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溝裏的老鼠渴望救贖,他們認為的光也可能偏愛著別人,老鼠的爪牙便伸向了掠奪他們光明的人。


    田甜的內心可能極度扭曲。


    出了江鬆原家,顧錚一行人坐上車回警局。


    會議室裏顧錚將杯蓋放到桌子上,熱烘烘的水汽從茶杯裏冒出,他轉著馬克筆,筆尾敲了下桌子:“當前最重要的是找到田甜。”


    “輿論越來越大,上麵已經壓不住了,我們要盡快破案。”


    “顧隊,我們從徐女士家附近的監控裏找到一個很奇怪的人,準確來說是個孩子。”老曹將畫麵放大。


    畫麵上一個一米三四左右的孩子在徐女士家附近來回踱步,有一瞬間那個孩子好像看見了這邊的監控,她沒有回避監控,反而大搖大擺地走了。


    那個孩子帶著口罩,隻能看見露在外麵的大眼睛,眼神帶著成年人的老練,還挑釁地衝著監控豎了中指。


    顧錚收回視線,整了整鴨舌帽:“查查江甜甜吧,或許我們的目標一直就錯了,我們的刻板印象就是凶手是成年人,如果凶手是個孩子呢?”


    其他人驚駭不語。


    是啊,如果凶手是個孩子呢。


    江甜甜前麵的膽怯和暗裏露出的眼神破綻百出,她不像一個孩童,更像一個成年人。


    顧錚和洛窈心裏湧起一股無助感,如果凶手真是眼前才十歲的孩子,法律將無法審判她,她還會活在陽光下,肆無忌憚。


    青城六中。


    “王主任是嗎?請你配合我們調查,江甜甜是你班的學生吧,這個孩子平時怎麽樣?”顧錚仔細詢問江甜甜的情況。


    王主任一聽是詢問江甜甜的情況,滿臉驚訝:“警察同誌,你們是不是搞錯了,江甜甜同學成績優異,是個好孩子。”


    “王主任,我們不是問她成績怎麽樣,她平時有沒有奇怪的行為?”顧錚覺得在這個主任眼裏大概是學習成績好的自動劃分為好孩子的區域裏去了。


    可惜成績的好壞和人性的善惡沒什麽關係,往往犯罪的都是些高智商的人。


    王主任驕傲的說:“沒什麽奇怪的啊,這孩子就是比平常孩子聰明一些,我前幾天出了一道題超綱了她也做出來了。”


    超綱的題,神童?


    “那平時江甜甜在學校和同學相處的怎麽樣?”


    “這個、怎麽說呢,她不是很喜歡和同學交流,可能是自身成績優秀吧,覺得他們不在一條水平線上吧。”


    王主任也隻能用這個說法來解釋江甜甜孤寂的個性。


    校門口還有接送孩子的家長,嬉嬉鬧鬧的孩子背著書包一蹦一跳地進了校園。


    洛窈回頭看了一眼校門口:“你們說田甜引導江甜甜犯罪的幾率大不大?畢竟無法解釋一個成績好的孩子會露出那樣詭異的笑。”


    “有可能,但這些都是我們的猜測,破案講究的是證據。”顧錚也回頭看著青城六中的門牌。


    是啊,沒有證據所有的猜測終究隻是猜測。


    犯人還是逍遙法外。


    “對了,你還記得王大爺上次說的嗎?”顧錚突然想起來王大爺的話。


    洛窈點頭,複述王大爺當時說的話:“兩個個頭差不多的身影來回拉扯。”


    “對,沒錯,王大爺就是這麽說的。”小孫瘋狂點頭,他怎麽就沒記住呢。


    顧錚、洛窈:“。”


    小孫趕緊找補,他翻閱著記錄本,用嘴把筆帽咬開,劃拉了幾筆。


    “陳珊珊的身高不到一米六,凶手大概也是這個高度,王甜甜明顯太矮了啊。


    倒是那個田甜對得上,江鬆原老家的鄰居說田甜個子不高,身材嘛她每次去都穿著拖地的闊腿褲,沒注意是胖還是瘦,捂得很嚴實。”


    洛窈讚賞地看著小孫,好像在說做的不錯,很棒,把小孫看得都臉紅了。


    顧錚十分煞風景地走到小孫跟前,將棒球帽卡在小孫頭上,往下一拉,小孫麵前一片黑。


    “說到點子上了,所以說很有可能凶手利用了那兩棵樹製造了某種機關,將陳珊珊弄死,陳珊珊在見到與自己體型身高相似的凶手時,心裏並沒有產生任何的恐懼。


    她可能會悠閑自得的和凶手聊天,甚至是挑釁。”


    小孫看著顧錚和洛窈齊齊往一個方向走,他又不太懂兩個人的想法,悶悶出聲:“顧隊,咱這是去哪啊?”


    “下班,回家,怎麽?你也要跟著一起。”顧錚牽著洛窈的手回頭看著呆在原地快要爆炸的小孫,他還欠抽的舉起兩個人相握的手炫耀似的搖了搖。


    小孫跟個撥浪鼓一樣搖頭:“不用,我回家,我馬上回家。


    顧錚一早就布置好了新房,原本屋裏家具少的可憐,現在陽台上多了幾盆花和搖椅,屋裏也添了幾分煙火氣。


    顧錚將洛窈抱到床上。


    洛窈素日裏清冷可人的模樣染上了幾分嬌俏,媚色在眼尾蕩開。


    他們剛才喝了點兒酒,洛窈臉上酡紅一片,輕靈的聲音變得啞啞的:“顧錚,我要你親我。”


    顧錚看出來了,她很喜歡親吻,不管是開心還是難過她總是讓他親她,似乎那樣她會變得更開心。


    洛窈的腳腕白皙纖細,顧錚蹲下來給她脫掉鞋子,粗糙的大手握住了光滑的腳腕,語氣溫柔地不成樣子:“等會兒親,乖,我先給你擦擦身上。”


    顧錚打開水洗手,將毛巾浸濕給她擦了擦身體這才上了床。


    他低下頭親在洛窈的額頭上。


    “我不,要你親這裏。”洛窈一手勾著顧錚的脖子,一手指著自己的嘴。


    顧錚呼吸有些不暢,他大口喘著氣,親吻著洛窈,太陽穴的青筋一跳一跳的,他是個正常男人,禁不起喜歡的人勾引。


    洛窈被顧錚親著,雙手攀附在男人的後頸處,男人粗糙的大手在她身上遊離,她有些情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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