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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吧,咱們也下去看看!”


    張啟山和副官先走一步,其餘人,很顯然也不能落後,寧辰直接如蜻蜓點水一般跳入井中。


    動作極其飄逸。


    齊鐵嘴看著黑背老六嘿嘿笑道:“六爺,你們都是有真本事的人我就不瞎摻和了吧?”


    說著齊鐵嘴就想溜。


    黑背老六一提齊鐵嘴命運的脖頸,像捉小雞一樣將齊鐵嘴丟進了井裏,絲毫不顧他的死活。


    “臥槽,你個大老黑!”


    這口井深大概有十米,下落極快,瞬間齊鐵嘴就落入水中,一股樹葉腐爛的惡臭撲鼻而來。


    齊鐵嘴掙紮著爬出來,打眼一看,一邊竟然是一道水下的石階,寧辰和黑背老六駐足而立。


    在寧辰的前麵,張啟山和張副官,赤裸著上身,跟一團黃油油的東西打的不可開交。


    張啟山力量極大,一招力劈華山,簡直能把人錘死,張副官則四處遊走不斷地偷襲。


    寧辰眼中靈氣聚集,開啟黃金瞳,那團黃油油的東西立刻在寧辰眼前現了原形。


    是一隻碩大的黃鼠狼。


    黃鼠狼很焦急一雙眼睛四處亂看,張啟山和張副官身上的窮奇紋身讓它感覺很不妙。


    而現在場外又多出三個不相幹的,黃鼠狼生性狡猾,瞅準時機就來了一個臭屁給二人熏得措手不及。


    而下一秒,黃鼠狼化作一團流光,消失不見了,其他人看不到黃鼠狼的真身可寧辰能看到。


    剛才,這隻已經成了精的黃鼠狼,不僅沒有逃走,反而靜悄悄的趴在齊鐵嘴的身後一動不動。


    張啟山和副官無奈的走過來道:“真是的,我們從來也沒碰見過這麽詭異的東西。”


    寧辰不動聲色的瞥了一眼齊鐵嘴,對趴在他身上成精的黃鼠狼沒有采取更進一步措施。


    他想看看黃鼠狼想幹什麽。


    同時寧辰拍了拍張啟山的肩膀:“好了,有窮奇紋身護體,能做到這個份上已經很不錯了。”


    “見笑了!”


    副官看著被他奉為神明的張啟山,此刻竟然被一個外人拍肩膀像是教育後輩一樣,眼中滿是不可思議。


    更詭異的是張啟山並沒有啥反應,副官安奈住內心的激動,他打起火折子四周亮起。


    眾人除了寧辰一瞬間就都愣住了,井下是一個廢棄的石室,石室內部全部都是蟲絲結成的網。


    這種情況,和那輛鬼車上的情況,如出一轍,所以這也是屍娥吐絲營造出來的現象。


    不過與鬼火車不同的是,絲網中,眾人依稀能看到一隻一隻的土缸上麵都是道符。


    這些道符像不要錢一樣一層層貼,初看之下,差不多有磚頭厚,最裏麵的已經腐爛成灰。


    寧辰仔細觀摩了一下然後說道:“你們看這缸表麵都是蟲子,但這些蟲子不是害人的關鍵,它們養在這裏是為了封住另外一種東西。”


    寧辰說著甩出一把飛刀割開細絲,露出了一大片蟲蛹,隻不過其中大部分蟲蛹都已經早就幹化,裏麵的蟲子早就孵了出來飛走了。


    但饒是如此,這剩下的空心蛹殼,在火光下依舊讓人不寒而栗,黃色的符咒貼在蟲蛹的外麵,能看到出很多之前還蓋著棉絮。


    齊鐵嘴點點頭說道:“確實如此,這些蟲蛹是人為粘在土缸的外壁的,然後在外麵繞了一層棉被孵化,最後再貼上符咒。”


    隻是他不明白為什麽。


    寧辰幽幽說道:“還能是為什麽,自然是缸裏有更凶的東西唄,我們麵前的缸不是普通的水缸,這是用來葬人的死人缸!”


    張啟山說道:“這種葬法我聽過,照你這麽說,缸裏麵都是屍體,用這種可怕的蟲子來鎮壓屍體?”


    寧辰瞅著張啟山道:“不一定啊,你可別忘了,在地底下,並不是活的東西最危險,有時候死人更危險!”


    張啟山點點頭,這倒是一句真話,墓裏麵永遠是死人最可怕,尤其是那種會動的死人!


    齊鐵嘴算了半天道:“這個位置,上頭就是無極塔,這簡直就是鎮妖的三件套,真讓人想不明白,難道道觀裏的道士都成妖了?”


    寧辰瞅了齊鐵嘴一眼,妖不妖的,他不在乎,倒是齊鐵嘴背後趴著的黃鼠狼一臉溫和地都快睡著了。


    “傻人有傻福!”


    寧辰不知道這隻黃鼠狼想幹什麽,可目前來看,齊鐵嘴並沒有受到什麽危險,頂多能損失點陽氣。


    就跟傳統手藝弄多了一樣。


    這時候,寧辰忽然他看到蟲絲中,整個房間的最中央,掛著一麵青銅鏡和在火車頭掛的一模一樣。


    “又是齊家高人報信?”


