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意微仰起臉,近乎絕望。


    明明傅淮之有了別的女人,以為著她很快就能解脫了。


    不知為何,心髒狠狠撕拉地疼。


    她想,可能是最後一個能幫她救母親的人都沒了吧。


    ……


    傅家,別墅。


    “誰的電話?”低沉磁性的嗓音響起,嚇得女人一臉緊張轉過去,“淮之哥,你嚇死我了。”


    身形挺拔優越的男人,穿著淺色係家居服。


    沒了板正的西裝,身上依然透著殺伐矜貴的氣息,冷硬的眉眼從來不帶半分情緒。


    矜貴,優雅,冷雋。


    傅淮之雙手插兜,懶懶盯著她。


    “是個女人,不知道是誰。”她把手機遞過去,長相可愛俏皮,眸子一眨一眨的透著懵懂純情。


    就連傅淮之都沒有因為她碰了他的手機而生氣。


    這是傅淮之的表妹,叫沈雪柔。


    沈家即便不在四大家族之中,卻因為傅家的關係,沈家日益壯大,並不遜色於其他三大家族。


    傅淮之瞥了眼來電號碼。


    他沒存入聯係人,顯示的是十一個號碼,卻一眼認出是她的。


    傅淮之薄唇微抿,“說什麽了?”


    沈雪柔眨眨眼,一臉茫然,“什麽都沒說啊,就把電話掛了,哦,就問了你在幹嘛,我說在洗澡。”


    傅淮之剛才的確在樓上洗澡,手機落在客廳,忘拿了。


    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混合著男人的荷爾蒙氣息,仿佛夜空裏的星輝,夢幻得不真實。


    傅淮之神情微沉。


    沈雪柔雖然才二十歲出頭,性格天真爛漫,到底是女孩子,一下子察覺到不對勁。


    “淮之哥,你生氣了?”


    沈雪柔一臉八卦,“那個女孩是誰啊?你好像很在意她,大家都說周純是你的初戀情人,我看壓根不是這回事。”


    “你又知道?”傅淮之狹長的眸子微眯,卻不似從前冰冷。


    沈雪柔甜美一笑,“我當然知道了,再說,姨母也這麽說。”


    沈雪柔的母親是傅老太太的妹妹,生了三個兒子,老來得女,全家對沈雪柔都特別寵愛。


    就連冰山似的傅淮之也如此。


    傅淮之眸子縮了縮,揉揉沈雪柔的腦袋,“人小鬼大,學點好的。”


    他抬腳上樓。


    沈雪柔衝著背影喊,“淮之哥,你還沒告訴我呢,她到底是誰啊?”


    回答她的,是傅淮之寬闊淡漠的背影。


    高冷,尊貴,甚至不可一世。


    沈雪柔悻悻然哼了哼,扭頭去找高助理。


    作為高級助理,高助理會跟著傅淮之住,傅淮之住二樓,他住一樓。


    沈雪柔雙手托腮,眼皮一眨一眨,“高哥哥,你知道我淮之哥最近都和什麽女人接近嗎?”


    俏皮的模樣,看得男人心都化了。


    高助理不自覺放柔聲音,“沈小姐,傅總的事情,我不好多言。”


    沈雪柔眸光都亮了,“這麽說,真有女人了?”


    她腦袋往前湊近,眼珠子滴溜溜盯著高助理。


    都快湊到高助理的臉上了。


    高助理喉結滾動,感覺天氣悶熱,起碼,身上都是熱的。


    他繃著後背繃著唇,“沈小姐,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沈雪柔皺著眉嘟著嘴,知道高助理一向嘴巴嚴實,是撬不開的。


    她哼哼唧唧轉過身去,罵罵咧咧離開房間。


    “不用你,你沒把我當朋友,不需要!”


