站著的仆人此刻沒了主意,被抽走了主心骨一般,乖乖地給他讓出了一處地方。


    她有條不紊地指揮著眾人將張玉兒平平穩穩地放置在地上,接著反手從袖子中掏出一道符,置於她的頭頂。


    眼神專注而凝重,額頭上也因為緊張而微微冒出了汗珠。


    緩緩地,那符竟燃燒起來。


    沒過多久,張玉兒深深地吐出一口氣,悠悠轉醒。


    她的臉色蒼白如紙,眼神中還帶著一絲恐懼和迷茫。


    剛一睜眼,便急切地拉住孟清和的袖子,眼神中滿是關切和擔憂:“你沒事兒吧?剛剛我明明看到那個人,他竟然……”邊說邊焦急地指向窗口的位置,手指微微顫抖。


    修銘此時搶過話頭道:“沒事兒,那人已經被我殺了。”他的臉上帶著一絲冷酷和決然。


    “什麽,殺了?”張玉兒尖叫一聲,臉上瞬間失去了血色,驚慌地往後躲去,一下子縮在了旁邊丫鬟的懷裏。


    身體不停地顫抖著,眼神中充滿了恐懼。


    “沒錯,我外祖家漕幫被滅門的事你想必也聽說過吧,我娘也遭了他們的毒手,如今他們又將矛頭對準了我,看樣子不把我置於死地他們是不會罷休的。”


    孟清和的臉上滿是悲憤和無奈,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痛苦。


    本以為張玉兒是在千嬌萬寵中長大的溫室嬌花,聽到這番話定會被嚇得花容失色,以後再也不敢來找自己了。


    沒成想張玉兒咬了咬嘴唇說道:“這些人怎會如此惡毒?”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憤怒和不平,眉頭緊緊皺起。


    是啊,這些人怎會如此惡毒,不放過漕幫,不放過他娘,也不肯放過他。


    孟清和長歎一口氣,無奈地搖了搖頭,眼中滿是疲憊和無助,道:“我也不知究竟為何,這件事我也一直在暗中探查。”


    沒想到,張玉兒懊惱地拍了拍大腿說道:“哎,今日都怪我,如果不是我叫你出來瞧熱鬧,你也不會遭遇此劫。”她的臉上滿是自責和懊悔,眉頭緊鎖。


    孟清和搖了搖頭,笑著說道:“這不怪你,他們既然一心想要殺我,遲早都會找到機會的。”他的笑容中帶著一絲苦澀,眼神卻溫柔而堅定。


    轉頭看向修銘,問道:“你家主子也在附近嗎?不如邀他過來一談?”他的眼神中帶著一絲期待和疑惑。


    修銘卻搖了搖頭,道:“不,今日我家主子不在,他有更為重要的事務要處理。”他的表情平靜而嚴肅。


    孟府。


    孟清淑跪在地上,輕咬著嘴唇,一臉的倔強,眉頭緊緊皺著,眼中滿是委屈和不甘。


    身旁跪著張家的小公子,也是一臉的執拗倔強,眼神中透露出堅定和無畏。


    夏槐序則站在一旁,悠然地用扇子輕輕扇著自己,嘴角掛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眼神中滿是幸災樂禍。


    孟賀堂坐在主位上,氣得暴跳如雷,臉漲得通紅,額頭上青筋暴起,抄起手邊的茶杯就往地上狠狠砸去:“你,你,你。你竟然做出這等醜事,你讓我孟家的顏麵往何處擱?”


    孟清淑眉頭微皺,倔強地扭過臉去,死死咬著嘴唇,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卻強忍著不讓它落下。


    上次的賞花宴上,孟清淑和張家小公子一同觀賞畫作。


    孟清淑提及自家有一幅畫甚是精美,張家小公子便想借來一觀。


    孟清淑應允了。


    今日孟府後門,孟清淑將那幅畫精心裝好,欲拿給張家小公子。


    張家小公子接過畫兒,一時衝動,竟伸手去抓孟清淑的手。


    結果這一幕正巧被夏槐序撞見。


    夏槐序帶了幾個隨從,也都將這一幕盡收眼底。


    回去之後還沒來得及說什麽,他帶著的隨從卻不樂意了,吵吵嚷嚷地把這件事鬧到了孟賀堂跟前。


    孟賀堂剛從衙門歸來,聽聞此事,怒發衝冠。


    這樁婚事本是求之不得,乃是上天的恩賜,可是他這個向來穩重的大女兒,竟然給他闖出這般禍事。


    張家縱然富貴,他很是想攀交,然而和江家相比,簡直是雲泥之差。


    而且張家的小公子年紀尚小,還未到繼承家業的時候。


    這般情形怎麽看都不合適,更何況已經和江家的三公子定下了婚約,倘若此時反悔,那便是將江家徹徹底底地得罪透了。


    夏槐序站在旁邊,一副看好戲的模樣,一言不發,倒是他身後跟著的家丁跳了出來。


    夏槐序站在一旁默不作聲,他身後的家丁卻跳出來道:“孟大人當真藐視江家至此,怎麽說三公子也算是皇親。你竟然將一個跟他人有私情的女兒許配給三公子,你這是何居心?”