    齊鐵嘴點了點頭,他四處觀望這,最後順著鏡子照的方向看去,那是石室的一個方向。


    “各位,能去那裏看看嗎?”


    齊鐵嘴本想自己去看,可惜的是,那個角落和自己所處的位置中間全部都是各種土缸。


    齊鐵嘴要走過去必須得踩到中間,然而土缸中間全是腐爛的棉被和符咒一碰都是黑水。


    看著就有點滲人。


    齊鐵嘴可不敢冒險。


    張啟山看了副官一眼,後者領會,提臀收腹一躍至缸沿,慢慢沿著缸沿的向前走去沒有絲毫壓力。


    黑背老六本就是老九門第一高手,他這一輩子也就是跟寧辰比試才有輸的機會。


    這些對他來說都不是事。


    張啟山就更不用說了,非常之穩,剩下的隻有齊鐵嘴和寧辰,前者沒想到寧辰也不敢上去,便道:“寧兄,沒想到你身手這麽好也不敢上去!


    看來咱們是同道中人啊!”


    寧辰戲謔地看著齊鐵嘴然後說道,“誰跟你一樣了,八爺,我留在後麵是為了送你一程的!”


    齊鐵嘴隻感覺自己飛起來了!


    他被寧辰扯著衣領隨後一躍而起,寧辰在崗上奔走,簡直比齊鐵嘴在地上跑還快。


    更別說他還提溜個活人了!


    奔至最後,寧辰突然拱起了身子,將齊鐵嘴整個人,就朝鏡子朝向的角落用力地甩了出去。


    齊鐵嘴:“……”


    齊鐵嘴驚叫著直接飛過那些土缸,一個打滾摔到角落裏,摔了個四仰八叉大罵著爬起來。


    寧辰等人也隨後而至,他們看到,他看到地上的一隻死烏龜的嘴裏有人擺著一隻羅盤。


    羅盤的包漿看上去有大幾十年了,羅盤的指針上,綁著一根紅線,像鈴鐺一樣吊著一個一個的東西。


    寧辰仔細一看,都是女人的指甲,很長很老,這種布置是典型的陣法,結合頭頂懸著的青銅鏡,一看就是齊家高人擺出來的陣法。


    齊鐵嘴脫口而出:“魚水合歡?”


    沉默不語的黑背老六眼睛一亮道:“魚水合歡?八爺,你們家的高人可不太正經啊。”


    黑背老六一個人過得是無欲無求,缺錢了就去地下拿點東西出來賣,賣了錢就去逛窯子。


    魚水合歡這個詞他最熟悉不過了,分明就是在說:一男一女就像魚和水一樣交合歡快!


    齊鐵嘴老臉一紅,“六爺可別說了,你以為我家的高人都和你一樣成天沉迷窯子不可自拔?


    魚水合歡這個陣法用處非常特別,可別聽名字就以為這個風水陣是促進夫妻房事和諧的。


    因為這種風水陣是用來釣東西的,而且釣的不是一般的東西,還可以用來尋找溺死在深潭的人,在紅線的另外一端一定綁著和死者有關的東西。”


    “我先去前麵看看情況!”


    寧辰等不及了,再次跳上了屍缸,幾乎腳尖一點就跨越了兩三米的距離如同行雲流水一般。


    “剛才我就覺得寧先生動作麻利,沒想到他竟然隱藏這麽多,佛爺,這麽多屍缸,除了寧先生,普天之下隻有二爺才能踏步如飛了吧?”


    張副官一臉欽佩地說道。


    張啟山點了點頭,二月紅一家人,最擅長在這種極端的情況下奔走,可他們是常年練習戲法才有的功夫,可別說寧辰也從小練過。


    再看寧辰腳下踩著屍缸飛速前進,他感知力驚人,腳下每踩到一個屍缸就能判斷出裏麵有沒有東西。


    寧辰大概走了一圈,又折返回來,眾人這才發現他回來的速度很慢,似乎不怕陷入腳下的屍缸。


    “各位,記住我的步伐,跟上我,這些屍缸裏麵都是封死的,在上麵走不會陷下去。”


    “寧爺厲害啊!”


    齊鐵嘴豎起大拇指,直呼六六六,張啟山等人也佩服不已,有這等手段幾乎沒有什麽墓能困住寧辰了。


    眾人很快就來到紅線指向的所在,驚訝的發現這確實是一隻屍缸,隻是上麵的蓋子不翼而飛了。


    “有發現!”副官說道。


    他蹲下來把火折子遞入缸裏查看。原來缸的底部竟然是空的,下麵是一個盜洞,深不見底。


    青銅鏡上的那根紅線一路通下去,也不知道最後通向什麽地方,眾人這次沒有冒險跳進去。


    寧辰用黃金瞳一看臉上露出笑容,盜洞不過七八米深,沒有危險,隻有一根紅線穿過其中。


    而這裏就是寧辰用聞山辨龍之法,在昨天夜裏聽到的火車軌道所處空間的大概位置。


    下一秒,寧辰不顧危險躍入盜洞,看的眾人心裏一激靈,不一會,眾人隻聽寧辰在下麵喊到:“都下來吧,鐵軌的橫木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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