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朱阮那件事,他的內丹也是望仙門使了手段剖的。


    他們用朱阮的內丹以及行蹤和付遠做了第一次正麵交鋒。


    付遠也就在那時徹底明白,他若是不振作起來,不僅是師父,怕是自己師弟和青蘭山的一眾弟子都會遭遇不測。


    之後那毛賊確實也是他放的,那日毛賊本就中了黎誌清的埋伏被結界捕捉,可他並不想黎誌清和對方有直麵的機會徒惹事端就將人給放了出去。


    在那之後,付遠才將一些事情告訴黎誌清和溫追,溫追也是因此才回到的青蘭山。


    是以渾天大選的時候溫追竟然回來了,並且在溫追的建議下,將朱阮收到了自己的寒梅小院。


    這也不是說為了朱阮能不被其他弟子懷疑,而是想說,如果對方有在朱阮身上有做其他手腳的情況下,他那裏偏僻,事態好控製。


    畢竟朱阮被剖了丹,但凡他們想搞點什麽事情,他本人未必會有知覺。


    這個的話沈亦白覺得應該沒有,她恰好用天眼掃過了,朱阮身上並無其他問題,想來對方並沒有走這一步棋,隻是他們幾個並不知道,如此處置,也算是以防萬一了。


    說到薑磊的案子,則是因為對方不信任付遠,亦或者可以說是對付遠的考驗,所以搞得這麽一出。


    一是探測,二是警告。


    探測付遠是否真如同他所說隻要青蘭山能保住,他其他任何人,任何事情都不在乎。


    警告付遠,他們隨時隨地都能對青蘭山弟子下手,讓他知道分寸。


    再一個,等真需要的時候,這件事還能拿出來給付遠和青蘭山抹灰。


    借此噱頭告訴世人他們青蘭山自私自利,為了自家的利益,可以拋棄平民百姓的利益而不顧。


    他們既然選擇拉攏青蘭山而非和其他靈山一樣選擇打散,那自然也是要弄點保障的。


    這就算是一種保障,讓青蘭山會身敗名裂的保障。


    至於白龍山的消息。


    “對方相當關心你二師兄的消息,同付遠他多方確認了你二師兄的天賦,旁的似乎也不在意。”


    “嗯,或許在他們眼中,唯有二師兄才是那個需要戒備的人物。”


    好吧,確定她就是那個炮灰,全然是對方看不上的角色,就此,那兩道天雷當真是無意才劈中她的?


    太倒黴了!


    嗬!!!


    不過他們既然能在天雷上動手腳,可見內部成員能力極其複雜。


    回想起當初在碩鼠鎮看到的那孩子,說不準望仙門裏頭就藏著很多有著奇妙天賦的人物。


    這點倒不稀奇,同時也可以說一句深不可測。


    在對方眼中,怕是他們這些大夏修士已經被打壓得毫無還手之力了吧。


    “如此,我就知道了,對方隻當我死了,那麽,就隻能讓他們看看一個死人是怎麽攪動風雲的。”


    景盛忽地噗嗤一聲笑,但聽著似乎不似以往的有力氣,“你瞅著似乎心情不錯,而且說得什麽話,這件事,你莫要過分參與。


    你已經死過一次,不得再隨意行動,等找機會,你去連雲台找你師娘,你們窩在那裏好好待著。”


    沈亦白是心情不錯,而且有些好得過頭了,從沒有哪一刻,她有如此高昂的興致。她世界裏從沒出現過如此明確的反派,不用考慮到對方的理由,可以對他們直接定性。


    “我不去師娘那。”


    “不準胡鬧。”


    “沒有胡鬧,我從未如此清醒過,上天給我一次重生的機會,就是要讓我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的。”


    “對方實力強勁,不可小覷,你不好這般肆意。”


    對方既然能搞出那麽多事情,自然有他們的過人之處,沈亦白言語中太過輕視,不是個好傾向。


    “這我當然知道,但總不能每個人都很強,會走到最後的都是那個目的明確,且鍥而不舍的烏龜。


    他們在大夏的根基薄弱,一直藏在暗處順風順水也就罷了,如今他們的外殼已然破碎。


    隻等我們搞清楚他們的全盤行動,行動路線,瞅準時機,抓到機會,肯定是能徹底翻盤的。”


    “......”


    “我們就找到他們那盤散沙的核心,對準核心重拳出擊,至於其他,不過是一群喪家之犬,烏合之眾。”


    景盛聽著有絲怔忪,這孩子,說著和付遠類似的話。


    付遠說沈亦白是致勝的關鍵,他本不敢苟同,並嚴厲斥責了他。


    在他看來,沈亦白好不容易活回來,而且還是以這種方式,已然是受到重創,可付遠竟然說她是隱藏的王牌。


    他從何得來的自信!


    現在的沈亦白,練氣後期,就是築基都不曾,比一般人強不到哪裏去。


    一晚上的驚惶在沈亦白三言兩語中全都化為無力,景盛苦笑,“你這孩子,你如今的狀況,你自己不知嗎?”


    “嗯?”


    沈亦白看了看景盛,看見他眸子裏的擔憂,心尖一軟。


    “三師叔,我這也並非全是魯莽,我有勝算。”


    景盛歎息,“如何來的勝算!如果付遠小子說得沒錯的話,他們那群人,就是風遊都能對付得了的,你在他們眼裏,不過就是炮灰。”


    而且還是死過一次的那種。


    “非也!”沈亦白給自己狡辯,“先前是炮灰不假,可如今,我才是那個開炮的人。”


    罷了!


    景盛到底不是她師父,也不是她二師兄,到底隔了一層,說多了反而沒趣。


    “你自是要小心行事,我聯絡師兄看看他在哪裏,讓他來和你說。”


    “三師叔...”


    景盛歎息轉身離開,沈亦白則塌了肩膀,三師叔回去的背影看著有絲萎靡,想來這些事對他的打擊有些大。


    風遊若是自然羽化便也就罷了,畢竟年歲在那,距離大限的確時日不多。


    但竟然最後是以如此慘烈的死亡方式離開,三師叔想來心裏很不好受。


    幾百年的交情,豈是他們這些小輩能懂的。


    但看著景盛的背影,沈亦白暗自堅定了想法。


    她真不是臨時起意,亦或是一時興起。


    要真是天命難違,那也就罷了,你現在告訴她這是人禍,三百多年的時光可沒把她變成軟柿子,但凡她性子是好相與的,黎誌清也未必需要吃那麽多排骨。


    她不是小孩子了,她師父,大師伯,三師叔都屬於上一輩的老人,在當今這個情況下,她本該正當年。


    麵對這種情況,她三百歲元嬰就該是挑擔子的時候。


    付遠身受反噬,不比當年,黎誌清和溫追站在了最前線。


    他家二師兄也深受重創,四師弟被抓生死未卜,她還能躲在連雲台等著消息嗎?


    不可能的,這口氣,拚死也要出一出的,就算為了自己,這個口子,她也要非撕開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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