    高助理眼看著小身影氣呼呼離開,莫名感覺臉頰發燙,卻感覺渾身的神經線都放鬆了。


    太可愛了。


    ……


    江晚意一夜輾轉難眠。


    最後決定,單槍匹馬過海對岸,按照對方昨晚給的地址,獨自一個人找到附近。


    下了網約車。


    江晚意抬頭再三確認寫著‘正源財務公司’的門麵,心跳開始跳的厲害。


    重複吸氣吐氣後,她推開玻璃門。


    冷氣鋪麵而來。


    工作挺就坐著幾個黃紅毛,打扮痞裏痞氣的年輕小夥。


    目光齊刷刷落在江晚意身上打量,“找誰?”


    江晚意感覺身心都是寒意,壓了壓鴨舌帽刻意擋住臉,“我,我找豪哥。”


    “你誰啊?知道我們豪哥沒那麽容易見的不!”


    “哈哈哈,該不會是豪哥女朋友吧!”


    “看這小身段,真不錯,美女,你混哪個店的?”


    話語粗鄙,充滿侮辱調戲。


    江晚意強壓著情緒,穩住心神,“我來找我媽,你們抓了我媽,快點給放了。”


    幾人頓時嚴肅起來。


    其中一人迅速起了身,走到最裏麵去,沒一會兒,另一個紅毛的手機就有短信進來。


    接著他起身,看向江晚意,“跟我來吧。”


    江晚意一顆心懸起來。


    很快,隨著紅毛進去,走過長長的走廊,來到最裏麵的房間,三短兩長的叩了叩門。


    門被打開,紅毛錯開身示意江晚意進去。


    江晚意不由自主咽了咽喉嚨,太緊張了。


    屋裏有四個男人圍桌打麻將,一個個穿著花花綠綠的衣服,正中間的那個身穿黑色皮衣,頭發往後梳得整潔埕亮。


    國字臉,五官深邃硬朗,眼神裏都是腥風血雨後的陰森。


    這人應該就是豪哥了。


    這些人,一個比一個看著瘮人。


    “錢呢?”豪哥打出一個八萬,抬頭盯著她。


    下家摸牌。


    江晚意看著他的動作,微微出神也繃緊了神經,“我媽呢?”


    豪哥眼神示意,旁邊的小弟立刻凶神惡煞來到江晚意麵前,把她的雙肩包暴力搶了去。


    江晚意力氣太小,護都護不住。


    一頓翻找後,倒出來一對亂七八糟的東西,雨傘,紙巾,帽子……


    在場的人看到這一幕,臉色齊刷刷變得難看。


    小弟說,“豪哥,不是錢。”


    江晚意心跳越來越快,她太害怕了,聲音都止不住的顫抖,“三千萬那麽多,我怎麽可能帶在身上。我媽呢?我要先見到人。”


    麻將打了一圈,豪哥一巴掌拍在桌麵上,怒氣橫生,“可以啊,不愧是個大明星,還敢跟我講條件!”


    江晚意被震得閉上眼,渾身抖了又抖。


    上一次被綁架,她就已經被嚇得夠嗆。


    明顯現在麵對的人,比上次的幾個綁匪要凶殘狠辣,更不好惹!


    江晚意渾身抖得更厲害,梗著脖子聲音顫抖,“好歹先讓人看看人是否安全,不然別說三千萬,三十萬都沒有。”


    空氣陷入死寂。


    半晌豪哥朗笑幾聲,“夠膽識,我倒是要看看,一會你怎麽給我這三千萬!”


    說完他抬手示意,吩咐小弟把人帶來。


    江晚意感覺兩條腿都快站不穩了,迎麵而來威壓的氣息,讓她感到了生命被威脅。


    她忽然想起傅淮之了。


    即便傅淮之喜怒難辨,不說話的時候,透著一股壓迫感,但她卻清楚,好歹傅淮之不會殺她。


    隔了會。


    小弟將江母帶出來。


    披頭散發,神情憔悴渾身狼狽,與往日精心打扮的貴太太模樣,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江母一看到江晚意,麵如死灰的臉燃起熊熊希望,激動不已,“晚晚,你可算過來了,你是不是拿錢來了?這些人都不是東西,他們虐待我,飯都不給我吃。”


    “晚晚,媽媽真的太可憐了……你快帶我走。”


    江母憤憤不滿,潸然淚下。


    恨死那些帶她來賭博的富太太們了。


    一個個看她輸完了,拍拍屁股直接走人,竟然三千萬都不肯借給她,她可算看清了這些人的嘴臉!


