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人罵得這樣難聽,人們紛紛抬頭尋找聲音來源。


    蘇洵美也跟著抬眼望去,掃視四周,不由大驚。


    “二師兄!?”


    玉竹和半夏聞言,也立馬抬頭尋找,片刻就驚呼出聲,“淩陽公子!”


    此時隻剩匡仕遊有些鬧不明白,好奇打量起樓上這人,心中嘀咕,這人就是真正的淩陽公子?


    隻見樓上這位,一襲白衣飄飄,俊美的麵容,頭戴紅寶石抹額,真是好一個端正的美人,一時間所有大嫂子、小媳婦都看呆了。


    連匡仕遊也不由感歎,淩陽公子真是生得一副好皮相,雌雄莫辨。


    眾目睽睽之下,他翻身從窗戶上躍下,引起人群中女子一陣驚呼。這樣的美男子,竟然還有些身手在身上。


    “拉麽咩?認不得我了噻?”淩陽公子跳下樓走到蘇洵美身前,抬手就給了蘇洵美一個腦瓜崩。


    “……”


    蘇洵美還在驚喜中,隻搖了搖頭沒有回話。


    接著,淩陽公子又看向同樣還在震驚的半夏和玉竹,出言嘲諷,“耶,快把口水擦一哈,你們一個個姑娘家,嘞個樣子盯到起我,是想吃了我咩?”


    玉竹和半夏瞬間收回自己的眼神,尷尬的對視一眼。


    就是這個味兒,是淩陽公子沒錯了。


    “噗嗤——”


    匡仕遊雖然聽不太懂這淩陽公子在說什麽,可在一邊看到這番情形,也猜到不是什麽好話,他還是第一次見長得這樣好看的人,說話這麽……厲害。


    不再看三人,淩陽一轉頭,就衝著時大夫說:“喂!你個龜兒子!這些年到處亂竄,狗膽子是越來越大了噶?都敢跑到京城頭來豁人了噶?”


    時大夫第一眼見到淩陽的時候,眼中還有些疑惑,想了片刻,他才認出來眼前這個操著一口蜀地方、言指著他罵的人是誰。


    “你是……!”


    “拉麽咩?才認得我是哪個?沒想到在這兒還有人認得到你是不是嘛?”淩陽一口蜀地方言咄咄逼人,但是時大夫聽起來完全沒有任何壓力,他聽得懂。


    聞言,德仁堂掌櫃心中“咯噔”一下。不好,這時大夫恐怕是真不幹淨,這東家到底從哪兒搜羅來這樣一個大麻煩的?


    圍觀的雖然京城百姓不太聽得懂,但是也知道這美男子說的應該不是什麽好話,應該也是來幫忙的。


    注意到二師兄和時大夫之間微妙又奇怪的氛圍,開口詢問:“二師兄,你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你認識他?”


    聽到這麽問,淩陽冷哼一聲,看著蘇洵美解釋了一句,“嘞個龜兒子算起來,也和我們青城山有關。”


    “哦?我怎麽沒見過、聽說過他呢?”蘇洵美在腦海中搜索了一圈兒,又發出疑問。


    “因為嘞個人在十年前,就因為不思進取鑽研醫術又心術不正,被師叔祖逐出山門了。說起來,他還是我們師叔輩的。”淩陽繼續向他這個小師妹解釋,也是在向周圍百姓說明時大夫的來曆。


    “嘞個人,當年被師叔祖逐出師門後,還死皮賴臉打著青城山的名頭在外麵招搖撞騙,禍害百姓。七年前,山上知道事情之後,特意派人外出收拾了他一頓,他這才收斂起來。沒想到嘞麽多年了,還是死性不改,用他嘞三角貓功夫到處霍霍人。”


    說完,淩陽疾言厲色地衝時大夫說:“好了,你不用狡辯了哈,今天嘞個事絕對是你搞的。”


    百姓中有一個老家是蜀地的,邊聽邊幫大家翻譯,大家這才聽懂。


    “小郎君,你知道這麽多,你又是何人?”那潑辣的小媳婦兒依舊很大膽,隻是這會兒麵對這樣一位美男子,說話語氣明顯緩和了不少,含羞帶怯的。


    這樣一問,圍觀百姓就更好奇了。這美男子生得實在是美,可嘴巴裏說的話、罵人的語氣都看起來不是那麽好惹,這到底是何人?


    淩陽看了眾人一眼,回答道,“我是青城山淩陽公子。”


    青城山名聲在外,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而此次禮縣,因為蘇洵美的緣故,這淩陽公子的名號在禮縣、京中更是傳的沸沸揚揚。


    “他竟然是傳聞中的淩陽公子?這也……太美了吧?”


    “淩陽公子是青城山的,還醫術高超,一定不會撒謊。我相信他。”


    “這大夫肯定是個騙子!”


    話已至此,周圍百姓又一次圍攏過來,揪著時大夫往那馬臉漢子跟前推。


    “這位兄弟,快把這人抓了去報官!”


    馬臉漢子此刻也緩了過來,將人死死的攥在手中,他帶來的是10多位大漢也圍上來,防止時大夫逃跑。


    手空不出來,他便扭頭衝蘇洵美和淩陽說:“今日多謝二位相助,待我將這人繩之以法後,再去蘇府登門拜謝。”


    接著,他又轉頭對麵色尷尬的掌櫃說:“掌櫃的,對不住了,今天你開業,我在你這兒鬧了這麽一出,可這也怪你們自己,盡找不找可靠的大夫。我也隻能說一句抱歉了!”


    掌櫃看著現在這種狀況,當然不敢再有任何埋怨的話,連連點頭稱是。


    他真是覺得自己時運不濟,很倒黴。今天同時有十幾家店一起開業,偏偏他的門店出問題,好好地開業被人攪和了。


    自從離開蘇家,真是哪兒哪兒都不順。他現在真是後悔,當初為什麽要偷偷去見那中間人,為什麽想要離開蘇家?


    如今那些還在蘇家的老夥計,一個個日子照舊,根本就沒受到半點影響。他現在已經徹底笑不出了。


    看人走遠,蘇洵美趕緊開口:“掌櫃的,今日我是來捧場的,所以蘇某略備一份薄禮,還請收下。”


    她手臂一揮,半夏捧上一隻錦盒,玉竹上前當眾打開了禮盒。


    裏麵赫然躺著一副黃銅戥子。


    一副稱藥的戥子。


    “掌櫃的,咱們看病‘三分醫,七分藥’,開方抓藥更有‘三分辨,七分量’的古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治病救人憑的就是一顆良心,這副戥子它既能稱藥又能稱人心,還望笑納。”


    一番話含沙射影,什麽意思,在場的眾人再明白不過。


    掌櫃的臉色又綠了兩分,“謝大娘子贈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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