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堂中所有人都紛紛看向花容姑娘,等待下文。


    老鴇心裏其實也有些打鼓,剛才劉氏醫館的人說的並不是假話,她也隻不過是在台麵上行走的,這花間月影說起來,她其實不敢擺拍胸脯說有絕對的話語權,隻能說爭取一試。


    劉氏醫館一半擔憂,萬一真搞丟了這合作,該怎麽向家主交代?另一半又不太相信,這白紙黑字、貴人牽線的買賣真的能丟。


    而蘇洵美則純粹是怕希望落空,這要是合作不成也沒辦法。


    一路趕回來有些急,花容姑娘輕輕緩了兩口氣,這才在眾人的注視中,落落大方的說。


    “主子說了,既出了這樣的事,那便是劉家醫館大夫的醫術頗有爭議,可畢竟合作了多年,說不合作就不合作了未免也太不講情麵。


    正巧風花姑娘的事情,不如這兩日就讓這蘇家大夫和劉氏醫館的大夫比一比,為這樓裏的姑娘都看診一番,權當是給姑娘們再檢查一番身體。最後誰家水平更高、更得姑娘們喜歡,我們就與誰合作。


    至於這違約金,主子說了,媽媽不必擔憂,若當真劉家醫館醫術有缺,那這違約金他也賠得起。”


    聞言,蘇洵美和老鴇幾人同時鬆了一口氣,看來這事兒能成的希望很大。而劉家醫館的人則一下皺起了眉頭,一時間真是幾人歡喜幾人愁。


    恰巧,那小藥童此時也快馬加鞭趕回來了,他低聲衝劉副總管說:“主子說了,今天是我們不對,道了歉就先回來吧。其他的事回頭主子親自去疏通問詢。”


    得到這個答案,劉家的人也死心了。劉副總管氣得連最後的招呼都沒有,一甩衣袖,率先抬腳頭也不回的走了。


    不過那幾位跟來的大夫還是懂禮數的,向蘇洵美和老鴇輕輕伏了伏身子行禮,便也跟著趕緊走了。


    辦事、救人、順帶給蘇府帶來了一單可能的生意,也算有所收獲,出了花間月影,幾人一路散步,回蘇府去了。


    ……


    在西市的街口分開後,魏靈和魏揚就現身了。在京城中,兩人偶爾會在暗處保護著雲遙,比如今天這種時候。


    “主子,那現在回府?”魏靈開口詢問。


    雲遙搖搖頭,“碼頭那邊最近有什麽動靜?”


    魏靈如實回答:“最近安靜得很,格外奇怪,好像自從那些人被一窩端了之後,他們就真的收手了似的,可我總覺得事情不對。”


    聽見這樣的消息,雲遙也覺得奇怪,“他們暗中操作這麽多年,這麽一點點小的阻礙就收手,我也覺得不大可能。”


    “吩咐下去,讓他們再機靈點。別隻盯著碼頭了,那些進出的貨船都去貨倉上搜查看看,一定要拿到切實的證據。”


    “是!屬下這就吩咐下去。”魏靈接下命令。


    “主子現在不打算回府,可是要去哪裏?”魏揚看著雲瑤似有盤算,開口詢問。


    “我記得三哥最近還沒回京吧?”雲遙一臉疑惑,看向魏揚尋求答案。


    魏揚搖頭,“是,三皇子自一個月前被陛下派去永州,至今尚未歸來。”


    “那就奇怪了,”雲遙輕聲嘀咕。


    這花間月影背後真正的主子就是三哥,三哥不在府中,那這老鴇的人剛才是尋求誰的建議?難不成是三哥已經把這樓給賣了、自己消息有誤?


    “行,三哥回來一定要通知我一聲,我找他有事說。”


    “是,主子。”魏揚答應著,又想起來一件事,“另外主子,您吩咐城北碧雲觀的事,已經打點準備好了。”


    聞言,雲遙勾唇一笑,“那就好。走,我們去看看五哥。”


    ……


    而另一邊,蘇洵美帶著淩陽回府,交代好白管家之後,兩人各自回了院落中小做休息。傍晚白管家來報,老爺夫人們都回府了,在議事廳等著。


    “事情就是這樣。”


    蘇洵美把今天在花間月影的事情一五一十說了。


    “什麽?你說你進去了那種地方?我看你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蘇洵美話音剛落,父親母親和叔伯嬸娘們紛紛出言指責。


    蘇洵美苦著一張臉解釋,“我知道錯了,我這不是也是有事要辦嘛,而且我又不是一個人去的,我還帶了二師兄和阿遙一起。”


    “你還好意思說!這九皇子也著實太慣著你了,先回頭我得給他說說。你到底是大了,不能再這樣放縱任性了。”蘇湄耳提麵命。


    蘇洵美趕緊裝乖巧答應,“所以合作的事,我想問問各位長輩,你們怎麽看?可願意?”


    醫藥的事情一向是蘇湄和叔伯們在管,胡子花白的大伯父開口了。


    “若能拿下這樣一個合作,自然是好事。隻是正如你所說,劉家醫館與他們合作多年,這事兒還有很大的變數呢。”


    “我也是這樣想的。”蘇湄一拍大腿,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不過咱們總歸要把方案做出來,安排好人去給他們上門診治。別的不說,留個好名聲也行。即便眼下這次不成,等來日他們合作期滿,說不定我們還有機會去和劉氏爭一爭。”


    “對,家主這話說的沒錯。”大家紛紛點頭讚同。


    “哎呀,可我總覺得她們那種地方……這……”一位嬸娘欲言又止,大家從她言辭間都聽出了是什麽意思。


    蘇洵美十分不同意,“嬸娘這話我不同意,咱們蘇家的家訓不就是——醫者父母心嗎?上到達官貴族,下到黎民百姓、三教九流,咱們不都該有分別心。”


    二叔此時也開口聲援,“阿洵這句話倒說的對,她們是什麽樣的身份、地位,都左不過是病人。”


    “是啊,再說了,那劉家醫館都給他們看了這麽多年,難道我們比劉家還要差?”三叔也反對。


    見大家都沒有反對意見,於是嬸娘們也不再多言,話題又回到了去花間月影診治該如何安排上。


    該抽調哪些人?哪些人是婦科聖手?哪些人擅長治療疑難雜症?叔伯們討論的火熱。他們根據這些風月場所常見的病症,討論怎麽組織安排人員,隨從則在一邊聽著記錄。


    蘇洵美看著眾人眼珠滴溜溜轉,三嬸看到她這樣,掩唇輕笑,用手肘輕輕搗了搗旁邊的二嫂。


    “二嫂,你看阿洵這樣子,指不定心中又有什麽鬼主意了,你快問問。”


    二嬸一瞧,果然開口問:“洵丫頭,你又憋什麽鬼點子呢?別看了,快跟我們說一說,讓我們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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