    孟賀堂也正在氣頭上,悶哼一聲,對著孟清淑道:“你倒是說話呀,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孟清淑倔強地咬著自己的嘴唇,眼中的淚水仿佛隨時都會奪眶而出,一臉的委屈和倔強。


    她在心裏憤憤不平:明明三姑娘也曾在家中私會他人,為何父親就不曾責備她?而她不過是拿了一幅畫兒給張家的小公子,怎的大家就要這般汙蔑她?


    孟清淑沒有吭聲,張家的小公子卻搶先開口了:“孟大人,我著實喜歡清淑姐姐,不如您就把清淑姐姐許配給我吧。”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期待和真誠,臉上洋溢著青春的熱情。


    此言一出,在場眾人皆驚得目瞪口呆。


    孟清淑未曾料到這張家小公子竟如此大膽,敢這般和他父親講話。


    她的臉上瞬間泛起了紅暈,又羞又惱。


    夏槐序站在一邊,嘴角不經意地微微上揚,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孟賀堂更是直接愣在了一旁,此話一出,無異於張家直接得罪了江家。


    之前江家的兩個公子就曾為了孟清和爭得不可開交,而三公子的地位比大公子高得多,可如今江家和張家這兩位公子若是為了孟清淑爭吵起來。


    那他孟家可是萬萬承受不起,搞不好就把兩家人都給得罪了。


    想到此處,他收斂了怒氣,靠在旁邊的桌子上,眼珠轉了幾圈,沉聲道:“這件事容我思考一番,再做定奪。你們都先回去吧。”他的臉上滿是無奈和憂慮。


    夏槐序卻開口了:“孟大人就這樣讓我回去了嗎?這件事情難道不該給我一個交代嗎?孟大人是吃準了,我一定會娶孟家的女兒。”他的臉色陰沉,眼神中透露出威脅。


    孟賀堂隻好恭敬地解釋道:“三公子,下官並非如此想法,隻是這其中必定存在誤會。”他的臉上堆滿了討好的笑容,額頭上的汗珠更多了。


    夏槐序指了指跪在地上的張家小公子,道:“張公子都已經開口求親了,你還跟我講,這有誤會?君子不奪人所愛。這門親事,我看就算了。”他的語氣冰冷,眼神中滿是不屑。


    “別別別呀,”孟賀堂慌了神,趕忙過來拽住夏槐序的衣袖道,“這件事我看還有轉圜的餘地,既然這個老大不成器,那不如,嗯,那不如,這門親事給老二如何?”他的臉上滿是急切和諂媚。


    “你是說那個受傷毀容的醜八怪?”夏槐序的臉色徹底陰沉了下來,眼神中滿是厭惡。


    “那您要是瞧不上老二,那就隻剩下老三了。可是老三上次您不是說。”


    孟賀堂的話還沒說完,夏槐序冷哼一聲,甩了甩袖子,轉身揚長而去。


    夏槐序剛走,上次來提親的李大人就派人來請孟賀堂,說是邀他飲酒。


    酒過三巡,孟賀堂沉默不語,隻是一味地一杯接著一杯地喝酒。


    他的眉頭緊鎖,滿臉愁容。


    李大人也瞧出了他的煩惱,遍詢問起來,孟賀堂將今日發生的種種一五一十地說給他聽。


    李大人哈哈大笑道:“嗨,這有何難,那三公子顯然是看上你家三丫頭了,隻是上次她太過倔強,死活不肯,這回你隻要把人換成三姑娘。這事兒就算解決了。”


    孟賀堂思索著李大人的話,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多謝李兄指點。”


    他的臉上滿是欣喜和感激。


    樊樓。


    張玉兒聽了孟清和的經曆,微微蹙眉,半晌道:“要不這樣吧,聽聞市中心有一位算卦先生算得極其精準,隻是每日他隻算三卦,明日若有空。咱們一同去問問他如何。我這裏有三清真人庇佑,可若是三清真人都無法幫到你的事,問問這算卦先生也是好的。”


    她的眼神中充滿了關切和擔憂。


    孟清和聞言訕訕一笑,沉吟了許久,道:“那個算命先生就是我!”她的臉上露出一絲尷尬和無奈。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卦妃天下龍鳳局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絡綾椿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絡綾椿並收藏卦妃天下龍鳳局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