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苑議事堂內,沈依雲跪在蒲團上有些發抖,第一次實質上感受著自家師父的怒氣,她整個人驚慌不已。


    那股悲憤之氣直麵沈依雲,讓她心跳加速,情緒低至穀底。


    往日他生氣隻是在麵上,卻從未像今天這般控製不住自己。


    隻聽哐當一聲巨響,不遠處作為隔斷的屏風被冰氣凍個粉碎,整個房子四處可見冰霜。


    就這還不解氣,隻看黎誌清周身氣息震蕩,整個靈劍峰的靈劍似乎都被引得陣陣發抖。


    沈依雲凍得發抖,嘴皮子慢慢開始哆嗦,牙齒也慢慢開始打架。


    眾弟子靈劍紛紛脫手倒地顛簸,十分不可控的樣子,弟子們互相觀望,一時之間不明所以,手足無措。


    師尊震怒,也不知誰開的頭,隻是有人膝蓋發軟,一片一片的開始跪了下去。


    “師尊息怒!”


    靈劍峰內持續嗡鳴,鳥雀驚叫高飛,沈依雲隻得死死壓住自個兒的佩劍,半點不敢讓它發出聲音。


    “師尊!”


    忽然門外有弟子呼喚,黎誌清勉強收起怒氣,一個揚手吹開屋門,冷氣直接在門前弟子的頭發上凝結了一層冰霜。


    弟子行路慌張,發間有些許濕潤,此時全都是一片霜白。


    隻看那弟子瞄了一眼沈依雲,爾後才屈著身子施禮通報。


    “師尊,首尊有請。”


    黎誌清穩住呼吸,“我知道了。”


    說完,什麽話也沒留就甩袖子離開,那弟子深深拜別黎誌清,慢慢站直了身子。


    臨了看了沈依雲一眼,就看她眼角含淚,兩腮和指節通紅,弟子表情迷思,擰巴了一下,細看他動作就會發現他動作極其不自然,一副本該要走卻似乎又被什麽拉扯住的樣子。


    本都轉身了,忽然他眉頭一凜臨了折了回來,似乎是下定某種決心。


    隻聽他對著沈依雲的背影輕輕說著。


    “大師姐,師尊怕是很快就回來了,師尊震怒,此次怕是氣極了,你要不然還是先避一避,我就說是季成師伯喊你過去有事。”


    沈依雲聽後不解的回頭看了看他,一看這個師弟她認識,神龍見首不見尾,約莫是靈劍峰裏的一個內門弟子,總是幫著大師伯和師父傳話的。


    見是見過,隻是一直以來也沒和他正經說過話,點頭之交,她也隻記得這位師弟姓丘。


    “丘師弟,首尊找師父是有事,我該留在這裏等師父回來。”


    那位丘師弟微微歎息,說起來的話真就讓沈依雲有點咋舌。


    “首尊未曾喊師尊過去,方才,我騙了師尊。”


    “你...你...”


    沈依雲震驚不已,她本想說他好大的膽子,又想問他想幹什麽,但什麽也沒說出口。


    想到剛剛他讓自己避開,心裏有個念頭,“你是想讓我避開師父的怒氣?”


    丘師弟看著沈依雲表情異常認真,爾後微微側開眸子,帶著某種猶疑。


    “師尊從未生過如此大的火氣。”


    話隻說了一半,但似乎也說完了。


    沈依雲木訥的回到原位,臨了好好的看了眼這位師弟的長相,約莫是記住了。


    “你是好心,我謝謝你,日後我會找機會報答你的。”


    某個師弟發出第二聲歎息,心裏知道她在說真心話才歎氣。


    “大師姐真該被騙過幾回才能生出幾分警惕的心思,我說騙了師尊,你竟隻能想到我是好心幫你,不過此番隻當你賭對了。”


    那丘師弟眉眼嚴峻,看著有點不開心,但似乎也有點開心。


    沈依雲糊塗了,他說那些話什麽意思,“嗯?你什麽意思?”


    沈依雲疑惑他這說法,但也沒得到回應,愣了一會兒再看去人已經不見,取而代之的是聽到師父熟悉的步伐。


    隻是這次略顯急促,好像有什麽東西催著他。


    黎誌清匆匆回來但看沈依雲安然跪在原地心口一鬆,這些日子精神緊繃,自打他意識到自己被騙了的那一刻他心裏就在發抖。


    還好,虛驚一場!


    “師父?”


    沈依雲小聲怯懦,按道理說她是沒做錯什麽的,但總歸是她能力有限,要不然這個時間她不該回來,而是已經找到沈亦白並將人安排妥當了。


    “徒兒無能。”


    “罷了,你回去吧,我再行安排,既然回來,這段時間就不要貿然離開清風苑,最近山裏有事情。”


    “是,師父。”


    黎誌清看了看手腕上的隨身鏈,內心難掩煎熬,又是這種時候,他似乎總是身不由己。


    ......


    而另一邊,沈亦白搭上了天行司禮官大夫張雲星張大人的車馬架,並且成功混入這位張大人的車馬坐著喝自家三師叔泡的雪茶。


    那丁旺眼瞅著一大早上自家爺車裏塞了一個又一個的可疑之人倍感焦慮,但等張大人吃完早飯問他嘴巴怎麽回事,紅成這樣的時候他也隻敢說是過敏。


    臨了人死死的站在車旁,手扒拉著窗子不讓他們家爺關窗,非說路上也想看著他家爺的臉。


    反正就是時常戒備著,張大人看他那死樣,給了命令讓他跟前麵坐一起趕車算了。


    他估摸著覺得隻能如此了也就聽話坐到車夫旁邊。


    沈亦白看了看景盛,景盛小聲解釋這丁旺是這位張大人撿來養大的孩子,如今不過二十,勉強算是個大孩子。


    撿來的孩子都有二十,那張大人?


    沈亦白於是多看了幾眼,張雲星就是一個斯文讀書人的長相,硬要說的話長得比較周正,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沒什麽出彩的地方,似乎也沒什麽特別不協調的地方,一句話講就是...中庸。


    特別是坐在自家三師叔旁邊,那存在感弱得不止一點。


    身高中等,顏值中等,氣質也中等,的確中庸。


    “怎地如此看我?”


    嗯,就聲音還挺好聽,好似清晨的日光,聽得人耳朵癢癢的。


    “她聽我說丁旺是你撿到的小孩,好奇你多少歲。”


    某人看沈亦白看了三百多年,到底還算了解她。


    “嗬嗬。”張雲星笑笑,“餘今年三十有五了。”


    十五歲就會撿孩子養,有點意思。


    “兄長,我看侄女和兄長你性情上倒有幾分相似,十分真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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