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欣的話,周琴一直記著的。


    之前江母罵許糯糯不沾家不管孩子,不愛老公,周琴覺得是江母見不得許糯糯好。


    前幾天聽見江欣對傅宴那樣說,周琴就想搞清楚了,許糯糯這個臭丫頭到底是怎麽想的。


    看著想好好過日子了,可是弄出一個男人也不是事。


    傅宴到底是個男人,怎麽可能忍得了許糯糯給他戴綠帽子。


    許糯糯正在喝綠豆湯,聽見她媽問的話,心虛的被嗆了一下,趕忙把碗放下了,抹了抹嘴巴,看著周琴不說話。


    咋說呢!


    說她確實找了個男人,還是說江欣撒謊的。


    許糯糯緊緊的抿著小嘴在想怎麽反駁,周琴咧了咧嘴就知道這一切都是真的。


    “許糯糯,你出息了?結婚了居然還敢找男人?”


    周琴拿著筷子就想崩許糯糯的腦袋,打死她。


    “媽。”許糯糯下意識的抬手擋住了,周琴瞧著她白嫩的胳膊上有個紅印子,估摸著著是在家裏炒菜的時候濺到油了,硬生生的把筷子轉了個彎,輕輕的搗在許糯糯的腰肢間。


    “你就給我死能作,好好過日子不行嗎?”


    許糯糯被搗了一下也不得勁的慌,有點疼。


    她揉了揉腰肢,不願意讓她媽覺得她特別壞,就解釋了一下。


    “媽,那是以前的事情,我現在已經分了。”


    壞蛋江欣,她剛才就應該拿掃把江欣打一頓才好。


    說她壞話,以後江欣生的兒子沒有屁眼。


    周琴冷哼一聲,“他是做啥的?”


    “媽,他是醫生,我已經分了,真的。”


    許糯糯覺得她媽不信任她,回答了問題又說了一次。


    周琴卻聽不進去,“他對你好嗎?”


    “好。”


    許糯糯實話實說,紀越確實一直對她非常好。


    她那些亂七八糟的夢,許糯糯分不清真假。


    那個劈腿以後可能會有,但是現在的紀越以前對她真的特別好。


    周琴有自己的想法,“女婿對你好,還是那個醫生對你好。”


    “媽,你問那麽多幹嘛?”許糯糯根本就不知道她媽啥意思,她以前不想過了,她媽讓她別作死。


    現在知道有紀越了,她媽問那麽多,是不是懷疑她想離婚,故意陷害傅宴的。


    許糯糯氣鼓鼓的瞪著她媽,“媽,我沒有誣陷傅宴。”


    “媽知道。”許糯糯這個憨貨,啥樣周琴養大的能不知道嗎?


    “你以前不是說,傅宴天天凶巴巴的嗎?你這新找的男人他和傅宴比誰好,媽不能問問嗎?”


    “媽,你啥意思?你剛才不是還要打我嗎?”


    “對,我是想打你。”周琴嫌棄的瞪著許糯糯,“可你不是一直覺得我不在乎你的幸福嗎?你要是能找個知冷知熱的男人,想離婚,媽現在不會說什麽的。”


    “媽你咋這樣。”


    許糯糯確實希望離婚的,可是周琴一邊罵著她,一邊又支持她離婚,許糯糯又糾結的不得了。


    她十分懷疑她媽的心思,不是為了她的幸福。


    “媽,你是不是看上人家的身份了?覺得,他是醫生,掙得多,能給你更多彩禮,想讓我幫你騙他的錢。”


    “許糯糯,你在跟我胡說八道,我還打你。”


    周琴確實是這樣想的,她有私心,也想許糯糯過的舒坦點。


    “不是你說傅宴喜歡別人了嗎?他要是真的不想要你了,媽讓你嫁給別人也沒有錯。”


    “媽。”許糯糯真的不愛聽了,“紀越確實非常好,那時候他不知道我結婚的事情,而且,傅宴除了凶巴巴的樣子,其實對我還算可以的,我嫁給他這些年,家裏的活都是他做的,他有時候凶點也是正常的,你別說讓我嫁給別人的話。”