    江晚意看到她這個模樣,到底是心軟的,連忙詢問,“他們有沒有打你?”


    江母搖搖頭說沒有,眼淚掉的更凶了。


    她一輩子被人伺候,過的是錦衣玉食的生活,哪裏受過這種委屈。


    “好了,敘完舊了?錢。”豪哥打斷他們,伸出手心向上勾了勾手指,示意給錢。


    江晚意下意識擋在江母麵前,強行保持鎮定,清冷的目光堅定說,“我沒錢,三千萬不是小數目,但我願意還你,我分半年還清。”


    她算過一筆賬,接下來的綜藝和一些活動,每個月咬咬牙擠一擠,再提前預支,能每個月還個五百萬的。


    豪哥瞬間黑了臉,“特麽你玩我呢?分期?你以為我這裏是慈善機構?特麽的不給你點顏色瞧瞧,你是真以為我是上帝!”


    江母躲在江晚意身後嚇得不輕,害怕之下嚷嚷道:“我女兒是江晚意,大明星,不就三千萬嗎!她有!”


    江晚意眼睛都瞪大了。


    豪哥怒氣滔滔,“大明星是吧!行,剛好寨國那邊就缺這種貨色,沒錢還可以,用身體!老子直接把你賣過去!”


    “再不濟,這個老娘們也賣過去,還能多撈一筆!那邊人可不挑食!”


    那些小弟蜂擁而至,把母女兩押住。


    江晚意滿眼驚恐。


    一顆心幾乎掙脫胸口的位置跳出來,嚇得腦子空白了一陣又一陣。


    掙紮間帽子掉在地上,長卷發淩亂的落在臉上,卻也擋不住的豔麗風華,美得如同盛放的玫瑰。


    豪哥眼珠子都定住了,直勾勾看著江晚意。


    仿佛一陣春風拂麵,像細細的柳葉掃過心頭,酥酥軟軟的陌生感覺彌漫開來,怒火頓時消失。


    彼時。


    小弟看江晚意掙紮不配合,一巴掌就惡狠狠甩過去。


    等豪哥反應過來的時候,小弟的手腕忽然被人扣住,反手一轉。


    哢嚓。


    骨頭脫臼的聲音響起,緊接著就是小弟哀嚎慘叫的聲音,手臂無力垂下去,看著十分瘮人。


    最令人感到恐懼的是出手的男人,一身寒氣。


    眉眼冷硬,殺氣在眼底滾動,幾乎毀天滅地,“疼嗎?”


    他輕飄飄的問,與身上的寒氣形成反比。


    小弟哀嚎不斷,像看閻羅一樣滿眼恐懼,渾身抖得跟篩子一樣。


    “我的人也敢碰?嫌命長?”


    傅淮之抬腳在他胸口上,麵無表情碾壓。


    小弟被劇痛鑽心,又遭受恐懼侵襲,一下子承受不住暈了過去。


    傅淮之神色鄙夷,目光掠過豪哥,定格在江晚意臉上。


    此時的江晚意,難以置信看著他。


    “傅淮之,你怎麽來了?”江晚意小臉蒼白,滿臉盡是吃驚的神色。


    她感到意外的同時,心底也劃過絲絲暖流。


    在她最驚惶恐懼的時候,他來了。


    猶如天神降臨,披荊斬棘。


    這樣的男人,輕易讓女人沉淪,迷糊。


    傅淮之深眸凝在她臉上,嗓音低沉,“我要不來,隻能去寨子找你。”


    江晚意鼻子一酸,眼眶一陣濕熱。


    豪哥看到傅淮之一眼便認出來,作為男人,僅憑一個眼神就能猜測到兩人關係親密。


    他感到很不爽,“傅總一來就這麽傷我的人,不好吧?”


