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兮兮被迫吃了一碗狗糧,她翻白眼鄙視溫赦沒有眼光,寧願喜歡風餐露宿的尼姑,也看不上膚白貌美的自己。


    蕭兮兮還想說什麽卻被宋禾宴的小廝叫回對麵吆喝募捐,募捐是蕭兮兮搞起來的,她讓宋禾宴一個人在對麵募捐確實不太合適,她戀戀不舍的再看溫赦兩眼,才帶杏花回對麵繼續搞募捐。


    蕭兮兮回對麵後,宋禾宴隔著馬路微微鞠了鞠躬,蘇映荷以為他在和三願打招呼,所以沒有理會。


    蘇映荷的反應讓宋禾宴的心被揪了一下,宋禾宴有些失落,難道她真的已經放棄了自己?


    月上柳梢頭,三願在月下練劍,一招一式,耍得有模有樣,身姿灑脫飄逸,像極了行俠仗義的江湖劍客。


    六福他們坐在一邊曬月光,吸收月光精華,溫赦在坐石凳上哄孩子。


    “嗚嗚,肚肚疼,肚肚疼!”


    “你這死孩子,叫你少吃點,少吃點,你就是不聽!吃撐了,現在難受了吧!”溫赦一邊埋怨一邊給阿妨揉肚子。


    九明真真切切地記得,“師叔她隻是和我說過有這種草,這種草叫什麽名,長在哪兒,師叔並沒有提起。”


    六福回憶起一年前自己在南方偶遇三願的事,那時三願隻是給了她一支箭,並沒有提到能讓靈蛇沉睡的草。


    六福想了又想,記憶裏三願沒有跟她說過這種草藥,“我還隱約……”


    九明突然聞到一股仙氣,仙氣從牆外的樹上飄進來,他揮手擲一塊石頭過去,石頭帶金光擊打在樹上,樹上的隱月化作一道清冷的月光消失不見。


    “走了?”


    忘善飛身過去查看,樹上沒有人,隻有一個鳥巢,鳥巢裏的鳥媽媽把幾隻小鳥護在身下,鳥媽媽滴溜溜的眼睛轉來轉去,在警惕四周。


    忘善閃身回到六福身邊,“走了。”


    “可能是那位天神。”六福沒在意繼續回憶。


    隱月站在太傅府外邊的牆角處,一臉清冷,心中怒氣四起,眯著眼睛好像要透過石牆看什麽。


    我愛隱月!


    那個卑賤又醜陋的人類女人,她怎麽敢!


    她膽敢肖想自己這個高高在上的天神,簡直不知死活!


    隱月感覺自己受到了天大的侮辱,想要進去一劍劈死那個女人,但內心深處有些異樣,那個女人說愛自己,哼,身為凡人不愛凡人,癡心妄想愛自己這個天神,長成那樣,眼光還高!


    真是不要臉的女人!


    隱月再盯一會兒石頭牆便離開了。


    三願練了兩遍東風劍,剛放下劍好像想起了什麽,一臉嚴肅的樣子,六福他們以為她想起了草藥的事都很高興,可是她愣了一下突然說,“我餓了,要去吃宵夜,你們吃不吃?”


    六福直接摔倒!


    三願見他們一個兩個都用鄙視的目光看自己,頓時就不高興了,“九明你一定是記錯了,世上哪有這種神奇的草藥。你們不吃宵夜,我自己去吃!”


    三願把劍插在石頭地板縫裏就跑去廚房。


    三願宵夜吃多了,半夜睡不著,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揉揉肚子,用手墊墊腦袋,睡不著,無聊就想想,能讓靈蛇沉睡的草藥,什麽草,什麽藥,在哪裏呢!


    三願實在想不起來就去翻經書,翻了幾頁經書,猛然想起世上是有這種神奇的草藥,得道高僧不小心誤食後便失了道失了法力,她親眼目睹一個得道高僧變成了一個平庸的老和尚!


    “是迷蛇草,長在墳墓旁邊的草!”


    “哎呀,算了,反正也睡不著,做做好事,去幫他們找找。”


    三願起身穿衣出門去找迷蛇草。


    約定的時間到了,隱月如約出現在太傅府後院裏,他一來就看到這個癡心妄想的道姑,一臉難看的笑容,不要臉的問他吃早飯沒有。


    “如果神君還沒有用早飯,不如請人去給準備一些吃食。”六福彬彬有禮的,現在已經是日上三竿,除了三願,他們都吃了早飯。


    隱月冷眼瞥了六福一眼,院子裏就她和重瀾還有半死不活的甘棠,其他人呢,難道逃走了?


    “不用,動手吧。”隱月沒時間沒心情和六福話家常。


    六福拿出那把塗了草藥的短刀,草藥將透明的刀身染成了淡綠色,刀上還泛著淡綠色的光芒,這光芒有一絲幽暗的氣息。


    “六福師父,還是我來吧。”重瀾擔心甘棠醒後會怪六福,所以想要自己動手。


    “天帝仁慈,讓我們這些凡人將功贖過,豈能讓重瀾公子搶了我的功勞!”


    重瀾還沒反應過來,六福一揮,淡綠色的短刀便插進甘棠的眉心,然後甘棠的身體一陣抽搐,一塊半透明的骨頭從甘棠身體裏衝出來,被隱月用琉璃瓶裝起來。


    甘棠就這樣被剔了神骨,被剔了神骨的甘棠還一臉安詳地沉睡著,隱月再看一眼被六福抽出來的短刀,他正要多想之時,視線突然對上六福那隻完好的右眼,心髒不尋常地跳動了一下,又想起昨夜那句話。


    我愛隱月!


