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願等人剛進入德州城就被桓良的手下請到三汝鎮,三汝鎮正在爆發一場癔症,病症,不分男女老少突然發癔症,發病時會瘋狂叫喊,一邊狂叫一邊自殘或者打傷別人,這種癔症傳染性極高,不知不覺中就傳染了一大片,大夫還未能確定它傳播的途徑。


    三汝鎮已經被封鎖,嚴禁百姓進出。


    三汝鎮有一大半的人已經染上這種怪病,和病人接觸的士兵大夫也不能幸免均被傳染。


    患病的人不是同一時間發病,但傳染性極高,不能再派健康人士到三汝鎮照顧這些病人,所以桓良隻能采用互相照看的辦法,讓大家互相照看,發現誰發病便將其控製起來,以免其自殘傷人。


    隻是三天時間染上此病的人已經被折磨得精神崩潰,發癔症自殘的人砍掉自己的手腳,或捅自己一刀,或者撞牆。嚴重的甚至會發出詭笑,然後割下自己的頭顱。


    桓良把染病的人集中到杏花街,並將杏花街封鎖起來,病人不得離開半步。


    三願等人一走進杏花街便看到傷殘一大片的百姓,沒有發病的大夫在給傷者上藥包紮,沒有發病的百姓坐在地上哀怨發牢騷。


    “啊啊,我不要當光棍,我要娶婆娘,我要生兒子!”


    這個發病的男人脫下褲子就衝向三願,被溫赦一腳踹飛。


    “臭婊子,敢頂嘴,老子打死你!”


    這個發病的老頭猛扇自己嘴巴,扇得自己滿嘴鮮血,一般人根本攔不住,妙清一掌將他打暈,“快抬到那邊去,好好看守!”


    為了防止發病的人自殘傷人,目前最好的辦法就是把他們打暈,有些症狀嚴重的被打暈了還會跳起來繼續自殘傷人,所以被打暈的人也必須有人看守。


    妙清和桓良迎上三願他們,桓良用簡潔的語言把這裏的情況告訴三願他們,三願不敢相信隻是三天時間這種怪病便傳播得如此之快。


    重瀾看著這些傷殘的人,不發病的麵如死灰,發病的大喊大叫要殺人,他實在看不出這到底是什麽病。


    三願問道:“師父,都三天了,你也沒有一點頭緒?”


    妙清一巴掌招呼三願的光頭,“為師才來一個時辰,為師見識淺薄不知這是何怪病,見識廣泛的三願師父可知這是何怪病?”


    “師父不知道,徒兒哪裏敢知道。”三願認真起來,“聽說一旦接觸發病的人,不管時間有多短都會被傳染,師父你被傳染了嗎,你發病過沒有?”


    這裏除了妙清和桓良,所有人都發病過,他們發病的時候都會喊出內心深處的想法,並做出相應的行為,比如剛才那個不想當光棍的男人,他發病時就會找女人生孩子。


    “打死你這個狗東西,敢脫褲子衝向我娘子,讓我娘子看到你的髒東西,該死的!小桃去找菜刀來,本公子要閹了他!”


    溫赦把剛才被踢飛的男人拉到街道上繼續拳打腳踢,男人哭著求饒,“公子,我不是故意輕薄你的光頭娘子,我生病了,剛才我發病才會做出那種行為!”


    “下賤的男人,下賤的髒物,還敢為你的畜生行為找借口!”


    “溫赦哥哥,他真是生病了,你就原諒他這一次吧!”小桃可憐這個男人,可憐這些病人,他們好可憐得了這種怪病。


    “溫赦不要胡鬧,你們兩個去幫他把褲子穿上!”不穿褲子的男人,妙清有所避諱遮著眼睛。


    “下次直接割了,然後再賣到東女國當女人!”溫赦再狠狠地踹男人的命根子,男人疼得嗷嗷直叫。


    桓良讓人仔細調查過,鎮上最先發病的是杏花街賣燒雞的李泰一家,一家人中是李泰的媳婦最先發病。李泰媳婦發病後,白天先是打了婆婆一頓,當天晚上睡著之後夢中發病拿菜刀砍死婆婆,第二個發病的是李泰的兒子,李泰兒子夢中發病砍下了自己的一隻手,接著是李泰發病,李泰發病後剁碎了老娘的屍體,還煮熟喂了狗吃,簡直是喪心病狂!


    “然後是李泰的小女兒,李泰小女兒發病時症狀最輕,她隻是剃光了頭發。”


    桓良曾懷疑發病時症狀的輕重和年紀力氣有關,症狀最嚴重的是李泰媳婦,李泰媳婦是附近有名的大力士,李泰都沒她力氣大,症狀最嚴重的李泰媳婦殺了婆婆,家裏第二力氣大的李泰剁碎老娘的屍體,其次是李泰兒子砍了自己一隻手,李泰女兒力氣最小隻剃光了頭發。


    桓良想不通,“但李泰的父親卻沒有發病,李泰父親的身體不太好,按常理來說是最容易被傳染的人,可是他卻沒有被傳染。”


