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大爺我啊年紀大嘍,不中用了。”說著王大發還搗了幾下拐棍。


    顧錚腦海中立即有了一個設想,可能凶手是女性,通常我們看到高大的身影歸結於男性,凶手完全可能利用這一點來誤導他們。


    “王大爺,陳珊珊這個人你有印象嗎?”


    洛窈上前問話,一雙秋水剪眸彎成了月牙狀,聲音輕靈中透著溫柔很容易讓人放下警惕。


    王大發捂著老臉,苦惱道:“小姑娘啊,你也知道老頭子眼神不好,這見過沒見過的我也認不太出來。”


    洛窈朝著顧錚搖了搖頭,這王大爺沒有撒謊。


    “大爺,你平時撿垃圾都去那個廣場嗎?”顧錚看了眼小院旁堆得成山的破爛,這裏離的案發地這麽遠,王大爺腿腳不方便沒道理晚上過去。


    “這倒沒有,我這不是聽說那邊有很多塑料瓶什麽的嘛,就尋思去看看。”


    顧錚又問:“聽誰說的?”


    “我就無意間聽到的,這倒是忘了誰說的了,應該不是熟人,熟人的話我應該有印象。”


    王大發說的篤定,他的耳力可是這麽些年練出來的。


    顧錚他們眼見沒什麽有價值的信息,就打算回局裏看看,“大爺你留意一下,聽到告訴你的那個聲音告訴我哈。”


    “好來,顧警官放心,老爺子一有消息就去告訴你。”


    顧錚他們又在周圍逛了幾圈,也沒遇到什麽可疑的人。


    “顧隊,宋法醫那邊有新進展,讓我們回去一趟。”小孫累的已經跟不上洛窈和顧錚的步伐了,有些腿軟,今天他確定他體力是隊裏最差的一個。


    顧錚停了下來,看了眼腕表,“好,回去吧。”


    雖然是舊城區,但該有的煙火氣一樣也少不了,路邊有很多商販的叫賣聲。


    “鬆原今天下班這麽早啊。”路邊賣煎餅果子的大姐停下了打雞蛋的手,看著路過的男人很熱情。


    “今天診所裏病人少,索性就早下班了。”男人戴著眼鏡,看上去很儒雅。


    “怎麽了顧隊?”小孫看著顧錚停下來望著商販的攤子又跟著停了下來。


    顧錚搖了搖頭,臉部線條剛毅硬朗,神色淡淡的。


    “沒事兒,就感覺那個人長得很有錢,想多看兩眼。”說話拐著彎兒,讓人捉摸不透。


    回到局裏,剛好齊星宸在裏麵被問話,趙芳園就在外麵等著,洛窈徑直走了過去,趙芳園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去。


    “洛窈,你給我站住。”


    “這裏是警局,不是菜市場,別道德綁架我。”洛窈知道趙芳園是個什麽樣的人,欺軟怕硬,很不幸她的童年都活在她的壓榨下過得很不愉快,甚至說得上壓抑。


    她現在叫住她,無非是為了裏麵正在被審問的齊星宸,她不想聽,朝著裏間辦公室的方向走。


    顧錚第一次見洛窈冷了臉,他走到趙芳園跟前,擋住了趙芳園的視線。


    “不好意思,這位女士,警局內禁止大聲喧嘩,另外你如果有什麽事兒想和洛警官說的話,我有理由認為你想走後門。”


    “我跟我女兒說話,你插什麽嘴。”


    趙芳園上下打量了一下顧錚,長得挺帥的,不過渾身上下的衣服加起來超不過一千塊錢,眼神更是鄙夷。


    “小夥子,你不會是喜歡我閨女吧,就你這窮小子一個,也想和我閨女在一起,簡直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您昨天已經跟我劃清關係了,互不打擾不是更好嗎?”洛窈不知道什麽時候又折了回來,眼眸一片深沉,“您如果不想失去現在的一切,就繼續作。”


    “行啊,你學會威脅我了是吧。”趙芳園咬了咬牙,退到一邊不說話了。


    “洛姐,你沒事兒吧。”小孫上前安慰了幾句,剛才洛窈那個樣子怪嚇人的,雖然長相清冷渾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場,可是平時說話溫溫柔柔的一個人變成這個樣子,落差很大。


    “沒事兒,不用顧及我,她如果打擾到辦案,你們隨意。”


    洛窈說的越輕鬆顧錚就越擔心,她總是把情緒內斂自己消化,這樣往往會適得其反,糟糕的情緒多了人也精神壓力也會變得越來越大。


    他知道洛窈家裏的情況。


    她家裏的情況很複雜,原本家裏算得上在青城富豪榜上排的上名的人,公司資金鏈出了問題公司破產,她母親在這時候和她父親提出了離婚。


    那時她還小,因為父親不具備撫養孩子的能力被判給了母親。


    其中的彎彎繞繞很複雜。


    洛窈看著顧錚,歉意慢慢聚集在眼裏,“不好意思,剛才她說的話你別放在心上,你很好。”


    你很好……


    顧錚清晰地捕捉到了這三個字。


    他眼睫內斂,垂眸瞅著她,嗓音厚重中帶著安撫,“我沒放在心上,誰看得起我看不起我我都不在意,至少在你這裏我不是那麽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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