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轍把帽子戴好,提上箱子,進了別墅。


    “您好,請問給江意燃小姐的生日禮物是交由誰保管?”他很有禮貌地開始詢問侍者,隨後道謝離開。


    會客室。


    江浮坐立難安,隻能瞎扯著誇誇茶葉,聊聊裝飾,然後思索怎麽找機會溜。


    “說起來,蒲小姐一直戴著墨鏡,是有什麽難言之隱嗎?”


    廢話,她要是把墨鏡摘下來,所有人一看她的臉什麽都明白了,她才沒那麽傻!


    “我的眼睛……前幾天整容,整毀了。”她瞎編理由。


    “這樣。”


    “我天生綠豆眼,覺得難看,本想著靠現代科技補救一下,沒想到反而……”她長歎一口氣,做出副失落樣。


    “那是我提起你的傷心事了。”淩牧疆有些過意不去。


    雖然,他也想不通,為什麽一個絕世高手會因為長得難看跑去整容,但萬一人就是有這個愛好呢……


    “少爺,有人找。”


    “你好。”單轍壓了壓帽子,走了進來,“我是來給江小姐送禮服的,請問她今晚要穿的定製款禮服是送到您這裏嗎?”


    “是。”


    江浮見他跟見了救星一般,站在淩牧疆身後開始比劃。


    雙手合十,手指淩牧疆,小人走路。


    拜托,把他,引開。


    單轍微微愣了半秒,隨即理解。


    “如果可以,麻煩您把衣服送給江小姐提前試穿一下。雖然總監設計時有參考江小姐的身體數據,但具體上身效果如何,還要看真人。”他很快找了個理由。


    “好,跟我過來。”淩牧疆起身帶他離開。


    等人走開,單轍回頭對她也比了個手勢。


    手指方向,小人走路,豎起大拇指向上。


    江浮理解了。


    讓她盡快找機會離開,去樓上見麵。


    雖然不知道人有沒有理解意思,為了避免懷疑,單轍還是轉身跟著淩牧疆出去了。


    江浮鬆了口氣,確定人走遠了,便離開了。


    副樓隻是比主樓小一些,內裏五髒俱全。


    不過江漪蘭沒怎麽來過這裏,隻能半推理半猜測地找過去,看過半個一樓,她還是沒有找到更衣室的位置。


    “站住,過來幹什麽的?”一個聲音叫住了她。


    隨即,男人手一扯,強迫她轉身跟他對視。


    “江漪蘭?穿成這樣跑過來做什麽?”秦火上上下下地打量著她。


    這裏是七爺休息的地方,他們幾個護衛守在這裏就是為了保護七爺的清靜,誰知道看到個不長眼的走過來。


    江漪蘭這會穿得破爛,有些緊張地低著頭,腿有些打戰。


    “我……”


    “穿成這樣,是想來要飯?”秦火有些鄙夷。


    一身破爛衣服,像個乞丐。露了一半大腿在外麵,引人注目,也不知道是不是得了消息來勾引七爺的。


    沒等江漪蘭反駁,一包壓縮餅幹已經放到了她手裏。


    “給你。”跟秦火穿著同樣製服的青年板著臉,“水果味的,不難吃。”


    本來想輸出點諷刺的話的秦火,愣住了,良久才扭曲著臉反駁,“不是,你沒看到她穿成這樣,明顯是來勾引七爺的嗎?”


    青年聞言,指了個方向,“更衣室在那邊,你去換身衣服吧。”


    “……謝謝。”江漪蘭捏著那包水果味壓縮餅幹,走遠了。


    雖然人怪怪的,但好像沒什麽壞心眼。


    秦火氣炸了,“藺子山!你腦子壞了?沒看到她是來七爺麵前裝可憐,想攀附盛家嗎?”


    “所以,七爺會被她勾引到。”藺子山想了想,回道。


    “當然不可能,七爺不近女色,對女人根本沒興趣。”


    “可是七爺喜歡江意燃小姐。”他板著臉,深沉思索了一會,“所以江意燃小姐不是女人。”


    秦火已經無法直視這人的腦回路了。


    似乎是覺得麵前的人聽不懂,藺子山掰著手指頭算了起來。


    “你說她是來要飯的,那我給她點吃的,她有飯吃了自然會走。你說她穿成那樣是來勾引七爺,那麽讓她換套衣服,她不就勾引不了了?再說,七爺不喜歡女人,她是個女人,所以她根本勾引不到七爺。”他想了想,又補了一句,“我們的工作就是打發掉不懷好意接近的人,目的已經達到了。”


    秦火感覺自己的腦子像是被村口拉磨的蠢驢推磨碾過一遍,受到了極其純真的洗禮。


    說的完全沒有問題,但怎麽連起來就是不對勁。


    聞軻在副樓洗地板,沒想到迎麵走來一個女生,裙子破爛,露出大半長腿。


    他看了一眼那女生的臉,隨即愣住了,“這不是早上那個……”


    “請問,更衣室在哪?”江漪蘭詢問著。


    聞軻聽著這柔軟的聲音,滿腹疑惑地指了個方向,“那邊第三個房間。”


    “謝謝。”


    盯著離開的背影,他有些咂摸出問題了。


    雖然長得一模一樣,但這個女生,沒有早上那股莽勁,像個沒骨頭的懦夫。


    難道說,世界上有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他早上見的、單轍在意的是一個人,眼前這個是另一個。


    單轍引開淩牧疆之後,江浮很快轉了一圈,找到了上樓的路。


    一邊思考著等會見麵的地點,她轉到了一個房間門口。


    門忽而打開,一男一女走了出來。


    “說實話,看守蒲秋白的事情交給那個小丫頭來,我不放心。你也應該知道‘審判日幸存者’的實力,跟那幫t2的雜兵不是一個等級。”子虛抱著雙臂,眸中閃爍著不安。


    大約是女人特有的直覺,她總覺得今天他們布的局會出意外。


    謝贗倒是自信滿滿,“那你可能太小看小綿羊了,她的‘天賦’對那個人來說,幾乎無解。”


    見他如此自信,子虛無所謂地伸了個懶腰,“算了,你有信心就好,我還要去陪小雪,先告辭了。”


    謝贗望著女人的背影,沒說什麽,轉身往另一邊走去。


    以防被發現,江浮迅速找了個地方躲起來,心裏卻久久不能平靜。


    蒲秋白,是她媽媽義兄的兒子,不知為何落到了這些人手裏。而且看起來這些人還打算用蒲秋白做餌釣魚,引一個人出來。


    審判日幸存者,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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