    妙清給李泰父親檢查過,發現他隻是一個體弱容易生病的老頭,並沒有什麽特別之處。


    桓良繼續說:“李泰媳婦發病前去過厭女村,我帶人去過厭女村確定病源就在那裏,我帶人去的時候整個厭女村的人都已經發過病,至少發病過一次,最多的高達二十次。最早發病的人是在半個月前發的病。我和同行的一個士兵才到厭女村便被傳染,發病的時候還砍傷了一個村民。”


    所以,桓良便下令封鎖厭女村,任何人不得出入。


    妙清平生也沒見過如此厲害且會傳染的癔症,“既然怪病的源頭在厭女村,那再去探查一番,三願你去。”


    三願拒絕,“我不去,我會被傳染的,師父你也別去。”


    “阿彌陀佛,出家人慈悲為懷,現在正是積德行善的時機,身為出家人的你要勇敢啊。”妙清已經決定了,“為師留下來照顧這些病人,你去厭女村。”


    這裏每個人都是潛在的危險,個個都很危險,個個都可能會像李泰媳婦一樣會夢中殺人,稍不留意就會被攻擊,厭女村是病源地也很危險。


    那麽危險,三願不想去,“是你要行善積德,我不要,我不管,我不去!”


    “佛養十年,供佛十一年,這是你對我的承諾,你必須去!”妙清要求,“好徒兒你就幫為師一起行善積德吧。”


    三願還是聽話的,“好吧,好吧,我去還不行嗎。”


    妙清想了一下便說道:“你自己去。”


    三願問:“為什麽?”


    妙清說出自己的擔心,“傷害自己的人往往是自己最親近的人,我擔心他們染上這種怪病發病突然襲擊人,讓你們防不勝防,所以徒兒你自己一個人去才是最安全的。”


    妙清說的很有道理,讓三願無言反駁。


    “我沒有發過病,我和三願師父一起去厭女村。”桓良懷疑自己沒有發病和這身皮有關,那位神明說過,這是一位高僧的皮膚可以辟邪,“妙清師父,如果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便直接斬殺。”


    桓良是管理一方的將領,以大局為重,如果真的到了那個時候他會毫不猶豫屠鎮。如果沒有披上這身皮,桓良肯定自己早就屠了厭女村。


    妙清不是一般的尼姑,她點點頭,如果真的到了那個時候,她會超度這些人。


    “我也想和娘子去!”


    “不行,你們三個可能已經被傳染,必須留在這裏幫忙煎藥照顧這些傷者。”這是妙清的命令,溫赦他們必須聽。


    很快,三願和桓良便騎馬趕去厭女村。


    厭女村最先發病的是蘇守財的大女兒,蘇大妮,蘇大妮發病的時候去打她奶奶,反被身材肥大的奶奶推倒,腦袋摔開瓢,現在還躺在床上。第二個發病的是蘇奶奶,蘇奶奶發病砍死了她最疼愛的大孫子,第三個發病的是蘇守財,蘇守財發病砍傷了蘇奶奶,然後是蘇守財媳婦發病活活打死了她小女兒。


    三願感慨真是人間悲劇,一家人自相殘殺,到最後可能一個不剩。


    蘇大妮發病之前去過厭女山,在丟棄女嬰的女嬰洞旁邊摘黑果吃,村民懷疑是那些被丟棄的女嬰回來報仇。


    村長媳婦信誓旦旦地保證,“大師,肯定是女嬰作祟,你一定要救救我們啊!”


    “是啊,肯定是那些女嬰回來報複我們!”


    “嬰靈最邪氣最可怕,都叫你們不要扔女娃,你們非不聽,一生女娃就扔到厭女山上讓野狗野狼吃!”早些年村長就強行建議村民不準丟棄女嬰,可是村民就是不聽,家裏已經有女兒的,再生女嬰就丟到厭女山上的那個黑洞裏。


    “賠錢貨,養來幹嘛!”


    一個婦人說這話,讓村長氣不打一處來了,“你也是賠錢貨!”


    村長還沒來得及給婦人耳光,婦人突然兩眼翻黑,表情詭異,嗖的一下飛上天,嗖的一下又衝下來,腦袋朝下,摔碎了腦袋,慘死在眾人麵前。


    村民已經見多不怪,已經麻木,三願和桓良著實嚇了一跳。


    村長異常冷靜,讓兩個村民把婦人的屍體拖到一邊燒了,“哎,一個都逃不掉,你們還想多活一天就不要亂說話!”


    村長感覺嬰靈無處不在,隻要哪個敢說女娃是賠錢貨,它們就會出手殺人,算上今天這個,村裏已經死了五十三人。


    “真的是嬰靈?”三願卻感覺不到一絲邪氣,也沒有陰氣,而且現在是正午陽光燦爛,如果真的是鬼魂應該害怕陽光,白天不敢出來作祟才是。


    村長和村長媳婦,還有村裏很多人都肯定是嬰靈,嬰靈當麵殺人,這個尼姑絲毫沒有察覺,村民對三願已經不抱有任何希望。


    “造孽啊,我生了七個女兒,我一個都沒扔都養活了,為什麽也要來禍害我一家!”


    “我家隻是送人了!”


    “李拐子家扔的最多,足足四個!”


    “所以他家全死光了!”


    村民又開始互相埋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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