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成這樣柳雲涯還願意娶柳雲娘,柳母和柳父這才放心下來。


    “快把遭瘟的尼姑拖走,大喜日子見血太不吉利了!”柳父命令。


    “雲娘,家裏可是收了聘禮,你休想悔婚,快進門拜堂成親!”柳母推著柳雲娘進門。


    三願拉住柳雲娘,“雲娘是東風的妻子,她不能跟柳雲涯拜堂成親,我不允許!”


    柳母:“你算老幾,你憑什麽不允許!”


    柳雲涯:“小妹,今天是我和雲娘的大喜日子,你快進門觀禮!”


    “雲娘你真的要嫁給這個病秧子?”就算雲娘不為東風守喪三年,三願也不同意她嫁給柳雲涯。


    媒婆罵罵咧咧的跑過來,伸手把三願拉走,卻被三願一腳踢倒。


    “哎呀,你這遭瘟的小光頭,疼死老娘了!”蔡媒婆艱難地爬起來,“你們杵在那裏作死啊,還不快過來幫忙!”


    四個轎夫你看我我看你的,然後看向光頭尼姑,心裏有點怵,但還是躡手躡腳地上前。


    柳母心勸柳雲娘快進門拜堂,不要觸柳家的黴頭,“雲娘你不要再倔了,人死不能複生,你和那個李東風又沒怎麽樣,沒有必要為他哭喪!”


    媒婆附和:“是啊,沒有那個必要,得罪了柳公子,我們都吃不了兜著走!”


    “本就是衝喜,還鬧出這麽一出,真是晦氣!”小廝柳祝話剛說完就被柳雲涯瞪了一下,嚇得他再也不敢出聲。


    三願悲憤大喊,“雲娘才不要給你這個病秧子衝喜,雲娘才不嫁給你,才不給你衝喜!”


    蔡媒婆怒了,“這可由不得你,識相點的,趕緊讓開!你們還愣著幹啥,快把小尼姑拉開!”


    秋景也拉住三願,讓三願不要衝動,“三願你冷靜點,這是他們兩家的事,我們兩個外人無權過問。”


    柳雲涯和柳雲娘提親的第二天,秋景親自去問柳雲娘的意願,柳雲娘還沒說明自己的心意,秋景就被柳父趕了出來。


    三願拔劍恐嚇,“我說不讓成親就不讓成親,誰敢成親,我砍了誰!雲娘你跟我走,快跟我走!”


    “尼姑瘋了!”


    看熱鬧的人急忙後退怕誤傷到自己。


    三願動手搶人,四個轎夫出手阻攔,三願喊一起跟她回來的重瀾幫忙,“她不去衝喜,不嫁病秧子!你們滾開!你還不過來幫我,嗚嗚,過來幫我,他們搶我娘!”


    站在一旁撐雨傘,沉浸在溫熱雨水古怪中的重瀾聽到三願的聲音才回過神來。


    溫文爾雅、玉樹臨風的重瀾上前好聲好氣地勸解,“柳姑娘的心上人剛戰死沙場,今日她不宜另嫁他人,還請柳公子先讓柳姑娘先回去,等柳姑娘收拾好心情再和柳公子喜結連理。”


    柳雲涯透過綿綿細雨看向重瀾,眼神突然變陰暗起來,臉上溫和的神情一掃而光,聲音變冰冷,“這是我和雲娘之間的事,請這位公子不要多管閑事!”


    柳雲涯轉頭看向傷心欲絕的柳雲娘,“隻要你說你不願意,我便親自送你回家。”


    東風戰死,雲娘如此傷心,今日確實不宜成親,柳雲涯可以等。


    柳雲娘收起傷心,咳了兩聲,柳公子從小就對他們照顧有加,她死前為柳公子衝喜,算是對柳公子的報答。


    柳雲娘露出難看的笑容,“我願意和柳公子拜堂成親!”


    三願不敢相信,“雲娘,他是病秧子是短命鬼,你不能嫁給他!”


    柳雲涯看三願的眼神帶了怒氣,“三願,我一直當你是親妹妹!”


    “三願不要再鬧了!”


    “三願師父,成親是他們二人的事,我們應該祝福。”


    秋景和重瀾攔住三願,不讓她再鬧。


    “雲娘你抱著東風的骨灰和我拜堂,今日也是你和東風拜堂成親的日子。”柳雲涯的話讓眾人驚掉了下巴。


    “你!”


    柳雲娘兩眼通紅被感動。


    “我們二夫一妻,我不介意和東風一起做你的丈夫。”柳雲涯眼神極為溫柔。


    “女婿這……”


    柳雲涯製止柳父,“兒時我和雲娘東風就是一家人。”


    三願也被嚇傻了,柳雲涯發什麽瘋,他真的有那麽喜歡雲娘!


    柳雲涯走過去,從三願懷裏拿過李東風的骨灰放到柳雲娘手裏,三願親眼所見,柳雲娘抱著李東風的骨灰和柳雲涯拜了堂。


    柳雲涯和柳雲娘拜了天地,送入洞房,吃了酒席後,三願和柳父等人才離開回了李家村,秋景留下來幫忙送走客人。


    李家村挨著柳家村,在回去的路上柳父柳母一直罵罵咧咧的,罵三願多管閑事,差點壞了他們家的好事。兩歲的阿妨坐在馬背上,重瀾牽著馬默默走在一邊。


    三願看在柳父柳母這兩個老不死的是柳雲娘爹娘的麵子上才沒有拔劍砍人。


    “遭瘟的死尼姑你要是壞了我女兒的姻緣,我跟你沒完,我要去告訴你爹娘,讓他們收拾你!”


