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媽媽什麽都沒有說。”


    小孩隻是不想看見媽媽和爸爸生氣,他昨天就想說了,但是不敢。


    傅辰並不知道昨天許糯糯經曆了什麽,可是看見媽媽不高興他也不高興。


    傅宴也不會和他講那麽清楚,“沒有吵架。”


    “噢。”


    傅辰摸著自己吃的圓鼓鼓的小肚子,小手興奮的拍了拍水,一雙眼睛亮閃閃的一眨一眨,和許糯糯很像。


    傅宴嫌他把水弄的到處都是,“別拍了。”


    傅辰的小手放在盆沿邊,頭發濕答答的抬頭。“媽媽今天和我說了好多話。”


    傅宴和許糯糯鬧別扭,孩子雖然小,但是能感覺到。


    每次去找許糯糯的時候,許糯糯那性子怎麽可能理他。


    傅宴看在眼裏也沒有辦法。


    剛剛回來吃飯的時候都感覺兒子心情好,傅宴笑了一下,輕嗯了一聲,幫他打上洗發水給他洗頭發。


    傅宴很快幫他洗完,把他抱到他的房間,又準備放水讓許糯糯進去擦身子。


    許糯糯聽到水聲過來,她不生氣的時候隨時會撒嬌。


    嬌滴滴的小聲說話,“老公,我也想洗澡。”


    她今天在廚房裏麵待了那麽久,身上都是味道,她聞著不舒服。


    傅宴看了一眼兒子房間,又看了看許糯糯。


    “你去拿衣服,等我刷完完再來洗。”


    許糯糯輕嗯一聲,回房間找她的睡衣去了。


    三個人的碗一會兒就刷完了,傅宴出來的時候,許糯糯已經在背著身子在裏麵脫衣服。


    他推門進來。


    許糯糯被嚇了一跳,她回頭就瞧見傅宴冰冷冷的出現在她眼前。


    “老……公。”


    她有些害羞的把連衣服放在胸前擋著,傅宴仿佛沒有看見一樣,把門鎖了起來。


    “我幫你洗。”


    許糯糯咬著唇,往後退了一步。“我想自己洗。”


    她又這樣。


    傅宴眼神有些淩厲,聲音也沒有一點感情。“許糯糯,你是故意不想讓自己的傷好是不是。”


    許糯糯想說沒有,但是對上他凶巴巴的樣子,她別過頭又不想理他了。


    反正他不喜歡她,說什麽他都不信。


    看著自己的手,許糯糯知道,就算她拒絕,傅宴也不會出去的。


    在這個家裏,他要麽不做什麽,要做就一定得聽他的。


    許糯糯討厭死他了。


    傅宴壞,是壞蛋。


    不光凶她,還欺負她。


    眼淚巴巴的又委屈上來,傅宴瞧著她紅著的眼眶,麵無表情的幫她把水打開幫她洗。


    她皮膚又嫩又滑,傅宴給她洗澡也是一種挑戰。


    她又哭成這樣,他能克製著幫她洗完用了很大的毅力。


    伸手幫她擦了擦眼淚,親了一口她,幫她把衣服穿好。


    許糯糯破碎感十足的吸了吸鼻子,抽抽搭搭的決定,以後再也不要受傷了。


    她肉本來就精貴,不能因為傅宴委屈自己。


    傅宴將人抱了起來放到床上,把許糯糯平時喜歡的酥糖和竹蜻蜓放到床頭給她。


    許糯糯不哭了,看著他把門關上,走了,她拿起一塊酥糖剝開了。


    傅宴洗完澡,把衣服洗好了,得出去晾。


    除了許糯糯的小衣服他放家裏了,其他的衣服都拿出去。


    黃桂花看到他端著盆子出來,臉上說不出的羨慕。


    許糯糯平日裏那麽能作死,傅宴不和她離婚就算了,還什麽活都不讓她幹。


    這裏誰洗衣服不到前麵的河邊去,就為了省點水,就她許糯糯懶得要死,整天不洗衣服,讓自家男人晚上回來洗。


    黃桂花越想越生氣,“傅隊長,你們的衣服可以讓許糯糯白天的時候到河邊洗,那裏寬敞,洗的也幹淨,白天洗完第二天你們就能穿。”


    傅宴冷冰冰的,把許糯糯的裙子放在衣架上,晾在繩子上才緩慢的開口。


    “嫂子,許糯糯怕曬,晚上洗是一樣的。”


    就她嬌氣,她怕曬,一個泥腿子出身,她們都不怕,就她怕。


    黃桂花嫉妒死了,臉上還得陪著笑。


    “也是,她那皮膚白嫩嫩的,是比不了我們天天在外麵風刮日曬的。”


    傅宴又將兒子的背心搭在繩子上,“嫂子不想出去也可以和張大哥說,張大哥會體諒嫂子的。”


    黃桂花噎了下,“我舍不得他那麽辛苦。”


    傅宴又晾自己的衣服,“我也舍不得許糯糯辛苦,嫂子這話以後別在她麵前說,她年紀小有時候分不出好賴話,我怕她到時候覺得你在嫌棄她。”


    老娘就是嫌棄她,嫌棄她又笨又懶又命好。


    黃桂花自認為自己除了有點潑辣,還是很勤快的。


    從她跟著他那口子起,每天把家裏打掃的幹幹淨淨,做的飯也是大院裏出名的好。


    張良沒誇過她一次,也沒有替她分擔一點。


    都在大院裏,抬頭不見低頭見的。


    黃桂花天天看著許糯糯惹事生非,聽著她動不動就跑了出去,現在聽到傅宴這樣說,要是不生氣才怪。


    一口氣堵在心裏,半晌也說不出一句話。


    她家孩子出來哭著喊她,黃桂花扔下一盆子的衣服氣衝衝的回去了。


    兩個孩子又打架了,就為了掙個玻璃珠。


    黃桂花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張良,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兩個兒子 。


    氣的更厲害了。


    許糯糯的兒子和她的小兒子同歲,但是比她的兩個兒子都乖。


    在幼兒園裏老師時常表揚不說,在大院裏也很招人喜歡。


    她過去把大兒子打了一頓,“兔崽子,把玻璃珠給弟弟,你那麽大了還玩什麽?”


    傅宴晾完衣服回來,許糯糯把幾塊酥糖也吃完了,糖紙扔在了地下。


    他把盆子放回原處,給許糯糯倒了一杯水拿到房間。


    許糯糯聽著動靜,下意識抹了抹嘴角的糖渣把燈關了轉過身,裝睡。


    動作一氣嗬成,不帶一點猶豫。


    傅宴開門的動作頓了一下,腳步停了下來。


    他被許糯糯氣笑了。


    還以為她今天做這些都是在向他示好,結果還是防狼一樣的躲著他。


    傅宴過去把燈打開,將大水杯放到床頭。


    “許糯糯,起來把水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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