    “你的人動我的人,隻是一條手,算便宜他。”傅淮之眉梢冷挑,眼神陰鷙極具威壓。


    尊貴,凜冽。


    那股子盛氣淩人的氣息,生生將豪哥殺伐血腥的殘暴戾氣壓下,令人感到畏懼。


    豪哥壓著不快的語氣,“這麽說,這是傅總的女人?”


    “不然呢?”傅淮之冷聲反問。


    隻是一句話,就徹底問住了豪哥。


    江晚意心頭拂過絲絲暖意,小臉微仰,入目是他線條弧度流暢的側臉,俊美矜貴,石破天驚。


    江晚意心跳莫名加速,白皙的手指不自覺捏緊他的西裝,被他護在身側。


    周遭發生什麽,她都一概不管。


    耳邊一遍遍回蕩著他們的對話:這是傅總的女人?


    不然呢?


    不然呢?


    ……


    低沉磁性的嗓音,如能貫穿心髒,鑽入她的身體,四散在四肢百骸。


    豪哥被壓得氣焰全無,強行賠笑,“原來是傅總的人,一場誤會,隻不過她們的確欠我們賭場三千萬,這筆賬我要收回來,不然沒法跟上麵交代。”


    傅淮之居高臨下睨他眼,“我助理會跟處理。”


    手伸過去放在江晚意的腰上,摟緊,離開。


    江晚意腿軟了,都是被嚇得。


    一時間恢複不過來,柔軟的身體整個貼在他身上,猶如掛在他身上似的。


    豪哥臉色瞬息萬變,像打翻了調色盤一樣難看。


    既不爽,又憤怒。


    ……


    江母怕被丟下,急匆匆跟上。


    走出財務公司大門,就被保鏢攔下。


    江母無奈隻能大喊,“傅總,你對我女兒真好,今天這事太感謝你了,一起回去,去江家吃頓飯吧?”


    “你看你幫了我這麽大忙,我得好好感謝你。”


    傅淮之神色沉下,比方才看起來還要冷峻淡漠,他頭也不回鑽入豪華車內。


    一進去,扭頭麵無表情吩咐:“上車。”


    江晚意知道他生氣了,顧不上和江母多說,急忙上了車。


    車馬上開走,落下了江母在後麵大喊,“我還沒上車呢,晚晚,你這不孝女,都不要自己媽媽了是吧!”


    “白生你個女兒了!”


    豪車漸漸遠去,江母氣得跳腳。


    ……


    車上的江晚意聽力好,隱約聽見了最後那一句,心頭就跟被刀紮一樣。


    如果可以。


    她何嚐不想,不當這個女兒?


    傅淮之懶懶掀起眼皮,睨著她,“我會派人送她回去,放心。”


    “她死不了,沒什麽放心不下的。”江晚意心如死灰,聲音怨念。


    半晌,她抬眼對上漆黑的眸光,誠摯道:“今天的事,謝謝你。”


    忽然想起昨晚被女人接聽的那通電話,江晚意壓下了洶湧的情緒。


    果然。


    人在脆弱的時候得到關懷,保護,就很容易感動,沉淪。


    起碼這一刻,她看傅淮之都沒有感到害怕,反而變成了感激,仰望,歡喜。


    隻是她的母親,從來都隻覺得她是一件驕傲的物品,是她可以炫耀的資本。


    江晚意心頭一陣尖銳的酸澀,眉眼溫淡卻也覆蓋上一層淡淡的憂傷,看得傅淮之眉頭緊蹙。


    “太不自量力!你以為像豪哥這種人是你能對付的?”傅淮之沉聲,語氣裏備帶苛責不滿。


    江晚意雙手絞在一起,低著頭,“我找過你……我以為可以商量的,沒想到他們那麽蠻橫。”