    傅宴要是知道了,肯定是不高興的。


    而且,這話,她媽以前老是說,現在怎麽說忘就忘了。


    許糯糯和紀越沒有未來的,按照江欣說的她就算和紀越在一起了,也沒有未來。


    她不想浪費時間去折騰了,傅宴對她除了凶點不理解她,跟著傅宴,許糯糯確實在吃的喝的沒有委屈過。


    周琴點了點許糯糯的腦袋,也被這個死丫頭弄得迷糊了。


    想離婚的是許糯糯,不想離婚的也是許糯糯。


    “隨便你。”


    她想要彩禮不假,可是許糯糯不愛麵對傅宴,不喜歡傅宴,要是真的有人要她,周琴是支持許糯糯離婚的。


    可能二婚丟人,但是許糯糯那麽年輕,跟著一個凶巴巴的老公過一輩子非常難受。


    尤其是,許糯糯去了首都,回頭跟著傅宴,受了委屈也不知道許糯糯媽給不給她撐腰。


    兩家是朋友,周琴覺得撐腰的可能性不大。


    幫她換個愛許糯糯的,待許糯糯更好的,也是想她委屈的時候有個人哄著。


    傅宴是看著挺好,也舍得。就是性格冷冷的,以後也不知道會不會在許糯糯難過的時候哄不哄許糯糯。


    想到回首都了,周琴又舍不得了,她沉默的把綠豆湯喝完準備去把碗刷了。


    許糯糯喊住了她,讓周琴放那,一會兒她刷,許糯糯想和周琴說說話。


    周琴看她這架勢就知道她還有啥事,“咋了,說。”


    “媽,我妹妹要是大學考不上,你準備咋辦?”


    許糯糯張嘴就來的話,氣的周琴又想揍她,“你在胡咧咧,我打死你許糯糯。”


    “媽,我說的是萬一嘛!”許糯糯其實有自己的想法,但是周琴看著根本就不懂她。


    “萬一,萬一考不上就在鎮上找份工作,然後找個人嫁了。”


    周琴也知道這個理,她還是希望老二能好點。


    許糯糯說,她生氣,可也知道啥事都說不好。


    許糯糯眼珠子一轉,“媽,米米,比我聰明。”


    “聰明有啥用?你也不差,誰有你這本事,天天把人氣的半死不活。”


    要不是家裏沒有錢,兒子沒有人管,上不了工,許糯糯其實也可以繼續上學的。


    周琴也是沒有辦法。


    她知道許糯糯脾氣壞,可是對她的弟弟妹妹確實沒得說。


    她就是覺得,許糯糯在兩小孩心裏特別好,顯得她像個惡毒後媽一樣。


    不管是老二,還是兒子,天天回來問的最多的就是她姐,她姐。


    周琴聽的煩的不得了,也很嫌棄許糯糯,就覺得兩個孩子被許糯糯帶的沒有良心了。


    她是他們媽,許糯糯這個姐姐就看了兒子幾年,帶著閨女幾年,她們都待許糯糯好的不得了。


    這要是知道許糯糯不是她們親姐,估計又得躲屋裏哭爹喊娘的。


    傅宴把許糯糯帶走的時候,那兩個就鑽被窩裏哭,周琴當作看不見。


    這許糯糯一離開,去了那麽老遠,周琴估摸著,這兩個小孩這一輩子都見不到她們姐了。


    到時候不定啥樣呢!


    許糯糯聽著周琴的話,一點都不覺得被嫌棄了。


    她點了點頭,也非常讚同。“媽,我也覺得我特別聰明,但是,我們在說米米呢!你先別誇我。”


    周琴嫌棄的咦了一下,“我天天誇你,我說的反話聽不出來嗎?許糯糯,你臉皮厚的,比咱家牆灰還厚了。”


    周琴又很奇怪,“你突然提米米幹啥?”


    許糯糯忽略了她媽那歹毒的話,想和她媽媽好好說話。


    “米米比我小兩歲,回頭考不上大學,你別讓她亂嫁人行嗎?”許糯糯其實有點怕她媽回頭為了錢把米米嫁給老頭了。


    “咋,老娘還沒有死,你要替你妹妹做主了?”


    周琴目光不善的盯著許糯糯,她要是真敢做主,周琴說什麽都得把許糯糯扔出去了。


    讓她回家找傅宴過日子去。


    這輩子都不管她了。


    許糯糯知道她壞,可是她媽把她想這麽壞,她確實不高興了。


    但是她在說正事呢!