    六福的眼神充滿了溫柔,看得隱月心驚,為了不讓別人發現自己的不自在,隱月化作一道白光消失在院中。


    重瀾檢查甘棠的脈搏,脈搏平穩,心跳正常,臉色比昨天紅潤了一些,但身上的傷口皮肉還外翻,沒有要愈合的跡象。重瀾還是很擔心甘棠不能醒過來,“六福師父,我長姐她身上的傷為何無法愈合?”


    六福哀歎一聲,“她身體太虛弱,現在體內的靈蛇又沉睡了過去,剔了神骨,已經是一個凡人,凡人受了這麽重的傷,生命力不頑強,求生意誌不堅定,根本無法再醒不過來。”


    這位神女的靈蛇已經沉睡過去,又被剔除神骨,即使靈蛇再次蘇醒也和他們一樣,隻是一個有修為的人,無法再成神。


    這位神女到底做錯了什麽事,以至於親生父親如此殘忍的對待她,難道她想謀逆篡奪天帝之位?六福不由猜想。


    甘棠已經用了千年靈芝、千年人參等世間稀罕的靈藥,但卻不見什麽藥效,連身上的傷口都無法愈合,重瀾很擔心,請求六福救救甘棠,“六福師父,真的沒有辦法能幫到我長姐嗎?”


    六福皺起眉頭,摸下巴想了想,“你抱她去跟三願睡,跟三願睡一覺後,也許她身上的傷口能快速愈合。”


    昨夜,三願去郊外墳頭找了一夜,天亮才找到傳說中的迷蛇草,晚上三願要參加乞巧節,現在還在呼呼大睡。


    重瀾也意識到了,平日裏的三願雖然不像個大師,貪財好吃,但總能在關鍵時刻力挽狂瀾,重瀾向六福致謝後便抱甘棠去三願的房間,把甘棠放在床上,和三願一起睡覺。


    這可把溫赦氣壞了,讓仇人之女跟自己心愛的娘子睡一張床,還把娘子的手搭在仇人之女身上,孰可忍士不可忍!


    溫赦要把甘棠扔到地上,小桃及時阻止他,強行拉他出去,跟他講了半天的大道理,重瀾又求了大半天,拿出身上僅有一兩銀子,溫赦才勉強答應讓甘棠跟他娘子睡一覺。


    夕陽西下,月亮登場,乞巧節開始。


    京城街道上到處都是擺攤賣貨的小販,賣餛飩,賣餃子,賣麥芽糖等等,其中就屬賣燈籠的生意最好。


    三願拿符咒在燈籠攤中來回穿梭,符咒上還粘了一根長發,溫赦小桃他們到處逛到處吃吃喝喝,就三願一個人在認真地找人皮燈籠,三願找了一個時辰還是沒有發現人皮燈籠的蹤跡。


    難道那盞燈籠沒被人撿回去?


    那麽好的燈籠,楚王不要,隨手丟到街邊,應該被人撿走了!


    今天是乞巧節,撿走燈籠的人應該會提燈籠出來湊熱鬧才對,可符咒卻沒有一點反應!


    三願剛走到丞相夫人的燈樓前,符咒上的秀發便發出藍色的光芒,那個人皮燈籠在這裏,撿走燈籠的是那個蕭家小姐!哼,原來蕭家也不怎麽富裕嘛,丟掉的燈籠還撿回來,怪不得想做好人攢好名聲要慷他人之慨,要向廣大百姓募捐幫助難民。


    燈樓前邊搭起高台,台上掛了很多精美的燈籠,掛得最高的那盞燈籠就是用阿宣皮囊做的人皮燈籠。


    三願上台要取下人皮燈籠,燈籠的李掌櫃急忙製止她,“這位師父你這是要做什麽?想要台上的燈籠要交錢參加猜謎遊戲,贏了才能拿到台上的燈籠。”


    三願轉頭一看,蕭兮兮也在,蕭兮兮身穿紅色長裙,紅裙襯著她白嫩的肌膚,讓她整個人多了一絲魅惑。


    蕭兮兮勾唇一笑,對三願說道:“我們這裏的燈籠不賣,要按照燈籠價格的高低,給出難度高低的字謎遊戲,猜出字謎的人才可以拿到燈籠,想要參加字謎遊戲要先按照燈籠的價格交錢,比如你看上的燈籠王,要交十兩才能參加猜謎遊戲。”


    蕭兮兮轉身麵向眾人,“今晚燈樓的全部收入將用於幫助難民重返家園,請各位為難民貢獻自己的一份力量!”


    蕭兮兮又轉頭看向三願,調笑道:“大師慈悲心腸,這是小女子用來幫助難民的燈籠,大師你應該不會強搶吧!”


    “尼姑快下來,猜謎遊戲就要開始了!”


    眾人紛紛喊三願下台,三願不下,彎下雙膝就要竄上去拿走人皮燈籠,卻妙清一聲叫停。


    “三願快下來,想要那個燈籠就按規矩來!”


    “什麽規矩,那是……”


    妙清打斷三願,“你連師父的話都不聽了嗎?”


    尊敬師父的三願隻能乖乖下台,如此明事理的尼姑,蕭兮兮不由高看妙清一眼。


    “師父,那是梨詩托我找的人皮燈籠,為什麽……”


    妙清把三願扯到身邊,然後在三願耳邊嘀咕兩句,三願愣了一下,然後轉頭仔細打量台上的蕭兮兮,“原來那個蕭家小姐被這個靈魂奪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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