    “生意場上的東西,你懂得多少?何況是賭場生意?”傅淮之氣壓很低,語氣明顯緩和不少。


    江晚意小臉低垂,乖巧委屈的模樣一言不發。


    傅淮之繃著唇,臉龐又恢複淡漠冷峻。


    ……


    與此同時,澳城最具地標性的大廈頂樓。


    飄台之上,清風透著涼意。


    仿佛伸手能觸碰雲層,俯瞰城市風光。


    身上透著邪氣的男人,樣貌陰柔,狹長的狐狸眼眯起,打量對方的人之餘,毫不掩飾的森冷氣息。


    “霍律師專門跑來,就為了一個女人?”


    他唇角勾起似笑非笑,身體懶懶靠在沙發背上,雙腿交疊,姿態慵懶隨意,卻又難掩貴氣。


    霍明征兩腿交疊,一如既往的儒雅溫和,“蕭三公子既然都知道,不如賣個麵子?”


    蕭三公子叫蕭玦。


    蕭家作為澳城的賭場龍頭,涉及的領域如同江城傅家。


    權勢滔天。


    一直以來,澳城獨立發展,蕭家在澳城一家獨大,獨占鼇頭,最近兩年盯著內陸,試圖伸過去一隻手。


    在這之前,蕭玦向霍明征拋過橄欖枝,試圖利用他的幫忙,成功打入內陸市場。


    當然,結果是被霍明征拒絕了。


    蕭玦出了名的小氣,他聞言溢出聲譏笑,“霍律師也有需要我的時候啊?不過很遺憾,還真幫不了你。”


    霍明征溫潤的眼底一閃而過的銳利,“蕭三公子這是在拒絕我嗎?”


    蕭玦笑意狡黠,“你知道,我是個生意人,沒有利益的事我不做。”


    “給錢放人,有何不可?”


    霍明征從西裝口袋拿出一張支票,利落寫下數字,撕開後放在黑色的大理石桌麵上推到他麵前。


    “多餘的,是我的誠意。”


    蕭玦看到數額遠超出原來的數字,唇角的笑愈加玩味,“我忽然很好奇,這個女人到底什麽本事,能讓你們一個個不惜親自過來。”


    霍明征蹙眉,眼神疑惑。


    蕭玦撚起支票,手指一彈,重新放回大理石桌麵,“很可惜,我幫不了。”


    霍明征神色瞬間一沉,眸色凜冽森森。


    混跡律政多年的那股子霸氣迸發而出,“蕭三公子要強行留人了?”


    蕭玦一笑,“霍律師別誤會,隻是在你上來找我之前,有人比你更快一步。”


    他放下腿,眸光晦暗笑意不達眼底,“隻是傅總比你更快一步,把人給接走了。”


    看了眼腕表,他唇角弧度更高揚起,“就在十五分鍾前。”


    霍明征神色一怔,溫潤的麵上浮起抹詫異。


    傅淮之竟然親自為了江晚意來到澳城?


    蕭玦已經起身來到他麵前,麵上仍舊掛著笑,“不過很高興霍律師能來找我,希望有一天我們能合作。”


    霍明征站起身,長身鶴立,在氣息陰險的蕭玦麵前,氣質更沉穩優雅。


    “我想,應該不會有這一天。”


    蕭玦自信一笑,“別說的那麽絕對,興許有一天霍律師不和傅總合作呢?”


    他理了理身上的西裝,走開兩步忽然回頭,意味難明地說:“江晚意這個女明星的確不錯,難怪你和傅總都那麽緊張在意,不過霍律師,你似乎沒什麽機會了。”


    說完,他抬腳離去。


    霍明征站的筆直,頂層的風從耳邊擦過去,卻犀利如刀子,他幽深溫潤的眸子漸漸變得陰沉。


    是麽?


    沒機會了嗎?


    他想未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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