    “媽,你能不能別瞎想,我也不許你死,我就是覺得米米比我聰明,她以後要是不上學了,想讓她嫁給傅宴大哥。”


    “媽,傅宴大哥是營長,比傅宴好多了。”


    周琴怔了一下,隨即眼睛發亮,“真的?”


    能把米米嫁給軍官周琴當然喜歡,可是許糯糯這話不能當真的。“你能做傅家的主?”


    許糯糯啥文化沒有,這事兒,周琴也有自知之明。


    “我不能,所以問問你呀!”許糯糯就是想想,“媽,我不喜歡顧家的人,誰我都不喜歡。


    “我就覺得,米米以後反正要嫁人的,嫁給傅宴大哥挺好的。”


    “我們是親姐妹,以後在傅宴家,我和她還能在一起,而且米米不會嫌棄我,她隻會愛我。”


    “你主意倒是打的挺好。”周琴瞪了許糯糯一眼,“還隻逮著傅家這一隻羊薅毛,可是人家那樣的人家哪裏看的上咱家。”


    當年許糯糯嫁給傅宴,也是她們耍賴呢!


    許糯糯仔細想想,也覺得是。


    可是她就是不喜歡顧家的兩個姐妹。


    回頭一定特別嫌棄她。


    許糯糯特別苦惱,“媽,你有沒有辦法讓別人喜歡我不?”


    周琴知道顧家就是許糯糯親媽家,這傻丫頭想的太多了。


    許糯糯被丟了那麽多年,顧家補償還來不及,咋可能不喜歡她。


    可是,萬一呢!


    萬一真的不喜歡呢!


    周琴瞧著許糯糯真的很煩躁的樣子,就說了幾句。


    “你想要什麽喜歡?你這麽多年也沒有在意別人喜不喜歡你。”


    “許糯糯,在老娘身邊,你受過什麽委屈嗎?”


    “沒有,我不管你以後在哪裏,還把你在家裏那一套給我拿出來。”


    “受委屈了就幹,幹不動就哭,哭不不出來,就自己想辦法。”


    周琴發現,她真沒有那麽好心的想教許糯糯和她親媽怎麽相處。


    她嫌棄不聽話的許糯糯,又不想讓許糯糯活的那麽窩囊。


    人活著,還是沒心沒肺的好。


    考慮那麽多,實在是不適合許糯糯這個大蠢貨。


    “你自己不也知道,老娘也不喜歡你,嫌棄死你了,這麽多年不也把你養大嫁人了。”


    “人和人不一樣的,那些人興許就是嘴巴賤,對你也不定是不喜歡,也有可能是嫉妒羨慕。”


    “許糯糯,媽讓你活著,養著你,不是讓你受委屈的。”


    “做你想做的,覺得對的事情,大不了就不要人喜歡了,怕什麽?你被嫌棄又不能掉肉,最多就是沒有朋友。這麽些年了,你早就該習慣了。”


    理是這個理,“媽,可我就是想讓人喜歡我一點。”


    “那你就試試,實在不行,咱也不勉強。”


    “噢。”許糯糯茅塞頓開,“媽,我知道了。”


    她笑著捧著腮幫子,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周琴,“媽,其實你很愛我的對吧!”


    “去去去。”


    周琴懶得和許糯糯這麽矯情,“老娘愛錢,等你以後跟傅宴回首都了,有錢給你老娘寄點回來。”


    “我知道了。”許糯糯想到傅宴給她裝的錢,立刻從衣服兜裏拿了出來。


    “媽,這是傅宴讓我給你的,出門的時候,我忘了帶,他給裝進來的。”


    十塊的大團結被放在手裏,周琴喜笑顏開。


    “知道了,你把碗洗了,晚上媽回來做飯。”


    周琴把錢收起來,又匆匆忙忙的幹活去了。


    許糯糯把碗刷完,就把她曬得被子打了打,想下午三四點的時候去一趟周琴的菜園子裏看看。


    夕陽西下……


    傅宴把農場的活幹的差不多了,就去接小孩了。


    傅辰今天格外的高興,他在學校幫助好幾個小朋友,老師獎勵他一塊巧克力,他一直放在褲子裏想拿回去給許糯糯吃,路上就和傅宴說了。


    傅宴瞧著兒子手裏的巧克力嗯了一聲,才緩慢的告訴小孩,“你媽媽回姥姥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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