    “以後不準你再去見我家雲娘!”


    柳父和柳母必須嚴厲警告三願。


    三願一出生就被父母丟棄在蓮花庵山門前,雖然是蓮花庵的尼姑將三願撫養長大,但她父母並沒和她斷絕來往,早些年她父母見蓮花庵的前任住持心善好欺負,經常以她父母的名義去蓮花庵打秋風。


    三願的爹叫李昌盛,娘叫楊菊花,兩口子愛占便宜愛訛人,李家村和柳家村兩個村子就隻有柳雲娘家沒有被他們訛過,他們的兒子李旺財和他們相比簡直就是有過之無不及,李旺財是村裏的無賴加小偷,他們的另一個女兒叫李春芽,兩年前已經嫁到縣上給沈家二少爺做了姨娘。


    “死光頭,要是雲娘的下半生被你毀了,柳雲涯生氣來要拿回彩禮,你必須十倍的賠給我們”


    “遭天譴的尼姑,壞了我女兒出嫁的吉日,賠錢,現在立馬賠錢!”


    柳父和柳母氣不過叫三願賠錢。


    三願越想心裏越委屈,她從千裏之外趕回來,雲娘不聽她的話嫁給一個病秧子衝喜,“嗚嗚,你們不是人!雲娘畫畫寫書給你們賺了那麽多錢,你們不感恩還把她嫁給病秧子衝喜,你們不是東西!”


    柳母反駁,“哪有做父母的要感恩女兒,我們生了她,她就該欠我們的就該賺錢給我們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就該聽我們的安排,別說我們要她嫁給有錢的病秧子,就算要她嫁給七十歲的老頭,她也照樣得嫁!”


    柳父:“就是,你算老幾,敢管我們家的閑事!”


    “你……你們……這兩個狗東西,我砍死你們!”


    三願忍無可忍,不再忍,拿劍就過去,被重瀾攔下。


    “你放開我,我要砍死這兩個不要臉的狗東西!”


    “死光頭,誰不要臉了,你不要亂罵!”


    “殺人償命,三願師父你冷靜些!”重瀾有點後悔了,也許他不該和三願同行。


    半個月前,李東風戰死,三願燒了他的屍體,把他的骨灰帶回桃園縣,在回來的路上遇到土匪,幸得重瀾拔刀相助,土匪才能逃過一劫,三願才沒有破戒殺生。


    當時,土匪搶了三願的所有財物,東風劍被插在地上,土匪頭子拎著白嫩嫩的兩歲阿妨,阿妨放聲大哭直喊光頭強,光頭強!


    三願被兩個土匪拖到小樹叢後邊,土匪滿口汙言穢語,猥褻聲不斷,馬上就要犯下畜生罪行,突然一陣陰風吹過,三願怒從心中起,靈魂深處爆發出強大的力量,滿眼猩紅,像吃人吞獸的惡魔,全身戾氣,殺氣騰騰,躍身而起,赤手空拳,將二十個土匪打得屁股尿流、叫爹喊娘的跪地求饒。


    三願怨氣纏身,隔空取來插在地上的東風劍就要超渡土匪,幸虧心地善良的重瀾碰巧路過救了那些土匪一命。


    土匪逃命時忘了歸還三願銀兩,冷靜下來的三願心裏雖然感激重瀾阻止她犯下殺孽,但還是怪重瀾多管閑事,讓土匪搶走了她的銀兩,她讓重瀾還錢,重瀾身上沒有銀兩。


    所以,重瀾隻能和三願同行,用勞力抵債。


    重瀾說自己從小癡迷岐黃修仙之術,希望能和三願學習一些高深的法術。


    三願見重瀾氣度不凡、穿絲綢衣服,斷定他是不分五穀的富家公子,可能和家裏鬧了矛盾跑了出來,年少輕狂,哪個少年沒有仗劍行俠仗義的夢想。


    重瀾攔不住三願,三願發狠削下柳母的一截頭發,柳母嚇得兩腿癱軟坐在地上,柳父急忙從路邊撿起木棍。


    “殺人,殺人了,尼姑殺人!”


    “三願師父住手,快住手!”


    “啊,殺,殺,殺光你們這些賤人!”


    “你佛門中人,佛門禁殺,你不要毀了修為!”


    重瀾快抱不住熱血滾燙殺氣沸騰的三願,三願像脫韁的野馬,雙眼血紅,一個勁地扯,要扯開重瀾,要上去殺柳父柳母。


    三願雙眼冒黑氣,奮力一推,重瀾重重地摔在地上。


    三願拿劍衝向柳父,拿木棍的柳父嚇得屁滾尿流,柳父一邊逃一邊嚎,“救命,救命,救命啊!”


    柳父剛跑五十步,雙腿不爭氣絆到石頭摔倒了,追上來的三願揮劍而下,在利劍劈開柳父腦袋的刹那,從遠方傳來悠揚悲傷的笛聲,三願聽到笛聲瞬間清醒,及時停下利劍,柳父保住了一條性命。


    這時,追了上來的秋景訓斥了三願的粗莽衝動。


    “三願你要做何,為何還像以前衝動喊打喊殺,現在還動起手來了,倘若你殺了他們,日後要如何麵對雲娘!”


    秋景用疑惑的眼神看三願,仿佛眼前的三願很陌生。


    “我……”


    冷靜下來的三願也意識到自己的行為不妥,雖然她要還俗但現在她還是尼姑,她還要遵守佛門的清規戒律,不能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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